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暗歎,天知道!其實他現在體內的隱患不少,別的不說,單單是虛空大法吸來的那麽多內力,一旦體內的平衡被破壞,自己隨時都可能走火入魔,這次又稀裏糊塗地吞下了一顆五彩蛛王的內丹,這玩意兒可是天下最厲害的五種毒蟲之一,它的內丹想必也是奇毒無比,自己能夠活到現在純屬僥幸。可人往往都是虱多不癢債多不愁,胡小天集那麽多的隱患於一身,反倒沒有那麽害怕了。


    趁著夜深人靜,胡小天騎著飛梟進入東梁郡,落地之後,夏長明並未停留就帶著三隻鳥兒一起離開。


    胡小天舒展了一下雙臂,背著行囊,看到前方不遠處就是同仁堂,此時已經接近午夜,東梁郡大道之上不時有巡邏的隊伍出現,胡小天不想引起太大的騷動,騰空來到屋簷之上,等到那支巡邏隊伍離開之後,方才沿著屋頂悄然前行,直接翻入了同仁堂的院落之中。


    同仁堂內仍然有一間房間亮著燈光,胡小天躡手躡腳來到那亮燈的房間,悄悄用舌尖沾濕了手指,在窗紙上戳出一個小洞,從洞口向裏麵望去,卻見秦雨瞳正坐在燈下讀書。


    想不到這妮子居然如此用功,這麽晚了還看書,換成現代也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絕對的女學霸。


    胡小天本想敲門,可想了想,還是決定捉弄一下秦雨瞳,這貨利用易筋錯骨和蓋頭換麵,把自己變成了一個駝子,不過和過去不同,過去是皮膚黝黑的駝子,而現在變成了一個白白嫩嫩的駝子。


    完成易容之後,故意在窗外製造出輕微的動靜。


    即便是這細微的動靜也沒有逃過秦雨瞳的耳朵,剪水雙眸閃過一絲疑惑,然後並沒有任何的舉動,繼續低頭看書,胡小天暗歎,這妮子的警惕性也很一般,居然不知道出來看看。


    就在這時,秦雨瞳已經猝然出手了,右手中指和拇指撚起,有若蘭花,一道寒光閃爍,隨著中指彈出的動作,一根金針高速射出,從格窗剛才被胡小天破開的那個小洞射了出去。


    胡小天反應也是神速,腦袋向下一縮,感到一聲輕微的破空聲貼著自己的頭頂向後飛出,若是自己再晚上一刻,豈不是要被這妮子紮傷眼睛,最毒婦人心啊,想不到秦雨瞳下手也這麽黑。


    胡小天躲藏的刹那,秦雨瞳也已經衝出房門來到了外麵,在月光之下亭亭玉立,宛如空穀幽蘭,一雙妙目冷冷注視著胡小天,漠然道:“你是誰?”


    胡小天咧開嘴巴獰笑,這貨不笑還好,這一笑居然被秦雨瞳給認了出來,秦雨瞳本來就是易容高手,在識破別人易容方麵也是水準一流,看到這駝子臉上的笑容,馬上就猜到他的真身是誰,輕聲歎了口氣道:“胡小天,你覺得有意思嗎?”


    胡小天被她一口叫出了名字,不由得有些愣了,沒理由啊!自己現在變得都不認識自己了,她怎麽一眼就能看出來?莫非我的改頭換麵功夫這麽失敗?


    秦雨瞳已經轉身走入了房內,似乎根本沒興趣陪他玩。


    胡小天一頭霧水地跟了進去,湊到牆上懸掛的銅鏡前看了看,到底是哪裏露出了破綻呢?


    秦雨瞳看到這廝的樣子不禁莞爾,輕聲道破玄機:“天下間沒有人比你笑得更猥瑣了!”


    胡小天嗬嗬冷笑:“猥瑣?天下間沒有人比你更沒眼光了,我笑得猥瑣?你不覺得很有魅力嗎?”既然被她識破了身份自然也沒有了偽裝的必要,胡小天周身骨骼劈啪作響,很快就恢複了本來的身材樣貌。


    秦雨瞳的目光仍然注視在書本之上,她的性情始終就是這樣,即便是和胡小天久別重逢,也沒有見她流露出半點的驚喜,好像胡小天一直都在這裏,從未離開過一樣,這樣的態度讓胡小天多少感到有些沮喪,難不成自己在她心中連半點兒位置都沒有,這麽大個的自己,戳在這裏,居然在她心湖中翻不起一點浪花。


    胡小天來到秦雨瞳近前,秦雨瞳仍然不為所動,似乎桌上的那本書要比胡小天更有吸引力。胡小天拿出一支翡翠鐲子,輕輕放在她麵前的那本書上。


    秦雨瞳將鐲子拿起輕輕放在一邊,目光仍然盯著那本書。


    胡小天道:“送給你的。“


    “無功不受祿!”


