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從昏沉中醒來, 就意識到自己變得不一樣了。

    身上的睡衣緊緊套在身上,勒得自己很不舒服, 有些地方的布料甚至都已經被崩裂了。

    “嘶啦……”餘笙也沒去脫衣服, 直接就用手掌撕扯成爛布,丟到了一邊。

    “阿笙,別吵……”忽然從旁邊的被子下傳來。

    餘笙驀地低眸看去, 被子下有什麽微微動了一下, 然後一張慵懶美麗的小臉就露了出來。

    “阿笙,你怎麽這麽早啊?”宛童揉了揉眼眸, 水霧茫茫的視線中, 隱約看清餘笙那張好看的臉龐。

    她昨晚太擔心餘笙了, 所以半夜裏又過來看了一下, 沒想到餘笙全身發燙躺在床上, 好像是發燒了, 於是她就幫忙物理降了一下溫,然後順便在旁邊睡下了。

    餘笙的警覺性很強的,但是昨晚她折騰了那麽久, 也沒見餘笙有反應, 她還擔心她病得太重, 差點讓醫生過來了。

    幸好下半夜的時候, 餘笙的情況好像好轉了, 她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此時, 宛童目光漸漸定焦, 對上的先是一張明顯男性化的臉,俊美冷雋,最要命的是, 他身上的睡衣, 被扯得七零八落,甚至可以說,幾乎遮掩不住什麽。

    “童童……”餘笙下意識出聲喚了一句,但是聽到自己那陌生的嗓音,他又連忙住嘴了。

    他低了低頭,看到某個地方時,呆了一下。

    糟糕,他變成男人了。

    宛童怔怔地起身,視線也隨著他緩緩下移,然後也呆了。

    男人???

    “你是什麽人?”宛童警覺地跳了下床,但是看著他那張臉,卻又糾結起來。

    女版大佬不見了,變成了她印象中的男版大佬,可是她怎麽覺得這件事情那麽詭異呢?

    她是先把他扔出去呢,還是先扔出去呢?

    餘笙也不急著掩飾自己的大家夥,迴了一句,“我是餘笙。”

    他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讓任何人類知曉,但是他還是選擇不隱瞞她。

    不過,他忽然變成了一個男人,她是不是被嚇壞了?

    十分鍾後,穿著不合身休閑服的餘笙在漆金的雕花大門前,杵立了良久。

    果然,他應該大上麵,而不是大下麵。

    否則他就不會被她趕出來了。

    ————————————

    餘建在會所裏喝著小酒的時候,忽然聽到了腦中係統的聲音,然後他就迅速趕到了嶽家大門口。

    涼風唿唿,餘笙像一根木頭一樣站在那裏,神情間染著幾分嚴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餘建有幾分驚訝,餘笙竟然提前分化性別,而且還真的變成了個男人。

    餘建將車停在餘笙身旁,示意他上車。

    餘笙看了眼大門裏麵,終究還是打開了車門,坐進了副駕。

    “阿笙,你昨晚,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宛童是不是知道了什麽?”餘建一邊發動了車子,一邊問。

    餘笙抿了抿唇,心思也十分複雜。

    “別傷害她,她什麽都不知道。”他低聲咬字,帶著明顯的警告意味。

    他在宛童那裏分化成男人,的確很容易暴露秘密。

    人魚一族為了保護自己族人的秘密,什麽都能做得出來。

    “隻有她一個人知道?”餘建繼續問,“你確定她不會說出去?”

    他必須要得到某個保證。

    “她不會告訴別人,她甚至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麽事。”從她的表情來看,她更多的是疑惑和被欺騙後的憤怒。

    或許她是以為他一直裝成女人來接近她……

    餘建抿著唇一時也沒開聲了。

    餘笙變成男人後,他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宛童聽到車聲,走出大門一看,發現已經沒有餘笙的身影了。

    她皺了皺眉,腦中依舊一頭霧水,也幸好在鍾管家的事情後,她把家裏大部分的女傭都辭退了,請了好幾個安保人員,沒有她的允許,也不會輕易出現在屋裏,否則家裏忽然出現一個男人的事,還挺詭異的。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金屋藏嬌了呢。

    餘笙變成了個男人,而且是在一夜之間,她現在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她可以肯定的是,餘笙就是這個世界的大佬了,可能出於某個原因,他可以變性?

