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皇叔將禮親王留在了皇都?”

    到處聽八卦的弘二點了點頭:“是啊, 說禮親王年歲不小了, 該成家了, 想要在皇城貴女中給他擇一門親事,這禮親王風度翩翩模樣俊朗, 還有自己的封地,皇寵加身,多少女子擠破了頭的想要自薦,就是不知道這位禮親王喜歡什麽樣的女子了。”

    寒寧微微蹙眉, 上一世並沒有這件事啊,皇叔可從來沒管過這個禮親王成婚的事情,他記得至少在他死前,他從未聽聞這位遠在封地的親王有了家室。怎麽現在重來一世,好多東西都變了, 可是他自問, 除了疏遠太子,他並沒有做什麽影響曆史軌跡的事情啊。

    弘二見主子表情不對,連忙收斂了一臉八卦的興奮,小心地問:“主子,可是有什麽不妥?”

    寒寧搖了搖頭:“無事, 什麽時辰了?”

    弘二道:“巳時了。”

    寒寧從軟墊上爬了起來:“皇叔應該下朝了, 去找皇叔用膳。”

    弘二忍不住往屋外看了一眼:“可是主子,外麵在下雪呢。”這大雪天的, 主子向來很少出門的。

    寒寧笑了笑:“穿厚實點就是了。”

    寒寧進擎蒼殿向來不需要通報的, 熟門熟路的就像是自己的寢宮, 結果今日剛走到門口,就被跟在皇叔身邊的大太監給攔了下來:“小主子今日這大雪天的怎麽來了,可仔細些別吹著寒風。”

    寒寧還沒問他攔住自己的緣由,就聽到屋內像是茶杯砸地的聲音,緊接著是宴皇帶著怒氣的質問:“你若心有所屬盡管告知朕,朕為你賜婚便是,若是沒有,先納個側妃也不礙事,你可知抗旨的後果?”

    寒寧看了大太監一眼,大太監頓時將腦袋往下低了低:“禮親王在裏麵,陛下今日怕是心情不太好,寧王要不改日再來?”

    寒寧道:“不,我聽聽他們在說什麽。”

    大太監見寒寧說完真的跑去聽牆角,嘴角微抽,這年頭敢如此明目張膽聽陛下牆角的也隻有寧王獨一份了,真是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隻好無奈的在一旁陪著。

    宴禮看著滿地的碎片,麵上的表情並無太多的變化,隻是說出的話卻很決斷:“臣弟希望皇兄能明白,臣弟想要的,不過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在沒有遇到那位讓我心動的女子之前,無論是正妃側妃,臣弟一概不要。”

    宴皇微微眯眼,語氣森冷:“哪怕抗旨?”

    宴禮衣擺一撩直接跪了下去,態度很是堅決。

    宴皇冷冷一笑:“你貴為親王,就該清楚自身職責所在,即便是富商子也清楚明白自己所承擔的家族責任,不敢肆意而為,你可知,隻要你在親王位一天,你所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皆是妄想!”

    宴禮抬頭看向宴皇,表情堅定:“臣弟願放棄所有的榮華富貴,隻求隨心而活。”

    “隨心而活?你身在帝王家,就注定了永遠不可能隨心而活,宴禮,朕再問你一遍,這旨,你是遵還是抗?”

    宴禮行大禮的跪伏在地,沉默的表達著自己的態度。

    宴皇一連說了三個好:“即刻起,禮親王禁足親王府,未經準許,不得踏出親王府半步!等你什麽時候想通了,什麽時候再來找朕!”

    宴禮從殿中退出來後,一眼便看到站在殿外長廊看雪景的小小身影,頓時笑了笑走上前:“這漫天風雪,寧兒為何不進去等?”

    寒寧轉過身看向他:“你在挨皇叔的罵,我進去看著你挨罵,你會很丟人。”

    宴禮被他這番直白說的發笑:“可是你在殿外聽的一清二楚,那禮皇叔不是一樣丟人了?”

