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她走向通往二樓的階梯,齊初彤看到謝慶瑜跟個女人勾肩搭背的從一個房裏走出來,她匆匆的看了謝元惲一眼。


    謝元惲沒有說話,趁著沒被謝慶瑜發現,連忙拉著她閃進一間空房裏,將門關上,也稍稍把外頭的聲響給掩在房外。


    「夫君,你瞧見了嗎?」


    「瞧見了。」看著她大驚失色的神情,他覺得好笑。


    「原來小叔……」她搖了搖頭,「瞧他平日一副斯文有禮的樣子,真沒想到……真沒想到。」


    她躡手躡腳推開窗,賊頭賊腦的看著外頭的景象。就見謝慶瑜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看來他是常來這個地方,真是難以置信。突然她聽到門外有動靜,有人推開了門,齊初彤連忙端坐。


    進門的是個貌美如花、有著一頭烏黑秀發和豐滿身材的女人,身後的小廝手上有個托盤,上麵擺滿了酒食,小廝放下之後,靜靜的退了出去。


    「侯爺。」女人嬌笑倩兮的替謝元惲倒了杯酒。


    謝元惲一飲而盡,目光看著身旁的齊初彤瞪大了眼。他心中暗笑,開口問道:「芳兒,最近生意如何?」


    「托侯爺的福,一切都好。」芳兒親自夾了塊肉放到了謝元惲麵前,「來了幾個年輕姑娘,素質不錯,隻要再調教幾日,見客那日,肯定造成轟動。到時候侯爺一定得來一趟共襄盛舉。」


    「一定、一定。」謝元惲笑得滿意。


    看著謝元惲的笑容,齊初彤不由得皺起眉頭,看他的樣子與這個尋芳居的姑娘十分熟稔,她忍不住醋勁大發。


    「你也過來吃點東西。」


    齊初彤不想過去,看著那位身材姣好的美女,覺得自尊心受損,謝元惲帶她來這裏根本是讓她丟臉難堪。


    「小兄弟,」芳兒見她不動,連忙起身親邀,盡心的侍候著,「這是東坡肉,你嚐嚐。」


    她看了芳兒一眼,真是個美人,跟她一比,自己確實像個小丫頭。她故意不吃她夾到麵前的菜,自顧自的夾別的。


    她的敵意顯而易見,芳兒覺得狐疑,「侯爺向來獨來獨往,沒料到今日會帶個小公子前來。」


    「沒辦法,怕她胡思亂想。」謝元惲見到齊初彤的動作,立刻手一伸,拿走她手上的酒,「你不能喝酒。」


    她不悅的瞪著他。


    他唇角一勾,將她拉過來,坐在自己的腿上。


    芳兒見了,雙眼微睜,定睛仔細一看,笑了出來,「原來是位姑娘。」


    「是啊。」謝元惲也沒隱瞞,「我妻子。」


    「原來是夫人。」芳兒連忙起身,「失禮了。」


    齊初彤見芳兒如此以禮相待,有些迷糊了。


    門外傳來輕柔的女人聲音,芳兒轉過身,微拉開門,把對方手上的東西拿過來,恭敬的放到了謝元惲的麵前。


    「侯爺,這是尋芳居這個月的賬冊。」


    謝元惲點點頭,隨手翻了一下,賺錢自然是重要,但現在他的首要之務可不是這個。


    「三皇子嫡子滿周歲,設宴廣邀皇孫貴胄,可有聽到什麽消息?」


    「並沒有,倒是有件事情古怪。」


    「說。」謝元惲夾了塊肉到齊初彤的嘴邊。


    齊初彤愣愣的張開嘴,吃了一口。


    芳兒見了,微微一笑,「這些日子,貴府的二公子私下不停打聽醫術高明的大夫。」


    大夫?!謝元惲看了齊初彤一眼,她立刻迴答,「侯府上下沒人身子不舒服。」


    謝元惲揉了揉她的頭,看著芳兒,「為誰找大夫?」


    「似乎是為了三皇子。」


    這幾日在朝堂見三皇子並沒有異樣,但能令謝慶瑜如此緊急,絕不可能隻是三皇子府裏的小人物。


    「今日二公子來了,說是找的大夫沒用,人看來是不行了。」芳兒繼續說道。


    若是皇室有人重病,不可能沒半點消息,謝元惲有些困惑,看來得再派人查個清楚。


    「好了,我明白了。」他用眼神示意芳兒離開。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一等人走,齊初彤就按捺不住的開口。


