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瞳道:“北澤老怪以天下間各種毒物喂養這隻五彩蛛王,這顆內丹應該是他自己想要服用的,每個人的身體不同,耐受力也不同,同樣的一件東西對你有益,可是對其他人或許就會有害。”


    胡小天表示認同,北澤老怪花費這麽多年豢養了五彩蛛王,肯定會根據他自身的條件進行調整,北澤老怪是個一身奇毒的老毒物,這顆內丹對他有益,可對自己說不定就有害。


    秦雨瞳道:“我幫你把把脈!”


    胡小天伸出手腕平放在桌麵上,秦雨瞳春蔥般的手指落在他的脈門之上,此次為他診脈的時間格外漫長,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秦雨瞳方才放開他的手腕,小聲道:“奇怪,你的經脈似乎發生了變化。”


    胡小天道:“什麽變化?”


    秦雨瞳道:“給你打個比方,過去如果說你的經脈隻是一條小河,如今這條河道似乎被拓寬了許多。”


    胡小天道:“那就是成為大河了!”


    秦雨瞳搖了搖頭道:“成為大江才對,而且你的經脈應該比過去堅固了許多,我分不清究竟是因為你修煉的緣故還是因為你服用五彩蛛王內丹的緣故。”


    胡小天聞言心中卻是一喜,過去他最大的困擾就在於他的經脈薄弱,無法承受體內雄厚內力的衝擊,現在居然經脈拓寬了,而且經脈變得堅固,也就是說他承受內力衝擊的能力比起過去更加強大了,對他來說應該是好事。


    胡小天道:“我是不是中毒了?”


    秦雨瞳道:“沒有中毒的征兆,不過不能根據脈相就做出斷定,我需要采取你的一些血液來仔細查驗一下。”


    胡小天很大方地說道:“沒問題,需要用多少取多少。”


    秦雨瞳道:“目前看來對你的性命應該沒有威脅。”


    胡小天道:“雖然性命無憂,可是每次瘙癢發作,我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必須要跳入冷水中,激發我身體內的內息遊走,散布經脈之後,這種奇癢才會漸漸消失,剛開始的時候,兩個時辰就會發作一次,今天本來隻發作了一次,我本以為要到明天才會發作,想不到居然提前了。”


    秦雨瞳道:“如果真如你所說,看來寒玉床對你應該有些效果。”


    胡小天心說該不是小龍女睡過的?


    秦雨瞳道:“隻是寒玉稀少,一時間也無從找到,不過還好有替代之法。”


    胡小天道:“大不了就跳到水裏咯!”


    秦雨瞳道:“未必一定要跳到水裏,在同仁堂的後院內有冰窖,裏麵藏有不少的冰塊,你去裏麵調息也是一樣。”


    胡小天道:“那我就暫時不走了!”


    說來奇怪,胡小天的瘙癢自從在同仁堂發作之後,一連幾天都沒有再次發作過,當然可能和他每天都會去冰窖內修煉有關。因為身體的怪症,胡小天抵達東梁郡的開始三天並沒有聲張,隻是維薩和秦雨瞳知道。


    他每天除了了解最近的情況,就是前往冰窖修煉。在他前往渤海國的這段日子,大雍的第一批糧食已經運抵了康都,自然是價格不菲,大康雖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可是憑借著大雍的這些糧食,勉強渡過了這個最艱難的冬天。蘇宇馳自從上次前來東梁郡之後,就沒有再找他們的麻煩,事實上蘇宇馳吃了一個暗虧,胡小天也沒有因為那件事為難蘇宇馳,仍然將十萬石軍糧撥給了蘇宇馳使用。


    蘇宇馳駐守鄖陽之後興州郭光弼也屢次派人滋擾侵犯,可是每次都被蘇宇馳擊敗,蘇宇馳目前采取的策略就是固守鄖陽,圖謀發展,並沒有采取過大的行動,大康的北方在最近一段時間漸漸變得平靜下來。


    胡小天隻穿著一條長褲盤膝坐在冰窖之中,他的身體周圍擺放著一圈的冰塊,前方有一個狹窄的出口可供出入,胡小天已經在冰窖中呆了一個下午,聽到輕盈的腳步聲,已經判斷出是維薩走了進來。


    胡小天緩緩睜開雙目,卻見維薩穿著白色貂裘,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維薩是擔心影響到他練功,看到胡小天正望著自己,俏臉不由得紅了,小聲道:“原來主人已經練完了!”


    胡小天站起身來到外麵,穿上自己的外袍,笑道:“這兩天基本上都在這冰窖裏麵渡過,悶都悶死了。”


    維薩道:“雨瞳姐讓我來看看你練完功了沒有,如果練完了,可以上去一起吃飯。”


    胡小天道:“這兩天總是吃素,我就快被她喂成馬了!”


