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暗夜峽穀入口。

    三輛擁有超級裝備的改裝跑車“橫”字排在峽穀入口,巨大的引擎聲夾雜著死亡金屬音樂的怒吼響徹天際。

    一輛黑色的車排在最內道,汽車排氣管發出的低沉的轟鳴聲夾雜著高扭力發動機傳出的嘶吼聲徹底打破了峽穀上空的靜謐。從外表看很難想象這是一輛馬自達rx-7,車身被車主裝飾的猶如一頭滿目猙獰的黑豹,扁平的輪胎、低低的車身以及一對白的發紫的燈光讓它在賴寂的黑夜猶如一顆流星般閃耀。

    排在道路中央緊靠黑色馬自達rx-7的是一輛與世界汽車拉力錦標賽冠軍車同款的翼豹wrx,而與錦標賽冠軍不同的是,車主對自己愛車的改裝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2。0升渦輪增壓turbo水平對置四缸發動機,turbo的唿唿聲響與排氣的怒吼之聲令人熱血沸騰,狂暴的四驅加速動力與激射而出的快感,和接近自由落體能力的強大刹車減速能力讓其愛車猶如強健的蠻牛般兇猛無比,又占盡了低重心的優勢,麵對峽穀如此之多的彎路發卡,蠻牛的動力傳動之迅速確實無人能比了。

    一輛白色改裝三ncer evo 9並排列在wrx旁邊,無瑕的車體讓其在深夜之中更加明亮通透。一塵不染的純白恰像在昏暗而靜謐的天盡頭從天際墜落的一隻白鷺,甚是美麗。然而美麗的外表還不足以說明什麽,其體內的改裝直噴式汽油機將缸內噴注壓縮比提高到了12:1,使其與同體積的一般發動機相比功率與扭矩都提高了10%。如此強大的動力設備讓其如一名孤傲的公主般冰清玉潔。

    linkin park的搖滾還在嘶鳴呐喊著,與三輛跑車的引擎轟鳴聲連成一片,給孤寂的夜晚帶來無盡的喧囂。

    《in the end》一曲終了,喧鬧的峽穀入口恢複了暫時的寧靜,隻有明亮的車燈照亮了昏暗的夜空。wrx的車門卡的一聲被打開,從“蠻牛”體內鑽出一個身形健美,滿臉英氣的帥哥,他輕拍了一下自己的愛車,斜身倚在隨手關上的前門處,從上衣內口袋中取出一隻marlboro香煙叼在嘴中,一甩手晃出zippo打火機點燃,神色動作極為瀟灑。隻聽他開口道:“豁命,怎麽樣,今晚還是老規矩,啊?”

    隻見evo的車主拉下車窗,探出頭來,書生卷氣極濃的臉上閃過一絲微笑,疲倦的雙眼讓人擔憂他開車時會否睡著,它就是被“帥哥”稱為“豁命”的人,隻聽他不緊不慢的說道:“好啊,反正怎樣我都不會吃虧。”

    “黑豹”又開始轟鳴,兩人不自禁的轉向這危險動物,“帥哥”笑吟吟的說道:“大獅就這牛脾氣,咱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他了,嗬嗬。”“豁命”又微笑了一下,拉上了車窗。

    “帥哥”把沒抽完的煙扔在腳下,使勁碾了幾下,轉身進了“蠻牛”體內。

    頓時一顆流星劃過天際,短暫的寧靜又被喧囂的轟鳴占據。

    在發動機空轉三聲過後,三頭猛獸似離弦的箭般竄了出去。

    wrx憑借4wd強勁的馬力占盡先機,領先在前麵。evo九代惡魔雖擁有公主的身軀卻有著國王的野心,緊隨“帥哥”之後,排在第三的是一聲都沒吭過的“大獅”駕駛的rx-7。