    寒寧道:“你答應娶妃,皇叔就不會罵你了。”

    宴禮笑了笑,不答應抗旨是挨罵,答應了,那就是要命了。不過眼前的寒寧隻是個小孩子,說了他也不會懂,於是道:“你可知一生一世一雙人是何意?”

    寒寧點頭:“可你並未生在尋常百姓家,連皇叔都無法做到的事情,你又如何做到?”

    宴禮原本隻是隨意逗弄兩句,沒想到會聽到寒寧這般說,倒是有些意外:“那你怎麽知道,你皇叔是做不到,而不是不想做到?”

    寒寧笑了笑,沒迴他這個問題,轉身就朝殿內走去。若是做到了,如今就不會睹他的臉思人了。如果是不想做到,那就更加不會睹他的臉思人了。

    很快,禮親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事情傳開了,也知道他因為這件事觸怒了當今陛下被禁閉在了親王府中,但是他在皇都貴女心中的人氣一下子到了頂峰,有些更是想著法子想要見禮親王一麵,看是否能成為他心中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親王府中,一女子被推搡在地,緊接著一盆婢女下人的髒衣服迎頭砸來,女子微微側身躲了躲,卻被站在她側身的婢女一腳踹了過去,頓時整個人都倒在了肮髒衣服裏。

    那個朝她丟髒衣服的婢女眼露鄙夷的冷哼一聲:“想爬殿下床的女人多得是,但醜成你這樣的,還真是獨一份兒,我說周姑娘,我家殿下見你可憐帶你迴府,你也該知恩圖報,你這醜臉還是別再殿下麵前晃悠的好,若是再被我逮到,就不是讓你洗幾桶衣服這麽簡單的了!”

    這婢女在府中的地位應該不低,她話音一落,旁邊那些婢女連忙端起身邊的髒衣桶往她身上倒,這府中沒有女主人,而這周姑娘是被爺親自帶迴來的,原本還想著說不定有什麽特別之處,可是帶迴府中之後又完全不管不顧,現在爺被陛下禁在府中,這大好機會想要爬床的女人多了去了,這不,這半邊臉都毀了的醜女也耐不住蠢蠢欲動了,也不拿盆水照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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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婢女們扔完衣服就走了,畢竟是王爺帶迴來的,真要對這女人動什麽武力那也是不行的。若是被王爺看到,也不過是洗幾件衣服而已,畢竟王爺帶人迴來也沒說怎麽安排不是,至於今後是否會被這個女人爬到頭上報複,她們還真沒這份擔心,她們王爺什麽人,會看上這樣毀了容的女子?想想就覺得好笑。

    周瑾兒將衣服一件件的裝進桶中,她從來都是不服輸的,隻要有機會,她就能咬死不放,更何況她已經這樣了,再不為自己拚一把,這輩子真就完了。

    宴禮往內院走的時候,聞到了一陣陣清冷的梅香,這個時節有梅香實屬尋常,可是他的府中並沒有梅樹,好奇之下尋著香味的來源走到了一處偏院,一女子在這冰天雪地中吃力的從井中抬水上來,滿地圍繞著她的是一堆髒亂的衣服。看那女子輕紗遮麵,宴禮還疑惑著,他府中婢女什麽時候佩戴紗麵了,再一看才想起,這是那天他馬車驚撞了的姑娘,好像叫什麽周瑾兒。

    宴禮朝周瑾兒走了過去:“周姑娘?”

