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原本以為梁銘就是派個人過去請他,萬沒想到是他自己親自去了,搞的陸瑾很是難為情,權勢再大,也架不住心虛理虧啊。


    梁銘夫妻現在仍然是住在沈園,古時人家有條件的都是到當地人家借住,隻有沒有辦法了才住在客棧,沈園有一部分區域基本上常年住著各類客人,條件也非客棧可比。


    “小侄見過伯母!”陸瑾跟著梁銘來到裏麵就見梁母迎了出門,彼此之間見過幾次,倒也不至於太過生疏。


    “瑾兒快來坐,知道你現在事情多,平日也沒好打攪,過幾日我和你伯父就得去瀘州赴任,所以想著把你請過來說說話。”梁母笑道。


    梁母本就是大家之妻,自然表現的極為熱情和周全,況且她本身也沒有什麽不滿意的,要不是沈家和陸瑾護著女兒,後果她都不敢想。


    可眼下的形勢卻讓他開心不起來,怨人家吧,人家也是一番好意。說來說去自家閨女是個死心眼,能怎麽辦呢?


    這不把陸瑾請過來聊了麽,為人父母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兒就這麽下去吧?


    “伯母客氣了,說起來是晚輩太過失禮,一直也沒來看看伯父和伯母,反倒讓伯父親自相邀,實在惶恐。”


    “你這孩子,快來坐下。”梁母笑的更開心了。要知道這年輕人現在可不是一般的年輕人,可無論言辭還是態度,都隻是一個晚輩,這就讓梁母頗為欣慰。


    “無辭,把我們給伯父伯母帶的東西拿過來。”陸瑾朝後看了一眼小跟班聶無辭。


    聶無辭白了陸瑾一眼,真當自己丫鬟呢?這兒可是我舅舅和舅母,看不告你一狀的,老欺負我!


    “哎呀,辭兒,你這是咋了?”梁母看著聶無辭驚道。


    “舅母,無礙的,我就是不小心撞了下桌角。”聶無辭撇個腿,一走就鑽心的痛。狗男人,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這怎麽還能無礙呢,你看看都這樣了,快去裏麵讓我看看。”梁母著急道。雖然這個外甥女自甘墮落沒名沒分的跟著人,可也得管著不是。


    “舅母,我已經上過藥了,真無礙的。”聶無辭忙急頭白臉的推辭,要真看了還要不要活了。


    這個狗男人原來是自己的手下敗將,也不知道練的什麽神功,越來越對付不了了、自己都半殘了,他跟沒事兒人一樣。


    “伯母,無辭真無礙的,我本是讓她好好歇著,可她又說想舅母了,晚輩也就不好再阻攔。”陸瑾也忙著搭腔。


    “好好,以後可得小心著點,這麽大人了怎麽還能撞桌子上呢。”梁母這才罷了手。


    聶無辭訕訕的笑了笑,沒撞桌子上,是讓牛撞了,而且能夠想見的以後,怕是也小心不了了。


    “伯母,這是我們給你帶的花露水和香水,都是女人用的東西,無辭比我熟悉,讓她跟你說說。”陸瑾說著就遞給了梁母一小盒子瓶瓶罐罐。


    “瑾兒有心了。”梁母忙著接下,也不知道花露水香水的是啥玩意。


    “舅母,你聞我香不香?”聶無辭自然不客氣,很快的就跟梁母說上了。


    “伯父,這是晚輩獻醜寫的一幅字畫,還望伯父勿要嫌棄。”陸瑾說著就遞給了梁銘一卷字畫。


    “好好好,老夫一直惦記著,還想著今天說什麽也得討要一份,真沒想到驚喜來的這麽快。你的書畫作品老夫說啥也不推辭,快讓我看看。”梁銘笑著就搶過了畫卷。


    對這個年代的士人來說,書畫作品一直都是最頂級的風雅愛好,人人都一手好字,人人也能來幾句,畫幾筆。但要成大家,那就是另說了。


    而如今的陸瑾可以說是大梁一頂一的書畫詩詞大家,每一首書畫作品都有價無市。


    市井傳言,就哪怕是沈二小姐有一天落魄了,隻要把手裏的作品一賣,又是一個大富之家。


    現在的沈言溪就是各家女兒羨慕的對象,自己本就資質逆天,結果招了個贅婿更逆天。羨慕都羨慕不來,誰讓人家慧眼識珠呢。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梁銘展開就讀了起來。但越讀節奏越慢,讀完已是雙眼含淚。梁母和聶無辭也是怔怔的看著這邊,詩中的含義二人哪能不明白。聶無辭也是才知道這首詩詞的內容。


    “好啊,我梁銘能得此詩,三生有幸!”經過起起落落的梁銘越看越喜歡,好詩好詞多矣,但能夠入他心者寥寥幾首。


    “舅舅,你可別太誇他了,再誇他都天上去了。”聶無辭笑道。狗男人的詩詞一直極好,但這首詩妙就妙在真正打中了舅舅的心。


    “瑾兒的這首詩托物言誌,讚賞竹子高風亮節,堅貞正直的品格,寫的實在妙。反倒是舅舅受之有愧啊!”


    幾個人客套著說了一會兒話,才算是真正坐定。而屏風後麵的梁慕雪百爪撓心,原來藏在這裏能這麽熬人。


    她既想看看無辭怎麽就被撞著了,也想看看剛才那首詩,更重要的是想看看那個日思夜想的人,可惜現在就隻能這麽苦熬著。


    “我聽你嶽父說,你這幾天就要去江東了?”酒菜到齊,幾個人也就開始了閑聊。


    “嗯,隊伍現在已經到了瀾江入海口,本來是早該去吧,結果就耽誤了下來。”


    “看開些,人活一世哪兒都能順遂,老夫為官一生兢兢業業,可世道昏暗,就哪怕是一道總督也力有未逮。還拖累家人下了大獄……”


    梁銘雖是長輩,但說話卻不拿長輩的架子,更像是同道。其實要說起來,陸瑾現在的官階比梁銘還高呢。從各方麵來說也沒法拿架子。


    “具體怎麽迴事,伯父想來也知道了,神道門蓄謀已久,再加上蒲家在內地勾連,更有甚至軍隊內部都有內應。伯父就算是日夜不眠,也救不了這早已經破爛不堪的大梁。”


    “那你現在不是在救大梁?”梁銘疑惑道。畢竟明麵上看起來,陸瑾才是現在朝廷平亂的刀。


    幾個人正說著話,外麵突然跑進來個小廝。


    “梁公,外麵來了幾個人說是家裏親戚,您看要不要接進來?”小廝問道。


    \"可說是什麽親戚?\"梁銘皺眉道,怎麽還找到這兒來了呢。


    不過心裏也是嗤笑不已,一朝下獄,人狗不理,這才起複沒幾天,都有認親的來了。


    “說是京南潁州孔家……”


    “滾滾,讓他們滾開,滾的遠遠的!”還沒等其他人反應,聶無辭先炸了。


    而梁銘臉也黑了,梁慕雪的母親更是氣的發抖:“好不要臉的孔家……”


    本來想好好罵一頓,但現在陸瑾還在這兒。而且孔家的雜碎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今天來,簡直就是他們梁家的克星。


    “伯父,這孔家是?”


    “哎,就是早先和雪兒定了婚約的孔家。”梁銘這下犯愁了。對方能不遠千裏找過來,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啊?陸瑾也傻住了,這什麽戲碼?玩我呢,我就好好來說會兒話啊。


    “趕快讓他滾遠點,我們不認識什麽孔家。”聶無辭氣道。


    “無辭,讓他們進來!”梁慕雪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滿臉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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