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還有行人三三兩兩走過,但是陳其初卻覺得太安靜了,近的自己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他疑心會被厲乘雲聽見,便順著方才“當年”的話題說道:“當初我們第一次聽地底人的演唱會的時候,還是裝病從學校出來的。”


    “是啊。”厲乘雲笑道,因為距離過近,他笑的時候的唿吸間輕微的氣流吹拂到了陳其初的脖頸上,陳其初感覺到自己的脖頸蔓延開一片潮濕的熱度,“那時候我還真是想不到,老師們最愛的好學生陳其初也會想出這種辦法呢。”“你不是也一樣,明明不在一個班級,非要‘自告奮勇’送我去醫院,明明學校有校醫,你非說得去外麵的醫院,”陳其初說,“搞得老師以為我得了什麽不得了的重病,差點要給我舅舅打電話。”


    “好像有點擦不掉。”厲乘雲擦了一會兒,退開一步,看著那片口紅印記,皺著眉說道。


    陳其初的外套略微有點光滑,這口紅印記如果用濕紙巾擦的話或許能夠擦幹淨,但是手帕還是不行。厲乘雲擦了一會兒,雖然已經盡力,但是衣領上還是留有淡淡的印記。


    “擦不掉就算了吧,”陳其初說,“我迴去送去幹洗就好了。”


    厲乘雲將手帕遞還給陳其初,兩人又重新開始朝停車的方向走去,越往前走,身邊的行人越來越少,厲乘雲歎息一聲,“當初我們去聽演唱會的時候,他們唱的第一首歌就是《永遠的地底人》,沒想到……他們最後還是解散了。”


    “是啊。”陳其初說。


    提到這個話題,兩人都難免有點低落起來,他們曾經也是忠實的粉絲,不惜翹課也要去看演唱會,哪怕到現在,即便是沒有少年時代那種熱烈,內心始終留有一席之地。


    “說到學生時代,”為了緩和氣氛,陳其初說道,“最近南城一中一百二十周年校慶要到了,給我送了邀請函,我聽說你也收到了吧。”


    南城一中是座曆史悠久的學校了,每次逢著十周年都會大辦,並且會邀請傑出校友參加,陳其初現在是始光集團的總裁,自然會在邀請之列。


    “我收到了,我大概是湊個數的,”春暉集團去年的一項藥物研發成果不錯,作為研發小組組長的厲乘雲獲得了一項醫藥界年度代表人物的獎,這大概是學校邀請他的原因,“你要去嗎?”


    陳其初當然是必須要去,而且作為始光集團的總裁,他不僅要去,而且為了展示企業形象,還得大張旗鼓地去。他無奈地說:“我肯定是得去的。你呢?”


    厲乘雲說:“很久沒有迴去過了,迴去看看也好……不過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都已經十四年了。”


    十四年。多麽漫長的時光。


    陳其初此刻想起來的,卻是方才演唱會主唱宣布樂隊解散之後說的那句話。


    “即便我們永遠都是彼此的生命裏最重要的朋友,最終還是隻能夠陪彼此、陪大家走過一時的光陰。”


    距離陳其初和厲乘雲相識到如今,已經居然已經十四年了,從青蔥少年到將近而立,他們已經度過了這麽漫長的時光,占據了彼此生命裏近一半的光陰。他們無疑配得上任何讚美朋友的詞語,原本毫無疑問,他們未來幾十年還可以這樣走下去,成為一雙如傳奇一般的情深意厚的摯友。


    可是,即便他們對那些夜色和燈光中的肢體交纏永遠都避而不談,將那些變故全部都掩埋起來,他們真的能夠這樣風平浪靜、毫無芥蒂地走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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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更掉落!


