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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到北洋水師卻被對方視若無睹?


    這一情況讓原本對兒玉源太郎的報告感到難以置信,甚至還覺得是巨大陰謀的日本人在驚訝之餘,又忍不住有了那麽一點點兒的期待與竊喜。**《《》》*或者,中國人真的是想放棄朝鮮?進而用日本的侵朝軍隊為借口保住在東北的袁世凱?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不久的將來,清國可能會有翻天覆地之變。”想到某種可能,桂太郎忍不住驚叫起來。北洋水師,東北新軍……甚至可能還有目前仍在天津壓迫伊藤博文的李鴻章,這些人如果聯成一片欺瞞了北京的清廷,那麽,他們想幹什麽?僅僅隻是想保住那個袁世凱在東北的地位嗎?可如果真是這麽一個目的,以李鴻章的名義強行出頭不就行了,為什麽要這麽複雜?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川上操六目光呆滯,頹然坐倒在了地板上,不一會兒,又捂著臉低聲啜泣起來。


    “我們早了,早了!”大山岩恨恨地捶著地板,追悔莫及。


    “為什麽,為什麽機會總是給清國?天照大神在上,您到底在幹什麽,為什麽就不保佑一下我們大和民族啊?”山縣有朋仰頭看著天花板,涕淚橫流。


    一幹軍國主義的幹將無不痛悔萬分。他們意識到,為了保住袁世凱在東北的地位,清國方麵居然有人糾結了如此多的勢力一起行動,說明在清國已經有一個極大的勢力在背離清廷。這些人背著清廷自行其事。培植自己的勢力。而這個勢力目前至少已經擁有了北洋水師和東北新軍的支持,甚至還包括李鴻章本人在內。甚至於,這極有可能就是李鴻章自己在操縱著一切……那個維持著大清帝國不倒的支柱終於忍不住要出頭了。他想撕開北京朝廷那層薄弱的麵紗,想直接出麵掌控這個國家。更有甚者。這裏麵還可能會有郭金章的影子……內外兩大勢力相輔相成,也可以說是狼狽為奸,為攫取中國的最高權力而暗中出手。


    早了,真的早了……就像大山岩的懊惱一樣。他們出手早了。如果他們能夠再忍上一段時間,忍到那股勢力終於開始發動的時機再出手,必然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而以清廷一貫以來對日本的忽視,他們說不定還能取得難以想象的利益。


    ……


    “雖然有可能是對帝國的勝利導致了某些人的野心,但是我們依舊不能放鬆警惕。而且。這種現象也不能排除就是中國人想引誘我們上當而拋出的誘餌。”短暫的懊惱之後,山縣有朋抹了一把臉,又重新打起了精神,“所以。我決定派海軍繼續小批量的向朝鮮運送物資。大家有沒有意見?”


    “我覺得這可以問一問山本權兵衛,他或許有別的辦法也不一定。”川上操六目光陰冷地看著眼前的地麵,“畢竟,一直以來都是他在想法設法地支援兒玉君,而我們在朝鮮的部隊恐怕也真的堅持不了多久了。我擔心太過小批量的物資難以起到多大的作用。”


    “如果有可能。還要運送士兵,並讓兒玉君把手下的傷病員都運送迴來接受治療。”大山岩也道。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桂太郎滿臉擔憂,“我最擔心的是天氣。雖然現在還沒有到最寒冷的季節,可如果這種局勢一直持續下去。兒玉君他們缺少禦寒的衣物,恐怕會很難堅持。”


    “砰!”山縣有朋一拳砸到了麵前的小幾上。“那就讓山本權兵衛組織更多的艦船。……但這些艦船不能全部集中在對馬海峽一側,隻能用一部分去吸引北洋水師的注意力。剩下的。就走日本海!”


