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惠子和紅素留在房間裏頭,她們看著朱十三飛快地一個一個地檢視和宰殺黑衣人,她們也是看得臉色煞白。


    朱十三“料理”完了敵人,他迴到劉二身邊,問道:“二哥,能不能行?”


    劉二閉著眼,臉色蒼白地搖了搖頭。


    朱十三見狀,立馬迴頭朝劉賜喝道:“過來,幫忙抬人!”


    劉賜聽見朱十三喊,就走過去,朱十三已經托起劉二的上半身,他瞧了瞧劉賜的身板,又轉頭對婉兒和柳詠絮喊道:“你們也來!”


    婉兒和柳詠絮顫了顫,還是走過去了,她們一起幫著劉賜抬起了劉二的腳,他們四人一起將劉二仰麵朝天地抬了起來。


    朱十三又喝問一聲,問道:“二哥!行不行?”


    劉二眯著眼睛,捂著肚子,那冷峻的眉眼間禁不住流露出幾絲痛苦的神情,說道:“走吧,還死不了。”


    朱十三於是領著劉賜和婉兒、柳詠絮抬著劉二走向房間。


    他們抬著劉二走進了房間裏麵,朱十三立馬對上官惠子喝道:“快鋪一片軟和的地方!”


    上官惠子連忙拉過來劉賜和賴昌興方才坐的那些軟椅,就要墊在地上給劉二躺下,這時婉兒說話了,她說道:“慢著,先別弄髒這些軟墊子,先把二爺放到地上。”


    朱十三聽到婉兒這麽說,不禁愣了愣,但看見婉兒那堅決的樣子,他猶豫了片刻,仍是聽從婉兒的話,把劉二放在了地麵上。


    婉兒立馬抓住劉二緊緊地捂著肚子上的豁口的手,她看向劉二的眼睛,說道:“二爺,我瞧瞧傷勢。”


    劉二臉色蒼白,他的臉上滿是水珠,分不清雨水還是汗水,他看著婉兒那鎮定又平靜的眼神,他猶豫了片刻,鬆開了緊捂著肚子的手。


    婉兒輕輕地撥開劉二的手,隻見劉二的手上已經沾滿凝固的汙血,他緊緊地捂著肚子上的豁口已經太久,那豁口上的汙血已經凝固成塊,粘連了他的手掌和豁口的皮肉,但也堵住了傷口的鮮血的滲出和腸子的流出。


    隨著劉二的手這麽一鬆開,劉二肚子上的這個豁口等於又一次被“撕裂”了,鮮紅的血又開始流出來,劉二禁不住咬牙呻吟了一聲。


    眼看劉二的傷口露出來,婉兒立馬伸出兩根手指,探入了劉二的傷口,而且兩指撐開了豁口,觀察豁口裏麵的情況。


    隨著婉兒的手指探入和撐開,劉二更是禁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朱十三在一旁看著,已經急了,他從未見過他的“二哥”露出這般痛苦的神色,他立馬對婉兒吼道:“你做什麽!……”


    婉兒已經迅速地將手指抽了出來,重新按住劉二的手,讓劉二重新捂住傷口,隨即她抬起眼睛,看著朱十三,冷冷地說道:“我做什麽?我給他治傷。”


    朱十三愣怔道:“你?……”


    劉二費力地喘息著,說道:“十三,聽婉兒姑娘的,她是李時珍的弟子。”


    劉二素來很敬重太醫李時珍,平日裏有機會就會主動和李時珍來往,所以也知道婉兒在宮中經常跟隨李時珍學藝。


    朱十三聽見“李時珍”的名字,又看著婉兒那鎮定的眼神,他無話可說。


    婉兒看著朱十三,又轉頭看了看劉賜,說道:“二爺被那火器打中小腹,那火器打進去的物事還嵌在肚子裏麵,不過好在那火器打穿二爺的筋膜,但沒有打破二爺的腸子,當務之急是要把那物事取出來。”


    朱十三忙問道:“有危性命嗎?”


    婉兒鎮定地說道:“如若傷了腸子就難說,但眼下沒打破腸子,把那火器的物事取出來,再縫合了傷口,或者能活命。”


    說罷,婉兒不再廢話了,轉頭看向劉賜,說道:“拿刀來,把二爺的衣服都脫了,這一身濕漉漉的沒法開刀子。”


    婉兒又轉向柳詠絮和上官惠子、紅素,說道:“把那些桌案並到一起,並成一張床榻,把這些軟墊鋪上去,一會兒要讓二爺躺上去。”


    聽著婉兒這有條不紊的話語,柳詠絮、上官惠子和紅素忙都忙活起來了,把那些桌案上的杯盤酒器都撤了,鋪上了墊子。


    朱十三忙拔出繡春短匕,和劉賜一人拿著一把匕首,割開了劉二身上的衣服,把劉二的衣裳都給剝了。


    隨著劉二胸膛的衣服被割開,劉二胸膛上那斑駁各式傷疤裸露出來,這些傷疤有長有短,有深有淺,瞧上去觸目驚心。


    劉賜又割開劉二肩頭上的衣服,他看見劉二的肩頭,不禁愣住了,隻見劉二的兩邊肩頭不一樣高,右邊的肩頭竟然比左邊的肩頭要少了一塊肉,不難想象是被長刀之類的銳器給削去了一片肉。


    劉二眯著眼睛,看了看劉賜,又看了看婉兒,虛弱地笑道:“沒想到我劉二竟有這麽一天,要任由一對小娃兒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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