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〇迴 老秦安五鬥衛文通


    秦叔寶逃出虎牢關,沒跑出去兩個時辰,衛文通又追上來了。怎麽?人家衛文通是隋朝官僚體係的,通過虎牢關那比較快,身上帶著身份證明呢,所以穿關而過。


    現在衛文通是心急如焚,心說話:“這秦瓊是靠山王指名點姓要的,在我潼關被我放跑了,我有罪責呀!在追秦瓊這一路之上,我損兵折將。我帶了一千潼關鐵騎,現在跟著我的也就十來位呀。剩下的雖然沒有完全報銷,但是也是死傷慘重。我這迴去見到靠山王,我沒辦法交代呀。抓住秦瓊有可能我能夠升個官發個財。抓不住秦瓊,那有可能我就是掉頭之罪呀!”到現在,他還琢磨著升官兒呢。“所以,我一定要抓住秦瓊!你上天我追到淩霄殿,入地追進鬼門關!我拿不住你,我就不迴去了!”“追呀!”雖然他也累,他的馬也累,但仍然是咬著牙關往前追。


    秦瓊的馬比他的馬更累。所以,追出去虎牢關兩個時辰把秦瓊追上了。一看秦瓊就在一望之內。衛文通高興壞了,大喊一聲:“秦瓊啊!你往哪裏跑!你給我站住!”


    秦瓊往後一看,“哎呦!兄弟,衛文通又追上來了!趕快跑啊!實在跑不了,咱就給他拚了!”


    秦瓊現在還替雄闊海擔心呢,他不知道雄闊海現在生死如何了?“替我擋一陣子,沒擋住衛文通,衛文通還是追上來了。難道說我那雄兄弟被衛文通給殺了嗎?”秦瓊哪知道雄闊海跟衛文通哪個高哪個低呀?他不像咱呀,咱有個說書先生會給您呢,還列吧列吧,雄闊海第四,衛文通第八,這衛文通怎麽也打過不過雄闊海。秦瓊不明白啊。他一看衛文通追上來了,雄闊海不見了。哎呀!他心中擔心啊,“如果說我那雄兄弟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我姓秦的把人家給殺了嗎?不光是害人家了,伍雲召那邊還等著人家救援呐。這一下子害了兩位呀!”秦瓊還琢磨這個呢。


    您看,到這個時候了,都關生死了,秦瓊還是在想著他人。足見秦瓊這個人的人性多好吧!


    他一邊想,一邊告訴上官狄:“上官兄弟,你先走!你先走啊!咱倆說了,出了虎牢關之後,咱們找個地方分道揚鑣。我過黃河向北去救我母親。你趕緊往東往南,你奔曹州,投你的舅父去吧!一會兒真的衛文通追上來,我替你擋一陣子!”


    “叔寶哥哥,那不行啊!咱倆一起擋!”


    “哎呀,你聽我的!咱是能走一個是一個!你的馬現在比我的馬跑得快呀。你別等我了,別等我了!”“啪!”秦瓊也惱了,伸手就在臨近的上官狄那馬後鞧上拍了一巴掌,這匹馬一疼,“咵咵咵……”就先秦瓊跑出去了。


    那這個時候,就形成了上官狄在前麵跑,秦瓊在中間跑,衛文通在後麵追這麽一個陣型了。


    上官狄不跑也不行啊,現在也沒有力氣等了,歇歇腳都沒有力氣歇了,機械地邁步逃命啊。


    再往前跑,官道兩旁全是密林了,一眼望不到頭,不知道這段路程有多遠。上官狄閃進密林了,跟秦瓊越來越遠,就拉出了一定的距離了。但秦瓊那馬脖子上掛著衛文通贈給的白金鈴呢,那鈴聲清脆,“嘩楞楞楞……嘩楞楞楞……嘩楞楞……”再加上衛文通那聲音嗓門也高:“秦瓊啊——你往哪兒走——你給我站住——”眼瞅著就要追上秦瓊了。秦瓊就想拽金裝鐧了……


    就在這個時候,由打密林裏麵,“噌!”閃出去一匹馬。這匹馬正好插在秦瓊跟衛文通的中間。這馬一出來,馬鞍橋的人對秦瓊喊了一嗓子:“叔寶!你先走!我來抵擋一陣!你趕快跑——”


    秦瓊現在正往前跑呢,聽到是腦後有人說話,聲音特別熟悉。扭頭一看,喲!秦瓊是又驚又喜!他發現由打密林當中閃出來的非別人,正是自己的老哥哥秦安!哎?秦瓊當時一愣啊。老哥哥怎麽在這裏呀?難道說老哥哥沒有被那來護爾給拿住啊?還是說他們已然脫逃了呀?但時間緊迫,來不及想那麽多了。秦瓊就喊了一聲:“老哥哥——你怎麽在這裏?”


