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外,夫婦兩人並肩而行,不時說上幾句笑話,盡顯恩愛之意。


    自結婚以來,他們幾乎沒怎麽吵過架,倒不是多麽的天作之合,主要得益於蘇越不咋會動嘴皮子,也好在黎穎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


    像是他們一一對,能夠走到一起,屬於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了,比較一個天天上門,一個就是不給表示。


    隨便換了個人,恐怕都成不了。


    “欸,蘇越,這天現在還早,要不去老地方那坐坐?”黎穎抬頭望了眼,開口笑道。


    蘇越撓了撓腦袋,嘿嘿笑道:“好啊,也確實很久沒去了。”


    “嗯,上次去,是多久之前了?一年兩年?”


    “八年了,咱們從有平兒之後,就沒去過了。”


    “哎呀,你記得這麽清楚?”


    “之前不是小穎你說過的嘛,咳咳……等平兒上了私塾之後,我們兩就去老地方那看看,從有了平兒啊,就沒咋去過了!”


    “好像,還真是。”黎穎喃喃一句,一眨雙眸,望著自己丈夫,道:“記性見長嘛,嗯...肯定是兒子和我的功勞!”


    “是是。”蘇越一個勁地點頭,他別的可能不知道,但是媳婦說的,他絕對一百個讚成,也絕對是第一個。


    “走啦,趕緊的吧。”黎穎招了招手,示意自己丈夫跟上。


    “來嘞。”蘇越大步一邁,手臂一拉,就將媳婦兒扛在肩上,向著口中的老地方走去。


    黎穎搖頭一笑,顯然對這一茬也是沒有想到,“怎麽又給我扛起來了?”


    “不是小穎你說的,趕時間的話,就把你扛起來走,還能省力氣嗎?”蘇越愣愣地說道。


    “我說的,你就信嗎?”


    “對啊。”


    “什麽都信?”


    “當然了,肯定信的。”


    “哈哈哈……”


    “怎麽了,小穎你笑什麽呀?”


    “沒事,笑我找了個好人,也笑兒子有個好爸爸。”


    “哦。”蘇越在腦子繞了一會,恍然大悟道:“小穎,你剛才是不是誇我了?”


    “你才聽出來呀,哼,真笨呐!”黎穎一撇嘴,好像鬧脾氣了一般。


    蘇越揉了揉腦袋,有點手足無措,“小穎,你別生氣嘛,我錯了錯了,好不好,你別氣壞了身子,我……這。”


    黎穎瞥著急得腦門出汗的男人,發出一聲輕歎,無奈地笑了,這個好似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子呀,最怕的唯獨一樣,媳婦兒“生氣”。


    每逢此時,蘇越都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一直說著什麽自己錯了,不要生氣好不好之類的話。


    終於黎穎,自然是等待一會,興致勃勃地看著他手忙腳亂,然後開口說道:“行吧,看在你態度誠懇的份上,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了!”


    “嘿嘿嘿,好呀。”蘇越眯眼大笑,抱緊媳婦兒,大步向著目的地走去。


    他的肩上,黎穎看著沿路的一排腳印,緩緩說道:“蘇越,要不把我放下來吧。”


    “啊,為啥?”蘇越疑惑道。


    “讓你輕鬆點唄。”


    “可是我感覺,還挺省力的,反正平時扛著鋤頭也習慣了。”


    “你……”黎穎實在沒話說,嘴角抽搐著,哼哼不語。


    這一路就沒停過的話,終於是有所停歇,給這路途片刻的寧靜。


    “話說,我之後也去找份工作吧,家裏隻讓你負擔,太累了。”黎穎想了想,詢問道。


    蘇越沒有猶豫,直接道:“別了吧,外麵幹活多累啊,天氣熱的時候更折磨,我可以去多打份工的……”


    “說什麽呢,我又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也不是沒幹過活!”黎穎望著丈夫的脊背,撇嘴道。


    蘇越一聽登時口不擇言,“你是的啊,你一直都是的啊!小穎,我,我……”


    頂天立地的漢子,此刻卻是犯了口吃,怎也說不出那話來,明明都已經湧到嘴邊,可就是難以吐露。


    “你你你,想說什麽就說,我還能打你?我還打得過你?”


    蘇越小聲的,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說過的……會一直把你當成千金大小姐養著的,本來讓你做家務都是違背了,這還出去作工……”


    黎穎沉默,當時她剛剛聽見這一承諾時,確實有一絲絲的心動,但是比起不勞而獲,她更想要,和這個男人組建一個家庭,一個賺錢,一個理家。


    她也記得,對方在結婚後,經常說過的一句話,“這活你別幹了,太累,放著我來就好!”