    胡小天大剌剌在秦雨瞳的對麵坐下:“你幫我這麽多,我總得對你有些表示。”


    秦雨瞳總算將美眸抬起,靜靜望著胡小天,這才發現這廝白了許多,好像臉上擦了粉似的,皮膚似乎比起女孩子家還要嬌嫩。


    胡小天道:“看什麽?我臉上有花嗎?”


    秦雨瞳道:“皮膚不錯!”


    胡小天嗬嗬笑了起來,總算聽到秦雨瞳誇了自己一句,可笑聲未完,臉上的表情卻顯得有些怪異,怎麽突然間就感到瘙癢了。


    秦雨瞳也發現他的表情不對,輕聲道:“怎麽了?表情這麽古怪?”


    胡小天道:“癢!我身上好癢!”


    秦雨瞳的俏臉一熱,還以為這廝是惡作劇,瞪了他一眼道:“那就找地兒涼快去!大半夜的,我可沒精神陪你聊天。”


    胡小天道:“我真癢……”這貨癢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也懶得解釋,馬上動手就開始脫衣服。


    秦雨瞳秀眉顰起,露出不悅之色,冷冷道:“你幹什麽?”


    胡小天道:“你幫我看看,我皮膚上全都是紅色的經脈紋路,奇癢無比。”說話間已經將上衣脫了下來,露出精赤的上身。


    秦雨瞳定睛望去,卻見他白晃晃的一片身子,肌肉飽滿結實,哪裏有什麽紅色的經脈紋路:“哪兒呢?”


    “這裏,這裏……還有……這裏……”胡小天指著自己的胸膛後背,此時他方才看到自己的肌膚好端端地,別說什麽紅色紋路,連丁點兒血絲都看不到,這貨難以避免地尷尬了:“呃……奇怪……”


    秦雨瞳望著他開始冷笑了:“胡小天,你玩夠了嗎?”


    胡小天感覺雙腿奇癢,這種感覺從四麵八方向雙腿間移動了,恨不能把手伸到褲襠裏抓撓幾下,可當著秦雨瞳的麵,他又不能做這麽有失風度的事情,強忍著抓心的奇癢道:“……我腿上也癢……”


    秦雨瞳道:“胡小天,你再敢無禮,休怪我翻臉無情!”


    胡小天叫苦不迭道:“我特媽說得全都是真話,你怎麽就不信?你當我有毛病啊,大老遠地跑過來就是為了脫衣服給你看?老子又不是暴露狂……我癢……我是真癢……”


    秦雨瞳橫了他一眼:“要不要我送個不求人給你啊!”


    胡小天歎了口氣道:“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秦雨瞳,你太冷血了……”這貨癢得實在受不了了,一掉頭就逃出門去。


    秦雨瞳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居然有些歉疚了,或許他說得是真的呢?對啊!他大老遠跑迴來,應該不是為了惡作劇吧?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追了出去:“胡小天……”


    門外哪裏還能找到胡小天的身影。


    胡小天發現遇到麻煩的時候連女人也靠不住,離開同仁堂第一件事就是動用自己的雙手,可是越撓越癢,這貨甚至連腿都邁不開了,看到同仁堂後院中的水井,一頭就紮了進去。


    秦雨瞳聽到落水之聲,趕緊趕了過去,衝著井口道:“胡小天!你有沒有事?胡小天!”井口中隻傳來她自己的迴聲。秦雨瞳慌忙尋了一個燈籠,借著光芒向井內望去,依稀看到井底有一個白色的影子,不知是死是活,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關切道:“胡小天,你再不迴答我,我就叫人過來幫忙,讓所有人都看到你赤身裸體的樣子……”她失去了昔日的鎮定,聲音變得有些顫抖了。


    胡小天懶洋洋的聲音總算從井底傳來:“舒服……舒服多了……為什麽我說實話的時候總是沒人相信?”


    秦雨瞳道:“你到底怎麽了?”聽到胡小天的聲音,她總算安心了一些,可是想起自己剛才的失態,忽然意識到原來自己對他竟然如此關切。


    胡小天道:“我得運功調息,等我止癢之後再跟你說。”


    秦雨瞳在寒風中等了足足一個時辰,方才看到胡小天半裸著身子從井口爬上來。她走過去將自己披著的毯子為胡小天披在肩頭,小聲道:“快進屋裏,小心著涼……”說話間卻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胡小天道:“你自己別著涼才對。”


    重新迴到溫暖如春的室內,秦雨瞳拿來一壺酒,讓胡小天飲下暖暖身子,胡小天喝了幾口,這才將自己身上發癢的由來說了一遍,秦雨瞳聽得非常認真,當她聽到胡小天吞下五彩蛛王內丹的時候,不由得流露出擔憂的神情。


    胡小天說完之後,秦雨瞳道:“你知不知道那五彩蛛王是天下至毒之物之一,如果像你所說的那樣大,恐怕五彩蛛王至少被豢養了五十年。”


    胡小天道:“北澤老怪應該在那隻大蜘蛛身上傾注了不少的心血,據說那顆內丹服下之後可以武功倍增,普通人服下也可以延年益壽呢。”


    今天依然四更,覺得老章魚夠努力的,就把手中的保底月票投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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