“是。”


    臧霸、曹性、郝萌都是血氣方剛之輩,聞言都是熱血沸騰,大聲應是。


    說是騎馬與砍殺,其實不需要騎馬。


    甄淵的營地就在隔壁,大踏步走就行了。


    營門前。有一隊兵丁正在把守。


    弓箭手正在不斷的向外射箭。


    “主人。”什長對張霸行了一禮。


    “打開大門。”張霸說道。


    “是。”什長毫不猶豫的執行了張霸的命令,與兄弟們一起打開了大門。


    “他們自己開門了。”


    “殺!!!!”


    黑暗中的盜賊或流寇,先是一愣,隨即發出了興奮的嚎叫聲,直衝營門而來。


    張霸手持大劍一馬當先,走了出去。


    “殺!!!!!”


    曹性、臧霸、郝萌衝的更猛,三人或是手持長劍,或是拿著環首刀,越過張霸一馬當先殺了出去。


    “這幫小子。”張霸笑了一聲,緊隨其後。


    “噗嗤!”


    張霸一劍送入了一名盜賊的脖子,切下了對方的頭顱,熱血呲出,染紅了他的胸甲。


    旋即,他向右一閃,躲過了一柄長矛。他抬起頭來,看向露出驚訝之色的盜賊。


    “噗嗤。”


    典韋手持月牙戟,把這個盜賊的頭給砍了下來。


    張霸與典韋站在一起,哪怕是呂布來了也是有來無迴。


    更何況區區盜賊?


    張霸軍非常驍勇,區區一都人在眾猛將的率領下,就擊退了盜賊,殺出一條通道,到達了甄淵的營門下方。


    “我是張霸。來幫你們,快去稟報甄公打開營門。”張霸大叫道。


    “是是。快打開營門。”甄淵的兵丁白天見過張霸,不疑有他,連忙打開了營門。


    甄淵的營地已經完全陷入了混亂。


    無論什麽原因。


    這叫炸營。


    黑暗中炸營,那是極為可怕的事情。兵找不到將,將找不到兵。


    互相懷疑,互相廝殺,不戰而敗。


    隻有十幾個人守著大帳保護甄淵。蘇雙、張世平不見人影,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到底是誰在作亂。”甄淵手足冰涼,雙手握著劍,在大帳內來迴踱步。


    在廝殺剛開始的時候,他也比較鎮定的布置部曲守備營地,但很快營內發生了混亂。


    現在幾乎全麵失控了。


    也不知道是盜賊有內應,還是他的部曲被純粹嚇破膽了。


    他雖然會耍弄長劍,但舞個劍可以,讓他出去砍人,就像是逼老母豬上樹一樣。


    “完了,完了,這該死的世道。”甄淵覺得自己死定了,有點害怕,但更多的是對這世道的怨憤,破口大罵道。


    就在這時,甄淵聽到了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喝。


    “我乃河東解人張霸。現在我來接管營內的兵權。沒有謀反的站定不動,麵朝東方。”


    “沒有謀反的站定不動,麵朝東方。”


    “啊!!!”


    “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


    甄淵聽到張霸的聲音先是一喜,然後聽到滲人的慘叫聲,頓時渾身發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過了不久,張霸帶著一什部曲兵來到了大帳前。


    他渾身是血,劍眉星目,殺氣衝天。


    甄淵的大帳外有部曲兵守衛,本打算阻攔,但感覺到張霸的殺氣後,立刻膽寒,下意識的唯唯諾諾起來。


    張霸皺起眉頭。


    這幫兵簡直是無能。


    就像是剛才放他們進來的兵丁,一點警惕心都沒有。本來應該是先稟報甄淵,然後才打開營門放他們進來的。


    要是他們與盜賊是合謀的呢?


    營門打開就死定了。


    張霸甩了甩頭,放下了心中雜念,還劍入鞘,挺身進入大帳。他的部曲兵立刻接管了大帳的守衛,四麵站立,披堅執銳,殺氣衝天。


    “張公。多謝張公來搭救,現在營內是什麽情況?是不是要殺出重圍?”


    甄淵看到張霸渾身浴血,也是有些害怕,但很快興奮起來,一邊感謝,一邊問道。


    救兵啊。


    “不必。我的人已經接管了營房。白天我觀察過了,甄公的營地堅固。隻要自己不出亂子,守住完全沒有問題。”


    張霸搖了搖頭,然後笑著說道:“我剛才看到了蘇公、張公,他們平安無事。”


    “這就好,這就好啊。”甄淵心中一塊大石立刻落下,連連點頭道。


    說二人,二人就到了。


    蘇雙、張世平從外走了進來,雖然臉色慘白,模樣狼狽,但沒有缺胳膊斷腿,臉上有劫後餘生的喜悅。


    二人看到張霸後,眼中露出感激之色,立刻行禮道:“多謝張公救命之恩。”


    “客氣。”張霸擺了擺手,十分平和。


    這時候,甄淵取出了一塊黑色的絲絹手帕遞給張霸,說道:“張公,擦一擦。”


    “不必。沒準還要出門廝殺一場。”張霸擺了擺手,渾不在意道。


    “還要廝殺嗎?不是守住營地就可以了?”甄淵心肝一抖,連忙問道。


    張霸笑著搖頭說道:“要是有萬一呢?血這個東西我已經習慣了,哪怕枕著死人睡覺我也無所謂。”


    “不必擦血。”


    這輕描淡寫的樣子,讓甄淵三人有很強烈的不適感,也有很強烈的安全感。


    “張公,真是壯士。”甄淵拿著帕子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由衷感慨道。


    之前他聽說張霸在並州的所作所為,以為有誇大之詞,現在是信了。


    真是壯士。


    張霸再一次擺了擺手,來到了客座上跪坐下來,對眾人笑道:“諸公放心安坐。”


    “諾。”


    三人心中大定,大聲拱手應聲各自安坐。


    張霸很是體恤三人,抬頭對甄淵說道:“有酒嗎?”


    “來人。去拿酒菜來。”甄淵立刻朝著大帳外大叫。不久後,有部曲拿來了酒菜進來。


    與白天一樣。


    肉幹、醬料與醃蘿卜。


    張霸為自己倒酒,舉杯與三人一起喝酒說話,消除三人的驚慌。


    他談笑生風,耳旁是喊殺聲與慘叫聲。


    甄淵三人喝了酒,氣血上湧。一邊佩服張霸鎮定自若,一邊也是湧現出豪情。


    今天。我們也是攤上事了。


    廝殺了一迴。


    三人對張霸更加敬重。甄淵內心更是得意,要不是白天我靈機一動與張霸結交。


    怕是今晚上,就是個躺在地上的死豬了。


    就在這時。渾身是血的曹性緊握長劍,大踏步進入了大帳。


    張霸目中精芒閃閃,手按劍柄站起,問道:“可是盜賊眾多,局勢不利?”


    甄淵三人都是頭皮一麻,手足又冰涼了。


    曹性搖搖頭,稟報道:“迴稟張公。有個汝南袁氏叫袁平的人營地被攻破,帶著一些部曲想進來避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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