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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7章訓練部長袁世凱


    發生在日本的一幕並沒有太多人知道,隻是唐州的某個部門在得到了代號“海魔女”的一名情報人員的報道後,把那位陸軍出身的海軍大臣西鄉從道列為了重點關注對象。同時,他們還對另外一名潛伏在日本的代號“海怪”的特工下達了指令,爾後,大約過了一年,日本海軍中佐,“浪速”艦艦長東鄉平八郎在東京自己的寓所內暴斃,據說是死於中風!可問題是,此時東鄉不過才剛剛四十歲出頭,而且身體強健,怎麽會突然染上這種病?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夠解答,而海軍方麵又不願意自己的軍官被法醫拿去開膛破肚,於是,東鄉的死亡在最後不了了之。除了曾經在“薩英戰爭”中和他一起為日本陸軍創建者之一的大山岩將軍搬過炮彈的山本權兵衛之外,也沒幾個人記得這位老實的艦長。而即便是當時已經升任大佐的山本權兵衛,也隻是可惜沒了一位聽話的手下。


    無人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東鄉平八郎之後的幾十年裏,日本的海陸軍總是有人離奇死亡。從最早派往美國學習海軍,師從海權論鼻祖馬漢的秋山真之“不慎”淹死;海軍少將伊東祐亨墜馬,到後來的年輕一輩的海陸軍尉佐級軍官,比如土肥原賢二、阪垣征四郎、石原莞爾、岡村寧次、寺內壽一、畑俊六、東條英機、鬆井石根、穀壽夫、山本五十六等等,足足有數十人死亡。而這些人大都是日本海陸軍一時的精英,大多膽大妄為,敢於冒險。雖然他們的死亡並沒有影響到日本海陸軍的總體形勢,但是,在某些方麵的影響卻很大,隻是這些影響除去某個人之外,外人根本就不知道。


    “訓練部部長?”


    在經過兩個月的“基礎學習”之後,榮祿、袁世凱、丁汝昌,還有劉永福四人終於接到命令,可以進入紅色兵團基地去接迴他們的那些手下了。而與此同時,經過商討,四人也各自都獲得了自己在未來的“中美聯合司令部”中的職務。


    榮祿,身為西太後在此次行動中極為看重的手下,很自然地就擔任了“聯合司令部副總司令”這一職務,負責實際指揮清廷遠征軍的作戰。對此,榮祿非常滿意。


    丁汝昌,將單獨負責一支部隊,暫任“某師師長”,雖然目前還是光杆司令,但也沒什麽好說的。


    劉永福,郭金章拒絕了其擔任“前鋒”的請求,出任司令部副參謀長一職,據說原因是他有過跟法軍的作戰經驗,應當留在指揮部為榮祿和其他指揮官拾遺補缺。


    至於最後那位,也就是秘密地跟郭金章達成了什麽協議的袁世凱袁大頭,則很不幸的被任命為了“訓練部長”,還很風騷地得了一個“大校”的臨時軍銜。


    “讓我管訓練?”


    袁世凱對此極其不滿。不是讓自己當這幾十萬大軍的領袖麽?可實際指揮作戰的副總司令被榮祿弄去了,自己居然連個參謀長都不是,還怎麽領袖這支大軍?


    “沒錯,就是讓你管訓練。”


    一排兩輛小轎車,正沿著西雅圖和埃弗裏特之間剛開通不久的公路,以每小時六十公裏的時速“慢慢”前行。因為發覺了袁世凱的“情緒”,郭金章就把榮祿趕到了前排副駕駛座上,自己跟其在後麵“談心”。對此,已經知道副駕駛座在車上的“地位”的榮祿雖有些不樂意,但還是默默地接受了。


    “我訓練?我現在連現代化軍隊是怎麽作戰的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麽訓練?”袁世凱此時也沒有心情去顧忌榮祿的感受,他還沒有到八麵玲瓏的歲數,尤其是他現在還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就更沒心情在意那位未來的頂頭上司了。


    “具體的訓練不需要你做。你需要做的,就是指揮我們派去的教官去訓練那些大清來的軍官,然後,再由這些軍官去訓練其他士兵。”郭金章無視袁世凱眼中的焦急和懷疑,慢吞吞地答道。


    “就隻是這樣?”


