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握著野獸韁繩的、毫無畏懼、無比熟練的馴獸師,掌握著係在陳其初脖頸上的無形的鎖鏈。


    迴過神來之後陳其初即刻便扶住了厲乘雲,急忙問道:“乘雲,你沒有事吧?”


    厲乘雲似乎是有些難以支撐,靠在了陳其初身上,但是嘴裏卻依舊說道:“沒事。”


    陳其初的信息素收斂之後,宣奕也十分“和善”地將自己的信息素也壓下了,宣奕繼續朝他們走過來,陳其初一隻手扶著厲乘雲,依舊攔在祝蘭章麵前,看著宣奕問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我想陳總真的是誤會我了,我隻是請蘭章來做客而已。”宣奕微微偏了偏頭,看向被陳其初擋在身後的祝蘭章,神情無比真誠溫和:“我想我們應該是已經達成了很一致的意見,是吧,蘭章。”


    


    陳其初下意識地去看祝蘭章。


    祝蘭章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陳其初身後輕輕拍了拍陳其初的肩膀,說道:“沒事的,其初,你放鬆一點,是我跟你說過了,我已經和宣奕談好了,不要擔心了,原本明天我就打算迴去了。”


    “陳總就算今天不來,明天我也會將蘭章完完整整地送迴去的。”


    “但是至少應該告訴我,你們到底談好了什麽。”陳其初說。


    祝蘭章猶豫了片刻,隻說道:“隻是保守對方的秘密,對吧?”他看向宣奕,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接,達成了一種默契的共識,宣奕笑了笑,說道:“當然。”


    “秘密?”陳其初有點疑惑,但是想起之前祝蘭章說的療養院被人舉報的事情果然如預料那般,薑越的存在走漏了風聲嗎?


    果然,宣奕說道:“療養院裏那個叫薑越的患者,對於陳總來說應該關係重大吧?”


    陳其初更加戒備:“既然你都知道了,要是有什麽衝我來,直接揭穿我就好了,為什麽要動我舅舅?”


    “所以我這才請蘭章來好好談談的,你們保管好和我身世有關的一切,我就裝作對那位薑先生的所有消息都不知情,如何?”宣奕說道,“很劃算的交易吧?”


    “宣總的身世,就算暴露出去,對於你來說也稱不上威脅,”陳其初說道,“這交易看起來對宣總不太公平吧。”陳其初不太相信天下有如此“不公平”的交易,宣奕身世的秘密根本上來講算不得什麽威脅,宣奕不是宣家的血脈,那麽和宣耀生之間的關係嚴格來講就稱不上是亂倫,至多不過算是有點特殊的情感關係,對於宣奕來說完全不算是什麽醜聞。但是薑越的存在對於陳其初來說卻是巨大的威脅隻要知道薑越,就很容易查到陳其初的信息素紊亂綜合征,假如這條消息流露出去,一定會引起始光集團的動蕩。宣奕說道:“我不希望我父親的名字在世人的認知裏和宣耀生有任何超過界限的關聯,”他看了一眼祝蘭章,微微一笑,“我倒覺得很公平呢。”


    “好了,”祝蘭章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今天就到這裏,早些去休息吧,乘雲的傷……恐怕還得再去醫院看看吧?明天早點返航。”他的最後一句話是對宣奕說的。


    “遵命,”宣奕說道,“既然是蘭章的要求,那當然要滿足了。”


    宣奕和祝蘭章之間看起來似乎的確相當融洽,反倒襯托得陳其初跑來的這一趟並且還令厲乘雲意外受了傷顯得太過滑稽,陳其初內心雖然隱約還是覺得不對,但是眼下似乎也沒有什麽別的辦法了。畢竟這裏是宣奕的底盤,客場作戰陳其初原本就並不想和宣奕硬碰硬,要不是意外碰上,陳其初隻想著安靜行事先調查清楚祝蘭章到底在哪裏,沒想到卻成了現在這種場麵。


    宣奕安排好了陳其初和他帶來的一眾保鏢的留宿,仿佛是一個異常熱情大方的主人。最後陳其初再一次叫住了祝蘭章:“舅舅。”


    祝蘭章在別墅待了這麽多天,現在儼然看起來仿佛是主人一般,正帶著陳其初和厲乘雲去休息的房間,聽見陳其初叫他,迴頭以略微疑惑的神情詢問陳其初要說什麽。


    “真的隻是宣奕說的那樣?”雖然聽起來似乎有些合理,陳其初心中隱約有些不安感,“宣奕到底玩什麽把戲?如果隻是讓你保守秘密,為什麽要關你這些天?”


