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迴 楂樹崗太原侯傷人


    正說到秦瓊秦叔寶臨潼山救駕,這可是《隋唐》的一個重要章節。沒有秦瓊,就沒有老李家;沒有老李家,唐朝就建立不了了;沒唐朝,哪來的《隋唐群英》呢?所以,秦瓊為本部書貢獻極大!


    但是,太子楊廣可惱了,“哎呀!好容易的一盤棋怎麽被這黃臉之人給我攪亂了?他是什麽人?剛才說是天神下界的,真的假的?”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呢,秦瓊已然衝他過來了。楊廣一看不好,下意識的一抬腿,“咯噔!”把鳥翅環得勝鉤上的大刀給挑起來了,“我別等他砸我呀,我先下手為強!”“嗚!”奔來的秦瓊力劈華山就一刀。


    秦瓊一看,這刀來得好急呀,十字插花金裝鐧往上一崩,喊了一聲:“開啊!”


    “哎呀!”秦瓊的力道楊廣能敵得住嗎,一下子,“嘡啷啷……”就把這把刀給崩飛了,飛出去兩丈多遠,“嘡啷”一聲落在地上。楊廣就覺得虎口發疼,雙臂發酸。本來今天,這楊廣就不舒服。怎麽不舒服呢?今天是陰天,可能要下雷陣雨。隻要天氣一潮濕,楊廣的左肩膀就疼。為什麽疼呢?咱前文書說了。楊廣跟李淵表兄弟倆人下棋打賭,楊廣就說了:“如果我贏了,你就把我表嫂嫁給我得了。”這一句話惹惱李淵,李淵當時抄起棋盤,“啪!”就給楊廣一家夥。那棋盤是金棋盤啊,不是純金打造的,但是是銅的,那得多沉呢。楊廣反應快,往旁邊一閃身,雖說腦袋躲過去了,但左肩膀頭兒沒躲過去,被這金棋盤砸得有些骨裂了,迴去養了好幾個月才康複。但是,留下後遺症了,每逢陰天下雨就隱隱作痛,而且,伸縮不利。今天的天氣就是一個陰雲的天氣。楊廣為什麽老在這裏抱著肩膀頭啊?那就是因為今天這個膀子發酸發脹發疼,反正不利索。秦瓊往上一崩,他的刀的力度一貫,“哎呀!”就更加覺得這膀子是鑽心疼痛呢。


    秦瓊把楊廣的刀給崩飛了,秦瓊的馬就已經跟楊廣的馬並在一起了,二馬一錯鐙,這個節骨眼兒上,“著打!”秦瓊從楊廣的左側往後衝的,正好抬起左鐧照著楊廣身背後,“嗚!”這一鐧就掄過來了。


    這要是一般的時候,楊廣久經沙場,他還真就能躲過去。但今天陰天,膀子發酸,他不利索。一看人家鐧來了,“不好!”努力地這麽一側身,還是稍微慢了一點兒,一側身子,膀子又疼,一疼人自然就慢一點,躲得不到位。被秦瓊一鐧正給抽在後背上。不過萬幸,怎麽呢?秦瓊這一鐧,他沒有用十分的勁。一個,是二馬一錯鐙的時候;另外一個,秦瓊用的左手鐧。他跟右手鐧的力度就不一樣。左手本來就比右手力度輕一點;再者呢,秦瓊也沒有使十分勁,沒有想一下子把這位打骨斷筋折。因為秦瓊還不知道這位底細,想打他一下,抓個活的問一問到底是什麽人。所以秦瓊隻用了三分勁兒。那楊廣也受不了啊。“啪!”“哇!”楊廣一張嘴是抱鞍吐血!


    這個時候,馬就撒出去了。秦瓊騎的可是寶馬良駒。黃驃馬往外一撒,一下子,眨眼功夫,那就撒出一裏多地去。等秦瓊圈迴來再找楊廣,早就沒影兒了!


    為什麽?楊廣被秦瓊打得抱鞍吐血,眼前一黑。楊廣第一反應:“壞了!今天這個事情成不了了!如果等這位厲害的黃麵天神再迴來,再跟我打,焉有我的命在?”他再一看,此時的李淵抖擻精神、重新組合防禦部隊在那裏是拚死搏鬥。這個黃臉天神一來一往已然把自己手下打死打傷數人了,“看來今天天不佑我!”


    旁邊宇文化及已然過來了,“哎呀,咱趕緊撤吧,事急矣!”


