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惹!”即便是已經過去了兩年的時間,現在迴想起這段往事,依然是尷尬的想撞牆。大概這一段經曆會在她的心裏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吧。反正在我心裏是留下了。

    當然了,多虧了這場尷尬到不行的第一次見麵,我和她之間,完全沒有了任何熟絡的過程。

    每天的相處,就是在大人裝好孩子。大人們一離開視線,就是我挨打,她追打!

    那一天也是這樣。

    劉利華收拾好東西後,對我們說:“好了,我要去工作了,你們在家裏要好好相處。”

    “嗯。”(異口同聲)

    然後等人走遠了,她就是一個措不及防的巴掌扇過來。我的臉瞬間傳來一股火辣辣的感覺。

    “喂,你別太過分了,都三天了,你能不能消停一點?不就是看到你上廁所的樣子了嗎?!”我實在是忍受不了了。

    “過分!”她的表情好像跟聽到了什麽笑話似的,“換作任何一個女孩子被你看到那種畫麵,都不會饒了你的吧。”說著,還趁著我不注意用手指狠狠的刮了下我的鼻梁,那可是真疼。

    “那有什麽辦法啊。誰讓你們這的廁所不分男女的,怪得了誰。”我不服氣道。我當去的時候,是真隻看到了那扇門而已。而且上邊也沒有標注男女廁。

    這……我也不能……

    “啪!”她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我猛得一驚,迴過神來。看到她怒目圓睜的模樣,不知怎麽的,我的膽就縮了那麽“一點點”。

    “你見過哪個農村的茅房,還有分男女的。”我看她的模樣,像是快要被氣笑了。

    “呃……”我猶豫了下,發現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了。因為,我哪裏知道農村的廁所到底分不分男女啊!

    憋了半天,腦袋裏終於想到了一點,她絕對沒有辦法反駁的關鍵點,“你當時上廁所幹嘛不鎖門?你要是鎖門的話壓根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吧。”

    沒錯,當時那木門幾乎都是虛掩著的,一推就開的那種。擺明了就是沒有人的狀態呀,那時候都快急死了。哪裏還能注意到什麽細節啊。

    說到這裏,我幹脆一攤手,坐到了一張長凳上。

    想象看做出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樣子。現在想起來就算當時沒看到不覺得,後來仔細想熱簡直羞恥。tm 的,怎麽能這麽中二。

    當時我以為,我這樣一說出來,她便會百口莫辯。

    可是我沒有想到,她冷冷地笑了下,來了句。

    “你就不要再去看看,看看那個破木頭門有沒有沒有鎖這種東西?”

    說完,她直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當時簡直驚呆了。我一個大男人,居然會完完全全掙脫不開

    她握住我手腕的手掌。

    雖然說,她是農村長大的,從小就要幹些粗活,力氣肯定要比城市的那些女孩子要大些,可是這有點太誇張了,我兩隻手齊用。都完全撼動不了那隻纖纖玉手分毫。

    搞得跟強搶良家“婦女”一樣。

    當然我是“婦女”。她才是強盜

    這一次的官司,在經過了將近半年的時間後。

    畫上了句點。

    可是,卻不是一個我們想要的句點!

    我們的官司,輸了!

    兩場無一例外,輸的那叫一個幹淨!

    沒別的原因,隻因為遺囑上麵的那個簽字確實是那位坑全家人的老爸親筆。

    死者為大!

    四個字,仿佛要將生者,逼進絕地!

    在因為打官司花光了積蓄,不得以隻能到一個不足20平米的出租屋蝸居。

    “哢嚓!”玩具機器人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屍首分離,看起來應該是沒救了。

    “哇嗚嗚嗚嗚!”老弟在一旁哭得更加厲害了。其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最近脾氣火爆的老媽,毫不客氣的一個巴掌。

    “媽了個逼的,這也不吃,那也不吃!你要修成仙,不要來這裏修!!”