    周瑾兒像是沒注意到突然出現的禮親王,被嚇了一大跳不說,好不容易打上來的水桶手一鬆,再次落入了井中,轉過身看向禮親王的眸子裏,盡是驚惶未定。

    那雙眼眸太美太熟悉,宴禮一時愣住,上次馬車匆匆一瞥他並未看的仔細,這會兒才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見到。

    大概是宴禮盯得太久,周瑾兒過了好一會兒才慌亂跪下,聲音輕柔如羽毛一般掃在人的心口上:“民女給王爺請安。”

    周瑾兒開口喚迴了宴禮的心神,連忙虛扶一把:“周姑娘不必如此多禮,剛剛驚嚇到姑娘了,實在抱歉。”

    周瑾兒低垂著腦袋搖了搖頭,這麽冷的天,她硬是單薄到一低頭,甚至能露出白皙纖細的頸脖,誘人的很。

    一陣寒風吹來,周瑾兒微微打了個顫,卻還是努力站直了身子,卻半點不敢與宴禮對視。宴禮脫下身上的狐裘,還帶著餘溫的罩在了周瑾兒的身上:“為何姑娘在此洗衣服,本王記得,當時是馬車驚嚇到了姑娘才將姑娘帶迴府中,這些都是下人做的粗活。”

    周瑾兒被宴禮周身的氣息籠罩,臉頰微紅,眉眼間都帶著一股羞意,聽到宴禮的詢問,下意識抬起被凍的紅腫的手撫到了自己毀了半邊容的臉上,眼帶哀傷:“若不是王爺帶我迴府,這天下之大,早已沒了我的容身之地,做些粗活有什麽,有一瓦遮頂,一食裹腹足以。”

    宴禮笑了笑:“還未問過姑娘家在何處,本王可派人將姑娘送迴家中。”

    周瑾兒聽到這話立刻看向宴禮,一雙美目裏滿是慌亂的搖頭:“不,我不能迴家。”

    宴禮有些好奇道:“為何?可有什麽難事?若能幫忙,本王幫你就是。”

    周瑾兒眸子一垂,一滴熱淚落下,淒淒哀哀看得人心疼:“我是這一屆的秀女,家中父老鄉親對我滿懷期待,隻期盼我榮耀加身,可是我在宮中不小心得罪了貴人,容貌已毀,現在這樣,即便是迴去了,他們恐怕也隻會擔心我為家中惹來事端,而將我草草打發了。”

    “你得罪哪位貴人了?”

    周瑾兒怔了怔,似乎想到當日被毀容的景象,聲音微顫帶著一絲恐懼:“寧王。”

    宴禮想的都是宮中一些後妃,卻沒想到會是那個小不點兒,不過更加奇怪了:“寧王不過七歲孩子,你能得罪他什麽?”

    周瑾兒搖了搖頭,眼中的淚意更甚:“我也不知道,寧王說,說我長得太漂亮了,說漂亮的女人都很危險,就直接將我的臉給劃破了。”

    宴禮還真想不出,這會是寒寧做的,再次看向低頭落淚的周瑾兒,宴禮道:“介意本王看看你的傷口嗎?寧王並未習武,小孩勁也不大,說不定傷口不深,還能治好。”

    周瑾兒瞬間抬頭看向宴禮,大大的眼中滿是希望:“真的嗎?”

    宴禮道:“先解開麵紗看看。”

    傷痕很細,之前是因為傷口紅腫顯得有幾分猙獰可怕,不過這種天氣,即便沒有上藥也不會輕易發炎,現在看起來倒還好。不過這個周瑾兒確實漂亮,即便被毀了容,但依舊不掩她的美。

    而且宴禮終於知道為什麽眼前這人總給他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了,也知道為什麽寒寧會劃破她的臉了。

    誰都沒想到,王爺會突然重視起這個毀了容的醜女,還為她找來名醫醫治臉上的傷痕,之前那些欺負過周瑾兒的婢女們一下子慌得不行。隻不過過了好些天,周瑾兒都安分的呆在後院,也沒去尋她們的麻煩,她們這才逐漸的鬆了口氣。

    正對著銅鏡仔細往臉上傷痕塗抹藥膏的周瑾兒冷冷一笑,那些個賤東西想要收拾太容易了,何必急在一時,曾經欺負過她的人,咱們來日方長。

    空空蕩蕩的宮殿中,姬遊看完手中從宮外傳遞來的消息笑了笑,丟到一旁燭火中燒了個幹淨。當真是給她一點點機會,這女人就攀緊了往上爬,就是不知道這一對曾讓人羨慕了一生的鴛鴦,這輩子會如何。