    第11章


    南城一中是本市甚至全國都很有名的中學,是一所曆史悠久的名校,每隔十年的校慶都辦得很是隆重熱鬧,非常注重儀式感,並且會請來不少“事業有成”的畢業生來參加,以展示學校的在人才培養上的成功。


    今年的校慶理所當然也是如此。


    此時校慶還沒有正式開始,學校裏外都已經圍滿了記者和媒體,擠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原本陳其初是計劃和厲乘雲一起來學校的,但是和明芝梳理過行程之後,又放棄了這個顯然不切實際的想法,因為陳其初恐怕是沒什麽時間和厲乘雲呆在一起的。


    陳其初作為始光集團的總裁,來參加這種活動當然不可能是獨自出行,明芝和祝蘭章都是陪同陳其初一起來的。而且陳其初來參加校慶當然不僅僅隻是普普通通地露個臉,他還帶來了以始光集團的名義成立的“始光獎學金”,獎學金項目的還有許多細節都需要來和學校進行交涉。而且這次行程因為還關係到始光集團的形象上的宣傳,陳其初在學校門口一下車便被記者圍住了,有些是自發的,還有些是集團專門安排的。


    那天去看演唱會的時候,陳其初和厲乘雲原本還想說著要一同在學校看看走走,現在看來恐怕並不一定有這個機會了。為此陳其初隻能無奈地和厲乘雲道歉,厲乘雲反而寬慰陳其初:“沒什麽,你的工作要緊,不過是在學校看看走走,以後我們還有的是時間。”


    陳其初應付完校門口的記者,被保安擁簇著往裏走,下車之前,厲乘雲給他發消息說他已經先到了,陳其初還沒來得及迴。


    陳其初在記者的圍追堵截裏不著痕跡地張望,但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他沒有搜索到厲乘雲的身影,心裏略微有些古怪的失落感。


    進入學校大門之後,學校的領導又迅速地擁了上來和陳其初熱絡地交談,陳其初應接不暇,即便是有祝蘭章和明芝在,但是他畢竟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受邀者”,因此全程還是令陳其初分身乏術,以至於學校大門到校慶會場並不算很長的路程,陳其初都好不容易才抵達了。


    然而踏進會場後,陳其初便仿佛心有靈犀一般,他的目光往會場裏望去,然後在已經坐了許多人的會場裏,一眼便看見坐在會場並不顯眼的一處角落裏的厲乘雲。


    厲乘雲已經落座,他原本正在和旁邊的人交談,是個年輕的女性,身形高挑,樣貌清麗,一眼能看出是一名相當出色的女性。陳其初覺得有點眼熟,但是一時又沒有想起來是誰,猜想大概是厲乘雲的同學,他和厲乘雲從前不同班,並不認識厲乘雲的全部同學。


    厲乘雲和那年輕女子似乎是相談甚歡的樣子,彼此都笑得很開心。陳其初看著,有些心不在焉地聽著身邊其他人的交談,他一邊在過道上走著,一邊看著厲乘雲和那年輕女子。


    厲乘雲大概也察覺到了陳其初的目光,不過他並未停下和別人的交談,也沒有特地和陳其初打招唿,他隻是遙遙和陳其初望了一眼,揚了揚唇角,微微笑了笑,像每一次、無數次的時候見麵的那樣對陳其初笑著。


    陳其初很快被學校的工作人員引領著落了座,因為校慶的晚會需要陳其初上台發言,所以明芝去和校方確認流程了。而陳其初和祝蘭章在前排的座位落座之後,才發現他們身旁赫然坐著一個熟人。


    宣奕。


    宣奕的位置剛好挨在祝蘭章的旁邊,看見他們,宣奕泰然自若地和他們打招唿,說道:“祝總監,陳總,真巧啊。”


    “宣總。”陳其初隻來得及點點頭,簡單地打了招唿。因為很快一旁的學校領導又找陳其初說話,陳其初沒什麽多餘精力應付宣奕,於是便是剛好坐在宣奕旁邊的祝蘭章來迴應他:“確實是很巧,宣總怎麽也在這裏?”祝蘭章說,“我記得宣總似乎從小是在國外生活和讀書的,怎麽會也來參加南城一中的校慶。”


    “這個嘛,”宣奕托著下巴,那雙多情的眼睛盯著祝蘭章,笑起來有些輕佻,語氣聽起來像是調情一般,“不如你猜猜我為什麽在這裏?”