    我在一旁看的胃疼。事件的起因其實也就是一般有孩子家庭,再常見不過的一件事。

    孩子不願意吃飯。

    要是擱在平時的時候,老媽頂了天了,也就是罵兩句。動手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所謂今時不同往日,官司打輸了。人人都繃緊褲帶的過日子。脾氣自然是大不如前了。幾乎是隨便發生點什麽事情,都能夠成為老媽發怒的導火索。

    “啊嗚!媽媽。”弟弟鼻涕眼淚流了一臉,髒兮兮的小手,拽著媽的手掌。

    可能是因為同母異父的關係吧,我看到這一幕,居然意外的很爽。

    我自己都要懷疑我是不是心理變態了。

    “別碰我!”媽暴躁地一把甩開了弟弟拉著自己的小手。

    大概是因為沒有控製好力度的緣故,老弟的身子一下被甩出了一段距離。腦袋磕到了那張木板床床腳上。

    “咚!”

    聲音響亮的跟和尚敲鍾似的。

    我聽著心頭一緊,趕忙跑過去把老弟給從地板上拉起來,“沒事吧?”我摸著他的腦袋問道。

    “啊啊啊嗚嗚嗚……!”

    突如其來的一陣大哭,嚇得我差點心髒驟停!

    “媽的,煩死了!”媽摸著額頭抱怨一聲,來到我跟前,用眼神示意我走開。

    領會到這個眼神,我的身體忍不住僵了一下。

    揉了揉弟弟的小腦袋,帶著連我自己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的嫉妒,起身走到一邊去。

    小家夥似乎一點也不記仇,看到老媽還是會自然而然的靠近,隻不過已經明顯沒有,剛才那麽大膽了。

    “還哭不哭了。”媽沒有一點要讓步的意思。

    弟弟就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點個不停,這麽點著,其實眼淚還是在不停地往外流。看著莫名喜感,卻是讓笑不出聲。

    “唉。”媽輕歎了一聲,將還趴在地上哭啼啼的弟弟抱在懷中。輕輕地拍著他的腦袋。

    “還痛不痛啊?”語氣明顯要比之前溫柔了不止一個檔次。

    “嗚嗚嗚。”弟弟發出一聲輕微的啜泣。

    “唉。”媽無奈的歎了口氣,抱著弟弟坐到床上,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弟弟那剛剛撞到牆角的後腦勺。

    “不要這麽不聽話嘞,現在的日子真的很難過的。”

    “還這麽不聽話……”

    說到這裏,她有些說不下去了。

    弟弟仿佛也突然明白了媽媽,靜靜的連啜泣都沒有了。

    像是為了轉移話題似的,抱著弟弟又來到那張折疊椅的飯桌前。

    一隻手端著盛了大概一半飯量的飯碗,另一隻手握著孩童專用的小勺子,一勺一勺地往著弟弟那張紅潤的小嘴裏喂。

    我在不到兩米距離的地方看著,喉嚨裏仿佛卡住了什麽東西。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嫉妒嗎?

    或許吧。

    可是我早就已經不是這個家庭的人了,不是嗎?一個在自己親爹葬禮上,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的人。在這種地方難受,感覺好像也不太合常理。

    嗯,真的。很不合常理。

    _

    大概是晚上11點左右,老媽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弟弟給哄睡著。

    20平米的地方,注定隻能有一張床。而且還是格外狹小的那種。

    我像往日那樣自覺的打起了地鋪,雖然有了被子當襯墊,但習慣了睡床的我,總還是感覺有點不自在。

    這倒還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下午晚飯的事情,到現在好像還是在心頭揮之不去。

    “你說我們以後該怎麽辦?”

    我聽到時,愣怔了一下,大概反應了兩秒鍾左右,才發現是老媽在跟我說話。

    “不知道。”

    我誠實的說出了這個答案,因為這場官司我們被掏光了所有的家底。

    就連我原本上的學校,也因為負擔不起學費,而無奈放棄。

    現在的我,是在這家出租屋樓下,一家小餐館的上菜員。

    算是是個打工仔。

    雖然說現在一家溫飽都還不算是問題,但,真的,看不到希望。看不到一點出頭的希望。

    就仿佛這一輩子,都得被困在這家出租屋裏,過著所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衣食無憂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讓我覺得恐懼!

    “不知道麽?”媽若有所思地應了聲,“其實呢,之前的那個律師聯係過我了。說這次的官司,其實還有二審的機會。有50%的幾率能夠翻盤。你想要去試一下嗎?”