    楊廣恨恨地一點頭,宇文化及抱著楊廣,兩匹馬就跑了。往前跑的時候,宇文化及喊了一聲:“撤!”


    這聲音,大家聽得非常真切,一看主帥都跑了,那還打什麽呀?“唿……”這一夥死士跟著就撤。


    這個時候,正有一位殺手在那裏要殺李淵呢,和李淵兩個人捉對兒正鬥在一起呢。一看別人撤,這位一慌神兒,李淵掌中方天畫戟也不含糊,“噗!”一下子就捅這小子大腿根兒上,兩膀一較勁,“下馬!”“噗嗵!”就把這位挑於馬下。


    “哎喲,媽呀!”這位摔到地上一骨碌身,剛想跑,“別動!”李淵方天畫戟的月牙尖兒就擱這小子哽嗓咽喉了,“別動!”


    “嗯!”這小子當時也不敢動了,動一動就要命了。


    那這個時候,秦瓊圈馬已然迴來了,走到近前一看,這些人全跑了,再看這裏,抓住一位,秦瓊停下馬來,也想聽聽這位怎麽說。


    這個時候,李淵還沒顧得上和秦瓊打招唿呢,就問這小子:“說!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在此截殺?要是不說,我把你亂刃分屍!說!”


    李淵這麽一喊,旁邊李道宗、李建成,李淵手底下的四大家將劉弘基、段誌賢、殷開山、馬三保也跟著喊,“說!說!不說,亂刃分屍!”


    這小子還真有點慌張,一看別人都跑了,就剩下自己了,怎麽那麽倒黴呀,“呃……”一看大戟就擱在自己頸嗓咽喉,都已然拉出血來了,這小子有點慌神兒了,“呃呃,我說,我說……我們不,不是強人,是奉了太子楊廣的命令,來來來截殺你的啊。”


    李淵一聽,“什麽?太子楊廣……”李淵馬上把剛才那個場景“唰”一下子在自己腦海當中過了一遍。這小子不說,李淵不知道是誰,因為一個一個的都是青紗罩麵、黑絹帕裹頭,隻露著一雙眼睛,你看不出是什麽人。但是這小子一說是奉了楊廣之命,把楊廣往外一扔,李淵腦海當中一過,“啪!”立刻就迴想出來了:“剛才遠處有個抱著肩膀的那個身形太像楊廣了!”“難道說剛才在遠處抱肩頭的那個人就是太子楊廣嗎?”


    “呃,是呃,這正是太子爺。”


    “哎呀!”怎麽呢?李淵往後一抽大戟,“噗!”一下子,這戟牙兒就把這小子哽嗓咽喉給劃斷了,鮮血往外一濺,死了!


    李淵眾家將一看,“哎呀,侯爺,您怎麽把人殺了?這不是個證人嗎?”


    李淵把眼一瞪,“什麽證人?”


    “這是太子刺殺你的人證啊。”


    李淵隻說了一句:“死無對證!這件事情不要再說了!這件事情,我希望大家全部忘掉,不許再提!趕緊離開是非之地!”


    李淵聰明,知道把這個人就算當了人證拎到長安城,現在皇上楊堅正對老李家有疑心呢。就算有這麽一個證人,他能證明什麽呢?到那個時候,楊廣把腦袋一卜楞,一推六二五:“我什麽都不知道!這個人是誣陷於我!”就死不承認,自己是一點兒轍都沒有。而且,無形當中真的跟老楊家撕破臉了。那麽現在這件事情已然知道了,“楊廣要對自己下手,未來自己多加小心也就是了。像這種事情不可深問!趕緊走!”


    “哎……”