    “帥哥”一直喜歡單手控車,待到掛檔之時熟練的手腳並用,然後又恢複單手控車的姿勢,甚為瀟灑。其實這種駕車模式完全是他從拓海那裏模仿來的,年輕人嘛,總想著以各種方式來滿足自己狹小的虛榮心,“帥哥”也不例外。透過後視鏡,“帥哥”看到“豁命”開始玩命般的想超他,於是單手控方向盤使出一招“神龍擺尾”將evo擋在身後,“帥哥”得意地笑了一聲。

    而在“公主”體內的“豁命”也不是浪得虛名的,眼見超不過“蠻牛”,索性在峽穀旋轉彎切內道漂移過彎,正是因為wrx的四輪驅動不適應漂移的結構缺陷,在第一個彎,“豁命”猛點刹車,在入彎時幾乎失去了正常情況下的轉向能力,但見其經驗頗豐的連點刹車以此獲得重量轉移的力量轉向,在車身滑轉的同時猛打方向盤,車頭與山壁僅有一本書的距離,適時地一踩油門,在發動機高達6500轉速的情況下一躍而出,漂亮的甩尾將wrx甩在了身後,位列第一,“豁命”仍是滿不在乎的嘴角一揚,以此來慶祝自己剛才完美的超車表演。

    與此同時,超過“帥哥”的還有“大獅”,他與“豁命”幾乎有著同樣的技巧,三車過後的第一個彎,地麵上隻有四道明顯的刹車痕,可見“大獅”的技藝的高深。

    “帥哥”不自然的聳了聳肩,腳踩油門的力度加大了不少。

    空曠的峽穀的上空,一輪明月照亮了原本黑暗的山道,時時傳來的刹車片摩擦輪胎發出的尖銳聲,仿佛是峽穀中上演的貝多芬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

    暗夜峽穀全長15公裏,蜿蜒曲折的山路直通穀底,從空中往下看猶如一條巨大的蟒蛇盤伏在峽穀之上。

    大約六分鍾後,d調的華麗樂章演奏完畢,三輛車同時停在穀底的平地上,車主均不知去向。忽聽不遠處的峽穀小溪潺潺流水,聲音悅耳;再看明亮的月光照在溪麵上微波粼粼,甚是好看。往上遊望去,但見三人光著腳丫在水中嬉戲。

    “帥哥”樂嗬嗬地說道:“嗨,最後還是輸給你們倆了啊,我該考慮是否把這頭蠢驢換掉了!”

    “豁命”嘴角一揚:“嗬,這裏三輛車數你那輛好,還好意思說,唉,‘大獅’還是那麽快啊,最後那幾個連彎過得實在是太漂亮了,小弟甘拜下風啊!”

    一直沒有發言的“大獅”撥了幾下溪水,抬頭望了眼星空,但見其滿臉絡腮,神情粗豪,左眼下端有一道長達五公分的刀疤,陰森森的甚為恐怖,隻聽他娓娓說道:“每次跟你們比,我就想起三年前的那個年輕人,他大概跟你們年紀差不多吧,可在你們身上我卻怎麽都找不到那天的那種感覺了,那次真的是一次生與死的碰撞,他的車技不是你們兩個能比的,他才是真的暗夜浪子,這兩年來我拚命練車,就是在等一個機會能與那個孩子再比一次,以了我心中的遺憾。”說完,他又撥了幾下溪水,眼神中頗為失落。

    “帥哥”遞給“豁命”一隻煙,自己也點上一隻,吞雲吐霧中,不禁感慨:“嗨,每次聽大獅這麽說,我都想見見那小子,是不是真的像大獅說得那麽厲害,嗬,這麽厲害的一個角色怎麽說消失就消失了呢?”