    簡短的話語,映襯出男人身為一個丈夫時,那一身攬責的擔當,隻不過蘇越也是個人,也會累,也會受傷。


    黎穎哪裏舍得,一個為自己,為這個家庭去拚去闖的男人,在迴家後還要承受那些家務活呢?


    愛一直都是相互的,他可以為她,整日勞累無怨言,她也可以為他,做出許多事情,這樣子的,方是愛,真正的愛。


    雖貧窮,且歡樂,雖看著無足輕重,卻是讓人珍惜,這是一對普通夫婦間的感情,是他們組成家庭的基礎,同樣也是最為深厚的堅石。


    水衝刷不淡痕跡,風裂化不了的存在,百年後亦是會閃爍的色彩,其名為情,亦為愛,更是兩字,稱作……家庭。


    望著一路來而來的腳印,黎穎的眼眶微紅,輕輕抿著下唇,開口之時,聲音有些沙啞。


    “蘇越……”


    這略帶哭腔的嗓音,讓蘇越腦袋轟的一響,如同雷擊一般,連忙將媳婦兒放下,抓著她的肩膀,急聲道:“小穎,你咋了?別哭啊,你別哭,別哭。”


    “我,我隻是覺得不該讓你一個人扛起所有的事情,我也是這個家裏的人,我也有這個義務。”黎穎從自己朦朧的眼中,看見丈夫焦急的神色。


    “答應我好嗎?”


    蘇越連連點頭,道:“好,好好……”


    黎穎一愣,隨後兀自一笑,似梨花帶雨間揚起的彩虹,拍了拍丈夫的手臂,轉身邁開腿,走了幾步。


    看人還沒跟上來,她擦了擦臉,迴頭招手,“跟上啊,愣著做什麽?”


    “哦,哦……”蘇越一拍腦門,這才從那看見媳婦兒又哭又笑的震驚中,迴過神來。


    邁步急忙跟上,那一排腳印,因此成了兩排,與並行的兩人,也是有種說不出的意味。


    ……


    璃月港中,私塾的宿舍之內,都長了一歲的四人,相對而坐。


    桌上擺著一篇詩集,是四人剛剛節選出來,準備久違地論一論詩道,畢竟距離上次,似乎已經過了許久。


    不過說是論詩道,實際上就是隨意選個主題,可以是樹,可以是海,可以是月,亦可以是某些虛幻的東西,反正什麽都可以。


    隻要能夠將對應的詩句吟誦出來,便算作本迴合沒有被淘汰,如此隨意且草率的玩法,是四人所創,倒是也不足為奇。


    曾皙聳了聳肩膀,輕聲笑道:“規則大家都是清楚的,那麽就多言了,直接開始?”


    “請。”三人齊聲,並且都是擺出一手,看著十分禮讓的模樣。


    “那某便卻之不恭了。”曾皙一晃腦袋,雙目閃爍間,緩緩道:“那便先以海為主題,算是對這次旅途的懷念!”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迴!”


    按照他們為數不多的規則來說,這是考驗一下出題者,因為要是連自己的問題都答不上來,那還出什麽題?


    顏子淵搶先答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冉子有緊隨其後,也是開口作答。


    至於蘇平,剛剛醒轉過來,還有些懵懵的,自然是跟不上三人的語速,也就不去搶答,而是慢悠悠地迴答:“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曾皙微笑道:“還不錯嘛,不過隻是第一輪,接下來該輪到子淵出題了。”


    按順時針方向而去,下一個便是顏子淵,而往後的是蘇平與冉子有兩人,循環一輪後,再接著順下去。


    “嗯...以花為題吧。”顏子淵沉吟少許,緩緩說道:“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芳草鮮美,落英繽紛!”冉子有微笑著搶下這一題的首頭。


    蘇平看了眼朝他擺了擺手的曾皙,開口說道:“江流婉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曾皙瞧答完的小學弟,接上了自己的詩句。


    這明顯在放水禮讓的一幕,當然是瞞不過其餘兩人的,不過念在小學弟悠悠醒轉不久,也就沒有出言調侃。


    “接下來該我了……”蘇平環抱著雙手,思索少許後,道:“以不滅的戰意或是軍中不敗的士氣為題。”


    “隻身轉戰三千裏,一見可當百萬師!”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冉子有欣然答道。


    曾皙這次便是不留手了,直接答道:“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作為最後的顏子淵,也是緩緩開口,隻不過念的詩卻是十分新穎的,“先烈以身抵魔神,複還此世太平盛!”


    念詩之時,顏子淵雙目帶著揶揄之意,甚至還有一絲絲滿足,畢竟老是被拿自己問仁的事情來說,這次可算換人了。


    蘇平不免無奈,笑而道:“這首詩,恐怕是比不上前麵的那些呀!”


    “又不是比的文學,對詩嘛,對得上就好。”顏子淵擺了擺手,接著道:“輪到子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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