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發
新上司是我渣過的前任GL 作者：南宮凡水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如果可以的話, 在不危及到人生安全的情況下，許柳希望電梯可以修的慢一點，再慢一點。
她和葉清涵四目相對, 雙方各懷心思, 都想將對方看透。
葉清涵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興致, 或許和興致也無關，正如許柳所說的，她們困在這裏反正也出不去, 總得找點事情打發時間。
事實證明，說說話好像確實能讓她稍微鎮定下來一點。
所以她開口了，有點答非所問，但卻正中紅心, “我有一個女兒。”
許柳隨即表現出來的驚訝，顯然對她的這個迴答非常意外。
“真有？”許柳心頭沉了一下, 感覺有什麽堵在了排氣孔上, 突然之間怪堵得慌, “你真的結婚了？”
可是葉清涵的手上除了那個鐲子, 並沒有戒指啊。
“是。”盡管如此, 她還是得到了對方肯定的迴答。
許柳一瞬間陷入了沉思，雖然她這個人向來勢在必得，但是，也不會做出破壞別人家庭的事情。
就是，太可惜了一點。
許柳雖然和葉清涵碰麵不多，但是葉清涵在她的眼裏和心裏都留下了很不一樣的感覺，這種感覺說不上來, 大概是過於深刻導致的念念不忘, 並且還想要更深刻一點。
許柳自認是有點小花心的, 但自打葉清涵走進了她的眼裏，所有外在的誘惑好像都在短時間內迅速變得索然無味。
她說一見鍾情並不是信口拈來，確實不僅僅是第一次見麵開始，就當葉清涵還活在公司的神話故事裏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對這個女人充滿好奇了。
可現在卻告訴她，葉清涵已經結婚了，不但結婚了，還有個女兒。
一向自信過人的許柳突然變得茫然不知所措，然而似乎正是這個反應取|悅到了葉清涵。
“你說你喜歡我？”
許柳不可否認的看著她，眉毛卻因為鬱悶撇成了個八字，“是啊。”
“荒唐。”葉清涵說。
她漸漸適應了昏暗，雖然密不透風的空間依然讓她感到唿吸困難，但情況卻好像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糟糕。
她和許柳肩並肩靠在一起，但很長一段時間內，她都沒有注意到彼此之間竟然保持著這樣親近的姿勢。
“哪裏荒唐？”許柳不服氣的問道。
“你我都是女人，我可沒有這種愛好。”
許柳：“……”
確實，同性別之間的愛戀並不多見，但也並不表示完全沒有啊。
而且，什麽叫“這種愛好”？
老古板！
不過就看葉清涵平時的形象，就算是這樣的老古板也完全在意料之中。
而許柳最在意的顯然也不在這裏，她一直自認魅力無邊，掰彎幾個直女簡直小意思。她最不平的還是，葉清涵怎麽就結婚了呢！
“你什麽時候結的婚啊？”
“……幾年前。”
“那是幾年前？”
葉清涵有點不耐煩，“跟你沒有關係的事情，就收起你的好奇心。”
許柳撇撇嘴，行吧。
她撓了撓腦袋，轉而又問，“那你打算什麽時候離？”
葉清涵：？？？
許柳嘴角一咧，“開個玩笑。”
有夫之婦，她怕真是無福消受了。
但這卻也不影響許柳對葉清涵的興趣，哪怕就真的隻是單純做個朋友也不錯。
於是想了想，換了個話題，“你對我有點誤會。”
葉清涵不以為意的，“什麽誤會？”
“我這個人工作態度很端正的。”許柳一臉認真的說。
“是麽？”
“趁著今天機會難得，我要跟你打點小報告。”許柳說，“排除一下異己，方便上位。”
葉清涵：“……”你還敢不敢說的再直白一點？
對於許柳來說，平時見葉清涵一麵實屬難於上青天，這位忙成陀螺的葉董事長也不可能專門拿出時間來聽她掰扯閑話。
既然沒可能談戀愛，那就趁機聊一聊正事，也算是不辜負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我們那個財務總監，是個渣渣。”許柳開門見山道。
“哦？”葉清涵挑了下眉頭，“怎麽渣了？”
“專業水平也就中等偏上吧，壓榨新人就算了，還搶功勞。”許柳嚴肅道，“這麽說吧，你有沒有覺得咱們財務部最近的各種報表啊、文件啊，都做的特別好？”
“……”這個確實是。
“你以為是她做的麽？當然不是，都是我做的。”許柳鬱悶道：“說起來要不是老東家不給力，我也快要升上總監了。”
葉清涵狐疑的看著她，“你是說，那些都是你做的？”
“百分之，七八十吧？”
葉清涵若有所思，“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把她開掉，然後讓你做總監？”
