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月走上前,盯著花嬤嬤,“嬤嬤,我既然把你帶進來了,就沒人救得了你。你知道什麽,最好都說出來。”


    花嬤嬤顫聲說道:“大小姐,老奴什麽也不知道啊。”


    “老奴是冤枉的,老奴一直都沒靠近五少爺,怎麽下毒呢?”


    “定是那賣香的人做的,大小姐不能冤枉好人。”


    蘇墨月饒有興致地看著花嬤嬤,“你以為陸氏會去求蘇知寒,然後來救你是麽?你想多了,一個皇妃,還幹涉不到皇城探事司。”


    林子瑜也上前寒聲說道:“本王下手可沒輕沒重的,你最好想好了再說。一個貴妃,還管不到本王的頭上,沒人……救得了你!”


    花嬤嬤隻一味地喊冤,並不說什麽。


    蘇墨月眼中閃過一抹暗芒,上前說道:“嬤嬤啊,我還真怕你說呢,你說了我就沒趣了。正好這皇城探事司的刑罰,我想試試。”


    說著,就在這牢房的刑具麵前逛了起來。


    先是拿起了一根鞭子,上麵帶著倒刺。


    這還不止,鞭子的邊上還有鹽巴和辣椒粉。


    蘇墨月瞬間就明白了,興致盎然地把鹽巴和辣椒粉倒在了鞭子上。


    然後走到花嬤嬤麵前,二話不說就抽到了花嬤嬤的後背上。


    “啊!”慘叫聲響起。


    緊接著,又是一鞭子。


    蘇墨月想起前世自己斷手斷腳。


    想起弟弟和娘親前世一屍兩命。


    想起重生後自己受的苦楚。


    想起弟弟差點被毒死。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和陸氏還有蘇知寒脫不了幹係。


    今兒,她要先在這老刁奴身上收點利息。


    然後把這刁奴肚子裏的秘密掏出來,下次被這麽抽的就是陸氏和蘇知寒了。


    她倒是要看看,這些年,陸氏都幹了些什麽。


    三鞭子下去,花嬤嬤額頭上已經是冷汗淋漓,大口喘著粗氣。


    蘇墨月繼續笑著問道:“還是不說是麽?沒事,這刑罰多得是。”


    林子瑜此時正在擺弄一個手指夾,手指夾上還帶著鋼針。


    “這刑具是安在手指上的,到時候用力一拉扯,鋼針穿透每一根手指。嘖嘖,那滋味想想都帶勁兒。”


    此時這間牢房斜上方有間屋子,屋子內能清晰地看見這間牢房的景象。


    周昱祁和周承琰正坐在椅子上看著。


    林子瑜的話一說完,周承琰就打了一個寒顫。


    這樣的林子瑜他是第一次見。


    心裏暗暗告誡自己,千萬不能惹怒她。


    周昱祁的目光就沒離開蘇墨月,蘇墨月那三鞭子下去的時候,他不覺得解恨,反而滿是心疼。


    心疼她什麽都要自己扛著。


    心疼她心裏有那麽多的苦楚。


    “我說!我說!”花嬤嬤微弱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周昱祁和周承琰的思緒。


    林子瑜見狀放下手裏的刑具,坐到了花嬤嬤對麵的桌子後麵,開始研墨。


    她的每一句話,都要寫在供紙上。


    因涉及蘇家隱秘,所以這件事林子瑜親自來。


    蘇墨月上前問道:“好,那我問你,我弟弟中毒是怎麽迴事。”


    “是夫人給我的香,讓我偷偷進去換上。裏麵的毒是……夫人從前偶然得到的。”花嬤嬤眼神有些慌亂地說道。


    蘇墨月眼神一凝,拿起鞭子瞬間就抽了上去,“那毒藥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你再不說實話,就不用說了!”


    “我說,那是雲山道長給的,雲山道長通曉一些岐黃之術。”花嬤嬤小聲地說道,一邊說,一邊大口喘氣。


    “把你知道的,陸氏這些年的事都說出來,一件都不許漏下。”蘇墨月忽然嗬斥道。


    花嬤嬤被嚇得一激靈,“大小姐,我都說了,沒有了。”


    蘇墨月知道,她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冷笑了一聲,“我記得,嬤嬤有個小孫子吧?”


    花嬤嬤先是有些微怔,沒反應過來蘇墨月的意思。


    轉瞬間,眼底就滿是恐懼。


    “大小姐,您饒了我家鐵蛋吧,孩子是無辜的,孩子還小啊。”花嬤嬤顫聲哀求。


    蘇墨月嘴角微微上揚,“孩子是無辜的?那我弟弟呢?我弟弟就該死?就該被你們算計?”


    “你換香的時候不是不知道今日五少爺上族譜,可你還是換了。”


    “既然你不拿我弟弟當迴事,我也不必顧忌你孫子。一命還一命吧。”


    然後轉身對林子瑜說道:“勞煩王爺去一趟府裏,把那孩子接來。接人的時候,讓他再好好看看外麵的天,以後就看不到了。”


    林子瑜微微點頭,“本王親自去,絕對不會抓錯人。”


    “不要,不要啊,大小姐,你說讓我幹什麽我都同意,隻要你饒了我孫子。”花嬤嬤哽咽著說道。


    “你想讓你孫子活,就給我說,你說得夠了,我自然就放過他了。若是你有所隱瞞,我親自讓你看著他受罪。”蘇墨月眸底滿是冰冷地說道。


    花嬤嬤不敢拿自家孫子賭,隻得心裏暗道,夫人啊,老奴對不起你了。


    “我說,我都說。那個雲山道長,是陸氏的遠房表哥,兩個人之間有些……不清不楚。”


    蘇墨月有些詫異,不清不楚?


    雲山道長和陸氏?


    不知怎麽,她忽然想起了蘇司南,唿吸猛地一滯。


    怪不得那日和朱雀在春風樓,她覺得那道士眼熟。


    蘇司南若是再胖一點,和那道士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隻不過那道士身著道服還留著山羊胡子,而蘇司南則是錦衣華服,所以未引起人注意。


    她麵上不動聲色,“你繼續說。”


    花嬤嬤看蘇墨月麵無表情的樣子,心裏有些發慌,難道這些事大小姐知道了?


    便繼續說道:“當年說大小姐是煞星轉世,就是這個雲山道長說的。”


    蘇墨月眼神一凝,“我出生那天,祖父去世,他們是怎麽未卜先知的?”


    若不是恰好那天祖父去世,蘇家眾人也不會相信道士說的話。


    若沒有煞星這件事,她娘這些年也不必過得這麽辛苦。


    她前世,也不會落得一個那樣的結局。


    “是……是……”花嬤嬤支支吾吾的,像是有些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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