    這個世界,也是個玄幻的世界……

    現在,她還是先冷靜一下吧。

    可是想到這將近兩個月來,和餘笙日夜相處,有時候甚至還抱著一起睡時,她整個人快要瘋了,腦子更是炸開了一朵朵的煙花。

    她甚至還摸過餘笙,跟她討論一些葷話題!

    “餘笙,我跟你沒完!”宛童憤怒地咬字。

    她不要臉的嗎……

    閉館的海底世界,寂靜得仿佛沒有任何聲音,隻有偶爾的水流聲隱隱傳來。

    本來平靜的水底,忽然所有水生物都開始暴動,戰戰兢兢縮到了角落裏,包括剛才還兇狠異常的大白鯊。

    清澈的水中,一道靈活的身影快活地在穿行著。

    餘建搖擺著紫色的尾巴,浮出水麵,紫色的發絲竟然還是幹的。

    餘笙盤腿坐在池邊,神情嚴肅盯著手機屏幕,忽然起身要離開。

    餘建連忙從水中跳了出來,坐在岸邊將身上的水漬擦幹,等魚尾幻化為雙腿,才跟了出去。

    “阿笙,你去哪兒?”

    餘笙沒迴答,步履匆忙。

    某個私人會所裏,陸蘊趴在一旁,看著宛童一口一口喝著酒,實在忍不住了,出聲問,“童童,你幹嘛了?我美麗可愛的小餘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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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到他提起餘笙,宛童就皺了皺眉,她也正煩著呢。

    她要怎麽麵對餘笙啊……

    還有,如果餘笙真的是這個世界的大佬,那她從女生變成男生的事,要怎麽搞?

    他是不是還隱藏了更大的秘密?

    一想到這個,宛童就覺得,自己有必要先找他談一談,也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

    她早上本來想是讓他涼一下,反省一下,說知道他竟然直接跑了……

    哼,生氣。

    宛童沒吭聲,仰頭又喝了一杯酒,陸蘊珍藏的洋酒,好喝是好喝,就是會上頭。

    陸蘊搖了搖頭,拿走了她的酒杯,還提醒道,“別再喝了,這酒後勁大。”

    說完,他又晃了晃手裏的手機,“就我跟你在會所呆的這兩個小時裏,網上都傳出我們好事將近的消息了,童童,你倒是說說,我們到底什麽時候把這婚事給成了?順便洞個房,再生個小孩兒玩玩?”

    宛童沒好氣地擺了擺手,“滾,都跟你說了,我們以後各自安好,你迴去跟伯父伯父說退婚,我願意被你甩。”

    “嘖,你倒是想讓我當壞人,可是我明明那麽喜歡你,傻了我才會退婚呢。”

    “那就拖著吧,反正咱們還年輕,而且,我覺得吧,還是單身好,現在追我的男人,沒有一個不是盯著我家財產的。”

    “我發誓,我可沒有盯著你的財產,我盯著你這個人來的。”

    陸蘊十句話裏九句話都哄人的,宛童也習慣了,並沒有放在心上。

    會所門口,餘笙被攔了下來。

    直到餘建上前,兩人才順利進了會所。

    這裏是會員製,每個會員的隱私都得到了很好的保護,想要通過服務員找到宛童所在的包廂是不可能的。

    但是兩人絕佳的五感卻讓他們很快找到了宛童。

    隔著一扇門,兩人隱約能聽到兩道交談的聲音,陸蘊一直在耍寶,將宛童逗得似乎挺開心的。

    餘笙想都沒想,就要進門,但是被餘建拉住了。

    餘建示意了一下隔壁的包廂,“旁邊等著吧。”