許柳笑的一臉扭捏作態，“那多不好意思？”
葉清涵默默“嗤”了一聲，心道你還真是不客氣。
但是這麽說的話，倒是能說通，為什麽財務部裁員之後，工作質量卻大幅度提高了。
許柳新進公司不久，估計做的都是基礎雜活，後來才有的機會接觸重要的財務文件。
“還有什麽要說的？”
許柳想了想，然後示意自己的手機：“交換一下號碼麽？”
葉清涵聞言看了一眼她鑲滿了水鑽的翻蓋手機，“不交換，下一個。”
許柳：“……你女兒多大了？”
葉清涵：“……”
許柳：“需要幹媽麽？”
“……”
許柳：“你覺得咱們今天還能不能出去？會不會死在這……”
葉清涵：“你能不能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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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柳舔著嘴唇，“我不說話的話，你不會害怕麽？”
葉清涵咬牙切齒：“不會！”
“……哦。”口是心非的。
電梯故障並沒有持續很久，大概十幾分鍾後，兩人就被解救了出來。
就跟許柳料想的一個，葉董事長的脆弱隻是曇花一下，在重見光明的一瞬間，她就把自己再次包裹進了重重的武裝。
沒有殺人封口估計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
許柳卻因此得道升天，雖然沒什麽傑出表現，但很快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和葉清涵共同困在同一個電梯間二十分鍾的事情。
誰知道這二十分鍾裏，兩個同患難的女人，會不會因為一些特殊情況，而產生一些特別的情感。
但是同事們的巴結討好，或是拐彎抹角的問題都在風平浪靜的一段時間後，漸漸消停了下來。
她和葉清涵在電梯事故之後就沒再見過麵了，吃瓜群眾們解讀為“許柳也太不爭氣了”。
不過在此期間，財務總監隔三差五的倒是總被叫去董事長辦公室，並且每次看起來心情都不怎麽樣。
繼而沒多久之後，許柳就被直接欽點成了副總監。
許柳似乎對這個安排並不意外。
“我還以為你會給我個正的做做。”匯報工作的時候，許柳借機多聊了幾句。
“你想多了。”葉清涵淡淡道，“升你的職是因為確認過你的能力，沒有其他的原因。”
所謂“其他的原因”自然就是公司裏傳的那些，什麽“患難見真情”之類的。
許柳點點頭，其實她知道副的就已經是破例了，她來公司的時間不長，就算正的那位水平不如他，但好歹也是公司的老人了。凡事都得講究個先來後到，循序漸進。
“董事長真是鐵麵無私，令人欽佩。”
“還有事麽？”葉清涵聽著馬屁，抬頭看了她一眼。
然後眼睜睜看著許柳從她桌上的名片盒裏抽了一張名片出來。
名片的設計很簡約，純色加簡短的幾行字，但是卻包含了一切主要的訊息，包括葉清涵的郵箱和手機號。
許柳得逞的笑容看的葉董事長心尖冒火，想搶迴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沒事了，屬下告退。”
結果許柳剛出門，轉手就給葉清涵打了通電話。
葉清涵這個號碼大多用於工作往來，所以經常接到些陌生號碼並不奇怪。當然，她也沒想到這女人膽子這麽大，所以鈴聲一響，隨即就接了，“您好。”標準的官方問候。
許柳一邊往財務部走，一邊笑的滿臉欠揍，“好好好，董事長肯接我的電話，我就再好不過了。”
“……”葉清涵下意識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來電號碼，眉頭瞬間擰成一股麻花，“許柳？”
“嗯哼，是我呀。”
話音剛落，通話中斷。
許副總監上任沒幾天，就被以上班時間不務正業被扣了工資。
升職之後，許柳見葉清涵的機會自然而然的多了起來，大多情況都是正常匯報工作，遞送文件，合情合理。
不過在葉氏呆的時間越久，許柳就越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第一個不對勁的地方是，作為一個有家室有孩子的女人，葉清涵把一大半的時間都用在工作上就算了，她口中所謂的丈夫和女兒，也從來沒有在公司露過麵，就像兩個不存在的人。
第二個，就是這麽大的一個八卦，公司裏竟然很少會有人聊起過，許柳從老同事們的字裏行間裏分析出來，似乎大家甚至都不太清楚葉清涵已經成家的事情。
別是騙她的吧？
就是為了讓她死心？
真是這樣，葉清涵得有多照顧她？
每周例行工作，許柳要往葉清涵的辦公室跑好幾趟，雖然每次呆的時間都不久，甚至是其中一大部分都可以不用她親自出麵，但許柳還是相當珍惜每一次短暫接觸的時間。
