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〇〇迴 瓦崗軍二度裴元慶


    程咬金二戰小舅子,跟裴元慶又打起來了。程咬金哪是裴元慶的對手啊,也就是三斧子半,砍完了,虎頭蛇尾,這斧招就逐漸散漫了。


    裴元慶一看,敢情就會這三招啊?哎呀,要早知如此,第一次和你交戰就把你拿下了!實在是可惡!裴元慶心中也非常高興,怎麽呢?今天能夠抓住程咬金,我就完成任務了,就不至於死了。“拿命來!”“嗚嗚嗚嗚……”舞動八棱梅花亮銀錘加緊攻勢,


    程咬金一看,嘿!好生厲害呀。打不了!打不了,跑!往哪兒跑啊?想迴歸本陣,已然被裴元慶封住道路。程咬金不得已拍胯下大肚子蟈蟈紅是落荒而跑。程咬金那可是匹寶馬良駒,那個快勁兒就甭提了。


    裴元慶一看,想跑?沒那麽容易!“哪裏走!駕!”


    催胯下一字墨角癩麒麟是壓錘便追呀。


    程咬金是寶馬,裴元慶所騎的那也是寶馬,寶馬追寶馬,眨眼之間就離開了人們視線範圍內了。


    程咬金惶惶如漏網之魚、急急如喪家之犬,“駕!駕!駕……”開動最大馬力。說:“那馬有馬力嗎?”啊,馬當然有馬力了。反正是讓這馬跑得最快速度啊。一口氣兒跑出了二十多裏地,前麵有一片樹林,程咬金一看,行了,鑽樹林吧!這匹馬就鑽進樹林了。


    裴元慶緊追不舍呀,二十裏地是一直咬著程咬金呢:“拿命來——哪裏跑——”一看程咬金鑽樹林了。鑽樹林也要抓住你!“咵咵咵咵……”他催馬也鑽進樹林了。眼瞅著程咬金就在自己麵前一箭之地。裴元慶趕緊催馬再追。馬上追上來了。


    追著追著,突然見程咬金一帶馬,“籲——”把馬帶住圈過來了。程咬金把大斧子橫在鐵過梁上,“嘿嘿!”坐在馬上衝著裴元慶樂。


    裴元慶也沒考慮別的呀,以為程咬金已然跑不動了呢,“姓程的拿命來呀——”奔著程咬金就過來了。眼瞅著馬頭對馬頭了。突然間裴元慶啊就覺得身子往下一沉,這匹馬“唿——”怎麽呢?鬧了半天,這地方,人家早就挖好了一個陷坑。在挖好的陷坑上麵繃上網,網上撲上枯枝敗葉做偽裝,你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呀。裴元慶哪知道啊?人家程咬金是繞過去的。裴元慶不知道,光顧追程咬金了,這叫做魚見餌而不見、鉤人見利而不見害呀。這馬一下子就踏入陷坑。


    馬失前蹄往陷坑裏一栽,裴元慶腦袋“嗡”的一聲,心說:不好!裴元慶不愧是一員大將,心道不好,趕緊地“啪!”雙腳一甩鐙,“啪!”在馬上來個側空翻,手裏拿著兩柄錘,“嗖——啪!”就跳出了馬的鞍橋了。這馬“唿——”掉入了陷坑之中。可裴元慶沒有,“啪!”雙腳一沾地,“噔噔噔噔……”站立不穩,拿雙錘往地上一杵,這才算站住腳跟。剛站住,“嘩——”旁邊是伏兵四起,在那枯枝敗葉之中埋伏了不少的兵將啊,手裏持著強弓硬弩,那雕翎箭的箭尖兒冒著寒光全對準裴元慶了,得有一百多人,一百多張弓。裴元慶一看,腦袋“嗡嗡”作響,壞了!怎麽呢?程咬金隻要是把手往下一揮,亂箭齊發。自己縱然有通天本領也難擋雕翎箭呐,大將軍不怕千軍萬馬,隻怕寸鐵呀。離這麽近,根本無處躲、無處藏啊。


    可是,程咬金呢,人家沒往下揮手,“哈哈哈哈……”就見程咬金手捋著自己的那虯髯,往外一撕,“吱兒——”一尺多長,一鬆手,“噗嚕嚕嚕嚕……”又彈迴來了,程咬金在這裏玩上自己的胡子了。“哎,哎,哎!裴元慶,三將軍!怎麽樣,服不服啊?別以為我真地打不過你?那隻不過是給你來個穩軍之計、誘敵之計,把你誘到此處。看見沒?你現在已然身陷重圍了,還不快快地放下兵刃,束手就擒,朕饒你不死。不但饒你不死啊,朕還管保你高官得坐、駿馬得騎,你看怎麽樣啊?”