    隨手寫了個字條,塞入細竹筒內,再次下了個指令。

    天氣迴暖的第一天,寒寧總算是願意脫下厚實的狐裘,一身輕鬆的窩在宴皇的寢宮中,吃著禦廚做的精致膳食,聽著宴皇一條條的命令布置下去,聽到宴皇打算辦一場春宴,忍不住插了一句嘴:“皇叔,禮皇叔之前是閉門抗旨,自家人關上門還好說,你要是在春宴上直接下旨賜婚,他抗旨可是要被砍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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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皇好笑的問道:“怎麽,不想讓皇叔砍了你禮皇叔的頭?”

    寒寧想了想:“禮皇叔長得還挺好看的,砍了可惜。”

    不知想到什麽,宴皇又是一聲輕笑:“真跟你父王一樣,見到好看的就喜歡。”

    寒寧很少聽到宴皇提起自己的父王,上一世他覺得定然是皇叔跟他父王交情甚篤,可惜他父王英年早逝,所以不想提起故人徒惹傷心。不過現在,他反倒覺得應該是避嫌吧,避他母妃的嫌。現在難得聽到宴皇主動提起,便放下筷子,一溜煙的爬到他的身上坐好:“皇叔,我父王跟我一樣也喜歡好看的人嗎?”

    宴皇笑道:“可不,你知他當初為何那麽多皇子,獨獨與最不受寵的我交情那般好?”

    寒寧瞪大了眼睛:“因為皇叔好看?”

    想到當年一見到他就跑過來掐他臉的人,宴皇笑中帶著迴憶:“是因為他心好。”那麽多皇子中,隻有他不受寵的站在了角落,看著熱鬧的人群,還不懂掩飾的他神情中透著羨慕的落寞,而他,突然的出現就像一團火熱的陽光,讓人想要飛蛾撲火。

    宴皇的神情讓寒寧整個人都亂了,他覺得自己似乎觸碰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真相。他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孩子,就是因為都懂,所以那眼中一閃而逝的感情更讓他心驚。

    宴皇對他的疼愛甚至超過了父子情,上一世有一段時間他意識到宴皇對他寵愛的過分,甚至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其實是宴皇的私生子。但等他長大之後,這份疑慮才消除。因為他長得很像他的母妃,但更像的是他的父王。

    雖然他記憶中對父王的模樣沒有什麽記憶,但王府中是有他父王畫像的,還有一些認識他父王的人都感歎,他簡直跟他父王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所以他後來又想著,是不是他父王母妃還有皇叔三人當年有一段不可言說的過往,寒寧並不覺得皇叔透過他紀念他的母妃是一種冒犯,人的感情是不可抑製的,而皇叔的執念不消也沒有對誰有影響,發乎情止乎禮。

    可是今天,突然的憶當年打破了他一直的以為,甚至還暴露出一個令人細思恐極的秘密。

    姬遊抱著一個木盒到長寧殿的時候,看到寒寧坐在院中發呆,便將手中的玉連環拿出來,九環玉相撞發出的清脆聲響動聽悅耳,也讓出神的寒寧迴過神來。

    姬遊朝他一笑:“喜歡這個嗎?”

    寒寧看了一眼,玉質上乘,九連環製作也複雜,更不用說一塊完整的玉雕刻出來的,即便不到價值|連|城,也絕對價格不菲,這不是姬遊能負擔的起的,於是問道:“哪裏來的?”

    姬遊坐到了寒寧的身邊,小聲在他耳邊道:“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

    寒寧輕笑:“你還有小秘密了?”

    姬遊笑道:“我可以偷偷出宮不被人發現,宮中侍衛的身手真的挺一般,冷宮的宮牆外就是禁宮的門牆,輕功很容易就飛過去了。”

    寒寧看了眼九連環:“所以這是你偷的?”

    姬遊道:“當然不是,我用自己的份例在宮外置辦了一個鋪子,掙錢了,所以給你買了個禮物。阿寧,以後你喜歡什麽我都給你買好不好?”

