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就這麽走了七天七夜,殺人殺了七天七夜,然後來到一個客店之中,他也不曉得為什麽會在這偏遠的地方有這樣一個客店。李白推開門,裏麵隻有老兩口,看到李白進來,被嚇了一跳。此時的李白渾身沾滿了血水,臉上冷漠的仿佛隨時要吃人的惡魔。

    他找了一把凳子坐下來,喊道:“酒!”

    那老兩口這才仿佛清醒過來,被李白這一句話嚇了一跳,然後急急忙忙的從後麵的缸裏麵打出來一碗黃酒。這鄉野之地的酒,比不得瀟*湘館裏的醇厚,味道淡的仿佛水一樣,李白喝了一口,這酒水居然還有一點發苦。李白皺了皺眉頭看著那老兩口問道:“這酒怎麽這麽難喝?”

    老兩口子被李白嚇得不敢說話,也就是那個老頭子似乎膽子大一點,哆哆嗦嗦的來到了李白的麵前,給他拿來一碟小菜說:“我們這裏的井水不好,打上來就是苦的。”

    李白沒有說話,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腦子裏有點暈乎乎的。第一次,李白有了一絲朦朧的睡意,他仿佛做了一個夢,在夢裏公孫音牽著自己的手,笑著跑著,天真爛漫。

    李白猛然睜開眼睛,額頭上一絲冷汗掉了下來,他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居然會做這樣的夢,他起初是以為自己中毒了,因此抱元守一,用內視之法觀察自己體內的狀況。

    李白不看不知道,等他看了之後卻被自己的情況嚇了一跳,他體內的四靈元力原本已經融合在一起,可是如今卻竟然有了分*裂的跡象,而且四靈元力十分的暴躁,甚至已經開始退化。

    李白本來以為公孫音對自己的影響沒有那麽大,可是現在再覺得自己心裏酸疼的要命。而且他還不能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公孫音,李白皺了皺眉頭,強行壓製著自己體內元力,讓它們暫時的安定了下來。

    正在這時候,李白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本能的他站了起來,抓住了準備偷襲自己的影子,卻發現是這個酒店的老板半夜過來給自己送被子。

    那個老頭子說:“這位小哥,你一定是剛從戰場上迴來對吧,你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我給你洗一下吧。”

    “不用!”

    那老頭退到一邊,看著李白歎了口氣說:“可憐的孩子,肯定是家裏遭受了大難。”他躲在一邊,似乎不忍心看到李白這幅模樣,對李白說:“你一定就是前不久滅了那些土匪的大英雄吧?沒想到你居然還這麽年輕!”

    李白看著那個老頭,他及有點害怕自己,可是又不打算離開,就這麽站在房子的角落裏,縮著身子。那個老頭子又說:“如果餓了就跟我說一聲。”

    “我殺人你們怎麽知道的?”

    “你身上有血啊!”老頭子說:“這麽多的血,還來我們這個店裏找酒喝,不是你還能是誰?”

    李白用腿提出一個凳子,對那個老頭子喊道:“坐!”

    那個老頭子膽子禁不住大了起來,抓過凳子塞到自己的屁股底下,可是他還不敢完全坐下,隻是委委屈著腿,看上去倒是有點難受,他對李白說:“年輕人,不是我說你,有些事,既然已經發生了,就看開些,如果還能有改變的餘地,就想辦法去改變,如果改變不了,那就認命。”

    “你相信命?”

    老頭子搖搖頭說:“原本我是不信的,可是後來,我卻不得不信了!”他歎了口氣說:“當年我要是能早點看透這些,也就用不著在這裏種田種一輩子了!”

    正在老頭子歎息的時候,門外一個憨厚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喊道:“老丈人,我來了!”

    老頭子猛然抬起頭,看著門外喊道:“二牛?”

    李二牛風風火火的跑進來,懷裏抱著一個大包袱,身後是他的老婆,見到自己的親爹親娘,她一下子撲倒在老娘的懷裏,什麽話都沒說,兩個人就哭了起來。

    老頭子看了看門外,將門關上,問道:“怎麽你路上沒遇到什麽危險吧?”

    李二牛擦了擦汗,將懷裏的口袋放到桌子上說:“沒有,沒有,你可不知道,我這迴可算是遇上高人了!”他從旁邊的酒缸裏撈起一碗酒,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才長舒了一口氣說:“爹,我遇到神仙了!”