    “啊——呸!”裴元慶氣壞了,用銀錘一指:“程咬金!你這個惡賊!不愧是響馬,居然定此奸計。你要是有本事的英雄好漢,讓我上馬,咱們單對單、個對個,斧子對大錘。你贏了,我心服口服!”


    “哎——哈哈哈哈……哎呀……所謂有力使力,無力使智嘛。這打仗哪是老憑力氣的呀,啊?一看,你就毛嫩呐。裴元慶啊,我現在隻要輕輕地一揮手,你立刻變成刺蝟,馬上命喪此地!可是,本魔王有好生之德呀,也愛惜你這個材料。所以,不願意傷害於你。識時務者為俊傑呀,元慶,你今天想抓孤王是抓不住了。即便現在孤王把你放迴去,那張大賓能夠饒了你們嗎?恐怕進了大隋營,你還會掉腦袋呀。元慶啊,還是那句話,時時務者乃乎俊傑,趕緊放下錘歸降孤王吧……”


    “啊——呸!我身為大隋臣,死為大隋鬼,我寧死不降!有本事,你放箭吧!射不死我,我要爾的性命!”


    “哎,你說你這孩子,年紀不大,脾氣不小啊。你就那麽想保這張大賓呢?那麽想保昏君楊廣啊?你也不好好琢磨琢磨,是你跟他們關係近呢,還是你跟孤王的關係近呢?咱們是至親呢,他們是仇敵,他們是外撥秧啊,你幹嘛幫著他們打我呢?”


    “嗯,嗯?”裴元慶對程咬金這番話沒鬧明白,“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咱倆有何關係?”


    “哎,什麽叫有何關係呢?元慶啊,你還不知道吧?我是你的親姐夫,你是孤王的小舅子。到崗山之後,你就是大魔國的國舅爺。你說咱們關係這麽近,你怎麽幫助張大賓打我呢?你說你是不是不通情理呀?”


    “哎——呀呀呸!”可把裴三公子氣壞了,“你占我便宜,我要你的命!”


    “別動!別動!動一動,亂箭齊發了!我說小三兒啊,你這人怎麽那麽暴躁啊?我幹嘛占你這個便宜呢?我說得句句是實。不信,你來看,這是何人?!”就見程咬金用手往密林裏一指。


    就聽在密林當中響起了馬掛鑾鈴之聲——“嘩楞嘩楞嘩楞嘩楞……”由打裏頭走出來一匹桃紅馬,馬鞍橋坐著的非是別人,正是程咬金的新婚皇後裴翠雲。“哦,裴翠雲會騎馬?”當然了,她爹是北海刺史,打小她就生活在軍營,雖然沒有學武,但是騎馬還是經常騎的,所以催馬過來了。


    就見裴翠雲在馬上嫣然一笑,衝著裴元慶一點手指頭:“我說元慶啊,你好大的膽子!連你姐夫你都敢打嗎?”


    “我……啊?!”裴元慶站在地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把大錘往地上一扔,揉揉雙眼仔細一看,哎呀!難道說我眼花了不成?“你是……”


    “我是你姐啊,難道說你不認識了嗎?”


    哎呀!裴元慶一看,果然是姐姐呀,“啊,姐……”想上前,再看程咬金在自己姐姐旁邊那馬上坐著呢,這倆人都是麵含微笑。裴元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一時之間,就愣了。


    裴翠雲說:“傻兄弟呀,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我和咱娘,還有咱哥,都已然上山了,是這麽這麽這麽迴事兒……”裴翠雲就把事情經過簡單地告知了裴元慶,“兄弟,現在就等爹爹和你上山,咱們就一家團圓了。姐姐我已然嫁給大德天子、混世魔王作為他的皇後了。是姐姐我在魔王駕前給你苦苦相求,魔王仁慈才饒你的性命。事到如今,還不扔下銀錘前來見駕!”