    怎麽了?李淵剛說這句話,就覺得耳朵邊兒有馬蹄聲響,有一匹馬跑了。李淵抬頭一看,誰呀?正是救自己的那位黃臉大漢。


    秦瓊怎麽跑了呢?秦瓊本來迴馬也想聽聽這殺手怎麽說,是怎麽迴事兒。結果這麽一聽,“啊?!”秦瓊心說:“我幹嘛管這閑事兒?鬧了半天,這群殺手是太子楊廣派來的刺殺這個侯爺的。這個侯爺是誰?不知道啊。”秦瓊不認得李淵,但是秦瓊明白,讓太子親自出馬刺殺的侯爺,那絕非等閑之輩呀。“太子要殺這位,這是尖銳的政治鬥爭啊。我無形之中就裹到了國家最高層的政治鬥爭當中,這可陷不得呀,陷進去弄不巧要家破人亡啊!我趟這趟渾水幹嘛呀?哎呀,悔不該不聽我老娘之言!我娘在我臨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路之上多加小心,不要再管閑事兒,沒想到又管了一檔子閑事兒。不但管閑事兒,還把太子給揍了,不但揍了,揍得抱鞍吐血。哎呀,這件事情要是讓別人知道了,焉有我家全家人的性命在呀?我呀,我跑吧!趕快離開是非之地,我是千千萬萬不要卷入這趟渾水呀。”秦瓊久在衙門,對這事兒還不明白嗎?趕緊跑,就當沒發生過!他一撥馬順路就跑啊。


    他這一跑,李淵急了,“哎喲!恩公留步,恩公留步……”“啪!啪……”他拍馬就追秦瓊。怎麽?李淵這個人不錯,知恩圖報。如果今天不是這位黃麵大漢及時出現,一對雙鐧打退太子楊廣這些殺手。我們老李家一個也活不了了,是人家救了自己全家呀,這個恩情不能不報啊。“恩公留步,恩公留步……駕!駕……”在後麵拍馬就追。


    秦瓊也把馬後鞧打得啪啪作響,“啪!啪!啪……”黃驃馬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兒,“主人怎麽了?今天怎麽那麽不愛惜我呀,老拍我馬屁呀,這還嫌我跑得慢呢?撒開腿跑!”


    按說秦瓊這馬,那可是寶馬良駒,日行一千,夜走八百,兩頭加加勁兒,兩千來裏地兒,了不得!一般的馬根本就追不上,一會兒功夫就得甩開李淵。


    但是,李淵那匹馬,那也是匹寶馬良駒啊。您想,人李淵,太原侯,原來的唐國公。那能騎一般的馬嗎?都是西涼進貢的良馬,也是千裏馬。所以,追著秦瓊,被秦瓊甩了半天,沒給李淵甩開。


    李淵一個勁地在後麵喊:“恩公留步,恩公您留下姓名……您對我們有天高地厚之恩,我一定要知道您是誰……恩公留步……”


    “哎呀!”沒把這秦瓊給急死。“你追我做什麽呢?別追了!不用問我是誰!別追啦……”


    “不行,恩公,你一定要留下姓名……”


    “哎呀……”秦瓊一聽,“得,看來不留下姓名,他,他還不讓我走了,那怎麽辦呢?得,告訴他吧!”秦瓊也著急呀,扭向迴身喊了一聲:“我……叫……秦……瓊……”喊完之後,雙鐧交於單手,把左手往後一伸,大手衝著李淵使勁地擺了擺,那意思:“你別追啦!”“啪!啪!啪……”迴過首來,馬後鞧又打兩巴掌,繼續往前跑。


    這個時候,李淵已然追秦瓊追了十來裏地了。您想,兩匹全是寶馬良駒,一眨眼的功夫,十來裏地了。李淵也不敢再追了,怎麽呢?那邊還有家小呢。這萬一楊廣還有第二撥兵馬怎麽辦呢?李淵想到這裏呀,趕緊把馬給帶住了。李淵心說話:“甭管怎麽樣,恩公的名字我知道了,他報名了。迴頭,我到了太原之後,馬上撒下人去尋找我這位恩公,無論如何也得把他找到,我要親自答謝呀!人家對我李淵全家有再造之恩呢!知道名字就好。”李淵想到這裏,衝著秦瓊遠去的背影拱了拱手,然後一圈馬就迴來了。


    他一迴來,全家圍過來了,“侯爺!”“侯爺!”“怎麽樣,恩公追到沒有?”


    “哎呀,好人呐。施恩不圖報!我追了十多裏地,他就是不下馬呀,我追不上他。看得出,他也騎一匹寶馬良駒啊。不過呢,我把他的名字給問到了。”


    “哦?老爺,恩公叫什麽?”


    “呃,姓窮啊,叫窮五!”