    “你甭管了——趕緊跑——我來擋他一擋——等擋住了——一會兒有工夫了——咱們再說話——”


    “我娘——在什麽地方?”


    “老娘被來護爾抓走——”


    這時候,秦瓊這馬可沒停蹄子,一直往前跑。


    秦瓊一聽這話,哦,秦瓊明白了:可能是我這老哥哥脫逃了,我娘還在來護爾手中啊。既然我老哥哥沒事兒,我還是先去救我娘吧。按照老哥哥他的功夫,也能擋衛文通一下子呀。秦瓊就喊:“老哥哥——後麵追我的是潼關帥衛文通——非常厲害——您要多加小心——不要戀戰——我先走一步——你看著差不多,趕緊撤——”


    “我明……”


    秦安還想說明白呢,可這個時候,衛文通,“咵咵咵……”“籲……”依然追上來了,趕緊一勒馬,“嗯?”衛文通一看,怎麽迴事?怎麽麵前道路又被人給擋住了呢?但基於前幾次的經驗,衛文通心說話:“我得小心點!好家夥!前幾次碰到的都不是善茬兒!這人是誰呀?”


    他這一勒馬,後麵的十來騎也跟著把馬停住了。“籲……”“籲……”他們巴不得停下來歇歇呢。好家夥,連口水都不顧得喝呀。這、這又遇到誰了?這些當兵的現在都有點嚇破膽了。心說話:“我們大帥今天到底追的是誰呀,啊?這是靠山王的十三太保嗎?這別是天上的哪吒三太子吧?!好家夥,這一路上怎麽那麽不順呢!淨是坎兒啊!而且都是硬茬子呀!這到底怎麽迴事啊?這、這、這別是犯了邪了吧?不行——咱迴去吧?”這些人心裏直畫魂兒。


    這個時候,衛文通已然看清楚麵前這匹馬上坐著的是一位老者了,手裏拎著兩隻樹棍兒。這怎麽迴事兒啊?


    這就跟咱們前文書接上茬兒了。咱沒說嗎?秦安保著秦懷玉被唐弼送出了齊州曆城縣。結果,走錯路了,碰到了雙槍乎爾複。乎爾複非得要把秦懷玉給留下,秦安不幹,大戰乎爾複。讓秦安一個斷槍把乎爾複騎的那馬的眼睛給打瞎了。馬一疼帶著乎爾複跑了。秦安這邊也帶著秦懷玉跑了。一口氣跑到這裏,秦懷玉也累了,秦安也累了。秦安把秦懷玉也放在密林當中,秦懷玉靠著樹就睡著了。


    秦安聽到外麵有馬掛聲音,這才拉著馬來到樹林旁邊,要看個究竟。結果剛一露腦袋,“噌!”一下子,上官狄先飛過去了,差點沒把秦安的鼻子給噌破了。要麽秦安覺得這人背影有點熟悉,但是怎麽也想不起來呢。因為,他見上官狄。隻是上官狄在找秦瓊的時候見過一麵。其餘的時候,他沒碰見過。所以,覺得有點熟悉,但是沒有想起來。


    趁著扭頭往這一探的時候,秦瓊已然被衛文通追過來了。衛文通後麵這麽一喊:“秦瓊——你給我站住——秦瓊你跑不了了——”那秦安就明白了:“叔寶現在是被人追殺!他可沒想別的,他認為是被人追殺呢。“那我不能不救!”一看,秦叔寶滿臉憔悴,渾身上下不是泥就是土。這臉上灰一塊、黑一塊的。哎呦,這不知道,受多的苦、犯多的累呀。


    所以,秦安馬上乘跨坐騎往外一插,趁著秦瓊往前一衝的工夫就插到了路當中,攔住了去路。把掌中兩根樹枝兒(當然也是大樹枝兒了,不是小樹枝兒啊)往中間十字插花一橫,撇著嘴、立著眉、瞪著眼,衝著衛文通是怒目而視!