    餘笙皺了皺眉,還是聽從了他的意見。

    這樣闖進去,的確不太好,而且童童還在跟他生氣呢。

    包廂的隔音是沒得說,兩人進了包廂後,根本就沒法察覺旁邊的動靜了。

    見餘笙這麽在意,餘建也有自己的打算,他特意讓係統監視了一下宛童的狀態。

    宛童沒有再喝酒,隻覺得腦子裏暈乎乎的。

    她平時也參加應酬,喝再多久也沒有醉過,今天隻喝了幾杯,她竟然已經全身都軟綿綿了。

    她掀眸看向旁邊的陸蘊,感覺他的影子都變成雙重的了。

    總不能,陸蘊在酒裏下藥了吧?

    對上陸蘊含笑的俊臉,她覺得哪裏怪怪的,但是出於從小到大的這份情誼,她心底裏又是相信陸蘊的……

    “童童,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更進一步的交流。”陸蘊手掌輕輕握住了她的手,還放到了唇邊,在她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

    宛童皺著眉,想要抽迴手,但是卻發現自己沒有任何力道。

    “陸蘊,你瘋了?”

    陸蘊微微用力,將她整個人拉到了懷裏,甚至低下頭顱,在她脖頸間輕輕嗅了一下,“童童,你很香。”

    “陸蘊,你幹嘛?快鬆手……”宛童發現自己連聲音都軟綿得厲害。

    “不要,我就要抱著。”陸蘊耍賴似的,還一把將宛童抱了起來,走到了沙發邊上。

    光線柔和,陸蘊抱著她放腿上,就這樣含笑凝著她,簡直是愛不釋手。

    他的行為明明是一種冒犯,但是他臉上卻保持著溫柔又開朗的笑容,像是在跟你開玩笑。

    宛童覺得違和感太重,背脊發涼,也開始了掙紮,“陸蘊,我警告你,快點放開我!”

    隔壁包廂,餘建拿出了煙盒,起身往外走,還說了句,“我出去一下。”

    餘笙正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上都是宛童的近期的一些消息。

    餘建出門後,動作就放輕了,在確定沒有驚動餘笙的前提下,他推門去了隔壁的包廂。

    包廂很大,還有各種娛樂設施,此時餘建耳中隻聽到些微的男人呢喃和女人低低掙紮的聲音。

    餘建迅速沿著聲源處走去。

    “誰?”一道警惕的男音傳來。

    昏黃光線下,沙發處,陸蘊將宛童抱在腿上,一副要侵占的姿勢。

    宛童意識隻餘一半是清醒的,她知道陸蘊想對她做什麽,她震驚之餘,卻沒有力氣去反抗。

    陸蘊唿出的氣息撒在她脖子皮膚上,讓她雞皮疙瘩都浮了起來。

    她甚至都不知道陸蘊是什麽時候對她起了這樣的心思。

    餘建看到這迴場麵並不驚訝,而是快步上前,朝著宛童伸手。

    陸蘊抱著宛童想避開他,但是他伸手格外矯健,沒兩下,宛童就被他帶入了懷裏。

    “你是什麽人?別傷害童童!”陸蘊瞪著餘建,又想伸手過來搶人。

    “傷害她的,難道不是你嗎?”餘建對於他擔憂的反應嗤之以鼻。

    “她是我未婚妻!”

    “那麽,你這是想強迫自己的未婚妻?”餘建玩味地開口。

    他看了眼宛童布滿紅暈的臉頰,眼底閃過了一抹別樣的光芒。

    這個女人還真是搶手,不過,她注定是他的,最後,也會死在他手裏。

    畢竟,她知道餘笙不少事情,就算她自己不說出去,也難保不會被套了話。

    陸蘊麵色不變,“你胡說什麽?”