    “當然隻是這樣,這些天也隻是確認我的誠意而已,他比他表現出來的要在乎自己身世的泄露,”祝蘭章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有什麽事情,不是嗎?”


    幾句話的時間,祝蘭章已經將陳其初和厲乘雲帶到了房間門口,溫聲說道:“不要想太多了,早些休息吧。”


    厲乘雲畢竟傷得不輕,陳其初隻好暫時按下心中的不安,扶著厲乘雲先進了房間了。


    別墅裏的房間其實很多,宣奕倒是不至於吝嗇到讓陳其初和厲乘雲擠在一起,隻是厲乘雲受了傷,陳其初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呆著,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自己和厲乘雲一間房。之後醫生還給厲乘雲送了止疼藥來,厲乘雲吃下之後神情總算是緩和許多。


    厲乘雲為了不壓倒傷口,隻能側躺著,陳其初擔心厲乘雲的傷半夜有什麽情況,並沒將燈全部關掉,而是留著了床頭光線溫和的台燈,他躺下之後,正和厲乘雲麵對麵地躺著。陳其初心中裝著太多的疑慮不安了,對厲乘雲的,對祝蘭章的,對於許多過去和未來的……無暇去顧忌其他,直到此時和厲乘雲躺在床上,他才升起來一點對和厲乘雲同床一事的認知。


    雖然光線比較昏暗,但是陳其初太過熟悉厲乘雲了,因此即便是視物不清,他也能夠輕易地用眼睛描摹出厲乘雲麵孔的每一處細節,厲乘雲分明閉著眼睛,陳其初卻仿佛能看到他的眼眸,感受到他的視線,他翻過身去躺平,望著天花板平複今天所有的事情帶來的心緒。


    厲乘雲顯然是察覺到了陳其初的輾轉反側,他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睡不著嗎?”


    “吵醒你了?”陳其初說道,他聞聲側頭看見厲乘雲的雙眸,真的在望向他的雙眸。


    “沒事,我也沒睡著,”厲乘雲說,“不過這種情況、這種地方能睡著的話才奇怪吧。”


    “對不起,害你受傷,”陳其初愧疚而後悔地說,“要不是我的事情,也不會害你受傷了。”


    厲乘雲輕輕笑了笑,“你最近真是越發喜歡和我說對不起,這又不是你的錯,原本也是我執意要跟你來的。”


    “你是不是還是在擔心祝叔叔。”


    陳其初歎息一聲,說:“我總覺得,他有事情沒有告訴我。”


    “也許他正是怕你擔心,祝叔叔他的個性……原本就是那種自己做了決定就絕對不會讓別人幹涉和插手的人。”厲乘雲說。


    “從小到大,我依賴他的時候太多了,自從……自從徐程……徐叔叔去世之後,他的人生裏就隻剩下我了,”陳其初歎了口氣,說,“我總是在擔心,他為我做得太多了。”


    厲乘雲知道,徐程是祝蘭章多年以前就去世的那個丈夫,徐程還在的時候,祝蘭章似乎還有點人氣兒,徐程去世之後,祝蘭章生活的所有中心似乎便隻剩下了陳其初。他伸出手來,於昏暗的光線之中準確地抓住了陳其初的手握住,厲乘雲說道,“會沒事的。”


    厲乘雲掌心相觸的溫度仿佛能帶給陳其初安寧感,陳其初沒有掙開,他想,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方,他可以稍微放任一下自己的吧。


