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激動起來了:

    “什麽?戀愛真人秀?殿下剛走就提議小可愛參加戀愛真人秀?簡直其心可誅!”

    “確定了眼神, 你不是我們人蟒cp的人!”

    “藺乘斯參加嗎?‘乘涼’你已經是個成熟的cp了,該學會自己抓住機會了!”

    雲椋聽白蔓蔓簡單解釋了一下何為戀愛真人秀,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

    按照他的理解,就是幾個參與者在特定的場景中, 與指定對象(或者非指定對象)談戀愛,並且這一過程是要展示給觀眾看的。

    他現在身邊就跟著直播球,所以對被圍觀這件事並不排斥。

    像他的同族,沒化形的大熊貓生活在動物園中, 也是要被遊客參觀的啊,但是戀愛嘛……

    他有些驚奇地問:“像我這麽年輕的人,都要被催著談戀愛生幼崽了嗎?”

    雖說動物一般發|情期到來就尋找配偶,可妖怪不一樣啊, 反正壽命比一般人要長, 繁衍後代也不是那麽急迫的事, 所以催婚催育這種事真不常見。

    但是白蔓蔓詢問他參不參加戀愛真人秀……這是不是在變相催他尋找配偶啊?

    長榮:“……”

    不,我想他的目的應該不是這個。

    戀愛真人秀, 本質是戀愛, 還是真人秀, 這還真不好說。

    “我沒興趣。”雲椋說。

    一方麵,就像他說的, 他還沒有到急著談戀愛的年紀,妖怪又沒有年齡保鮮論, 另一方麵, 他還有個追求者遺留問題呢。

    白蔓蔓倒不是很失望, 長榮卻狐疑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悄悄對雲椋說:“我沒聽說這件事,不過最近繁星和其他幾家公司確實有合作意向,可能真要合作打造一款真人秀,但是不是戀愛真人秀還不好說。”

    講道理,即使真有這麽一檔真人秀,他覺得繁星也不會讓雲椋參加,以小夥伴的人氣,無論是跟誰炒cp,都跟扶貧差不多嘛。

    當然,那些國民級巨星不算,可是國民級巨星也不會屈尊降貴來參加一檔戀愛真人秀。

    而且小夥伴自己不願意,繁星肯定不會強迫他的。

    因為實際上,雲椋並沒有與繁星娛樂公司簽約,確切地說他是與公司旗下的真人秀項目簽約,並不是繁星的藝人。

    如果要參加繁星與其他公司策劃的真人秀,肯定是要再簽一份合同的。

    長榮對此心知肚明,所以雲椋說了沒興趣,那他參加這檔真人秀的可能性就真的很低了。

    但是白蔓蔓無緣無故怎麽會提起這個?

    他眯起眼睛:“你不會是要參加這檔真人秀吧?”

    白蔓蔓一攤手:“當然不是了,事實上,有一檔歌唱節目正邀請我做評委呢,這檔節目每一期評委和選手都會同台獻唱哦。”

    說著,他臉上便露出了蕩漾的笑容。

    雲椋:“……”

    長榮:阿椋的表情怎麽那麽複雜?

    他沒聽過白蔓蔓唱歌,觀眾們可是聽過的,頓時群情激憤:“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啊——”

    “節目策劃怎麽會那麽想不開,竟然邀請白蔓蔓做評委?他不想要收視率了嗎?”

    “說吧,你給了策劃多少錢他才讓你上節目?”

    “求告知那檔節目名字!我一定看到就飛快換台!”

    “他應該和小可愛換換,蔓蔓去戀愛真人秀,小可愛去做歌唱比賽評委嘛!”

    這條彈幕一出便獲讚無數。

    雲椋猶豫了一會兒:“那,祝你工作順利?”

    他有點擔心聽眾的耳朵了。

    白蔓蔓笑道:“承你吉言啦。”

    長榮怎麽看還是覺得少年神情古怪,但既然白蔓蔓沒打什麽鬼主意,他便沒有想太多。

    金盞一直沒參與眾人的聊天,就像他一開始打算的那樣,做一隻安靜的小鵪鶉,窩在角落裏不說話。

    在工作人員把巨蟒接走後,野遊的計劃基本宣告泡湯,遊戲也提前鎖定了勝利,雲椋一時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白蔓蔓便提議道:“我練習了幾首歌,阿椋你來聽聽,然後指點我一下怎麽樣?”

    雲椋:“……”

    他僵了一下:“還是不了,湖裏的水不知道能不能喝,我去找一下附近有沒有淡水補給點好了。”

    “啊?”白蔓蔓肉眼可見地失落起來,他轉向長榮,又嫌棄地低下頭,“你還是算了,一看就沒什麽藝術鑒賞力。”

    長榮:“……???”

    他這就不服氣了:“我沒藝術鑒賞力?我從小大的私教都誇我有音樂天賦好麽?今天我還非聽你唱歌不可了。”

    他擼起袖子摩拳擦掌,氣勢洶洶地坐到白蔓蔓身邊。

    他一定要好好聽一下白蔓蔓唱的歌,然後給他挑出一堆毛病來!

    雲椋:“……”

    他不忍直視地捂住臉,秉著“能救一個是一個”的原則,對金盞招了招手:“你要跟我一起嗎?”