    “我……”本想一口肯定的答案,到了嘴邊,卻怎麽也吐不出口來。上一次失敗的後果還曆曆在目。

    姑姑和爺爺奶奶,都已經決定放棄了。

    而且因為他們實際上並沒有在裏麵出多少錢的關係,生活倒還是原來的樣子。

    而這一次,如果再賭的話。

    先不說又是那些個什麽訴訟費的問題,這一些強行湊一湊多少還是能湊齊的。

    可如果要是再輸的話,那就是真的,沒有一點點可以翻身的餘地了。

    可能連這個20平方米的出租屋都住不了的不說,還得背負一身的債務。

    “不知道。”又是這個很不負責任的迴答,可是有什麽辦法呢?

    我本來以為媽又要發脾氣了,他一向最討厭這種迷迷糊糊的迴答了。

    可是等了半響,她好像完全沒有要發火的意思,好半天之後,我都快要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聽到,她像是感慨的說了一聲。

    “看來是長大了呢。”

    說到這裏,我轉過頭去,看向我那一臉看好戲表情的親媽,道:“媽,你如果養了一條狗,你想談戀愛會去問這條狗嗎?”

    媽愣怔了下,然後意味深長地笑了下說:“傻逼才會這麽做吧,狗又聽不懂人話。”

    我默默地轉過頭,那個律師臉色已經如同鍋底一般黑了,“你這是侵犯了我當事人的名譽權!我要求你賠償我們的精神損失費。”

    “嗬嗬,我好怕怕哦。”我做出一臉“驚恐”的表情,還裝模作樣的做了個蜷縮狀。

    我渾身上下都能感受到在場所有人,那像在看神經病一樣的目光。

    真的,好開心!!

    成為所有人眼中的焦點!讓我的大腦仿佛都已經達到了一個沸騰點。

    “可是我怎麽侵犯你當事人的名譽權了呀。從頭到尾,我都沒有提林靜雅這個名字啊。哦,這麽說的話,你們是在認為我是在說你咯。那還真的是抱歉。”我瞪大眼睛,動作笨拙卻又標準的給了麵前的兩人一個90°的鞠躬。

    完了後,我不待這倆人反應過來,便一溜煙地繞過了那律師,來到那個女人的麵前。裝瘋賣傻似的做出一副自己想想都覺得惡心的可憐狀,說道:“真的是抱歉讓你們產生了這樣大的誤解呢。”

    “沒事沒事。我不在意這些。”林靜雅閉著眼睛對我不停的揮手,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驅趕一隻煩人的蒼蠅。

    事實上好像也真的是這樣,平心而論,如果有這麽一個人纏上我,我的表現也不會比林靜雅好到什麽地方去?

    不過今天我就是要惡心這個女人,於是在她說出了那句“沒事”之後,我換上一臉疑惑的表情說道:“不過為什麽會這樣呢?你們為什麽會覺得我在罵你們是畜生呢?哦~,我知道了。你剛剛說了吧,我爸爸他們沒有把你當人看,所以你自己也放棄了當人,那麽,也就是說你現在自已都覺得你已經不是人了,對不對呀。”

    林靜雅的臉色一下子全都青了,“你……”

    我知道我的目的大概已經達到的差不多了,但,不夠呢!還遠遠不夠。

    “我發現阿姨你真的是特別奇怪呢,現在這都什麽年代了。天天在民政局裏麵等著離婚的人,比等著結婚的人還要多。阿姨,如果你覺得和我爸爸生活在一起不幸福的話。為什麽不離婚呢?”

    “可不要拿什麽所謂的孩子來說話哦,按照你那個出事的時間來看。那個時候壓根兒你都還沒有孩子。也就是說你在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依舊一聲不吭的和這個你口中禽獸不如的男人生活了整整一年。”

    “因為……”林靜雅正想開口,我看準時機,大聲道:“難道說阿姨你是真心愛我爸爸的嗎?所以才會忍了這麽長的時間。”

    “對。”幾乎是在我語落的同一時刻,她這個字眼,脫口而出。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一臉“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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