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譯是個霸總,這些年試圖對他投懷送抱的男男女女不計其數,從a廈排到z廈還能再繞著轉上三圈。他們或者是公司的老員工,或者是新來的實習生,再或者是不小心蹭壞他車的小笨蛋、把酒潑他身上的大漂亮,他們手段相同,話術一致,甚至神態動作乃至抬眼的幅度都像是經過統一培訓。他震驚於競爭對手的高明,又眼饞他們的員工培訓成果,於是經常跟他們玩一些“五百萬,做我的人”的小把戲。那些有趣且冒失的小家夥們毫無保留向他透露出了公司的培訓方法,如果他霸道地捏起他們下巴,把另一張支票也塞進膩歪的領口,那他們就會再追加自己公司的產品理念和企業精神。每到這種時候,所有帶□□工都會戴上耳麥,在工位正襟危坐,紙筆摩擦的寫字聲和鍵盤敲擊聲此起彼伏。警笛聲響起,他們本周的培訓計劃也就在總裁辦傳出的來自友商的慷慨分享中製定完畢。有他這個善於學習的老板在,b廈不說獨占鼇頭蒸蒸日上,起碼諂媚上級的不正之風得到了極好的遏製。全公司都在傳,咱們大老板曖昧一個進去一個,雷打不動,白小白給每個新來的同事發傳單,提醒大家跟池總相處務必保持分寸,自己心裏沒鬼就不要信他五百萬的鬼話。傳單發得太勤,不巧送到池總手裏,冒失的白助理就那麽被池總一個電話叫到辦公室,一下午都沒出來,緊接著全公司都知道他收了池總五百萬。盡管白助理一再強調他隻是給老板打了一下午軍體拳,而且那不是五百萬,是掃碼付款的五百塊,並且是從他工資裏扣的,還是有人過來安慰他,抓緊享受這幾天吧,進去了要好好改造,重新做人。白助理最終也沒進去,每天冒失地幹著冒失的小活,被池總捏著冒失的小下巴討論那無數個冒失的五百萬,後來池總終於有對象了,可惜那對象一點也不冒失,池總好像體會不到冒失的快樂,又開始隔三差五抓著冒失的他討論冒失的感情問題。池譯是個霸總,自從有了他那不冒失的對象,他的確很久沒有跟以前那些冒失的小家夥們來往過,也不會再有友商給他送什麽冒失的免費培訓工具,他上次碰到這麽冒失的人還是上次。他盡量挪著花身,不被麵前赤身裸體的男人碰到,花頭上的那張臉冷峻且無感情,“冒失的男人,收起你的把戲。”那冒失的男人雙臂被吊著,同樣動彈不了,他似乎很新鮮,跟花頭臉對著臉,眯起眼打量他。接著往前探了探頭,向兩邊大咧開嘴,露出藏在密密麻麻的尖利綠刺下的血紅長舌頭,舔了一下墨綠的花莖。玫瑰被他的冒失驚到,又難以躲開,花頭上的五官扭曲成了一團。那冒失的男人砸吧砸吧嘴,忽然上下開合著巨口狂笑了起來,刺眼的白熾燈光開始閃爍,池譯又感覺自己要瞎了,這燈倒跟他對象的眼有得一拚。太冒失了。作者有話要說:很神誌不清很混亂並且會保持這種混亂的狀態到結局,早點休息……早點睡……寫不完,根本寫不完,多吃蔬菜,多喝水,多喝水……很神誌不清很混亂並且會保持這種混亂的狀態到結局。不過應該不會出現主角眾目睽睽之下脫光跳上桌子一邊甩衣服一邊拍嘴一邊“嗚唿嗚唿嗚唿……”的劇情(嗯嗯)第42章百裏霸道是個霸總,曾經他想要一段和諧健康的感情,後來他想要一個全身心屬於他的池譯,現在他隻想要一個正常的對象。他坐在桌前聽浴室嘩嘩的水聲。池譯下飛機後的一切行為都在報複他,先當著他那所長父親的麵抱怨路難走,腳疼,看也不看一眼試圖跟他搭話的父親,一心要男朋友抱著他走。百裏霸道僵著臉拒絕了這個要求,那所長當時的表情還算克製,直到他們一起上了餐桌。百裏霸道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母親,但也不太重要,因為從池譯當著三位長輩的麵坐到他腿上起,他就已經無暇顧及別的了。百裏霸道是個霸總,他一向自信而強大,他一直認為不管是他,還是他的愛人,都有能夠不顧他人眼光隨心所欲的資格,因此,這是他長這麽大第一次感到丟人和無所適從。當然,他沒有表現出來,很明顯,池譯在生氣,也在挑釁他,於是他沉默地把對麵三個人當成空氣,又沉默地喂自己對象吃飯,吃完後沉默地把他從腿上推下去,沉默地轉身進房間,池譯卻從後麵抓住了他的衣擺。