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菲菲做好準備,徑直飄到刀疤黃的麵前,小手扯住自己的眼角和嘴角,做出一個滑稽的鬼臉。


    程帆撲哧一笑,道袍一揮,一道靈風在屋內飄過。


    眾人隻覺得精神一振,眼睛裏麵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抬眼看向莊菲菲的身體,卻並沒有看到什麽鬼魂。


    正當眾人疑惑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嚇聲。


    “我去!什麽東西!”


    眾人立刻循聲望去。


    隻見刀疤黃驚唿一聲,身形連退了好幾步,直接退出了門外!


    而在他的身前,突然多了一個衣著和吊扇下的莊菲菲一樣的身影。


    “臥槽!莊菲菲?!”


    “我不是在做夢吧!”


    “她活了?還是說,這就是她的鬼魂?”


    “媽媽!我見鬼啦!”


    “……我一定是沒睡醒。”


    眾警員都看到了這一幕,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大家好,我叫莊菲菲,大家辛苦了!”


    莊菲菲飛到空中,向眾人揮了揮手,一副慰問的姿態。


    眾人愣愣地揮手應和,迴道:“我們不辛苦,為人民服務……”


    眾人大眼瞪小眼,赫然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不可能!這不可能!”


    刀疤黃快步衝入屋內,一臉兇相地撲向莊菲菲。


    莊菲菲看到他莫名感到害怕,臉上閃過一絲驚慌。


    那是因為刀疤黃身上帶著一股正氣和官氣,尋常小鬼小邪不敢侵害。


    她還未來得及反應,刀疤黃就撞了過去,徑直從她的身上穿過去。


    刀疤黃渾身一僵,穿過去的時候感受到身體瞬間變得僵冷,心中一驚。


    莊菲菲也臉色一白,魂體微微顫抖。


    “……”


    刀疤黃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又看向程帆,心中一萬個不相信。


    但莊菲菲的就在他的麵前,那種僵冷的感覺,由不得他不相信。


    刀疤黃世界觀碎了一地,陷入沉默。


    程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也沒去說他的風涼話,而出將莊菲菲和他的對話迅速複述了一遍。


    眾人聽完,臉上頓時浮現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她說的那個解憂樹洞,真的是背後的殺人兇手嗎?”


    “可莊菲菲明明說不是解憂樹洞的問題,我覺得也不太像……”


    “你別忘了,她還隻是一個16歲的孩子,辨別是非的能力可能還不完善……”


    話還沒說完,就見到莊菲菲氣鼓鼓地飛到他麵前。


    “我不是小孩子!”


    那人眼神一震,連忙縮了縮脖子,乖乖把嘴巴閉上。


    莊菲菲這才滿意地翹起嘴角,飛迴程帆身邊。


    大為嘴角一頓猛抽,“這樣性格的人會自殺?會輕生?打死我都不信!”


    “我也是!”


    小夏點點頭,深以為然。


    “貼吧是吧?我這就查!”


    一名警員取出手機,進入貼吧搜索關鍵字“解憂樹洞。”


    莊菲菲湊了過去,指著頁麵當中的第一個頭像道:


    “最上麵那個,關注最多的解憂樹洞才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


    程帆上前掃了一眼。


    確實如此,其他的賬戶都是類似於“解憂樹洞12138”這樣的虛假賬號,來騙人關注的。


    點進帖子,入目就是無數道感謝貼,足足有二十幾頁之多。


    “這個‘解憂樹洞’真的背後的罪魁禍首嗎?”


    眾人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去查查前麵那些自殺者的賬號,是不是也同樣關注了這個‘解憂樹洞’?”


    一道沉悶的聲音傳來,大為驚訝地抬起頭望去。


    這句話是刀疤黃說出來的。


    他陰沉著臉,攥著手機,手背上冒出青筋。


    “越是歌舞升平的景象下麵,越有可能隱藏著肮髒惡毒的魔鬼。”


    刀疤黃臉色漠然地吐出這一句話,讓其他人不寒而栗。


    程帆眯了眯眼,眼前的這個男人……氣勢變了。


    不多時,警員傳來消息,震驚地道:


    “黃局,這些人他們都用貼吧,而且都關注了那個‘解憂樹洞’,就連那個臥軌的男人也關注了!”


    貼吧,這些年一直都很流行的在線交流平台。


    讓那些對同一個話題感興趣的人們聚在一起,他們可能來自五湖四海,方便地開展交流和互相幫助。


    “這可就不是巧合了,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行動。”


    刀疤黃眼神看向程帆,帶著一絲敬重,正色道:


    “貼吧我也會用,它可以匿名注冊,精通計算機的人甚至可以隱藏ip地址。”


    “人們藏在自己編織好的馬甲背後,可以肆無忌憚地說出自己的隱私,交流平時不敢告訴身邊任何人的秘密。”


    “同時也催生出了大量的‘鍵盤俠’和‘噴子’,‘網絡聖人’。”


    “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個所謂的‘解憂樹洞’,即便他真的有預謀地害死了別人,也有辦法脫罪。”


    “畢竟莊菲菲說的是,他在引導自己釋放壓力,走出失戀,頂多算是好心辦了壞事,我們恐怕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聽完刀疤黃的這番話,眾人陷入了沉默。


    莊菲菲也沉默了,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忽悠了。


    程帆忽然開口道:“我們不能放任他逍遙法外。”


    “下一個自殺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出現,不一定是在滴水鎮,有可能在全國任何一個地方。”


    “甚至於,我們每浪費一秒鍾,都會有一個人因為他的刻意引導走向死亡。”


    程帆的聲音很輕,卻如同洪鍾大呂,在所有人的心中炸響。


    “這個案子,太特殊了!”


    刀疤黃揉了揉眉心,無奈地說道:


    “去查他的ip地址,去查他的資料,但願沒有隱藏自己的身份。”


    “如果他隱藏了身份,在貼吧這樣的環境下,我們就隻能使用釣魚執法了。”


    大為臉色難看道:“可他和莊菲菲的聊天記錄看起來,可以說是滴水不漏,釣魚這法子希望渺茫。”


    然而,手下立刻傳來兩條噩耗。


    “黃局,衡城市局那邊兒好像也有不少人自殺,也是留下了手寫的遺書,他們聽說我們這裏也有類似的情況,打算申請並案調查。”


    “而且您剛剛讓我查的解憂樹洞,他的ip地址也是假的。”


    聞言,刀疤黃眼神一黯,喃喃自語道:


    “這下可麻煩了,兇手的身份沒法鎖定,這可如何是好啊……”


    就在他一臉頹然的時候,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輕咦。


    “誰說兇手的身份沒法確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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