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商量好,隻要人販子出現大家就一起上,把人製服住,然後迅速搜索到受害人秦小妹的所在,將人保護起來,防止身心受創的她遭遇再次傷害。


    如今雖說老太太下手狠了點兒,但計劃總體上是沒出問題的。


    一杆紅纓槍開路,早早埋伏起來的其餘人等來不及詫異就跟隨公安同誌一起飛撲出去,死死將人販子遠哥製住。


    擔憂秦小妹安危,錢慶春領著李樹跑在最前麵,林立業也把槍掏了出來,幾人踹開大門衝進屋裏,把遠哥的媳婦兒孩子嚇的哇哇叫。


    “你們是誰?幹啥來的?槍!你們咋會有槍?你們是公安!”


    “娘!嗚嗚嗚嗚····爹!”


    女人喊孩子哭,鬧的人腦仁兒疼,錢慶春懶得應付這幾個,招招手使喚林立業過來拿槍把幾人製住,自己則是帶著李樹和剩下的幾個人把這不大的地方徹徹底底翻找了一遍。


    他們動作快,沒成想人販子比他們更快,秦小妹已經不在這裏了。


    這一路追過來沒一個人敢停歇,耗費的時間精力先不論,擔憂秦小妹的安危才是真折磨人,好不容易都攆到這裏了,還是一場空,不少人心裏都出現了焦躁的情緒。


    李樹年紀不大,到底沉不住氣,估計老早就急眼兒了,隻是一直憋著沒發作。


    他屋裏屋外找了兩圈,見確實找不到姐姐,問人販子家人情況她們也不交代,索性一跺腳,猛的出手從女人懷裏扯出來一個看起來最多就三歲大的小男孩兒。


    一路拖拽著出屋就丟在人販子遠哥麵前,作勢要一腳踩死他。


    屋裏的女人被嚇的話都不會說了,跌跌撞撞衝出來抱住李樹大腿就是哭,當爹的也紅了眼。


    前腳剛賣了秦小妹,後腳這幫人就兇神惡煞的打上門來,傻子也知道人家是衝著誰來的。


    被人公安押著的遠哥閉了閉眼,大喊一聲:“別傷我兒子!”隨即眼淚就掉了下來,“那小女娃我兄弟沒看上,已經倒賣出去了,你們別傷害我女人和兒子!我帶你們找人去!”


    幹人販子這一行心要狠,動作要麻利,遠哥就是個中翹楚。


    他說自己把秦小妹拉迴來以後連夜敲開自己光棍兒弟弟的屋門,帶著人來家看了貨。


    本意上遠哥是想叫弟弟借機成家來著,這才頂著狐疑買下秦小妹,可誰知道弟弟連這姿色的女人也瞧不上,擺擺手就迴家去了。


    他沒法子,隻能被迫加班連夜又把人送去他的聯絡人家裏,叫人受累趕緊帶去賣了,迴頭兩個人分錢,掙筆辛苦費。


    這也是為什麽被拐帶婦女兒童大都找不迴來的主要原因。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層層過手,一般人連看都看不明白,想要找人更是難如登天。


    當然,這隻局限於普通人。


    秦小妹這輩子命好,遇見的都是貴人,如今她的能量和影響力已經不可小覷。


    壓力之下,公安辦事員一改平時喝茶吹水的懶散樣,一個個猛的跟下山虎似的,為了搶功勞好懸沒把遠哥壓死。


    聽說他動作這麽快,甚至都沒隔夜就把秦小妹又賣出去了,李樹氣的一腳踢翻他三歲的兒子,反手又給了他哭個沒完的婆娘兩耳光,一時間小院兒裏熱鬧極了。


    沒想到李樹這麽能下狠手,遠哥恨得目眥欲裂,他慘叫道:“畜生!你打女人娃子算啥英雄?你有本事放了老子!跟老子單挑!”


    就看不上遠哥這做派,李樹冷笑一聲,索性把事做絕,扯過他另外一個兒子,雨露均沾,啪啪也是兩巴掌,打得那孩子都快哭閉氣了。


    “狗日的!畜生!你有本事放了老子!單挑啊!”遠哥還是這句話。


    不知道他在吼叫什麽,李樹笑的有些邪氣,十分不屑,“你個不當人的拐子,裝這副人樣給誰看?我是壞,不是個好人,可我大大方方的說出來我不是好人,你呢?


    幹著喪良心的買賣還敢裝好爹、好男人,太可笑了,再惡心人信不信我踩死你兒子!剃光你媳婦兒的頭!”


    他這話說的咬牙切齒篤定的很,分不清是恐嚇還是死亡預告,可誰敢賭呢?


    不得不說,要換錢慶春這樣五大三粗濃眉大眼的人來說這話,遠哥或許還能有些僥幸心理,覺得對方把他當三歲小孩兒糊弄。


    可說這話的人是李樹···單看他那雙陰沉的眼睛,遠哥就不敢賭。


    人一旦有了軟肋,就支棱不起來了。


    在場沒一個人敢替這一家子說話,戴大蓋帽的公安就像看不見李樹的暴行似的,一雙眼睛四處亂瞟,就是不看哭泣的孩子和女人。


    遠哥知道幹他這行兒的不露餡兒還能當個人,過尋常日子,一露餡兒是注定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的,因此並不奢望有人會為他的妻兒說話。


    也許是理解到自己大勢已去,他語氣也軟了下來。


    “小兄弟,你別衝動,娃娃還小,大人做的孽不關他的事!你不就是想找人嗎?我帶你找去!一定幫你把人找到還不行嗎?隨便你咋揍我、槍斃我都行!隻要別動我兒子和媳婦兒!”


    徹底不打算反抗了,遠哥低眉順眼的任由公安把自己手給綁住,他肩膀上的紅纓槍早在剛才就被老太太踩著手麵無表情的拔出來了。


    賣了人家的孫女,被人堵在家裏挨打是肯定的,也沒資格去醫院治療,更沒有資格喊疼。


    額頭上的汗大滴大滴的往下落,肩膀處的創口大量失血,遠哥光是站著都有些暈乎。


    他知道自己這輩子就到這兒了,今天這一走指定再迴不來,便求著想最後再和媳婦兒孩子說句話,道個別。


    “公安同誌···求求你們了,我死不足惜,可孩子們以後還要生活,我知道一條小路可以出村,咱們走那條路成不?別叫鄉親們看見。”


    按道理來說,他這最後的請求公安是會同意的,畢竟也是要死的人了,可還沒等他們說話,李樹便先出聲拒絕了。


    “憑啥呀?你說不關他們的事就不關他們的事?告訴你,隻要他們使了你賣人的錢,那他們就是幫兇!今天我們不僅要帶你走,還要從大道上走!


    反正我是不信,你都把買賣做到家裏來了,你婆娘和你兒子能不知道你是靠啥掙的錢?沒把他們一起拷走已經算他們撿條命活了,難道還要他們活的舒服?”


    禍不及家人的前提是惠不及家人,李樹這話說的雖然不近人情可卻也是大實話。


    不是隻有遠哥一個人是爹,也不隻他有媳婦和孩子,秦小妹也是老錢兩口子的心頭寶,她也有兄弟、爺奶和朋友。


    憑啥人販子的孩子就要保護要特殊照顧,被人販子為了錢拐賣的秦小妹就要像貨物一樣讓人幾次倒賣,到現在連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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