    金盞詫異地瞪大眼睛,沒想到自己會被雲椋“點名”,猶豫了一秒還是點點頭,飛快地跟上了少年。

    他不是個多話的人,不過在與少年尋找補給點的途中,他還是忍不住開口了:“接下來的幾天,你有什麽打算?”

    雲椋沒想到他會主動詢問接下來的打算,想了想說道:“應該會繼續向南走吧,如果遇到其他選手就將身份牌奪過來?”

    遇不到也沒關係,這幾天就當是遊山玩水了。

    聽出他話中的隨意,金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覺得,如果想拿第一的話,還是不要太放鬆了。”

    “嗯?”雲椋有些驚訝。

    被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視著,金盞忽然有點緊張:“我,我之前看過白蔓蔓的節目,他這個人,好勝心很強的。”

    “你是說……”雲椋沉吟起來。

    金盞猶豫道:“我沒有挑撥離間的意思,但在我印象裏,隻要是競賽類的節目,白蔓蔓無一例外,全是獲勝者。”

    所以看到白蔓蔓毫無異議地跟在雲椋身邊,他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

    雲椋沉默了一會兒,就在金盞惴惴不安幾乎要後悔自己說了這番話時,他開口了:“你好像看過很多他的節目?你……是他的粉絲?”

    “不不不——”金盞用力搖頭,“我做練習生時的室友是他的粉絲,每天都要看他的節目,還要外放,我對他的了解就稍微多了那麽一點,隻有一點!”

    金盞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像是對室友怨念頗深。

    “好,我知道了。”少年彎起眼睛,“謝謝你的提醒。”

    他的語氣很真誠,並不敷衍,金盞忍不住低下頭,結結巴巴道:“不,不用謝,我還要多謝你收留我呢。”

    雲椋便笑了笑:“那是等價交換啊,有什麽好謝我的,話說迴來,今天晚上你想吃什麽?”

    “問我嗎?”金盞受寵若驚道,“我什麽都可以!”

    他還以為自己隻能吃壓縮餅幹和營養劑呢,不過見識到少年的手藝之後,這些東西都變得有些難以下咽了。

    “那還是烤肉吧,之前殿下去捉羊羔的時候,我正好看到有一窩小野豬……”

    等雲椋和金盞抱著兩大桶淡水迴來時,看到的便是一臉憔悴的長榮和容光煥發的白蔓蔓。

    長榮見到雲椋迴來,眼中終於有了神采:“爸爸救我——”

    這一聲飽含無數心酸苦楚,滿是對救星到來的期盼與喜悅,讓人不免心生同情。

    他掙紮著撲過去拉住雲椋的褲腿:“天啊阿椋你不知道白蔓蔓有多麽魔鬼,這人對自己唱歌難聽成什麽樣一點數都沒有,還非要荼毒別人的耳朵,唱了一首歌還不算還在唱第二首第三首,我阻止他也不停,實在是太惡毒了!”

    雲椋:“……”

    長榮說起這簡直是一把辛酸淚。

    其實在白蔓蔓開嗓之前,他是有產生一絲不妙的預感的。

    因為不知為何,那兩隻野獸,長背豬和獠羊,在白蔓蔓準備唱歌時,便四蹄戰戰想要逃跑,然後被白蔓蔓一個眼神釘在了原地。

    野獸對危險的預知可是相當敏銳的。長榮看到這一幕,便覺得有些不對,但他當時沒有多想,還嘲諷白蔓蔓:“快唱啊,你是不是對自己沒有自信,不敢在我麵前開口啊?”

    ——他想時間倒流迴去打死那個出言挑釁的自己。

    在他聽完白蔓蔓第一首歌身心備受摧殘時,白蔓蔓也是這麽迴敬他的:“別走啊,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在你麵前唱歌,你不聽完怎麽對得起我呢?”

    長榮看著他笑眯眯的神情,可以說是非常想要逃跑了。

    他心想,他以後還怎麽和白蔓蔓作對啊,隻是看到他的臉,他都要產生心理陰影了!

    迴想起這漫長的十幾分鍾內的心路曆程,長榮拽著雲椋褲腿的手越發用力了。

    雲椋就知道會這樣。

    畢竟白蔓蔓唱歌的威力,不是一般人抵抗得了的。

    有時候他還挺佩服對方的勇氣和毅力的,但是讓他聽白蔓蔓唱歌……他會遠遠躲開。

    白蔓蔓聽見長榮說他唱歌難聽一點都不生氣,反而一臉期待:“你評價完了,那改進意見呢?是不是對我的歌聲印象不深刻?要不然我再唱一遍?”

    長榮:“……”

    我看你是想要我的命啊。

    改進意見?他的改進意見就是換個人唱。

    雲椋看出白蔓蔓隻是在戲弄他,便說道:“算了,該準備晚飯了,長榮跟我一起去捉獵物吧,金盞先生去撿柴火。至於白先生,就留下來看守火堆吧。”

    他自然而然地分配了任務,所有人都沒有異議。長榮更是一臉“得救了”的表情,看得白蔓蔓直想笑。

    等離開這個臨時營地時,長榮猶豫再三還是開口了:“不行我還是要說,我的直覺告訴我白蔓蔓這家夥肯定有問題。”

    雲椋關注點有些不對:“什麽直覺?野獸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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