    裴元慶聽完這番話,先是一愣,緊接著是嘿嘿冷笑啊,把雙拾起來,“嘡啷啷啷……”在掌中一碰,用錘一指,“我明白了,姐姐,你是被這響馬挾持了!程咬金呐,你們好不歹毒,做這事情好下作呀!在戰場之上,你們鬥不過我裴元慶,居然用此詭計,挾持老母,霸占了我的姐姐,我今天要殺死你,救出我的姐姐和我的老母!拿命來——”


    “給我站住!”程咬金用手一點,“怎麽了?我說小三兒,元慶!你姐姐好端端地就在我身邊。你問問你姐姐,是她心甘情願嫁給我的,還是我用什麽威迫手段威脅她的?你問問她!”


    裴元慶看看裴翠雲。


    裴翠雲一點頭:“元慶啊,你說此言好不傷你姐姐之心呐!你姐夫乃是當今有德之君,乃是當世英雄啊。你可知道,五年前姐姐我在東阿和曆城縣那裏遇險之時,是何人舍生忘死搭救了姐姐?正是你這姐夫混世魔王啊!你剛才居然說他脅迫姐姐,讓姐姐好不傷心!元慶呐,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趕緊放下兵器投降吧。你怎麽能是瓦崗山眾英雄的對手呢?你不要覺得你厲害,你不要覺得你武藝天下第一。這幾日交戰,你是不是感覺出來了?瓦崗山眾英雄那絕不是你一時一刻能夠勝得了的。人家用計謀迷住了你的眼睛,要不是魔王心懷慈悲派人給你醫治雙眼,你早就命喪黃泉了!這是一放你裴元慶!剛才,你又中計追魔王追到這裏,馬入陷坑,被人家雕翎箭給圍住了。如果你姐夫手往下一揮,焉有你的命在呀。可你姐夫沒這麽做。這是二放你裴元慶!有兩次活命之恩,你還不感恩,待到何時?!”


    裴元慶冷笑一聲:“姐姐呀,您別讓他們給脅迫了呀。這瓦崗山都是一群賊呀,用的是下三濫的手段,又施毒、又挖陷坑,即便困住我裴元慶,我也不服!”


    “哦?”程咬金坐在馬上點點頭,“我說元慶啊,那怎樣你才服呢?”


    “哼哼哼哼……”裴元慶冷笑數聲,“姓程的,你瓦崗山隻要有人能夠勝得了我手中這雙錘,我就歸降於你,我就心服口服!”


    “嘿!這可是你說的?”


    “我說的!”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


    “好!好!裴元慶,你別覺得你了不得,我要不是愛惜你這人才呀,早就把你弄死了!你還真格地以為我崗山上無人能勝你嗎,啊?你真就以為你是天下第一嗎?我告訴你,你想錯了!既然如此,現在我就讓人勝你!裴元慶,拿穩當了你的雙錘,馬上就有人來降伏於你!”說完此言,程咬金一扭臉,又衝密林當中喊了一嗓子:“我說羅士信何在?!”


    一喊這話,就聽見密林當中“呶”的一嗓子:“嗯……嗯……藍點頦,我出來了——”“噌!”由打密林當中躥出一條大漢,肩膀頭上扛著一杆大鐵槍,是蹦蹦跳跳地往這跑來了。一邊跑,嘴裏一邊還唱著他的《鳥兒歌》:“鳥兒鳥兒鳥兒鳥兒鳥!鳥兒鳥兒鳥兒鳥兒鳥……”來到了程咬金近前,“嗯……嘿,我說藍、藍點頦,呃……我哥哥說了……呃……讓我今天都聽你的。他說……呃……要我……呃……揍人。迴頭啊,還給我……呃……呃……烙餅,給我……呃……燉牛肉吃……呃……藍點頦,你說吧……呃……揍誰呀?”