他又轉迴身,沉默地看著自己坐在椅上的對象。池譯長相鋒利,眉目張揚,那雙眼習慣含著笑打量人,在床上尤其,仿佛要用眼睛把身體的每個部位看透,落地窗前透過倒影的對視,耳鬢廝磨時的眼神碰撞,池譯總是喜歡先看他的身體,再將視線一寸寸挪到他的眼睛,百裏霸道明明很習慣他的注視,這瞬間卻突然感到一絲詭異的陌生。鋒利的眉眼柔和下來,恍惚加了一層可愛的小鹿濾鏡,坐在身前抬起眼看他,帶上小心翼翼的撒嬌和討好,也不知道為什麽吃個飯都能吃成濕漉漉的樣子,領口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解了兩顆,露出大片鎖骨,健美的身軀此刻無端透露出一股纖弱,百裏霸道還在沉默,緊接著就見纖弱的對象擦了擦紅通通的鼻尖,抿了抿嘴,朝他張開手,用他畢生難以想象的嗓音軟聲說:“抱……”後麵有人劇烈咳嗽起來,百裏霸道沒顧上看是誰,他隻覺得一股血氣直竄上腦門,逼得眼前一片黑,抓起這東西一隻手腕快步進了房間。池譯應該又被他拽疼了,剛進門就哭噠噠要落淚,百裏霸道手忙腳亂間把他塞進了浴室。百裏霸道目光沉沉盯著浴室門,池譯不是一個會讓自己難堪的人,更何況是這種丟人的手段,他……水聲戛然而止,緊接著門被打開,百裏霸道還在沉思,一恍神就看到了走至身旁的純白浴袍。他抬頭,池譯正站在椅邊看他,身上冒著騰騰熱氣,滴水的黑發輕垂在耳側,這時候的眼神倒是正常,輕垂著看人,沒有多餘的感情,讓百裏霸道想到第一次見麵。他伸出手,略一用力就把人抱到了腿上,池譯一驚,下意識伸手環上他的脖頸,脫口而出,“霸道……”抓住袍帶的手頓了頓。百裏霸道沒看他,扯開浴袍,抬起他一隻腿說,“別動。”似乎沒想到他這麽急,池譯欣喜地抓住他的手,“你現在把我變成嫁接株,我們用你喜歡的方式做……霸道?”百裏霸道看到了他腿側那個傷口,又攏上浴袍給他捆得死緊,抓下他兩隻手,問:“什麽?”池譯透過前麵的鏡子看到兩人現在的姿勢,略顯羞澀地低下頭,“嫁接株……”百裏霸道冷眼瞥向那邊,鏡子突然一百八十度轉了個圈,背對著他們。池譯更興奮了,看向他的眼神愛意流露,踢開浴袍,要拿腿去蹭他,百裏霸道皺眉,又把浴袍蓋得嚴嚴實實,起身把他丟到了床上。緊接著找來三五件浴袍把他全身上下除了腦袋全部裹起來,袍帶糾纏著綁在一起牢牢固定住,池譯動彈不得,躺床上問他在幹嘛,百裏霸道麵無表情緊了緊綁帶,“固定接穗。”池譯艱難地扭了扭身體,“你記錯了,我隻是砧木,還沒有接穗,你應該先……”“誰說你是砧木?”他倏地住嘴,百裏霸道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園藝大剪刀,正上下比劃著從哪下刀,問:“先什麽?”“……”池譯偏著腦袋躲避剪刀,“霸道,你把我當砧木,重新培育出你喜歡的嫁接株,我們嫁接在一起,永遠不分開,不好嗎?”“好,”百裏霸道已經張開了剪刀,垂眸看著他的臉,“如果池譯跟我說這些話,我會很開心。”“你在說什麽?”池譯額上已經冒出了冷汗,扯起蒼白的嘴唇對他笑,“霸道,我是人,不能當接穗的,你想把我接到哪兒?”“隨便,”百裏霸道把剪刀夾上了他的脖頸,“或者你現在滾出去。”第43章池譯是個霸總,他見多識廣身經百戰,但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喜歡舔東西的暴露狂到底想幹什麽,他嘲諷道:“異研所什麽時候成關變態的地方了?”男人咧著大嘴笑,又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蒼白麵龐上的那雙眼愉悅地彎起來,“好熟悉的味道,沉溺於愛情的小玫瑰,你又被哪個人類騙走了心呢?”“心?”玫瑰低下頭,露出內裏淡黃的花蕊,“這個嗎?”男人興奮地瞪大了眼,伸長脖子去看那微微蜷曲的花心,玫瑰卻又適時抬起頭,眯起眼質疑,“你沒有心?”“誰說的?”男人收迴頭,自豪地挺起胸膛,“我的心可比你強壯多了,不信你把心拔出來,我們碰碰?”“把心拔出來?”