    他同樣握緊了厲乘雲的手。


    第68章


    和陳其初分開之後,祝蘭章也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之中已經有另一個人了,是宣奕,聽見祝蘭章的腳步聲,他迴過頭來,但是祝蘭章卻視若無睹的徑直拿了換洗衣物進去。


    祝蘭章洗漱完出來,看見宣奕拉開了露台的推拉的玻璃門,站在門口抽煙,海風攜著夜雨的冷意卷進屋內,祝蘭章不禁打了一個噴嚏,宣奕迴過頭來,問道:“冷嗎?”並且掐滅了煙,將門關上了。


    他聲音溫柔無比,像是春日最溫柔的晚風,仿若關心愛侶的情人一般。


    祝蘭章坐在床沿,攏了攏浴袍的領口。他看著宣奕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裏,煙灰的餘燼似乎還散發著一點冷意,被隱約勾起來了一點煙癮,他從宣奕放在床頭的煙盒裏取了一支香煙出來,看見宣奕拿在手裏的打火機,一邊伸出手去,一邊很自然地說道:“給我一下打火機。”


    宣奕卻沒有把打火機遞給他,而是微微俯身,按下打火機的閥門,火焰從氣口竄出來微微跳動著,“不是都和你說過了麽,”宣奕用手攏住火焰,點燃了煙絲,“借火要這樣才對。”


    祝蘭章不置可否地看著煙絲被點亮,微微的紅光閃爍,他夾著香煙吞吐了兩口,淡淡的煙霧和微微嗆人的味道在兩人之間仿佛如某種欲遮欲露的簾幕一般。


    宣奕從祝蘭章手中將香煙拿了過來,祝蘭章說道:“你剛剛不是才抽了嗎?”


    祝蘭章將香煙拿在手中,香煙祝蘭章吸了兩口,還沒有完全燃盡的煙灰搖搖欲墜的掛著,眼看著就要落在宣奕的手上,祝蘭章說了一聲:“煙灰要掉了”


    話音未落,他的唇便被堵住。


    宣奕俯身,吻住了祝蘭章。


    他們之間已經不是第一次接吻,祝蘭章從唿吸困難,到現在已經學會了自如地換氣。祝蘭章意識到了身側信息素的流動,宣奕的身軀越加地壓下來,將祝蘭章逼得隻能夠後仰,雙手勉力地撐在床沿,但是宣奕的攻勢太兇狠,他撐著床沿的雙手也漸漸失了力氣,然後被宣奕壓著倒在床上。


    香煙早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宣奕扔在了床頭的煙灰缸裏,他的雙臂撐在祝蘭章的身側,一雙眼眸之中含著比窗外的海潮更加洶湧的東西,他輕笑著說:“蘭章,有時候真的很懷疑,你到底是不是omega。”


    祝蘭章微微喘息著說:“我是不是omega,你不是很清楚嗎。”


    宣奕想注視著祝蘭章,他臉色微微發紅,胸膛起伏著,似乎已經沉湎在熱烈的吻之中,但是眼神卻依舊平靜冷清,薄荷味的信息素淡淡地流動著,微涼的香氣即便是在宣奕如此濃烈的烏木香氣之下,也無法被催化和覆蓋。


    祝蘭章連信息素也如此地像他這個人,哪怕是到感官的體驗最熱烈的時候,底色都是冷的。


    宣奕的手伸到祝蘭章的腰間,抽開了浴袍的腰帶,雙手毫無阻隔地觸碰著祝蘭章的肌膚,烏木的氣息濃烈得被火燒了起來,試圖將所有祝蘭章身上的冷皮膚、冷的氣息、冷的眼神都燒得滾燙。


    “怎麽不告訴你的小外甥我們真正的交易呢?”交纏停歇之後,宣奕的手撫摸著祝蘭章的脊背。


    祝蘭章背對著他,感受到宣奕的手指劃過皮膚的帶起來的微妙的癢意,往旁邊移了移,避開了宣奕的手,說道:“你也說了,我們不是已經談妥了嗎?而且明天就要離開,我隻是不想節外生枝。”


