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將藥膏的藥性盡數揉進莊欣雨那淤青的手腕,許文的手卻沒有鬆開,反而抬起頭來看著莊欣雨,眼神中帶著一種莊欣雨從未見過的灼熱,莊欣雨的心中有些慌,眼神也開始躲閃起來。

    “還記得你當初去杭州請我出山的時候,我問你的問題嗎?”許文自然見到了莊欣雨逃避的眼神,心中有淡淡的失落,不過他一向都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人,不會因為這麽一點小事就放棄,既然已經認定了眼前的這個人,那就不會再作改變。

    “你當初問我的問題是,你為什麽不願意離開杭州。”莊欣雨也不知道許文為何有此一問,想到當初他問自己的那個怪問題,心中也覺得有些好笑。忽略掉手腕上傳來的許文手掌心那種異樣的灼熱感,莊欣雨好奇地問道:“我的答案你並不滿意,其實我也很想知道這個答案,你到底為什麽不肯離開杭州?”

    “因為這個。”許文笑了笑,將他左手腕處那個刺青露了出來,說道,“當年我出生的時候,我爺爺就發現我的血能夠讓這枚鐲子融到我的手腕中。事實上,許家傳下來已經幾十代人,真正能讓這枚鐲子滴血認主的人卻隻有我一個。”

    莊欣雨瞳孔驟然縮緊,許文不說,她差點就忘記了,這家夥的手腕上也有一個和她同樣的刺青,許文的這隻鐲子,是不是也和她的那隻鐲子一樣,裏麵藏著一條蛇?

    “白黎族四大家族一共有四隻這樣的鐲子,但是如今剩下的隻剩下我們許家。我爺爺說我的血為至陽之血,所以才能與它匹配融合。”許文定定地看著莊欣雨,“我在接下這隻鐲子的時候,就意味著,我要將祖宗留下的祖訓牢牢記住,並且執行。”

    “我留在杭州,是因為有位得道高僧在我幼年時為我卜過一卦,要我留在杭州等待一個人。他說天地玄機不可窺,世間萬物都在瞬息變幻,我自有我的緣法。還說我隻要在杭州等著,將來會有一個人來尋我。到時候我自然就會知道,那個人是我要等的人。”

    莊欣雨抬起頭來看著許文:“你怎麽知道我就是你要等的那個人?我記得當初我請你的時候,你可是無動於衷得緊,一點情麵都不留,直接就將我們轟出來了。如果不是我遇到危險折返迴來,根本就不會再發生後來那麽多事。”

    許文的眼底也帶著一絲慶幸:“我並非神仙,不可能才見你一麵就知道你是我要等的那個人。更何況我當時沒有捉摸透老方丈話裏的意思,以為他要我等的人是男人,怎麽會將你想到那一塊兒去?可是等到你將手腕上的刺青露出來,我就知道,你就是我要等的那個人。”

    莊欣雨感到有些奇怪:“你怎麽知道我就是那個人?你又沒有向那得道高僧去確認過。再說了,那個和尚要你等的人肯定是對你們家有幫助的人,我除了賭石可是什麽都不懂,他要你等我幹什麽?”

    許文笑道:“我也解釋補上來具體是為什麽,隻是一種感覺。在你走了之後,我的心裏就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覺得若是我不跟著你走,隻怕我就再也等不到我要等的那個人了。”

    感覺?莊欣雨真是覺得意外,像許文這種理智得近乎妖孽的人,居然也會有相信感覺的時候,真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許家祖訓中有一句箴言,叫做‘觀象於天,觀法於地,元氣生二,混沌為一。靜而生陰,動而生陽,至陰至陽,萬物化生’。雖然我不懂這幾句話要表達什麽意思,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句箴言在暗示,要解開白黎族的隱秘,需要尋找至陰至陽之血。我的血為至陽血,你的血為至陰,所以那兩隻鐲子才會認我們為主人。”

    “白黎族的隱秘?什麽隱秘?”莊欣雨不解地看著許文,好奇地問道。

    許文看了莊欣雨一眼,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隻知道要解開那個秘密,必須要解開一個謎。不過那個謎題我不能告訴你,這是我們家族的規矩,不得外傳,隻有家主和當家主母才有資格知道。”

    許文的話明顯地帶著暗示,莊欣雨聞言臉一紅,猛地想到自己現在和許文似乎有些過於親昵,急忙將手從他手腕中抽出。

    “你不願意?”許文見莊欣雨將手縮了迴去,眼神黯淡了幾分,“我雖虛長了二十九年光陰,但是從未輕易對任何女人許過承諾。我這二十九年中,除了雕刻與中醫,從未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讓我上心,你是第一個讓我牽心掛肚的人。我不懂什麽情愛,但我想這應該就是他們說的動情。”

    他這是在跟她表白?莊欣雨整個人都懵了,今天可不是五月二十日啊,許文這家夥沒有喝醉吧?怎麽會跟她說這些?