    “日本海?老師,那裏有大白艦隊在巡邏!”桂太郎駭道。北洋水師放不放過他們的運輸船隊還隻是兩說,可清國內部出了問題卻絕不可能牽扯到美國人。**《《》》*所以,按照郭金章的命令封鎖日本沿海的大白艦隊一旦發現他們的艦船,極有可能會直接扣下或者采取武力。那樣的話,他們恐怕損失更大。


    “先在對馬海峽用小批量的運輸船隊吸引北洋水師,再讓山本權兵衛用軍艦去吸引大白艦隊的注意力。真正的運輸船隊在繞道另外的航線。……我們不能把希望都放到中國人的身上。這些人連自己的國家都不放在心上,絕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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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島國就是島國,狹隘而且小家子氣。”


    天津,得知日本人突然將一直躲在港口裏麵的一些老舊破的軍艦派了出來,結果在日本海被大白艦隊擊沉三艘,俘虜兩艘的消息,郭金章忍不住地搖頭。他從沒有小看過日本,而不論是伊藤博文還是山縣有朋,亦或是更晚一輩的桂太郎、川上操六、兒玉源太郎、山本權兵衛等人,都是他極為佩服的人才。可以準確地說,如果不是占著穿越者的便宜,他郭某人給人家提鞋都不配。這並非妄自菲薄。要知道,在原來的時空,日本之所以能夠一躍而成為東亞第一強國,就是這些人的努力。那可隻是一個島國!古往今來,以島國而躋身列強的,僅有英國與日本兩個例子。而英國從崛起到成為“日不落帝國”用了兩百多年的時間,日本呢?雖然遠沒有達到英國的高度,可從明治維新算起,到其打敗俄國,稱霸東亞,也不過才四五十年。


    當然,日本的崛起伴隨著太多的血腥和暴力。可遍數世界,又有哪一個列強不是雙手沾滿了血腥?隻不過到了日本崛起的時候,這些原本兇殘暴戾的家夥們都已經成了有錢人。自然要裝一裝樣子,拿出點兒貴族範兒。他之所以仇恨日本,不過是因為日本將中國當成了自己的踏腳石,讓中國流了太多的血。並且一而再地打斷了中國崛起的進程。阻人財路尚且猶如殺人父母,阻我一國發展,阻我數萬萬百姓奮起,這仇當然更是不共戴天。


    可越是仇恨,郭金章覺得就更加應該正視對方的長處。


    當初伊藤博文受邀訪問唐州,他就想把這人留在西雅圖。為什麽?這人有才。雖然有些恃才自傲,可誰也不能否認此人是當今世界最頂尖的人才之一。而相對於伊藤博文,郭金章最想得到的反而是山縣有朋。這人本身並沒有大才。身為軍人,執掌軍權,卻又沒什麽拿得出手的功勞。完全是因為日本陸軍裏的那些功臣不是死就是退,這家夥才幸運的逐漸上位。可是遍數日本之後的那些掌權者。尤其是在日後決定了日本命運的那些人,幾乎都是他的門徒。此人之錯,就是錯在弄錯了路線,並且不夠冷靜。在豪賭得到了巨大的利益之後,忘記了賭博的危害。還將自己的錯誤路線一直傳承了下去。但不可否認的,此人擁有極佳的眼光和高明的手腕兒,單就這兩方麵而言,還要勝過伊藤博文。


    可惜這些都是敵人。而且目光不夠長遠和寬闊,更缺乏一種大國才有的胸懷。這是他們。甚至是整個日本的硬傷!


    “我如果想要收拾你們,還用得著這麽麻煩?隻需要把各個航線一堵。你們就得慢慢等死。還用得著浪費彈藥?”


    “我擔心讓日軍久在朝鮮會有變故。”李鴻章在一邊略帶些擔憂地說道。


    “隻要沒有海軍,他們就成不了氣候。”郭金章笑道,“雖然大白艦隊用不了多久就會撤離。可唐州艦隊肯定要駐紮在北海道。再加上兩年內北洋水師又要增添五艘新式戰艦,不怕他們出妖蛾子。”


    “你倒是好心態。”李鴻章隨口笑道,“用朝鮮引誘日本,讓他們有心放棄北海道和千島群島。可惜啊,山縣有朋和伊藤博文也不是傻子,未必就肯上你這個惡當!”