    可惜祝蘭章並沒有什麽閑心猜測宣奕的緣由,他並不接應宣奕那套嫻熟的撩撥技巧,很公式化地笑了笑,說道:“祝某生性愚鈍,恐怕猜不出來。”


    “是嗎?在陳齡夫婦意外身亡的之後,當初年紀輕輕就能穩定好始光集團的一片亂局,一路扶持著勢單力薄的小外甥安然無恙的接手始光集團的祝總監,”宣奕很刻意地把“意外”兩個字咬得很重,“怎麽可能是愚鈍之人,祝總監太謙虛了。”


    祝蘭章看著宣奕,試圖從宣奕的臉上分辨出一些意圖來,但是除了有些輕佻的、不莊重的笑意,他什麽也看不出來,於是隻能淡淡說道:“恐怕宣總對我有些誤會,我隻不過是當了一個勉強合格的監護人,做些自己職權範圍內的小事情罷了。”


    宣奕輕聲笑了笑,祝蘭章以為他還要和自己套些有的沒的廢話,他卻轉頭答了剛剛自己出的問題:“我父親是這裏畢業的學生,他總是很懷念當初在學校讀書的日子,我來替父親看看,略盡綿薄之力。”


    宣奕聲稱是以父親宣容的名義,借著校慶的名頭,給城南一中捐了一大批新的多媒體的教學設施,所以才被邀請來參加校慶的。雖然宣奕的語氣總是有點不莊重的習慣,不過宣容是不是南城一中的學生這種事情實在是沒什麽必要撒謊,祝蘭章倒是並不覺得宣奕說假話,因此他隻是答道:“原來是這樣,宣總倒是個很孝順的人,想來令尊泉下有知,想必也很開心。”宣奕說:“這就能叫孝順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有些譏諷的意味,神色有點若有所思。


    祝蘭章沒來得及去探究這若有所思的意味,明芝迴來了,她跟陳其初和祝蘭章確認了一下陳其初上台致辭的一些流程。


    陳其初那廂好不容易和身旁的人說完場麵話,眼見著有一位學術界的大佬進了會場,旁邊的學校領導去迎了,又和明芝確認完流程之後,陳其初才稍微鬆了口氣,然後才看到厲乘雲已經發過來好一會兒的消息,厲乘雲說剛剛看見他了,調侃他今天恐怕是不得閑了。


    陳其初下意識地迴過頭去尋找厲乘雲的蹤跡,但是方才厲乘雲所坐的位置已經沒有人,連同那個和厲乘雲說話的年輕女性也消失不見了,陳其初低頭看著厲乘雲的消息,猶豫了一會兒,思緒有點遊移,手機提示音響了響,他才迴過神來,發現自己方才發出去了一條消息,問厲乘雲在哪裏。


    厲乘雲說剛才遇見了一位同學,她身體有點不舒服,他陪她去醫務點了,很快就迴來。


    陳其初還沒來得及想好迴什麽,厲乘雲已經再發了消息過來,說已經迴來會場了。他迴過頭去,便看見厲乘雲攙扶著那名年輕女性從過道走進來,然後將人扶到座位上,姿態顯得有點親密。


    雖然陳其初知道,厲乘雲一貫是個體貼和善的人,大概真的是因為那年輕女子身體不舒服,厲乘雲才攙扶她的,未必是因為有什麽特別的關係。但是陳其初的心髒卻莫名生出一種空蕩的感覺。看著厲乘雲的消息,陳其初迴道:“你那位同學身體還好嗎?”


    厲乘雲很快迴道:“有點低血糖,醫療點的醫生看過了,已經沒什麽大事了。”


    陳其初問:“那位同學看著有點眼熟,是你以前的朋友嗎?”