    「你還看不出來嗎?」他好笑的指著桌上的賬冊,「我是這裏的老板。」


    她驚詫的瞪大了眼。


    「那些權勢爭奪,我全都不看在眼裏,我隻覺得白花花的銀子最實在。」他露齒一笑,「但畢竟在朝為官,表麵功夫還是得做,所以就順便訓練一批女子替我打探消息。要不是怕你胡思亂想,為我擔憂,我也沒打算告訴你。」


    自己嫁給他,就是希望可以保護他不被傷害,但現在看來——他自己就可以把自己保護得很好,根本不需要她。


    「所以你打探消息,」她努力的思索著,「是二皇子在宮外的眼線。」


    他吻了吻她,「不是。兩位皇子,我誰也不幫。」


    「你誰也不幫,」她是真的胡塗了,「為什麽還要打探消息?」


    「因為我幫的是他們兩個的老子。」


    她瞪大了眼,略感錯愕。


    「他們的權勢是皇上給的,所以我沒必要討好兩位皇子中的任何人。皇上還未年過半百,治理天下幾十年還不成問題,我何苦在這個時候就為了將來誰當皇帝而選邊站,我隻要站在當今聖上這邊就好。隻要我成為皇上跟前的紅人,到時是他們來討好我,而不是我去巴結誰。」


    齊初彤愣楞的看著他。


    「聽不聽得懂我的話?」


    齊初彤緩緩的點著頭,眼睛開始浮現了神采,閃閃發亮,「夫君,你真是聰明。」


    「這還用你說嗎?」他一臉的得意,「所以你隻要管好府裏的事,外頭的事就別煩了,身為一個男人,保護自己女人的能力還有。」


    她眨眨眼,目光滿是感情,更有如釋重負的喜悅,「原來沒有我,你也可以做得很好。」


    他扶起她的下巴,讓她麵對他的目光,「我是可以做得很好,但卻沒有意義了。」


    她露出甜甜的笑,「這代表著,你不喜歡那個芳兒。」


    「她是替我辦事的,有賞有罰,但我不可能跟自己的手下有複雜的清感牽扯。」''


    她這才完全的放下心,伸出手,攬住了他的脖子,用力的吻著他。


    一個吻是不夠的,他的唇滑過她的眼皮臉頰,再度迴到她的唇上,感覺她心甘情願的迴應。


    「今晚我們就別迴去了。」


    她原覺得不妥,但又想想有他在一起,不迴府也無人可以置喙,但或許該說,隻要在他的身邊,去哪裏她都無所謂。


    她的手挑逗的輕滑過他的唇,「這也叫做情趣,對吧?」


    「你學得很快。」他吻著她,熱切了起來。


    【第八章】


    齊初彤帶著小杏從太傅府離開,準備迴平陽侯府。


    將跟大哥要來,打算拿去送給公主的筆給放在一旁,她閉上眼打算休息一會兒,不知多久,被奇怪的聲音驚擾,她睜開眼睛,感覺馬車停了下來。


    坐在對麵的小杏連忙掀開布幔想要一探究竟,但她的手才碰到布,馬車突然又狂奔了起來,她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馬車裏。


    齊初彤一驚,連忙伸手扶住她。「這是怎麽迴事?」這馬像是發了狂似的馳得飛快。


    小杏被摔得有些七葷八素,但還是勉強爬起來,用力的拉開布幔,往外一看,但一看到駕馬車人的臉,臉色變得慘白。


    「夫人,」她恐懼的看著身後的齊初彤,「是葉養。」


    聽到這個名字,齊初彤的血液變得冰冷。


    葉養被逐出府之後就沒了消息,她幾乎都忘了這個人的存在,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還搶了侯府的馬車,他想把她帶到哪裏去?!


    在急馳的馬車上,齊初彤驚慌的想著該怎麽做時,馬車卻猛然停下,她才抬起頭,就見葉養拉開布幔,伸出手,一把將她給拖下車。


    齊初彤看到他惡狠狠的表情,一時無法反應,耳裏隻能聽見自己猛烈的心跳聲,直到看著葉養手拿著匕首,高高舉起。她才終於有了反應,開始尖叫,「放開我!」


    小杏慌張的下了馬車,用身子撞向葉養,讓葉養重心不穩的踉蹌了下。


    趁著這個機會,齊初彤掙脫了他的手,小杏拉著主子,跌跌撞撞的跑開。


    葉養目露殺機的衝上前。就是因為齊初彤的出現,才讓他失去了一切,但她逐他出府不夠,竟然還讓平陽侯暗中派人殺他,他躲躲藏藏的過日子,一心想要複仇,他等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女人隻帶著簡從出門的機會。


    齊初彤和小杏沒命似的往前跑,但是跑到後頭,眼前出現的卻是個河穀,底下除了大大小小的石塊,就是一條湍急的河流,已經沒有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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