    見莊欣雨沒有反應,許文隻能再接再厲:“我也和你說實話,我希望你成為我許家的主母,並非完全因為你讓我有動心的感覺,還因為你身上擁有至陰至純之血。我是一個理智的人,如果你隻是一個普通人,哪怕我對你再有感覺,我大不了與你相愛一場,但是許家主母的位置,你不能坐。可是你是不同的,我為此感到慶幸,因為我不需要掙紮,隻需要全心對你一人好。”

    莊欣雨越聽越驚,她根本沒有想到,許文居然會跟她說這些話。這還是那個麵癱冷眼的許大師嗎?還說什麽不懂情愛,他這些話哪句不是甜言蜜語?

    “哎喲……”“誰踩我……”在客廳拐角偷聽的寧紅和張媽幾個人聽到麵癱許師傅居然跟莊女王表白,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想這個時候不知道是哪個二貨沒有站好,踩到了其他人的腳,頓時就是一聲慘叫,寧紅和張媽首當其衝,被吳大廚師那個大肚子給頂得一個趔趄。

    莊欣雨聽到聲音,沒有想到寧紅那幾個家夥居然在壁角偷聽,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側頭送了許文一個白眼,二話不說就往樓上走去。

    許文也有些無語,他這難得開一迴竅,還是在諮詢了許家智囊團之後才決定以這招來探路的,可是這女人的反應怎麽這麽奇怪?根本不像許家那些智囊團說的那樣,或生氣發火惱羞成怒,或高興激動喜極而泣,反倒跟沒事人一樣,難道他剛剛的表白不到位?

    莊欣雨怎麽可能像她表麵上那麽平靜?事實上她這會兒整顆心都在撲通撲通地跳動,拐過樓梯到了臥室,她臉上的笑容就怎麽止都止不住。她一直覺得自己對許文隻不過是比普通朋友多了那麽一點點的崇拜之意,但是前陣子在瑞麗賭盤上因為洛靜那一問,她開始正視自己的內心,才明白她那根本不是崇拜,而是歡喜,隻是她一直不肯承認而已。

    她也掙紮過,許文這樣的人不是她該肖想的,她是一個離過婚的人,那不堪的一段感情讓她總在逃避,甚至不斷給自己暗示,像許文這樣的男人又怎麽可能看得上她?所以她隻能裝作若無其事。

    她不是沒有心,也知道讓許文這種木訥麵癱主動開口表白,實在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想到許文說那些話的時候故作平靜的樣子,莊欣雨的嘴角就忍不住咧開,輕聲笑了起來。

    “喲,我說你怎麽一下子人就不見了,原來在這裏偷著樂呢?我說,人家說得情真意切的,你好歹也給他個話啊,你家那位可憐的許大師還在大廳裏呆坐著呢,你倒好,直接跑了。”寧紅一進莊欣雨的臥室就看到她在屋裏偷笑,忍不住調侃起來。

    “去去去,他可不是我家的。”莊欣雨的臉上明顯帶著笑意,紅潤的臉色一看就是動了春心。

    寧紅笑著搖頭:“我看他能跟你表白還真是千年難遇,你要真覺得他合適,就要把握機會。像你這樣身價幾十億,又有個翡翠女王這麽大的名頭,換成哪個男人壓得住你?我看啊你真要抓穩了,錯過了這個村,還真就沒有這個店了。”

    莊欣雨忍不住啐了寧紅一口,看著她似笑非笑道:“你光知道說我呢,你怎麽不想想你自己?我聽說,你最近這段時間老是往南京路的玉良畫舫跑,這是怎麽個情況?”