    “大人物和小人物的區別並不在於他們本身的力量大小。而在於大人物能夠調動太多的人力物力,並且擁有足夠的信息。可小人物呢?他再聰明,再能幹,又豈能對付得了那麽多人,那麽大的力量?”郭金章笑道。


    “不就是讓朝鮮成為日本一直流血的傷口麽,你顯擺什麽?這種小計,誰看不出來?”李鴻章不屑道。


    “關鍵是看得出來他們恐怕也忍不住啊。”郭金章笑道:“別忘了,從豐臣秀吉開始,日本人就對大陸充滿了野心。雖然這一次他們敗了,可失敗的主要是海軍,他們的陸軍除了兒玉源太郎部,絕大部分都保存完整,戰鬥力飽滿。這種情況下,他們肯定還會心存希望。尤其是我們又給了他們朝鮮這麽一大塊土地……相當於讓他們有機會直接越過海洋,用陸軍跟大清發起決戰。這樣的好機會,他們怎麽可能放棄?”


    “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可惜了朝鮮君臣……那可都是對我大清忠心耿耿的藩屬。”李鴻章歎道。


    “屁的藩屬。”郭金章撇了撇嘴,“懦弱無能還不自量力。要是老子,早直接吞進肚子了,省得在一邊煩人。”


    “朝鮮可是有四千萬人呢。日本若是得了,單憑袁世凱的東北新軍,恐怕不好抵擋,何況咱們還有敵人蠢蠢欲動,同樣需要防範。”李鴻章又擔心地說道。他懶得跟郭金章談論藩屬國的問題。在此之前他們都已經就這問題交換過多少次的看法了。可郭金章始終認為隻有已經吞下肚子的才是真正有效的。至於什麽臣服、藩屬之類,都是浮雲,一有事兒就要飄走了。尤其是大清的那些鄰國,諸如朝鮮、安南、緬甸等國,早就應該吞並,而不是任由其遊離在中央之外。雖然他也認同其中的一部分意見,可這裏麵的道道多了,哪是說一聲“吞並”就能真個兒地給吞了的?


    “所以我才跟伊藤博文又提了一條嘛。反正他們閑著也是閑著,權當廢物利用了。”郭金章得意地笑道。


    “莫要得意忘形!”李鴻章哼了一聲。道。


    “我忘形了?嘖嘖,還真有點兒,哈哈哈……”


    ……


    “田村怡與造,小川又次、川村景明、寺內正毅、加藤友三郎、山梨半造、東條英教、齋藤實、岡田啟介、鈴木貫太郎、秋山好古、秋山真之……郭金章。李鴻章,你們好狠的心!”


    春帆樓某個房間,看著郭金章和李鴻章派人送過來的名單,伊藤博文幾乎目眥俱裂。這名單上的人,都是那兩個家夥要求“借調”到中**隊的日方軍官,海陸軍都有,級別最高的甚至已經都做到了中將師團長。可是,這些都是日本海陸軍的精英啊。