    “不隻。”郭金章搖搖頭,“你還需要去注意那些軍官的思想……嗯,就是心理怎麽想的。如果有不利於軍團作戰,或者影響軍心的,你也要在第一時間去對其進行開導,或者勸慰……”


    “若有影響軍心者,斬了便是,何必這麽婆婆媽媽?”榮祿一直在聽著兩人的對話,聽到郭金章這話後忍不住迴頭反問道。


    “人就隻有一顆腦袋,斬了就沒有了。何況,遠渡重洋幾萬裏,跑到美國替洋鬼子作戰,想不開實屬正常,如果隻是因為這個就砍了人家,那也太說不過去了。”郭金章笑笑,“再者,我們的軍令也沒有這麽嚴酷。”


    “行軍打仗,自然當行嚴法。”榮祿皺眉道。


    “那不是你這個副司令的事兒。現代軍隊,管軍法的有專門的軍法處……你可以將違犯軍紀的人送到軍法處,但是,隻要送過去了,如何處置都是人家的事情,你不能太多的幹涉。”郭金章對他說道。


    “哪有這個道理?”榮祿不滿道,“軍中主將,居然難行軍法?”


    “就是。”袁世凱也連連附和,“這訓練部長,不當也罷。”


    “既然來了,你就得聽我們的安排。你可別忘了,這是你們大清自己的軍隊,如果你們不接手,最後不是我們,就是洋鬼子來負責他們的整體訓練……我們也就罷了,肯定不會應付了事,畢竟那些士兵還是我們的同胞兄弟,我們不能眼看著他們拿性命到戰場上去搏取經驗;可洋鬼子恐怕就沒有我們那麽好心了,他們可不會在乎在戰場上會死多少人。而且,那些美**官在軍事素質上也遠遠比不上我們,許多人甚至還隻會騎在馬上打槍……”郭金章說到這裏,又微笑著看了袁世凱一眼,“你不會覺得會開槍就是一個合格的士兵了吧?”


    “難道不是?”榮祿對著後視鏡問道。


    “當然不是。”郭金章歎了口氣。這兩個月,他主要是把一些歐洲國家的殖民史、各國的政局,還有世界範圍的政治軍事格局向四人介紹了一遍,其中主要是向榮祿和袁世凱介紹……目的麽,就是想拓寬一下他們的視野,免得這些家夥隻會把眼珠子集中在北京城的那一畝三分地。畢竟,後世的時候,一直到蔣介石,甚至是到了共和國初期,中國的國家領導人在對外的視野方麵就不是很足,甚至根本就不了解歐美各國的深淺。清末就更是如此了。他必須盡可能地改變這一情況。可是,主要精力放到了這些事情上麵,榮祿和袁世凱等人雖然也有大開眼界之類的感歎,可四人也因此少了許多時間去了解現代軍隊。


    “如果隻是會開槍就可以當兵,那美國必要的時候至少能拿出一千萬軍隊來……可這顯然不可能。他們總共才三千萬人口。”郭金章歎了口氣,“一個現代軍隊的士兵,他不僅要熟練的掌握槍械的使用技巧,還必須


    有充沛的體能、高超的戰術、敏銳的觀察力、精準的判斷力等等,而除了這些,他們還必須有對軍令一絲不警的執行力,還有就是相互之間的配合……”


    “這似乎也沒有多少出奇之處。”榮祿道。


    “當然沒有。可惜,想要讓一個普通人達到這種高度,沒有幾年的嚴格訓練根本就做不到。”郭金章通過後視鏡對他笑了笑,“而大清的軍隊在軍紀方麵一直都不怎麽樣,所以,訓練部長的職責極其重要。沒有強硬的手段和精準的觀察力,根本就不可能在這個位子上做好。”