    寧紅聽了這話眼神就有些飄忽,躲躲閃閃地道:“什麽個情況,我就是去那邊看畫展的。”

    “畫展?我看你是去看人的吧?”莊欣雨笑得一臉燦爛,“趙玉良是我老鄉,又是我學長,人很不錯,就是隻有一個重病的老母親,你要真喜歡他,我給你去牽線搭橋!”

    年前莊欣雨在懷陽南鎮遇到趙玉良,買下了他的夜光杯之後,給趙玉良留下了一個聯係方式。趙玉良竟然真的就找到魔都來了,因為夜光杯的關係,趙玉良和他叔叔一家算是徹底決裂了,母子兩人在南鎮也呆不下去,索性幹脆地賣掉了房子和地,直接到魔都來了。

    莊欣雨對過去的那些同學還是有幾分同學情誼的,見趙玉良來尋她,二話不說就將趙玉良和他母親安排到湖山別墅那邊住下,那邊空氣好環境也不錯,適合趙伯母這樣重病的人休養。之後莊欣雨又找蔣星雲的師父李教授幫忙介紹,李教授知道趙玉良是繪畫和木雕的好手,頓時起了愛才之心,不僅將他收為了徒弟,還幫他在南京路那邊找了一家店鋪開了一個畫廊。

    “好了。”

    將藥膏的藥性盡數揉進莊欣雨那淤青的手腕,許文的手卻沒有鬆開,反而抬起頭來看著莊欣雨,眼神中帶著一種莊欣雨從未見過的灼熱,莊欣雨的心中有些慌,眼神也開始躲閃起來。

    “還記得你當初去杭州請我出山的時候,我問你的問題嗎?”許文自然見到了莊欣雨逃避的眼神,心中有淡淡的失落,不過他一向都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人,不會因為這麽一點小事就放棄,既然已經認定了眼前的這個人,那就不會再作改變。

    “你當初問我的問題是,你為什麽不願意離開杭州。”莊欣雨也不知道許文為何有此一問,想到當初他問自己的那個怪問題,心中也覺得有些好笑。忽略掉手腕上傳來的許文手掌心那種異樣的灼熱感,莊欣雨好奇地問道:“我的答案你並不滿意,其實我也很想知道這個答案,你到底為什麽不肯離開杭州?”

    “因為這個。”許文笑了笑,將他左手腕處那個刺青露了出來,說道,“當年我出生的時候,我爺爺就發現我的血能夠讓這枚鐲子融到我的手腕中。事實上,許家傳下來已經幾十代人,真正能讓這枚鐲子滴血認主的人卻隻有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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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欣雨瞳孔驟然縮緊,許文不說,她差點就忘記了,這家夥的手腕上也有一個和她同樣的刺青,許文的這隻鐲子,是不是也和她的那隻鐲子一樣,裏麵藏著一條蛇?

    “白黎族四大家族一共有四隻這樣的鐲子,但是如今剩下的隻剩下我們許家。我爺爺說我的血為至陽之血,所以才能與它匹配融合。”許文定定地看著莊欣雨,“我在接下這隻鐲子的時候,就意味著,我要將祖宗留下的祖訓牢牢記住,並且執行。”

    “我留在杭州,是因為有位得道高僧在我幼年時為我卜過一卦,要我留在杭州等待一個人。他說天地玄機不可窺,世間萬物都在瞬息變幻,我自有我的緣法。還說我隻要在杭州等著,將來會有一個人來尋我。到時候我自然就會知道,那個人是我要等的人。”

    莊欣雨抬起頭來看著許文:“你怎麽知道我就是你要等的那個人?我記得當初我請你的時候,你可是無動於衷得緊,一點情麵都不留,直接就將我們轟出來了。如果不是我遇到危險折返迴來,根本就不會再發生後來那麽多事。”

    許文的眼底也帶著一絲慶幸:“我並非神仙,不可能才見你一麵就知道你是我要等的那個人。更何況我當時沒有捉摸透老方丈話裏的意思,以為他要我等的人是男人,怎麽會將你想到那一塊兒去?可是等到你將手腕上的刺青露出來,我就知道,你就是我要等的那個人。”

    莊欣雨感到有些奇怪:“你怎麽知道我就是那個人?你又沒有向那得道高僧去確認過。再說了,那個和尚要你等的人肯定是對你們家有幫助的人,我除了賭石可是什麽都不懂,他要你等我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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