    剛才秦瓊說了:這位是潼關大帥衛文通。但秦安也沒聽那麽太清楚。總之,知道此人武藝高強。“我現在就給叔寶爭取點時間,讓他趕緊跑就得了!”所以,他也沒吭聲,十字插花往這兒一站,怒目而視衛文通。


    瞪著秦安,衛文通心裏也敲鼓,不知道秦安底細,冷不丁地殺出這麽一位,也沒頂盔,也沒掛甲,手裏拿著兩根木棍兒,怒目瞪自己……擱誰,誰心裏也畫魂兒啊——這、這、這位是、是不是絕世高手啊?東方不敗那年代也沒有啊。反正,這位是不是世上最高的高手啊?稍微撅個棍兒,那都能當絕世的兵刃呢?他還往這處想呢。


    但是,兩個人直視得有三五分鍾,衛文通一看,這、這位怎麽不說話呀?“啊——嘟!你是何人?因何擋住我的去路?”


    秦安不言語。


    “我問你話呢!”


    秦安還是不吭聲。


    衛文通一看,這真是個怪人,“你要再不言語……你、你給我閃開也行……”好家夥,這話多泄氣呀!


    秦安瞪著眼還是不言語。


    “呀!你再不吭聲,休怪本帥刀下無情了!”


    秦安還是木各噔的一句話不說。


    “哎……這……這……”衛文通就想衝過去砍秦安一刀。但是,有之前雄闊海的教訓,他沒敢上去。“誰知道這位是誰呀?這一路之上夠邪性的呀。這秦瓊怎麽會有那麽多怪人相助呢?而且哪一個那都不是好惹的。呃……這一個會不會是絕世高手啊?”他想到這裏,往身後看了看,這不還有十來位鐵騎嗎?“你們,哎!上去!把這個老東西我趕到一旁!他要不走啊,就把他給我宰了!”


    “哎,哎……”這些鐵騎們都暗自咽口口唾沫。怎麽?連我家大帥平常那麽狂都不敢上前。看來,今天這個老頭一定是個硬茬兒呀。我們大帥為什麽不敢上呢?那甭問!肯定我們大帥由打他的唿吸當中就能感到他深厚的內力呀……”這些人也胡琢磨了。“呃……大帥現在讓我們上去,那咱上去不上去?”“不上去也不行啊。”“呃……上啊?”“上!”“上!”“上上上……”這些人互相壯膽,往前一催馬,“哎!老頭趕緊閃開!不然的話,我們把你萬刃分屍!聽到沒有?!”


    這秦安還是木各噔地在那站著,像木雕泥塑似的。


    “呀!那,那咱們上吧……”這些人互相壯膽,各掄刀槍奔著秦安就過來了。


    槍棒一相加,秦安一看,不還手不行了。晃動掌中的兩根木棍,拿這兩根木棍當了鐧,“叮當!叮當!叮當!”就跟這十來個鐵騎戰在一處。


    衛文通在旁邊一看,“喲!你別說,這老家夥手中木棍兒招法嫻熟啊。怎麽那麽熟悉啊?哎?怎麽有點秦瓊使鐧的味道啊?哎,先別管這個了。既然他被我這些人給擋住了。我呀,還是追趕秦瓊去吧!我跟他浪費什麽時間呢?”


    想到這裏,衛文通一催馬,由打他們戰團旁邊就擠過去了。“駕!”拍馬直追秦瓊。


    他這麽一拍馬,秦安有點著急了。秦安心說:“我這還沒擋多長時間呢。這才擋了沒有一盅茶的工夫啊。叔寶能不能逃脫呀?這不行!我不能讓他追呀!”秦安這麽一急,“歘!”就把自己左手木棍扔出去了。“柔柔柔……”這木棍兒打著旋兒,“啪!”


    怎麽呢?倒是沒打衛文通。秦安在馬上拿這木棍兒打衛文通的馬腿。秦安心說話:“我這木頭棍兒打人夠嗆,打人傷不著啊。哎!有上一次經驗了!我用槍把乎爾複的馬眼睛給紮瞎了,這乎爾複就沒有戰鬥能力了,被那馬給帶跑了。我要這一棍子把這衛文通的馬腿打折了,這衛文通是不是也一時半會兒沒有馬騎了?他再換馬,他得有一定時間呢。哎!就這麽幹!”他也是一瞬間反應過來的,這才把左手的木棍扔出去。


    還是那句話,老秦家的殺手鐧,那是一絕呀,扔出去,“啪!”正好打在衛文通的後馬腿上。“噅溜溜……”“噗嗵!”這馬當時往前一搶,“窟嚓”一下子就臥了槽了。這衛文通樂子大了,由打馬頭上,“柔——啪!”您說這衛文通倒黴不倒黴?剛剛遇到雄闊海,被人雄闊海這麽一棍崩得自己由打馬後鞧上翻下來,把後腦勺給摔了。這一下子,由打馬頭上翻下來,腦袋嗆地上了,“啪!”“哎呀!”衛文通當時就覺得一陣鑽心疼痛,眼前一黑,摔蒙過去了。


    “哎呦!大帥!”