    老頭子聽了李二牛的話,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看了看李白,李二牛這才發現原來李白也在這裏,他高興地跑到李白麵前跪在地上說:“恩人在上,受二牛一拜!”

    “不用!”

    老頭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直到李二牛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他才長歎了口氣。李二牛的丈母娘畢竟是個婦道人家,聽李二牛講得心驚肉跳,直到平安無事之後,又是磕頭又是叩謝,一家人倒也算是一家團聚了。

    李二牛看著李白說:“恩人,不是我二牛多嘴,恩人這麽好的身手,為什麽不去參軍呢?”

    “參軍?”

    李二牛點點頭說:“咱們這裏地方偏僻,經常有胡人來搗亂,如果您去參軍,肯定會殺得那群胡人片甲不留!”

    李白卻問道:“那你怎麽不參軍呢?”

    李二牛歎了口氣說:“不是我不想去啊,我娘就我這麽一個兒子,老丈人也就這麽一個女兒,要是我去參軍了,誰來照顧他們?”他看著自己的老婆說:“所以我打算讓我婆娘多生幾個兒子,將來留下一個傳宗接代,其餘的都送去戰場,保家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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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二牛的話讓李白有了不小的觸動,但是他卻不能想李二牛那樣,隻管痛快殺敵。

    李白對李二牛說:“我也殺敵,但是卻不是胡人。”

    “那是什麽?難道是土人?”

    “他們不是人!”

    李二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恩人你不是凡人,所以你的敵人肯定也不是凡人,他們一定是一群妖魔鬼怪是不是?”

    “差不多吧!”李白站起身來對李二牛說:“我要走了。”

    李二牛對李白磕頭說:“恩人,您救了我們一家,我李二牛無以為報,家裏立個長生碑,給您誦經祈福,祝你早日消滅仇人!”

    “謝謝!”

    李白沿著小路一路向北而去,心中想了許多。更何況即便是不能改變的事情,李白也要去試一試。想到這裏,李白的心裏開朗了許多,一座氣勢恢弘的城池出現在了李白的麵前。

    闊別已久的長安,還是那麽繁榮,私塾傳來爽朗的讀書聲,李白抱著酒,站在門口,時不時的喝上一口。新酒發綠,帶著淡淡的苦味,如同李白的心情。屋子裏的一個老先生正襟危坐,端坐在椅子上,似乎閉目養神。下麵的孩子們似乎甚是調皮,交頭接耳的不知道小聲說著什麽話。

    李白一時好奇,忍不住走到了屋子裏麵,然後坐在了私塾的最後麵,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的出現讓原本就不怎麽安靜的屋子裏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幾個小孩子交頭接耳的看著李白,卻又不敢大聲吵嚷。生怕驚動了先生。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閉目養神的先生似乎察覺了不對之處,他做起來,揉了揉有些昏花的眼睛,提著教鞭狠狠地在桌子上敲了幾下。

    周圍的小孩子對著教鞭似乎格外的害怕,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先生敲了敲書桌,搖頭晃腦的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周圍的孩子也跟著他拉著長音,似模似樣的朗讀。李白盯著這可笑的一幕,那私塾先生在上麵教,孩子在下麵模仿,如同猴子學習人的動作,好不可笑。

    就在這個時候,那教書先生猛然停了下來,用教鞭狠狠地敲打著地上,說:“停、停、停!看看你們的樣子成什麽體統。”

    一個年齡大一點的孩子站起身來,深深的朝著教書先生做了一個揖說:“先生,弟子有事不甚理解,還望先生指教。”

    先生點點頭摸著自己胸前的胡須說:“恩,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你問吧!”

    那個孩子說:“先生,自太宗繼位以來,以科舉取天下才,寒門得以出頭,孟子曰仁者無敵,可是既然孟夫子說要以仁義治天下,為什麽孔夫子又說以德報德,以怨報怨呢?到底是孟夫子錯了,還是孔夫子錯了?”

    李白聽了這孩子說的話,原本有些微醉的眼睛一下子明亮了起來,這孩子的話看上去離經叛道,但是卻問的極其尖刻,隻是不知道這夫子應該怎麽去教。或許這夫子會狠狠地罵上一頓,然後打兩教鞭。

    然而這夫子卻輕輕地咳嗽了一下,摸著自己的胡須說:“也罷,今天夫子教你們課業之外的東西,不過提前立下規矩,我講課之時,你們不可插嘴,若是敢出聲音,逐出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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