    “豁命”抽了口悶煙,站起身來,光著腳走向了自己的“公主”。

    此時天已微明,三人收拾收拾,驅車沿山路返迴。迴去時與來時不同,三人均慢慢駛車,三輛賽車並排往穀頂行使,偶然有向下行使的車輛竟被這三輛車堵得沒有去路甚而向後倒去讓行,情形十分滑稽。

    時至八點,三人驅車來到峽穀周邊的一座小飯店,一進門,就見一老板娘模樣的中年婦女熱情滿麵地迎了上來:“哎呀,這不是我們的周天雄周大帥哥嘛,嗨,咱小店的生意可全靠您給照顧了,來來來,快進來坐。劉,給三位顧客上茶!”“哎,來了!”隻見一夥計模樣的小個子男孩應聲走了出去。

    三位車手進了包間,那叫做周天雄的“帥哥”對“大獅”說到:“大獅,每次你一提到那小子就欲言又止的,究竟這是怎麽一迴事啊,嗨,我知道你說過除非我們勝過你你才跟我們說這段曆史,今天沒贏過你,我知道沒資格問,但你想瞞我們到什麽時候啊!”說完氣憤地又抽出一支煙點上。把一盒煙和zippo拍在了餐桌上。

    “豁命”呷了一口茶,朝“帥哥”擺了擺手,慢條斯理地說道:“大獅不說肯定有他的苦衷,我們又何苦逼他呢,也怪我們沒本事贏不了他,要不還用咱們苦苦相問嗎?再說知道了又怎樣,暫且不談能不能遇到他,就是遇上了,聽大獅這麽說,你覺得你能贏得過他嗎?”

    “帥哥”嘿嘿笑了兩聲,又吐了兩口煙,喝了口茶,不再作聲。

    “大獅”端起茶杯,一口把茶喝個精光,把杯子往餐桌上一放,歎了口氣說:“其實這跟你們說也無妨,但總覺得對他不起,其實對這孩子我是有愧的,我這兩年拚命練車,不單是為了了我心中一大憾事,也是想再見見那孩子,看他是否還活著……”

    “帥哥”吃驚的眨了眨眼,意思是你敢情連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啊,隻見“大獅”顧自倒了杯水,又一口喝了個精光,倒頗似一個喝酒的英雄一般,隻聽他緩緩地說:“我確實不知這孩子是否還活著,畢竟和他分開那天就不知其生死,又兩年沒有他消息了,唉……”

    “豁命”仔細地聽著,疲倦的雙眼忽然一睜:“‘大獅’,你說得暗夜浪子指的是旅人龍吧……”大獅手中的茶杯忽的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驚訝的表情讓其臉上的刀疤抽動的猶如一隻蠕蟲般令人發怵。“你,這麽說,你認識他?”

    “豁命”從桌上拿起煙盒,抽出一支marlboro點上,“難道你不知道我也姓旅嗎?”

    “帥哥”周天雄眼睛瞪得老大:“你該不會就是那小子吧?”

    “豁命”微微一笑,“大獅”卻有些惱怒:“豁命,你不像是愛開玩笑的人啊。”

    “豁命”又是嘴角一揚:“我可沒開玩笑,我說我姓旅,那是千真萬確,可我也沒說旅人龍就是我啊!告訴你們,旅人龍是我哥哥,我名叫旅人虎。”

    “大獅”微微一顫,接著激動地問道:“那孩子,啊,不,你哥哥現在怎麽樣?”

    “豁命”猛吸一口煙,將煙咽到胸腔,又從鼻中噴出一條粗長的煙柱,轉頭望向“大獅”:“哥哥現在過得很好,你大可放心。”

    “我們已經比過七八次車了,我每次提起他,你就悶悶不樂的離開,原來你小子早知道我說的是誰。”“大獅”不滿地說道。

    “嗬嗬,是啊,我本就不想再提這些傷心的事,既然現在我們三個就天雄還悶在鼓裏,咱們就都開誠布公吧!”

    周天雄早就不耐煩了,又聽說隻有自己蒙在鼓裏,不禁嚷道:“好啊,既然不把我當朋友,那以後各走各的!”說著就作勢要起身離去。

    “豁命”笑吟吟地喝了口茶,“大獅”朝天雄擺擺手,示意讓他坐下:“我說帥哥啊,現在不都說了要開誠布公嗎,你不想聽那小子的事了?他弟弟在這,你不想贏他嘍?”

    其實“帥哥”壓根就沒想走,剛剛不過是欲擒故縱,見“大獅”現在不講不行了,就自然乖乖就座,聽這段現在對他來講都是未知的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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