    這幾個鐵騎一看,大帥落馬了,“唿啦……”有幾個舍了秦安就去搶救衛文通。


    秦安這邊壓力一小,秦安拿著這單手的棍兒,“邦!邦!邦……”撥開了刀槍。趕緊一踅馬,插空往旁邊樹林一鑽,他跑了。


    但,您可聽明白嘍,他可沒鑽他剛才出來的樹林。因為他知道,秦懷玉還在樹林當中睡覺呢。他怕把當兵的引進去。等有秦懷玉在身邊,那自己就多累贅了。自己先跑,等他們走了,自己再迴來找懷玉。所以,他是這麽想的。“唰!”鑽進樹林他跑了。


    這幾個潼關鐵騎也不敢追呀,這裏人生地不熟的,這老頭從哪兒來的?會不會跟昨天碰到的那一股子悍匪有關係呀?萬一追他再追出一窩子悍匪來,那我們都得報銷啊。所以,誰也沒敢追,先看大帥吧。“唿啦”過來,把衛文通由打地上給翻起來了。一看,好家夥,這臉不能看了,把鼻子都嗆癟了。再一看,那兩顆潔白的門牙光榮下崗了,滿嘴是血呀。您想,搶地上了,能好得了嗎?腦門也燒壞了一個大紫包。哎呦,這些當兵的哭笑不得。怎麽?心說:“元帥呀,這場追趕秦瓊追的真不錯!先是挨了火,燒了半拉臉,給燒壞了;後來,把後腦勺給撞壞了;現在好,麵門也撞得不成樣了。”“哎,大帥醒來!大帥醒來……”這些人趕緊找點水給清洗清洗、給灌一灌,拍打前胸,糊拉後背……


    “呃……”衛文通醒了,這也就是一下給摔懵了,那畢竟有甲胄在身呢,頭上戴著盔呢,那玩意兒也是防護帽啊。否則的話,那真得給摔死。但是,牙摔掉了。“哎,那老東西跑哪去了?”


    “他跑進樹林裏不見了。我們追不追呀?”


    “唉!”衛文通一跺腳,“追啥呀?趕緊上馬追秦瓊!那是正事兒啊!我昏了多長時間?”


    “沒有昏太長時間。您剛一落馬,我們就過來了。搶救及時,您就醒了。前後沒多長時間。“


    “沒多長時間,趕緊追!我……”他一看自己那馬在地上痛苦地臥著,腿雖然沒折,但是那玩意估計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了,成瘸馬了。“哎,你給我下來吧!”一推其中的一個士兵,把這個兵由打鐵騎上給推下來。衛文通翻身爬上這個士兵的鐵騎,有人把他的大刀抬過來了。“給我追呀!”


    那士兵說:“我呢?”


    “你給我走著走!管不了你了!趕緊追吧!”


    就這麽著,又追下來了。帶著這十來個鐵騎繼續追趕秦瓊。


    他們一走,老秦安由打那樹林裏又鑽出來了。一看,嗨,就剩一個當兵的在後麵步行追趕也跑遠了。哎呀……老秦安心說:“佛祖保佑叔寶能夠脫難呢!這又是哪一出啊?這是為什麽要追趕叔寶啊?”他不明白。但是,現在顧不了那麽多了,“我得趕緊看看小少爺去!”他趕緊催馬由打這個樹林兒又鑽進對麵那個樹林兒,順著原路去尋找秦懷玉。


    秦懷玉不是在裏麵睡覺嗎?靠著樹呢。可沒有想,到秦安進去來到原來的地方一看,哎!懷玉不見了!再一看,那樹根底下倒是有人坐的痕跡,證明自己沒找錯地方啊。哎呦!秦安當時腦袋“嗡”一下子,“懷玉——懷玉——”秦安不敢大聲喊,壓低聲音喊了幾嗓子,無人應答。這秦安當時眼前就覺得嗚嗚發黑。當時沒有血壓計,要有血壓計,一量,現在得二百五十多!好家夥,沒把老頭急死啊!


    “懷玉!懷玉!”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扯著嗓子喊呐。又喊了半天,無人應答。


    哎呀!老頭牽著馬滿樹林兒找啊,“懷玉——你跑哪去了?懷玉——你跑哪去了?”


    找到天黑,也沒有找到秦懷玉!


    哎呀!秦安“噗嗵”一聲坐倒在地,“天呐!我丟失了小主人,還有何麵目再見叔寶,再見我的老娘啊!幹脆呀,我……我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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