    房間裏的燈已經關掉,視覺陷入黑暗之中後,窗外的雨聲和海潮聲更加清晰可聞,宣奕被祝蘭章避開也沒有惱怒,慢悠悠地說:“蘭章……你真是有犧牲精神啊。”


    犧牲精神嗎……祝蘭章並不覺得這稱得上是犧牲,不過是最簡單的不需要考慮什麽複雜的利益關係和感情關係的事情,甚至在他看來相當劃算雖然他一直覺得宣奕這個人相當難纏,甚至算是帶有具有脅迫性質,能夠避免多餘的關係比較好。不過這次顯然是和宣奕第一次邀請他去遊艇的時候一樣,是一種“沒有選擇”的境地,不過比起宣奕所掌握的把柄和秘密來,這實在是不算什麽,就如同他和宣奕第一次在遊艇上的那個吻一樣,隻是“權宜之計”和“交易條件”,而且是最容易達到的那種。


    他難以理解宣奕為什麽會把這種事情當做重要的“交易條件”,也不打算思考宣奕提出這種要求的背後到底是出於純粹的生理欲望的需求,還是出於alpha的某種征服欲,抑或是暗含了某些隱秘曖昧的情緒,那些都與他無關。這種肉體上的親密纏綿對於祝蘭章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不過宣奕要賦予這種行為意義,而且又能達到祝蘭章想要達到的目的,那就由他去好了。話雖如此,祝蘭章自己雖然是絲毫並不在意和宣奕之間的這種關係,並不覺得這算得上什麽“犧牲”或者“隱忍”,但是祝蘭章知道,自己的這種思考方式是“不正常的”,對於任何正常人來說,恐怕都覺得荒唐,更何況是陳其初。


    如果陳其初知曉這樁“保守秘密”背後的附加條件,他一定會憤怒和失控,一個alpha的憤怒和失控會是什麽樣子的,祝蘭章很清楚,到時候場麵肯定是無法收拾的,所以目前看來隱瞞是最好的選擇。


    或許是因為身體被糾纏得太過疲憊,祝蘭章想著想著,眼皮愈加地沉重起來,困意如窗外的潮水一般,向他慢慢襲來。


    那邊厲乘雲和陳其初說“這種情況、這種地方能睡著的話才奇怪”,但是祝蘭章卻相當迅速且安穩地睡著了。


    這些天跟宣奕的無論是生理上的糾纏還是心理上的糾纏都讓他頗為疲憊,更何況剛剛和宣奕的一番纏綿在體力方麵實在是不算輕鬆,再加上明天就即將離開這座島,迴到自己所熟悉的有序運轉的工作之中,祝蘭章情緒更加鬆懈,於是思緒徹底放空,和身體一起沉入了黑暗之中。


    “蘭章?”


    祝蘭章沒有迴應他,唿吸規律而平緩。


    宣奕的雙手在被單下攬住了祝蘭章的腰,將原本移開了一些距離的祝蘭章拉到了自己的懷中,吻了吻他的後脖頸,那是任何一個omega都會萬分戒備的地方,但是祝蘭章卻沒有絲毫反應,,睡得像是在做一場好夢那樣安穩。


    宣奕於黑暗中笑了笑,笑聲輕而且輕浮:“蘭章啊,你真有趣……”


    第二天,宣奕十分守約地一早就啟航了。


    船安穩地在海麵上行進著,陳其初站在甲板上,和祝蘭章說了一會兒話,關於工作的,陳其初原本很想繼續多問問祝蘭章,仔細了解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但是卻總被祝蘭章拿著工作的事情打斷,他們已經不少日子沒見麵了,彼此之間需要溝通的工作上的事情還有不少祝蘭章看起來太泰然自若了,像是這些天不過隻是度過了一個尋常而輕鬆的假期一般。


    宣奕上了船之後則是全程都沒有出來過,甚至陳其初有時候都會疑惑這艘船是否真的是往岸上開的路,疑心宣奕是不是要將他們所有人都領去某個黑暗的地方一了百了地全都“解決”了不過這個猜測實在是沒有什麽可能性,畢竟如果宣奕真的要“解決”他們的話,在島上的時候早已經有絕對的優勢了,何必還要費這一番功夫。


    過了一會兒,厲乘雲從船艙裏出來,他麵色還蒼白虛弱無比,陳其初看見,急忙上前去扶他,有點責怪地說:“你還受著傷,怎麽不好好躺著?出來做什麽?”