“對啊,”男人咧起嘴,幽沉的雙眸緊緊盯著他,“你拔出來,我也拔出來,我們看看誰的更厲害,怎麽樣?”玫瑰狀似沉思,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連連催問:“怎麽樣?怎麽樣?怎麽樣?把你的心拔出來,怎麽樣?拔出來,拔出來……你怎麽還不拔出來?你的心呢?你的心呢?”他的語速逐漸加快,聲音越來越尖利,燈光再次高頻閃動起來,刺骨的寒意幾乎讓整個花瓣結了一層冰,玫瑰卻始終在沉思,微微垂著頭,露出一半淡黃的花蕊。一人一花麵對著麵離得很近,這變態明明一伸舌頭就能把花蕊卷出來,卻一直在口頭催促他,現在已經變成了低沉的恐嚇和威脅,視線變暗,白燈射出了紅光,遍布身軀的寒冷變成了燎人的滾燙,原本結冰的玫瑰幾乎瞬間軟軟踏踏滴起了水。男人大張著嘴朝他吼叫,那弧度極不正常,像兩片巨大開合的花瓣,他的聲音尖利而嘶啞,通過喉管穿梭在每根詭異的綠色尖刺中,“拔出來!你的心,你的花蕊!這麽新鮮,沒有愛過人的幹淨的小玫瑰,它會被人騙走,我保護你,你交給我保管,給我好不好?拔出來!你拔出來啊!”玫瑰似乎終於考慮完了,抬起軟踏踏的花頭,盯著他扭曲變形的臉,說:“好吧。”紅燈嗖一下變白了,男人欣喜地望向他,“真的?你願意把心拔出來?”“嗯,”玫瑰偏過頭,作勢要取花心,又突然停了動作,“不過我要先看看你的心,你把自己的心保管好了,才有資格拿我的心。”“我……”男人偏過眼,“我現在是人,不太方便。”“怎麽會呢?”玫瑰把葉子伸到他麵前,微笑道,“人才最方便,我們這麽近,給我聽聽你的心跳,或者給我碰碰你的頸動脈,我就知道你有沒有心了。”男人猛地後仰身體,眼中隱忍著怒氣看向他,玫瑰疑惑地露出自己花蕊,“你不要了嗎?”男人呸了他一口,眼前景象突然碎裂,近在咫尺的臉瞬息便隔開了大半個房間的距離,玫瑰遙遙看向中間那個被無數管道吊起來的男人,嫌棄地抖抖腦袋,“真沒禮貌。”那男人低垂著頭,動也不動,玫瑰環視整個監測室,發現除了燈就是管道,連門都完美隱藏在牆壁中,地上那灘水和碎玻璃早被融了個幹淨,激光仍捆著他兩片葉子,看來他就是暫時收押在這,還沒來得及上管子。這地方沒有表,也不知道進來多久了,他又想起那兩個當著外人麵拉扯的身影,一鍵收獲小寵物,某些人可該滿意了。不知道百裏霸道檢查上沒有,那花精頂著他的皮必定談不了什麽好價錢,他原本沉寂的心突然煩躁起來。等這邊完事了,上官玫瑰數著他的錢,睡著他的人,迴去繼承他的公司,不,他會把公司拱手送給百裏霸道,然後歡歡喜喜住進他家,幫他養花、做飯、挑衣服,等著勞累了一天的男人迴家,溫柔地捧上一杯熱茶,再羞澀地獻上期待了一天的自己……操。沒品。沒品的花精,沒品的土狗。被激光捆著的葉子顫動著,他難得真情實感憤怒起來,花瓣張開到極致,那淡黃的花蕊又露了出來。玫瑰麵無表情,把花腦袋歪到葉子處,輕輕一卷就攥住了整個花心。他叫中間那個裝暈的人,“要心嗎?”那人不理他,他把花蕊薅下來,托在花瓣上準備吞了,“過時不候。”那人不抱希望地睜開眼看他,看到花瓣邊緣那簇黃時猛地睜大眼,“你……”玫瑰漠然盯著他。“生薅啊……”那人感歎,又把他拖進幻境,伸出長舌頭到他麵前,“要,看你這都不新鮮了,我勉強收了吧,來。”玫瑰不動,“給多少?”“都進來了,還想要什麽?”那人不屑,“你當做做慈善。”“我從來不做慈善。”玫瑰作勢要把花蕊吞迴去。“等等!”那人糾結地抬抬胳膊,搖動其中一根管道,“我給你管肥料,我老婆重金加的,你上管了可吃不到。”“不要。”男人似乎十分震驚,強調,“我老婆重金加的!對了,你知道老婆是什麽意思嗎?”“你連心都沒有,哪來的老婆?”玫瑰質疑地打量他。“我們認識的時候我還有心!”男人眼中迸射出憤恨的火焰,“我連兒子都有,能沒有心嗎?”玫瑰一頓。“快,就這麽定了,你把心給我,我拿肥料跟你換。”男人催促他。“不用了。”見他反悔,男人剛要生氣,玫瑰突然把花甩到了他舌頭上,“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