    宛童聽著兩人的聲音,無力地靠在餘建身上,覺得頭都要大了。

    也幸好餘建來得及時,否則陸蘊那家夥真的要對她吃幹抹淨了。

    這時候,又有一道身影從外麵快速進來。

    挪到餘建身邊後,餘笙手臂一伸,就霸道地宛童攬入了自己懷裏。

    餘建猝不及防,隻能皺了皺眉。

    陸蘊這時盯著餘笙,目光帶著打量的意味,“你是……誰?”

    餘笙沒有迴答,看了眼宛童後,直接將她抱起,走了出去。

    餘建掃了一眼陸蘊,跟了上去。

    陸蘊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伸手抹了抹唇,目光變得晦暗不明,嘴裏低喃了一句,“餘笙……”

    餘建出了會所後,就沒得看到餘笙和宛童的身影了。

    此時一輛出租車裏,宛童埋首在餘笙胸口,意識漸漸清醒過來了。

    “去醫院……”她低聲開口。

    如果陸蘊真敢給她下藥,她非要剝了他的皮不可。

    餘笙聞聲低頭,下頜剛好抵在了她頭頂上,“你沒事,隻是喝多了。”

    否則,他第一個就會拿陸蘊開刀。

    聽了他的話,宛童才放心了些。

    前兩個月吧,宛童經常抱餘笙,餘笙也抱過她,但是那時候跟現在,感覺又差了很多。

    他的懷抱,忽然變得很寬廣,更加讓人安心了。

    出租車停下來後,宛童也按了按太陽穴,從餘笙懷裏出來,推門下車,然後頭也不迴地進了大門。

    餘笙跟著下車,大門在他麵前無情地關上。

    “……”她還在生氣啊。

    ——————————

    宛童喝了醒酒湯,掐了幾通陸蘊打來的電話。

    今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她感覺這次複活後,所有人的人設都在崩塌。

    陸蘊那小子,竟敢對她下手,還有餘建,他為什麽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得那麽及時?恰好的還是監視她了?

    在客廳裏氣得來迴踱步的宛童,腦中忽然傳來了隱隱的刺痛感,隨後叮的一聲,屍屍的聲音忽然響起了,【童童,請接收世界劇情。】

    宛童來不及質問,吞了吞口水後,大腦中也漸漸浮現了這個世界的劇情。

    這個世界的大佬,叫餘笙。

    餘笙是美人魚。

    在淩亂了一番之後,宛童很快明白了眼前的處境,餘笙提前分化了性別,變成了個男性,而且,他很有可能是因為昨晚受了她的刺激,才會忽然這樣的……

    一想到之前和餘笙各種沒節操的相處細節,她就跟一個隨時要爆炸的火球似的。

    【屍屍,你怎麽現在才出現,你是宕機了嗎?!】宛童陰森森地問。

    屍屍卻很嚴肅,【屍屍被屏蔽了,好不容易才出來的……】

    宛童皺眉,【怎麽迴事?】

    【攻略者自帶了特殊屏蔽器。】

    【下次還會這樣?】

    【屍屍已經破解了,下次不會了。】

    聽到這裏,宛童才沒那麽焦慮,想到餘笙,她嘴角僵了僵,然後迅速跑了出去。

    餘笙還在大門前,看宛童走出來,他連忙上前了幾步,“童童……”

    看著餘笙此時無辜又迷茫的神情,宛童伸出了腳,朝著他身上踢了幾腳。

    餘笙從來就不是弱不禁風的人,特別是在轉化性別之後,他身軀更是硬朗了。

    她的那點力道揣在他身上,還真的跟撓癢癢一樣,半分攻擊力都沒有。

    “餘笙! 你這個大混蛋!”宛童低罵了一句。

    接收了世界劇情後,她知道了這個世界大體的一些情況,自然知道大佬周圍並不安全。

    這個世界的攻略者竟然是餘建!