    田村怡與造。日本陸軍內公認的出色的戰略家,製定計劃周密嚴謹。川上操六把他比作戰國時代的甲斐國主武田信玄,故又稱“今信玄”。


    小川又次,《清國征討策案》的真正作者。日本陸軍磨刀待戰的倡導者,在日本陸軍擁有極大影響力的戰略家,被川上操六比作戰國時代的上杉謙信,又稱“今謙信”。


    川村景明,東京第一師團中將師團長。每每作戰都出線在第一線,深為軍中士兵所愛戴。


    寺內正毅,現任陸軍士官學校校長。


    加藤友三郎,海軍火炮專家。


    東條英教。陸軍大學第一期第一名,同期的還有田村怡與造和小川又次。現任參謀本部參謀。川上操六的得力助手。


    ……


    秋山好古,日本陸軍第一位騎兵名將。曾在法國學習騎兵戰術。迴到日本後,先後擔任騎馬學校校長、騎兵監等職,並為“騎兵科”的創立作出了貢獻。在陸軍大學迴答學生什麽是騎兵的時候,當場運拳打碎教室的玻璃,然後舉起流血的拳頭,告訴學生,這就是騎兵。騎兵,就是速度、力量,與傷亡!朝鮮之戰,正是秋山好古用騎兵一度阻斷了清國的援軍,險些讓葉誌超和聶士成戰死平壤。同樣,也是秋山好古的騎兵,在清國突圍之戰中,擊斃了清軍將領馬玉昆。在兒玉源太郎部損失慘重,將領也青黃不接的情況下,秋山好古已經是其麾下最重要的將領之一。


    秋山真之,海軍參謀。秋山好古的弟弟,一直最向往出家當和尚,因兄長秋山好古的意見才參加了海軍。曾被派往德國學習海軍,後來卻偷偷地跑到美國向海權論的作者馬漢學習海軍理論。結果卻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被趕出了學校。後來才知道,是唐州方麵不希望馬漢教導除華人以外的黃種人學生。但即便沒有在馬漢身上學到太多東西,秋山真之依舊是海軍最優秀的參謀人員。


    “如此多的精英,郭金章、李鴻章,你們這是打算把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海陸軍一網打盡嗎?”


    從中將師團長,到士官學校的校長,從陸軍參謀總長的得力助手,到海軍的天才參謀,名單上麵幾乎一個都沒有放過。可是這些人所換取的,卻是李郭二人在條約上的一次鬆口:放棄對日本稅務的幹涉!


    “答不答應?要不要交涉一下,討價還價?”


    伊藤博文隻覺得渾身上下無處不疲憊,無處不酸痛。這一次的談判雖然才隻進行了不到一個月,可他卻覺得已經過去了十幾年。郭金章和李鴻章兩人層層進逼,直欲從根子上斷絕日本的崛起之路。自己費盡唇舌卻幾乎難以起到什麽作用。好不容易,看到國內態度堅決,他們終於鬆了一迴口,卻又緊接著拿出了新的條件……按照先前的條約規定,日本將無法從民間收取到足夠的稅收,那麽,日本的軍事力量將因此而一再萎縮,再難跟清國和唐州抗衡。可現在,那兩個家夥不管稅收了,卻又釜底抽薪,直接要他們的人。


    ……


    “雖然精英還可以再行培養,這一條比直接降低稅收要好一些,可如果執行,在今後十數年內,日本軍隊恐怕僅能勉強維持。”


    “這正是我們所希望的。”


    談判再次開始。伊藤博文小心翼翼地向郭金章提出要求,希望能夠將名單上的人減少一些。可郭金章一句話就把他的希望捶得粉碎。


    “難道就沒有商量的餘地嗎?要知道,這些人中有許多都曾與貴**隊交戰,如果被借調到貴國,你們能保證他們的安全嗎?”年輕鐵石心腸,那就找年老的。伊藤博文又向李鴻章問道。


    “這個就更難保證了。”李鴻章搖頭歎惜。


    “既然如此,兩位還要堅持按照名單借調相應人員,豈非蓄意謀殺?”伊藤博文叫道。


    “我們當然不會蓄意謀殺借調而來的軍官,可是,軍官軍官,自然是需要從軍的。而且,我大清也不可能白養一群人。”李鴻章歎了口氣,“你們日本妄圖大清,這些軍人都是其中先鋒,皆有罪責在身,自應以功贖罪。”


    “國戰豈可怪罪個人?”伊藤博文不滿道。


    “北方沙俄圖謀大清東北之心不死,近日更是蠢蠢欲動!所以,伊藤君,這些軍官,其實都是未來用在對俄作戰上的……大清不僅要他們,還要你們出兵一到兩個師團助戰!否則,你憑什麽要我們給你們的稅收鬆綁?要知道那可是很不利於日本人民的,以大清一向以來寬宏的德行,又豈會這樣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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