    厲乘雲由他扶著坐到椅子上,說:“一個人總是不安心,想看著你。”


    他的語氣尋常,但是卻令陳其初心髒微微一酸很微妙的酸意,不是那種令人苦澀的酸,而是像未成熟的桃子那樣的酸意,微微發澀,但是又太誘人,讓人無法舍下。


    椅子邊的桌子上放著,陳其初在他對麵坐下,給他倒了一杯水,平複了心髒上那股微妙的酸意之後,給厲乘雲倒了一杯茶水。然後和厲乘雲一起坐在甲板上,望著遠方的海平線。


    “迴去之後,等一切結束了……”厲乘雲突然說,“我們去爬山吧,很久沒有去了吧。”


    “爬山啊……”陳其初看著厲乘雲,衣服的遮蓋已經看不出來他像是受了傷的人了,他說道,“你的傷得有段時間才能好吧,先好好養傷吧。”


    “總會好的。”厲乘雲說。


    “到時候再說吧。”陳其初說。


    一切真的結束了嗎?陳其初還有些恍然,思索著自從出國做收購工作到如今的全部的事情,太過紛亂了,和厲乘雲之間的,和祝蘭章之間的,以及和宣奕之間的,許多事情都仿佛還留著一個未打好的結,讓陳其初有些疲憊,疲憊到無心再思索這些結應該如何打好,看著平靜的海麵,思緒茫然而混亂。


    比起昨天,今天的天氣晴朗得不像話,昭告著這是個相當適合航行的日子,波光粼粼的海麵平靜得如同一麵鏡子,一麵像是要讓所有隱秘都無所遁形的鏡子。


    但是陳其初心中還是湧動著某種不安,就仿佛這海麵之下掩藏著的那些暗流一般,即便如今看起來如此的風平浪靜,但是那些暗流卻一直都在。


    第69章


    雖然宣奕看起來很可能像是要把陳其初一行人帶去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解決掉,但是實際上陳其初一行人還是很順利、平穩地迴去了。


    宣奕的船到了港口之後沒有再跟隨陳其初一行人一起,他似乎還有別的事情要做,離開之前,他還和祝蘭章姿態親昵地說了幾句話,沿岸的風聲卷過來似乎是“別忘了”“約定”之類的話,其他的陳其初沒有聽見。


    和祝蘭章說完話之後,宣奕就自行離開了。


    祝蘭章超陳其初走來,陳其初有些疑慮,問他:“宣奕和你說了什麽?”


    祝蘭章說:“沒有什麽,隻是幾句閑話。”


    陳其初雖然有點將信將疑。


    雖然心中有所疑慮,但是無論怎麽說,他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迴去。陳其初走得太倉促了,公司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而且厲乘雲的傷還沒有好,陳其初隻能先按下心中的疑慮和不安,先帶著所有人趕去了機場,準備先趕迴去再說。


    迴程的機票從島上出發之後,陳其初早已經先安排明芝訂好了。於是到了機場陳其初一行就立刻從特殊通道趕上飛機出發了。下了飛機之後,祝蘭章便先趕去了公司一趟,他畢竟“失蹤”了太多天,雖然依然在線上處理著工作,但是畢竟還是有線上無法處理的,也已經堆積了不少,所以即便是時間已經不早了,祝蘭章還是先去了公司處理一些緊急一點的事情。


    而陳其初先帶著厲乘雲去了醫院。


    雖然宣奕的私人醫生已經診斷過厲乘雲的傷沒有大礙,陳其初還是不放心,所以下了飛機之後就立刻厲乘雲趕往了醫院,為了方便陳其初帶著厲乘雲去了陳家的那家醫院,緊急做了詳細的全身檢查,並且檢查完之後要求厲乘雲住院觀察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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