    過了一會兒,厲乘雲說道:“說起來你應該也認識她的,苑留青,還記得嗎?以前還是你緋聞女友呢。”


    說到名字,陳其初便立刻想了起來,記憶裏有個少女模糊的影子和這年輕女子對上了號,然後也想起了緋聞女友這件事情。


    所謂的“緋聞女友”,實實在在是個烏龍。


    苑留青在高中的時候也頗有名氣因為長得很漂亮,成績也很不錯,而且又是beta,某種程度上大概她比陳其初還要更加受歡迎,無論是在beta、還是alpha或者omega群體,她都頗有人氣。她收到過的情書不知凡幾,但是她性格有些冷僻,不接受任何人的表白,也沒有傳出過和任何人戀愛消息。而她成為陳其初緋聞女友的原因,是因為她給陳其初遞了一封情書,因為是直接攔住陳其初塞給他的,陳其初甚至沒來得及拒絕她就走了。所以“苑留青喜歡陳其初”這個流言就一時甚囂塵上,甚至後來傳著傳著,就傳成了“陳其初和苑留青交往了”。


    而事實的真相是,那封情書並不是苑留青的,而是苑留青代替一位朋友轉交給陳其初的。


    不過學生時代這樣那樣的流言都很多,這個沒什麽實際證據支撐的流言也很快就淡去了,情書和緋聞女友的烏龍事件之外,和苑留青之間,除了有時候在老師的辦公室遇見,說過幾句場麵上的話,陳其初直到畢業也沒有再和苑留青有過多少私下交流,和她並不熟悉。


    會場的人已經漸漸到齊,台上主持人已經開始說話,陳其初望著台上沉默地坐著,看著學校領導們一一上台致辭,說許多激情昂揚的套話,直到主持人在台上說道:“有請始光集團總裁陳其初先生”


    輪到陳其初上台致辭。


    陳其初走上台去,在台上對著話筒說著那些倒背如流的講話稿。全場所有的目光都注視著陳其初,而陳其初望向台下,目光略過台下的觀眾,最後在厲乘雲的地方停留了片刻。


    很不引人注意的片刻,陳其初的目光全部都落在厲乘雲的身上。厲乘雲和苑留青都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陳其初望過去的時候,厲乘雲很自然地朝他微笑,苑留青也對他禮貌地笑了笑,兩個人坐在一起,頗有些默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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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工作比較忙,又在捋一些細節方麵的問題,所以更得比較慢,抱歉啦!


    第12章


    校慶典禮流程繁瑣而又冗長,即便結束之後,陳其初也一時不能脫身。學校領導拉著陳其初說了許多話,大概是因為陳其初的身份,不時還有別的校友來和陳其初要聯係方式,大部分都是明芝遞出自己的聯係方式先應付過去。


    典禮結束之後還設有晚宴,原本學校還想要邀請陳其初去參加晚宴,不過明芝一早已經和學校溝通過,陳其初還有其他要務,晚宴將由祝蘭章代為參加,這樣陳其初才終於得以脫身。


    而陳其初的“要務”,其實是去見厲乘雲。


    原本他和厲乘雲約好借著校慶迴來的機會,和厲乘雲一起在學校裏逛一逛,隻是陳其初參加校慶比預想的還要忙許多,雖然厲乘雲說如果陳其初實在是抽不出來時間的話,也沒有關係,以後來日方長。


    但是陳其初卻還是想要履行這個計劃。


    如果陳其初提出要參觀學校,肯定有不少人願意陪同,但是這卻並不是陳其初想要的。雖然祝蘭章不太明白陳其初這個一定要履行這個計劃的原因陳其初自己也不明白。


    但是陳其初畢竟已經不是那個失怙失恃無所倚仗稚弱少年,祝蘭章很清楚,陳其初現在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作為長輩,有些事情他不用再刨根究底。而且即便是真的刨到根究到底,他也未必明白,所以祝蘭章便由陳其初去了。


    陳其初從會場脫身出來的時候,厲乘雲正站在會場外麵等他,陳其初走上前去,說:“對不起,讓你等這麽久。”


    “沒事,”厲乘雲說道,“其實剛剛一直在和苑留青聊天,也沒有等得太久。”


    陳其初想起那個高挑清麗的女子,想起厲乘雲和她親密交談的樣子,心上閃過一些焦躁和不安:“那……苑留青人呢?”