    來的非是別人,正是今世孟賁羅士信,第一猛到了!這羅士信是崗山上的“核武器”呀,不到時不可解的時候,不讓他出陣。怎麽?寧氏老夫人不讓啊。寧氏夫人特別疼愛這個傻兒子,別看不是親生的,比對秦瓊還親呢。怎麽?寧氏夫人可憐這個孩子。就對秦瓊說了:“他是個傻子,你們不能用他!兩軍陣前多麽兇險呐,你讓一個傻子上去,萬一他傻心眼,再中了別人箭、再中了別人暗算,為娘可不答應你們!你們崗山有的是人呐,不要打我兒的主意!以後啊,不到萬不得已,不許我兒子出戰,聽到沒有?!”秦瓊侍母至孝啊,母親說什麽不敢違抗啊。所以這羅士信就一直被養在瓦崗山。平常給他一群牛放放。這羅士信也不知道爭名奪利,反正天天有的玩兒就行,天天仍然放牛。牛打架了,仍然在那裏給牛調和。誰不聽,仍然掰牛角、打牛眼睛。那麽,這一次為了收伏裴元慶,必須用羅士信呐。秦瓊不敢提,找到皇太後,讓莫太後去提。


    莫太後找到寧氏夫人這麽一說:“老姐姐,這一次得讓士信出戰呢。您放心,這一次誰都不會受傷!讓士信打服了裴元慶,把裴元慶一收降了,哎,我們親家滿門也就團圓了。老姐姐,您給我個麵子吧……”


    寧氏夫人沒辦法呀,一看皇太後求情,哪敢不允許呀?就把羅士信交出來了。就這還不放心呢,寧氏夫人主動請求:“我能不能跟著呀?別讓士信傷了人。”其實,她更擔心羅士信。


    莫太後一點頭:“不但你跟著,我陪著我的老親家,咱們三個老姐妹一起去!”


    就這麽著,寧氏夫人帶著羅士信來到密林之中,早就埋伏好了。


    秦瓊也在這裏,就囑咐羅士信:“士信,今天這一仗,你要打好了,要把那個人給揍服了,迴頭,大餅管夠!牛肉管夠!愛吃多少,吃多少!”


    “啊?是啊?哎呀……好久沒打仗了,我都癢癢了。哎,打誰?”


    “聽你藍點頦哥哥的。”秦瓊跟他說“聽陛下的”,他也聽不懂,還得用他的語言。


    “嗯!好啊!我就要聽他的!”


    一聽程咬金發話了,羅士信高興啊,一蹦多高躥出來了,唱著《鳥兒歌》來到近前。


    程咬金用手一指:“看見沒?就揍他!把他揍服了!但是不允許你傷了他,明白嗎?”


    “哎,好,我看看……哎呀……呃……這是個白玉鳥兒啊,哎呀……長得哎……可真白淨啊。好嘞,我就揍他!”“噌!”羅士信上前,大鐵槍一舉:“我說……呃……白玉鳥!呃……呃……你呀……呃……幹脆把你那兩個……呃……大西瓜扔了,咱倆別打了,跟著我啊,上山上養牛……呃……多好啊,那養牛啊,吃大牛肉啊,你看好不好啊……”


    裴元慶一看,這是什麽玩意兒啊?!好大的個子,上杵天,下杵地,手裏拎著一杆大鐵槍。那位說:“他不是用個大鐵旗杆嗎?”是啊,鐵旗杆那尖兒不是沒了嗎?後來,秦瓊又在這個鐵旗杆的基礎上給他安了個槍頭,反正這玩意兒也是旗杆,也是大鐵槍,你叫什麽都行,反正是個奇奇怪怪的兵器。那比一般兵器也長啊,兩丈多長呢。而且加重了分量,就這杆槍三百多斤呢!特別唬人呢。不過,裴元慶經過跟齊國遠交手,有經驗了。你別看這玩意兒大,弄不巧他這鐵槍裏頭也是空膛的,這也是唬人的!


    裴元慶冷笑數聲啊:“這個傻子也能夠降伏得住我嗎?”


    “哈哈哈哈……”程咬金樂了,“元慶啊,不信伸伸手。不過,我可提醒你呀,要千萬小心,注意傻子!”


    一猛降三傑,咱們下迴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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