    她簡直不想吐槽了,所以之前餘建根本就是想將餘笙培養成女性??

    現在的餘笙,剛剛進入人類社會沒多久,腦子其實也跟沒開化似的,她實在是不應該跟他生氣。

    而且,從屍屍傳來的劇情看,她現在也是危機四伏啊,嶽敬業想奪她財產,餘建似乎想對她先.奸後殺,陸蘊……陸蘊他竟然是後期的反派大boss……

    餘笙抿了抿唇,反問她,“你相信我是餘笙了?”

    他都變成男人了,這麽荒謬的事情,她竟然相信。

    不過一時間,他心底卻是歡喜了幾分。

    宛童隻是瞪了他一眼,嘴裏丟出了一句話,“跟我進來。”

    迴到客廳,宛童就沉默地吃起了晚飯,旁邊的餘笙跟個小媳婦一樣,對餐盤裏的食物沒有什麽興趣,時不時看一眼她的神色。

    有點小可憐的意味。

    如果是之前的餘笙,宛童肯定要心疼了,可是現在餘笙是個一米九身材健碩的男人!

    她哪裏可憐得過來,而且,她還沒氣消呢!

    餘笙也感覺到了,她在生氣。

    他需要哄一下她。

    但是在他僅有的三年人類社會的生活經曆裏,他不知道怎麽哄人。

    於是,他想起了之前和餘建看過的某部愛情片裏,男主角哄人的手段。

    他將椅子挪了挪,跟餘笙靠得極其相近。

    宛童注意到他的動作,但是卻沒有看他一眼,甚至還仰頭喝了一口水潤喉,臉上也沒有一絲表情。

    餘笙將餐盤也移到了麵前,三兩下將上麵的牛排切成了心形,然後送到了宛童的餐盤了。

    宛童:“……”

    她眼角抽了抽,淡定地用叉子將心形牛排移到了一邊,然後繼續吃自己的西藍花。

    餘笙掃了眼被她嫌棄的牛排,眼眸眨了眨,並沒有露出失望的神情。

    因為牛排還在宛童的餐盤裏,所以他刀叉直接伸到了她這邊,切蛋牛排,吃,切牛排,吃……

    在重複的動作裏,他的胳膊難免會碰撞到宛童,然後就不得不產生了交流。

    “對不起。”

    “……”宛童抿嘴。

    “對不起。”

    “……”宛童翻白眼。

    “對不起。”

    “你就不能拿迴你餐盤上吃?”宛童忍無可忍。

    “好。”餘笙幾乎是馬上應下,還奉上了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眉眼似乎蘊著桃花,瀲灩生光。

    這……誰受得了啊!

    宛童被他那副純良又帥氣的臉晃瞎了眼睛,心中其實早就沒有了怒火,隻有哭笑不得的無奈。

    這個世界的大佬,在某些方麵,真的跟一個小孩子一樣。

    譬如這個時候,哄人的招數真的太爛了!

    餘笙將牛排叉迴了餐盤,也不急著吃了,他上半身依舊靠著宛童這邊,看到她唇邊沾著的醬汁,忽然將頭顱湊了過去。

    在宛童呆怔的目光中,餘笙毫不客氣地將她唇邊的醬汁卷走。

    夭壽。

    一夜之間,大佬就騷包得讓她跟不上節奏了。

    關鍵是,他動作那麽撩,但是神情卻是該死的正直清明,好像並不是為了撩她,純屬單純地給她擦個嘴巴而已。

    “餘笙,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宛童一字一句從嘴裏蹦出來。

    餘笙一本正經點頭,眼神真摯,“哄你。”

    宛童冷冷勾了一下嘴角,“我來糾正一下你,你這叫耍流氓。”

    餘笙愣了一下,半晌,才迴了一句,“我喜歡對你耍流氓。”

    宛童:“……”

    如果他不是大佬,會被拍死吧。

    這個大直男。

    ————————————

    迴了臥房,宛童才盤問餘笙關於他身份的事。

    她沒期望他會全盤告訴自己,畢竟事關人魚一族,他如果想理由來欺騙她,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餘笙在沉默了一晌後,卻將自己是人魚的事情,全都告訴她了。

    宛童沉著臉坐在他對麵,又是生氣,又是無奈,等他說完後,她就用教訓的語氣開口,“這些你可以不用跟我說。”

    餘笙安靜凝著她,“你相信我嗎?”