    寒寧輕哼了一聲:“我想要什麽自己買不到?”

    姬遊道:“可是我也想給阿寧買。”

    寒寧沒搭理他,看著園中正在肆意溜達的小鹿出神。姬遊仔細看了看他的臉色:“阿寧,你不高興啊?”

    寒寧道:“我想我父王了。”

    姬遊沒有見過那位異姓王,但上一世後來沒少聽過他的名字,尤其是離宮入了江湖之後。宴國第一也是唯一的一個異姓王寒宵,一生傳奇,追隨者眾多,還未成年,便隨父征戰沙場,當年才十二歲的他,在一場兩軍對壘中一箭將對方將領|射|了個對穿,一戰成名。

    公子寒宵,封王之前便已名震天下,智謀無敵,武功卓絕,朝堂戰場,皆隨他翻雲覆雨。更有人言,若是寒宵還在世,一統大宴也並非不可能。

    若非最後那場戰役被他親信所叛,深入了敵方腹地,以三千精兵戰三萬關匪,生生耗了七日,背後被小人所謀算,錯開了援軍,最後也不會戰死沙場。

    那是一場許多人想來至今還恨意難平的戰役,那是一個即便死了多年,還有無數人效忠的英雄。上一世姬遊一無所有的入了軍營,一開始因為他皇子的身份,在軍中沒少遭受排擠,也沒少吃苦頭,隻是誰也想不到,第一個接受他的將軍,是當年寒宵的舊部,也因為無意中看到他所繪的寒寧畫像,才對他愛屋及烏的培養,才有了後來他所有擁有的一切。

    而寒寧去世後,禮親王造反,天下因為那些謠言而唾罵寒寧,與他一樣堅信不疑,始終站在他這邊的將領,是寒宵的舊部。皇陵外,雙方力量的懸殊,令許多士兵叛逃,最後與他戰鬥在滴幹淨最後一滴血前鎮守皇陵的,還是寒宵的舊部。

    這樣一個人,哪怕百年後,恐怕也會活在人們的心中。

    姬遊道:“你的父王,是個很厲害的英雄。”

    寒寧側頭看向姬遊:“你知道?”

    他自己對父王的認知其實很少,隻知道他很厲害,保家衛國,最終戰死沙場。許多認識他父王的人好像都是他父王的朋友,那些人都會對他表現的相當慈愛,這份慈愛並不是因為宴皇的恩寵,而是真心實意因為父王對他的愛屋及烏。不過除此之外,更多的卻是沒有,因為沒人敢在他麵前過多的提到他父王,連宴皇都不怎麽提及。

    姬遊道:“我知道。”

    “那他是什麽樣子的?”

    姬遊將一些自己曾經的聽聞娓娓道來,直到夕陽西下,寒寧慢慢從姬遊的敘述中描繪出一個真正有血有肉的人來,如果他的父王還在世,那自己又會是個什麽樣子。

    直到姬遊說完他所知的一切,寒寧才道:“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姬遊笑了笑:“因為他是你的父王,所以我有特意去了解過,宮內人避而不談,但宮外卻依舊有人會提起,我都是從宮外聽來的。”

    寒寧沒有問過宮內人為何避而不談,這一世如此,上一世也是如此,宴皇刻意營造的環境就是讓他活在一世太平中,那些所有的危險都被摒棄在外。寒寧其實有些好奇當年的一些事情,但聽了姬遊對他父王的描述之後,寒寧突然不好奇了。

    至少皇叔對他父王的感情,絕不會齷齪不堪,如果他父王真是世人口中那樣的話,皇叔絕對不會因一己私情委屈了他。

    想到了什麽,寒寧突然朝姬遊道:“姬遊,你發現沒?”

    姬遊滿麵不解:“什麽?”

    寒寧笑了笑:“宮中,沒有一個比我年紀小的皇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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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宵:我拿了男主的劇本,卻讓我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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