    “我的手段自認還行,可……我哪裏有什麽精準的觀察力?”袁世凱鬱悶道。


    “你能發現日本對朝鮮的野心,就已經顯示了你在這方麵的能力。”郭金章微笑道。


    “那隻是偶然。”袁世凱分辯道。


    “偶然就是運氣,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郭金章笑道。


    “榮大人,你給末將說句話,這……我真的不想當這訓練部長。”袁世凱向榮祿抱了抱拳,求情道。


    “這個……”


    “訓練部長是非常重要的一個職位,目前北京隻派了你們四個人過來,榮大人肯定不可能出任,如果袁世凱你不幹,那就隻有由丁汝昌或者劉永福兩人之中選了。丁汝昌在北洋水師幹了好幾年,情況怎麽樣你們都很清楚,至於劉永福……我倒是挺佩服他的。畢竟,能帶著一支部隊在異國他鄉打出一片天地,肯定不凡,出任訓練部長倒是綽綽有餘……”不等榮祿開口,郭金章又微笑說道。


    “慰亭,你還是暫時先擔著這個擔子吧,過段時間,我看有沒有機會再把你調到其他職位上,你看如何?”丁汝昌不合適,那家夥根本就不擅長處理人際矛盾;劉永福就更不行了,反賊出身,這次來美國之前更是被朝廷把手下的軍隊削得一幹二淨,讓他負責訓練,誰知道會訓練出群什麽人來?想來想去,竟隻有袁世凱合適……榮祿無奈,也隻有幫著郭金章勸起了袁世凱。


    “這……”榮祿都“倒戈”了。袁世凱自然也無話可說,隻得長歎了一口氣,默認了郭金章的安排。而看他心氣兒不高,郭金章也懶得理會。現在袁世凱還不明白教官的重要性,可等到他發現其中的妙處之後,恐怕就是別人想搶他的位子他都不會讓了。


    ……


    “嗒嗒嗒……嗒嗒嗒……”


    埃弗裏特本就不遠,汽車的時速又快,不到一個小時,郭金章等人就已經來到了紅色兵團的基地。下了車,又在部隊軍官的帶領下,幾個人又很快來到了靶場。


    “這是幹什麽?”


    劉永福一下車就使勁兒地盯著正在瘋狂地噴射著火舌的機槍看個不停,好一會兒,才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向陪同的軍官問道。因為,他看到那幾個機槍手居然正拿著“珍貴”的機關炮朝著幾個土堆不停的亂掃……這讓過貫了苦日子的黑旗軍大頭領看著一陣陣的心疼。就差開口罵這些家夥是“敗家子”了。


    “這是在訓練士兵們的心理承受能力。”帶路的軍官正是當初把他們從碼頭上接下來的那名年青軍官,聽介紹,原來還是郭金章的副官,叫什麽李東寶。


    “心理承受能力?”丁汝昌疑惑地看過來,“什麽意思?”


    “趙班長,你過來一下。”李東寶沒有直接迴答,看了郭金章一眼,看到對方點頭後,便朝正站在那幾個機槍手後麵的那名士兵叫了一聲。然後,丁汝昌等人就看到,那名士兵立正,轉身,以一種極其標準的姿式跑過來,然後再次立正,敬禮:


    “報告長官,三師七營五連三排二班正在進行射擊訓練,班長趙橫行!”


    “橫行?”榮祿等人聽到這個名字,忍不住都有點兒失笑。一個小小的班長,還“橫行”?


    “趙橫行班長是我們紅色兵團的戰鬥英雄,奧爾塔馬霍河戰役,指揮一個機關炮班阻擊了數千敵人的正麵進攻,那場戰役,死在他們手上的美國大兵足有三千人……而他所率領的整個機關炮班也不過才十個人!”郭金章在一邊慢悠悠地介紹道。


    “……”