    維薩禁不住笑了起來,秦雨瞳本來就是吃素的,在同仁堂內是見不到葷腥的,她柔聲道:“你不是生病了嗎?等你病好了,我陪你去大吃一頓。”


    胡小天笑道:“我這就好了!身上一點都不癢了!”


    “真的?”


    胡小天點了點頭,然後又皺起了眉頭道:“還有點癢!”


    維薩關切道:“哪裏癢?”


    胡小天抓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道:“本來不癢了,可是看到我的乖維薩,心裏就開始癢癢的,麻麻的,酥酥的。”


    維薩有些難為情地皺起了鼻子,胡小天道:“不如你幫我止止癢!”


    “人家不會……”


    胡小天道:“我教你。”


    “不嘛……”維薩紅著俏臉就想逃。


    胡小天卻一把將她拉入了懷中緊緊抱著她的嬌軀,附在她耳邊小聲道:“想我了沒有?”


    維薩伏在他懷中又是激動又是害羞,看都不敢看他,隻是點了點頭,卻又想起了什麽:“快走了,雨瞳姐還在外麵等著呢。”


    胡小天嗬嗬笑道:“讓她多等一刻又有何妨?”


    話雖然這麽說,胡小天對秦雨瞳還是有些忌憚的。和維薩來到外麵,看到秦雨瞳果然在冰窖外麵等著他們,維薩有些做賊心虛,雙目閃爍躲藏著秦雨瞳的目光,秦雨瞳看到她紅潮未退的俏臉就能夠猜到剛剛在冰窖中胡小天沒做什麽好事,冷冷瞪了他一眼道:“飯菜都要涼了。”


    胡小天笑道:“那就出去吃!”


    秦雨瞳皺了皺眉頭:“你舍得見人了?”


    胡小天道:“我一個大男人總不能整天躲在冰窖裏麵,走!咱們去南國小廚好好吃上一頓。”


    秦雨瞳輕聲道:“你們去吧,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她轉身飄然而去。


    維薩望著她的背影小聲道:“雨瞳姐生氣了,她費了那麽大的心思做好了飯菜,你卻不吃。”


    胡小天笑道:“生氣也好,不然我都不知道她還有感情。”


    維薩道:“人家隻是不輕易表露罷了,其實我看得出來,雨瞳姐心中還是很緊張你的。”


    胡小天道:“咱們晚上吃什麽?”


    維薩被他打斷,一雙冰藍色的美眸眨了眨,哼了一聲道:“主人就是在故意氣雨瞳姐。”


    胡小天伸出手去,輕輕在她俏臉上拍了拍道:“你不用操心別的事情,隻需要想著怎樣對我好就是。”


    胡小天當晚興致頗高,讓維薩去將諸葛觀棋夫婦請來,他自己則前往南國小廚去訂了位子,胡小天一現身,南國小廚自然是蓬蓽生輝,雖然所有的位子都滿了,可老板特地將後院自己用來收藏奇石的房間讓了出來。


    這邊酒菜上來,諸葛觀棋夫婦也到了,胡小天起身相迎,拱手笑道:“冒昧相邀還望觀棋兄和嫂子不要見怪才好。”


    諸葛觀棋笑道:“主公迴來不找我說話,我才會見怪呢!”


    維薩一旁笑道:“趕緊坐下吧,主人好多天沒見過酒肉了!”


    眾人笑著坐下,共飲之後,胡小天將此次前往渤海國的經曆說了一遍,諸葛觀棋聽得很認真,聽說胡小天已經和渤海國、蟒蛟島三方結盟,他也為胡小天感到高興,能夠和平解決這個問題當然最好不過,就目前而言,三方的勢力都過於弱小,唯有聯合才是自保之道,雖然他當初定下讓胡小天奪下蟒蛟島和渤海國,先稱霸海上的宏圖,可是那也不是短期內可以實現的。


    諸葛觀棋道:“如此說來渤海王不失為一個明智之君。”


    胡小天點了點頭道:“他對形勢看得比我預想中要透徹,經過袁天照一案,顏東生看透了大雍皇帝的本來麵目。”


    諸葛觀棋道:“他若是一意孤行,最後的結果必然是引狼入室,不但渤海國保不住,恐怕連蟒蛟島也會失守,到最後整個東海的海域都將落入大雍的控製之中。”


    胡小天道:“如果真是那樣,最麻煩的反倒是我了。”


    諸葛觀棋笑道:“主公此次渤海之行恰恰化解了這個危機,我看大雍一時間是沒有精力兼顧海上的事情了。”


    胡小天眨了眨眼睛,從諸葛觀棋的話中他聽出了一些時局的變動。


    諸葛觀棋道:“根據最新得到的消息,黒胡人已經開始在大雍北疆集結軍隊,一場大戰在所難免,無論這場戰爭誰勝誰敗,大雍在短期內都不可能兼顧其他的事情,這才是他們暫時對大康放手的原因。”


    胡小天道:“趁著大康天災不斷,大雍高價賣糧,等於很敲了大康一記竹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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