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起身穿褲子,薛寶添沒顧得上看清他的樣子,便被他退間的巨大驚住了,他迴頭看了看自己的屁股,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沒受傷,放心,前戲做的很充分。”“草你…”薛寶添想起了剛剛男人的告誡,驀地住嘴,沒敢繼續。他又委屈又窩囊,被人莫名其妙地上了,如今連罵都不敢罵一句!忍著痛他爬起來找自己手機。已經穿上了褲子的男人從一堆衣物中翻出了薛寶添的手機遞了過去。薛寶添怒氣衝衝的搶過來,劃開屏幕開始撥號:“我他媽現在就報警,讓警察來抓你這個強尖犯!”“做什麽?”男人一把奪了手機,掛斷電話蹙眉問他,“為什麽報警?”“你強尖啊大哥。”“我們是談好了的。”“放屁!我他媽純直男!”男人嘖了一聲,緩緩蹲在床邊看著薛寶添。“我聽別人說酒吧街那裏能找到出來賣的,那條巷子裏隻有你,你求我帶你離開,我說我找一起睡覺的,你說可以,我說我住得有點遠,你說沒事,隻要我帶你離開那條巷子,哪裏都行。”“胡說…胡說呢你…”薛寶添腦子裏似乎有雜亂的景象一閃而過,一個高大的身影就如現在一樣蹲在自己麵前說道“我那裏有點遠,條件也不好。”“我…當時被人揍得神誌不清,你辨別不出來那是胡話?!”“很難區分。”“再說,我遍體鱗傷,你也忍心下得去手?”“確實很醜,但你求我的,求我帶你走,我這人心軟。”“靠!”薛寶添絕望地往床上一趟,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看我不弄死你的!”第22章 叁級演員樊霄最近很煩躁。一個鍾愛黑暗的人卻開始討厭暮色降臨。他竟然開了燈,閃著冷芒的水晶燈很少用,今日卻光芒大盛的將夜色擋在了窗外。火柴盒快速的翻轉於指間,樊霄坐在沙發沉著臉如臨大敵。他給施力華發了一個信息,約他今晚出去瀟灑,可到了時間,他又掛斷了對方電話,爽約放了施力華鴿子。火柴盒驀地停止轉動,被握在掌心,樊霄苦笑一下,摸了根煙拋進口中。一點猩紅燃起的同時,水晶燈暗淡下來,電腦長方形的光源又如每天夜裏一樣亮起,樊霄拉動行車記錄儀的進度條,直接拖動到了遊書朗被遇望掌控的隱忍不發與活色生香。還是沒忍住,他拉開了褲子拉鏈。搭在沙發背上的長指夾著煙,煙灰續了很長,而下一刻便在一個痙攣中撲簌簌的落地,將白色的地毯覆上了一片灰黑;有時那支煙也會被銜在口中,這時男人低沉的悸動聲便會消失一會兒,空曠的房間裏隻剩遊書朗一人的壓抑身吟,以及時緊時緩上下滑動的聲響。樊霄把煙蒂掐滅,最後一口煙深深從肺裏遊走了一圈,才吐了出來。視頻中的男人已經接近尾聲,樊霄記得他過程中的每一個細節,18分24秒,遊書朗會高高揚起下頜,露出修長脆弱的頸項。好想咬。滑動的喉結,皮膚上的細汗,暗淡光線中的唇色,像一朵在業火中慢慢盛開的曼陀羅花,詭異妖冶卻異常美麗,製造幻想,引人墮落。真的好想咬!得不到滿足的身體中忽然升騰起一股戾氣,樊霄一把合上電腦,暴力地驅逐了一身魅色的遊書朗。屋子又黑了下來,樊霄的褲鏈拉不上。他還沒有釋放,所以越發煩躁。火柴盒再次翻弄起來,了解樊霄的人都知道,絕不能在這個時刻惹他,下場會很慘。好巧不巧,電話響了。樊霄在黑暗中看著電話上的名字,暗沉的麵色猶如臨淵的厲鬼。趕在最後的尾音滑動接聽,他的聲音好聽又溫和:“臻臻,這麽晚找我有什麽事?”“約我?好啊,求之不得。在哪裏?我現在趕過去。”“好,等我,一會兒見。”放下電話,樊霄笑了。酒吧的燈光忽明忽暗,折射出紙醉金迷的樣子。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壓抑多時的狂歡因子在人們的身體裏逐漸蘇醒,終於得到了釋放。樊霄趕到時,陸臻已經有些“醉意”。表麵迷蒙、私下清明的眼神,看在樊霄眼中隻覺得乏味無趣。他知道陸臻想做什麽,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試探自己。自己若即若離,又未親口表達的愛意,因而他隻能通過各種方式不斷試探,就比如現在的“裝醉”。陸臻的身體依偎進樊霄懷中時,他沒躲,甚至還用手擁了一下。和遊書朗的觸感不同,更軟更瘦一些,身形和肌肉都沒有遊書朗勁韌流暢,手感一般。樊霄微微偏頭聞了聞陸臻發間的味道,與遊書朗身上的不同,有些滿意。他的動作有些曖昧,陸臻麵上染了流霞。“怎麽了,醉了嗎?”樊霄表現得有些擔心,“用我送你迴家嗎?”陸臻長長的睫毛不停地翕動,催人憐惜的“嗯”了一聲:“頭疼得厲害,隻能麻煩樊先生送我了。”“不麻煩,願意效勞,你先等等,我去下衛生間,一會兒迴來我們就走。”陸臻點點頭,“不勝酒力”的從樊霄懷中掙紮出來。男人的懷抱很溫暖,陸臻有點留戀,他的肩膀很寬厚,比靠著遊書朗還要舒服。!!!陸臻忽然心緒震動,他的手指緊緊攪著褲子,難言的悲傷如潮水一樣慢慢覆蓋了整個心房。為什麽要想起遊書朗?他怪自己。