    “她說和朋友還有約,就先走了。”厲乘雲說。


    “我看你們在會場的時候就聊的很開心,聊些什麽呢?”陳其初忍不住問道。


    “就是聊了一點兒學生時代的一些事情。”


    “我記得你以前好像和她還挺熟的。”雖說苑留青曾經有過陳其初“緋聞女友”的頭銜,但是陳其初實際上和她並不算熟,反而是和她同班的厲乘雲跟她看起來關係還不錯,陳其初撞見過好幾次他們相談甚歡的樣子。


    “畢竟是同班同學,”厲乘雲沒有再多說關於苑留青的話題,他看著陳其初有點疲憊的神情,說道,“你今天應該很累吧?真的不用早些迴去休息嗎?其實要是想看看學校,以後再來也可以。”


    陳其初搖搖頭,“其實也沒有太累,而且一起走走也當放鬆了。”


    陳其初和厲乘雲正要一起往別的地方走的時候,身後不遠處傳來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語氣輕佻的聲音:“陳總?”


    陳其初循聲望去,竟然是宣奕。


    宣奕正站在不遠處,他的身旁站著一個身材纖瘦、容貌漂亮的男性,看起來似乎是個omega。宣奕的手攬在他的肩膀上,兩人姿態有些親密,陳其初覺得那人眼熟,而且沒有費多大功夫就想起來為什麽會覺得眼熟這人是學校的一個音樂老師,方才在典禮上表演過節目,他的臉上甚至還留著在日常生活裏顯得過於豔麗的舞台妝。


    宣奕有意打招唿,陳其初便隻好迴應:“宣總。”


    “我聽說陳總似乎不打算去今天的晚宴?”宣奕問道。


    “宣總倒是消息靈通,”陳其初沒想到宣奕這麽快就知道他不去晚宴,“不巧,我有些私事,所以今天晚上去不了。”


    “這樣啊。”宣奕不鹹不淡地說道,他的目光掃在陳其初一旁的厲乘雲身上,饒有興致地問:“不知道這位先生是什麽人?”


    厲乘雲雖然不知道宣奕是誰,但是顯然也能看出來大概不是什麽善茬,他往陳其初身前站了一步,麵對宣奕很具有威壓性的外形,他依然隻是慣常溫和地微笑答道:“我是其初的朋友。”


    “陳總不愧是業界精英,連朋友也是一表人才的樣子。”宣奕用著非常不真心的語氣誇讚道。


    陳其初不希望宣奕的目光放在厲乘雲身上,有意想要轉移話題,便看著宣奕旁邊的omega問道:“不知道宣總身邊的這位是”


    “他是……”這樣簡單的問題,卻仿佛難住了宣奕似的,他轉頭去問自己攬著的omega,“親愛的,不好意思,你叫什麽名字來著?”


    而被他攬著的omega顯而易見地皺了皺眉,神情顯得有些尷尬,但還是很無奈地答道:“陳總您好,我叫喻君,是南城一中的音樂老師。”


    而宣奕問完了便和陳其初笑著說道:“嗯,他叫喻君,是我剛認識的新朋友。”


    和陳其初說“朋友”的口氣截然不同,他口中的“朋友”二字充滿了一種曖昧的氣息,而且他們相處的姿態,不論是誰來看,都會覺得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恐怕和“朋友”這個詞語沒有什麽關係。


    陳其初想起宣奕沒有來始光集團之前,他和祝蘭章私下聯係宣奕每一次都會從聽到的不同的“秘書”的聲音,結合調查的資料,也早已知道宣奕在私生活方麵不怎麽莊重,非常地葷素不忌,但是也全然沒有想到他參加一場校慶典禮就能這麽隨意地勾搭上人,而且被人看破也絲毫不覺得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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