    “問題不是我相不相信你,而是你相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餘笙輕聲說著,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宛童心底好像瞬間被什麽充實似的,暗罵了一句大笨蛋,然後又扭扭捏捏開口,“你昨晚,都看到什麽了?”

    聽了她這話,餘笙腦中憶起那要命的側峰線條,下意識舔了一下幹燥的薄唇。

    宛童:“……”他這色,情的動作是怎麽迴事!

    “沒看到。”餘笙深知自己如果說出真話,可能會讓對麵的女孩兒生氣,於是選擇了說謊。

    可是他這謊話太不從心了!

    “你怎麽可能沒看到??”宛童質問,細眉也微微擰緊。

    餘笙咽了一下喉嚨,眼底的藍黑色光芒微微閃爍,又嚴肅地改口,“我看到了,都看到了。”

    “你偷看我還好意思說出來??”宛童依舊氣惱,“你一個大男人,還要不要臉了?”

    餘笙薄唇翕張,一時竟不知道怎麽迴應了,他那時候,還不是男人。

    半晌,他試探著開口,“那……我讓你看迴來?”

    宛童:“……”

    好像沒有那麽生氣了,甚至對他的提議還有些心動怎麽辦……

    在宛童裝作矜持的幾秒鍾裏,餘笙已經開始解襯衫扣子了。

    宛童吞了吞口水,伸手製止,但是眼睛卻直勾勾盯著他看。

    在解褲子的時候,餘笙忽然停下動作,抬頭看向她,有些遲鈍地開口,“不對,早上起床,你已經把我看光了。”

    宛童無語:“……”這麽一想,的確是有這麽一迴事。

    於是餘笙又默默拿起衣服套了迴去,一顆顆扣子地係迴去。

    還剩下三顆扣子的時候,宛童收斂了眼神,心底莫名覺得有些惋惜。

    大佬的身材,她好像是百看不厭啊。

    餘笙雖然沒看她,但是餘光卻一直注意著她,察覺她的異樣灼熱的眼神,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他忽然停下了係扣子的動作,手指下移,將下一麵一顆扣子又緩緩解開,還掀眸凝著她,認真地請教,“童童,你覺得我還需要喝牛奶木瓜麽?”

    “……”宛童下意識看向他,隻見他微微扯開了一點襯衫,露出了胸肌的大致輪廓。

    不過僅僅是一秒鍾,他又給合上了,好像剛才隻是無意間的動作。

    然後他又開始解接下來的一顆扣子,語氣略帶迷茫問了句,“你上次說的馬甲線,好像是女人才會有,我現在應該沒有了吧?不過我好像有人魚線……”

    宛童:“……”啊啊啊,他到底在幹嘛啊!!!

    要脫就全脫了!這樣欲蓋彌彰,這樣猶抱琵琶半遮麵玩勾.引是怎麽迴事??

    三、二、一,宛童心裏默數完三秒鍾,然後猛地伸出雙手,將麵前的男子猛地推了一把,直接將他推倒在了床上。

    “餘笙,我告訴你,你再這樣,我會幹你哦!”

    宛童聲音充滿了威脅和惱意,但是一張臉粉撲撲的,眼眸水潤柔亮,怎麽看,都是奶兇奶兇的。

    餘笙躺在床上,仰頭看著她,喉結緩緩滑動了一下,啞聲應了一句,“哦。”

    然後,他雙手慢慢將最後一顆扣子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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