已經下了很多次決心了,要與遊書朗分手。樊霄沒有出現之前,遊書朗是上天對他的饋贈,成熟內斂,溫柔體貼,雖然是gay,但幾乎不與任何圈內人相交,私生活幹淨的如同白紙一張,不花心不濫情,除了做派有些大家長,幾乎找不到任何缺點。遊書朗是第一個讓陸臻想到永遠的男人,曾經在情濃的被窩裏哭著讓遊書朗娶他,他還記得當時男人笑得淡淡的,拍拍他的肩膀像哄小孩子似的說道:“好,隻要你喜歡,我就娶,哪天我們也去國外扯張結婚證好不好?”捏著酒杯的手指緩緩發力,陸臻慢慢地喝了一口杯中酒,現在他的手機上還留存著機票查詢的記錄,可如今他想的都是怎麽開口與遊書朗說分手。當一個人主動想要離開另一個人時,是會反複尋找他的缺點的。陸臻也曾認真地想了很久,卻連一條像樣的都沒找到。若非要尋一個,隻有一條,遊書朗太難懂了。陸臻覺得他與遊書朗之間像隔了一層縹緲的煙沙,他擁抱他,親吻他,甚至睡他,但還是看不清、摸不透他。遊書朗總是在應允,陸臻的提議,陸臻的想法,陸臻的願望;總是在接受,接受陸臻帶給他的一切,即便有些事情會讓他犯難,讓他不喜,他也會想辦法一力承擔下來。在陸臻麵前,他卻很少袒露意願,表述自己的觀點,這讓陸臻覺得矛盾,他一麵享受戀人無條件支持所帶來的滿足感,一麵又對無法深刻地了解戀人感到萬分沮喪。尤其是在兩人激情之後,沮喪的感覺便會越發強烈。男人眼中的饜足消失得很快,取而代之的是空寂與荒涼。他眼中有陸臻讀不懂的情愫,無論是曾經、現在,還是未來,陸臻都覺得遊書朗的世界,他破不開也進不去。後來便遇到了樊霄。陸臻抿了一大口酒,令人傷懷的感覺緩緩消失,他的唇角露出了幾分笑意。可以說,樊霄是個完美情人。英俊多金,還兼顧了遊書朗的溫柔體貼。最重要的是樊霄雖也成熟有魅力,卻比遊書朗善言辭,小時候的趣事,隔壁的二哈,參天的麵包樹,和職場的八卦。樊霄喜歡自己喜歡的一切,不喜歡自己討厭的一切,物品或人,他們都有共同的判斷與觀點。“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我們臻臻,讓你受傷難過的人,就是我的敵人。”說過很多動人的情話,就是沒說過喜歡。連那頂王冠戴在自己頭上的時候,陸臻都沒聽到樊霄“水到渠成”的表白。一杯酒慢慢的飲盡,酒杯放到桌上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有些暈,身體中像點燃了一團火,從隱秘之處灼燒而起,亢奮又難受。好像…真的醉了。一雙眼睛隱於幽暗的光線中,冰冷的將一切納入眸中。煙灰緩緩地磕落,淡淡的聲音響起:“這迴換你,我總不能隻有一個叁級演員。”第23章 惡念橫生同一輛車,同樣的視角,同樣的情形。隻是換了一個人。副駕位置上的陸臻襯衫扣子已經解開了一半,白皙的肉色隱約可見,半遮半掩,輕吟慢哼,是挑逗的最高境界。他眼中含著霧氣,睫羽濕潤,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沾染了曖昧,一派瀲灩。亂了頭發,紅了臉頰,在車廂裏似有似無的酒精氣味中,慢慢地夾緊了腿。“樊先生。”陸臻輕輕的叫。他的手甚至已經在隔著衣服慢慢的揉搓自己的皮膚,水光淋淋的眸子看著樊霄,滿是渴望。樊霄將車停在了路邊,打開雙閃。修長的手指放在方向盤上,眸子裏一片幽深,英挺的鼻梁下,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讓人猜不穿看不透:“怎麽了?很不舒服?想吐嗎?”陸臻搖了下頭,身體中的燥熱緩緩蒸騰,他的背上湧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很想被擁抱,被侵犯,被酣暢淋漓的澆灌一場清涼的大雨!他知道自己怎麽了,被人下藥這種事在模特圈子裏並不罕見。他也曾不幸中過招,被一個小老板用藥迷翻,若不是他趁著清醒給遊書朗打了電話,那次還不知會麵臨什麽樣的悲慘境況。與遊書朗那夜,他極盡索取,男人哄著他縱著他,一切由著他的節奏,為了不讓他受傷,克製得如同一部隨時可以開關的機器。事情過後,遊書朗並沒有顯露出過多的憤慨,陸臻還為此別扭過一段時間,可幾個月後他便聽說那個小老板因為企業經營上的一些問題被人舉報了,麵臨長達半年的關停整改,可謂損失慘重。不該在這個關頭想起遊書朗的,陸臻抿了一下唇,將待他極好的男人拋於腦後。他有些局促地抬頭,萬分勾纏地看著樊霄:“我…很熱,身體很燙,你摸摸看。”他想拉住樊霄的手,卻落了空。男人十分關切,抬手去取了車載冰箱中的礦泉水遞了過去:“很熱?喝點冰水降降溫?”瓶身上沁出的水珠沾濕了樊霄的指尖,讓他驀地想起遊書朗用力擰開瓶蓋時的壓抑與隱忍。唿吸一頓,身體有了一點異樣的反應…樊霄蹙眉,分不清這種反應源自於誰給他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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