    “趙班長,說一下,你們在幹什麽?”郭金章沒有理會被憋住了的榮祿等人,又向趙橫行問道。


    “報告長官,我們正在進行射擊訓練,順便幫助大清軍官受訓團完成心理承受能力訓練。”趙橫行立正答道。


    “他們人呢?”郭金章又問道。


    “土堆後麵。”趙橫行答道。


    “怎麽樣?”郭金章再問。


    “不怎麽樣。”趙橫行臉上掠過一絲輕蔑,“好幾次了,第一次尿了褲子還情有可原,可到現在居然還趴在那兒連頭兒動也不敢動,在我們射擊停頓的間隙也不敢露頭……這要是上了戰場遇到我們,也就是一個衝鋒的事兒。”


    “新的機槍怎麽樣?”郭金章不置可否,又指了指士兵們正操作的機槍。那是與多管的格林機關炮完全不同的另一種機槍,而隻要是在後世看過戰爭片兒的,就一定能認得出來士兵們操作的是什麽。因為那是馬克沁重機槍!


    “比格林炮強。”趙橫行的聲音裏有了一絲喜悅。


    “趙……班長您說的是格林機關炮吧?”劉永福有些憋得難受。班長,自己麵前的這個小兵居然還隻是個班長,頂多管十個人,跟大清軍隊裏的什長差不多的角色?可聽郭金章的介紹,這家夥居然帶著自己的班生生殺了數千名美國士兵?……可自己帶著黑旗軍數次出生入死,也沒打死過那麽多法國鬼子。就算是後來在鎮南關取得大勝的馮子材,率領上萬大軍,也沒能取得這樣的戰果。事實上,整場中法大戰,朝廷的軍隊消滅的法軍士兵加起來攏共也就是兩千多人,而且其中大部分還都是仆從兵,真正的法國佬兒還不足五百,甚至可能連三百都不到……難道說,以自己的能力和戰績,到紅色兵團居然連一個小小的班長都夠不上?雖然覺得不太可能,可劉永福卻不得不老老實實地放下了一直存在心裏的那絲驕傲……數次奇襲打敗法國人又怎麽樣?一輩子打死的敵人加起來還不如人家一個小兵開幾槍的……這叫什麽事兒?可是,雖然心裏不是個滋味兒,劉永福還是忍不住對趙橫行的話有了一絲懷疑。格林炮是什麽?那是在中法戰爭中,法軍在鎮南關大敗之後,倚仗著最後阻擊了清軍的利器,他曾親眼看到過格林炮的威力……


    “格林炮可是六個槍管兒,轉著圈兒發射,威力無窮,可趙班長您居然說那個隻有一個槍口的什麽機槍比格林炮還好?這……是不是有點兒過了?”劉永福有一絲不服氣。


    “格林炮當然好。如果單論射速,它遠遠超過我們使用的馬克沁。可是相比較於它的優點,它的弱點也同樣非常明顯,就是機槍手在戰場上由於激動和殺紅了眼,將難以控製自己,會發瘋似得把手柄轉動的越來越快,從而造成機槍卡殼或爆膛……這就像在奧爾塔馬霍河,我們三百挺格林炮,在戰後就隻剩下了兩百挺多一點兒,損壞率達到了驚人的三分之一。如果不是我們當時的機關炮足夠多,恐怕,那個謝爾曼就可以拚了性命地衝到我們的陣地前,從而扭轉戰局。畢竟,機槍兵在近戰的時候,很難發揮什麽威力。”趙橫行答道。


    “那按趙兄所說,這馬什麽沁,就沒有這個毛病了?”袁世凱也不敢在趙橫行麵前托大,聞言小心地問道。


    “馬克沁是我們的兵工廠新研製出來的一種重型機關槍,口徑為11.43毫米,槍重27.2千克,采用短槍管後坐式自動方式,水冷槍管;采用容彈量為333發、6.4米長的帆布彈帶供彈,彈帶可以接續,理論射速600發每分鍾,可以單、連發射擊;也可以通過射速調節器調整為慢射速100發每分鍾……這是全世界第一款自動槍械!”郭金章介紹道。


    “那也比不上格林炮啊……”丁汝昌道。


    “那可……”郭金章笑笑,正想反駁,遠處的土堆後麵卻突然傳來了一場淒厲的慘叫: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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