    怎麽叫窮五了?您看,這不弄岔劈了嗎?剛才李淵不是追秦瓊嗎?一個勁地問秦瓊:“你叫什麽?”秦瓊著急了,扭迴身告訴李淵:“我……叫……秦……瓊……”但是,秦瓊是順風跑的,李淵在後麵呢,也是順風追的,秦瓊這聲音傳迴來,那是頂風傳的,而且聲音拉得也長,“我……叫……秦……瓊……”這“秦”和“瓊”都不是開口音,所以頂風傳得不真切。傳到李淵這裏,就能聽見個“我……叫……窮……”前麵的“秦”就沒聽見,沒聽清。“窮?什麽窮啊?”李淵一看秦瓊又衝自己擺了擺手,伸出五個手指頭,“哦……”李淵多聰明啊,會意了,“我這位恩公姓窮,叫窮五!”他給記成“窮五”了,“行了,迴去之後,撒下人去,去找一找這個姓窮的人家住何處?我要當麵道謝呀!”


    “哎,是,是……”


    李淵說:“趕緊搶救受傷者,把遇害的家人都盛殮起來。”


    沒有什麽棺材呀,怎麽辦呢?“騰出幾輛車,全挪到車上,到前麵鎮店,我們再買車買棺材把他們成殮。”


    “這些殺手呢?”


    李淵說:“殺手也都挖個坑,把他們填坑裏給埋了,盡量讓人不要發現。”怎麽?李淵不想把這件事兒給鬧大。


    那挖吧!挖個大坑,把這些人稀裏咕嚕往坑裏一扔,地上的血跡是實在沒轍了。這個時候,隱隱約約聽到空中“轟隆隆……”怎麽?隱隱雷聲!李淵抬頭一看,“好啊,看來馬上要下雷雨了。這一陣大雨下來,地上的血跡就會被衝刷幹淨,就無需咱們再打掃了。趕緊走!”


    李淵帶著眾人剛想走,“哎呀,不好,侯爺又有殺手了!”


    “啊?!”


    這下把李淵給嚇壞了,順著人的手指一看,可不是嘛!就見遠遠山頭之上,紅旗獵獵,人頭攢動,為首的一匹高頭大馬,馬鞍鞽坐著一個高大之人,“哎呀!”李淵當時腦袋“嗡”了一下,“壞了!看來楊廣果然有二撥伏兵啊。”


    李淵一著急,一伸手從旁邊家人身上就把鐵胎弓給拽過來了,一伸手,又抽出一支狼牙箭往弓弦上一搭。李淵心說話:“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我先把你最前頭那個殺手先射死!我不管你是楊廣不是楊廣!”“噌!”一箭就射出去了。


    我們可說過,李淵人家老李家祖傳神箭。當年李淵怎麽娶得竇夫人呢?那就是雀屏中選。百步之外,兩箭射中兩隻孔雀眼啊。箭術高超,百發百中。你別看離這麽遠,李淵瞄都不瞄,看到遠處這個人了,就已然把這個人給定位了,哪是腦袋,哪是哽嗓咽喉,哪是前胸……就已然定位了。


    “嗖”這一箭掛定風聲,奔那個人過去了。


    結果,李淵還真射錯了。這個人不是殺手,人家是個保鏢的。有一路鏢由打此地經過,上頭太熱,人家就在山腳下樹林休息。結果,這邊一幹仗,喊殺聲一起來。人家跟秦瓊一樣,也聽到喊殺聲了。這些人吃了一驚,怕是有強人呢。這個鏢頭就對大家說:“不要緊張,咱們先去看看。看看是哪路人馬。哎,甭管他是天底下哪路強盜,不劫咱還算罷了,如果真為難咱們,我跟他一見麵,拿出信物來說兩句話,他就得走!”你看這位就有這麽大底氣。


    所以,他領著幾個保鏢的趟子手也來到山坡之處,挑涼棚想往下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剛這麽一露腦袋,正巧被李淵看見。李淵現在是驚弓之鳥,還以為楊廣派了二路殺手呢。我先下手為強吧!“嗖!”就這麽一箭掛著風直奔這位而來。


    這個人一點防備都沒有,還挑涼棚夠腦袋往外看呢。他不夠腦袋還好點兒,這麽一探頭,脖子“嗤”又長了一寸,受箭麵積更大了。


    這支狼牙箭叮這個準勁兒就甭提了,直接叮到這位哽嗓咽喉。前麵叮進去,後麵出來一尖兒,這位吭都沒吭一聲,“噗嗵!”由打馬上栽落塵埃,是絕氣身亡!


    這下壞了,李淵可不知道他射死的非是旁人,乃是天下綠林總瓢把子單通單雄信的哥哥單道單雄忠。


    李單兩家就此結下不共戴天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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