一般來說，每次她去的時候後葉清涵都會在辦公室裏，唯獨有一次，辦公室裏沒有人。
也不算是沒有人，董事長辦公室裏有私人的休息空間，也有個獨立的洗手間，那會兒葉清涵抽了個空上了個洗手間，倒是正好給了許柳一探究竟的機會。
但說是“一探究竟”，她也隻是悄悄的夠著脖子從葉清涵的辦公桌正麵看了一眼桌上的擺布。
葉清涵的桌子就像她這個人一樣，條條框框都規劃的一絲不苟，一張紙都可能越界半分。唯獨還比較有人情的擺件，大概就是顯示器旁邊的一個相框了。
相框裏是一個大概還不足半歲的小女孩兒，穿著粉嘟嘟的蓬蓬裙，笑的天真燦爛。
似乎是直到這一刻，許柳才真的相信，葉清涵真的已經有女兒了。
休息室裏突然傳來的動靜讓許柳立刻站迴了她該站的地方，門應聲而開，隨後葉清涵冷漠的聲音就出現在了她的耳邊。
“怎麽又是你？”透著滿滿的嫌棄。
許柳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站著，伸手把文件遞出去，“急用，麻煩您過目後簽個字。”
葉清涵接過東西，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你們財務部是沒人了麽？”怎麽大事小事，全是許柳過來？
“人是有，但是大家都不敢來啊。”
“……”葉清涵頭一遭從自家下屬的嘴裏聽到這樣真實的表達，“我會吃人？”
“你會發火，你會扣工資，你還會開除人。”還會用一副陰森森的樣子無理取鬧，許柳腹誹著。“所以大家心裏負擔都很重，特別是總監，我覺得她可能快要被被你罵抑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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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罵她。”葉清涵強調道。
許柳笑了笑，“有區別麽？”
葉清涵沒覺得自己有什麽問題，她一向這麽管理公司，嚴於律下，效果也一直很好。受不了的那些隻能說優勝劣汰，其次不知道自我進步的，走人也是遲早的事情。
“那你不怕我？”
“我怕你什麽？”許柳道，“發火？扣工資？開除我？”
葉清涵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許柳便繼續道，“說實話，我覺得你發火的樣子挺可愛的，賊精神。”
“……”
“而且又很有氣場，很霸氣，嗯……怎麽說呢，反正挺帶感的。”
葉清涵：……
這女的是不是腦子有坑？
“至於扣工資嘛，我也不是很缺錢，你一次性也扣不了我多少，我還是可以活的很滋潤。但開除的話確實是有點麻煩，好在我資曆不錯，想再找到一份差不多的工作，應該不難。”
葉清涵：“出去！”
許柳接過已經簽好名的文件，挑唇笑的一臉和氣，“遵命~”
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喜好和審美過於變|態，每段時間總結，許柳都會失望的發現，葉清涵還真沒對她發過火。
雖然確實，她在工作上的可圈可點，也沒有可供葉清涵發火的地方，這一點讓那些想嚼她舌根，八卦她是不是走後門才能一路升遷的同事都有點無從下口。
葉清涵第一次主動和許柳提起和工作無關的事情的時候，許柳一度覺得自己可能幻聽了。
那天許柳依然是午飯過後坐在休息區刷視頻，路過的葉清涵停了一下之後，直接走了過來。
她身邊雖然跟著助理，但助理卻隻是站在原地等她。
葉清涵在許柳的身邊坐下，幾秒種後許柳才意識到突然坐在自己身邊的“同事”有點不尋常。
她驚訝的同時，葉清涵直接開口道，語氣裏似乎是已然經過了深思熟慮，“會帶孩子麽？”
許柳：“啊？”
葉清涵平時工作太忙，所以葉櫻一直都是保姆在帶，但是保不準保姆也要生病請假。
家裏雖然也有其他的傭人，但管家是個男人，兩個負責衛生的阿姨看著也不像是精致的人，大概或多或少還是存在些等級差異的概念，所以葉清涵並不是很願意讓她們兼職帶孩子。
想來想去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麽信得過的朋友，就算有也不再近處，最後不知道怎麽的，竟然就把主意打到了許柳的身上。
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葉清涵自己也嚇了一跳，她覺得許柳這樣的女人，雖然把自己捯飭的體體麵麵的，但是過日子上卻未必有經驗。
況且她的簡曆上寫著未婚，一個沒有成家的女人，怎麽可能會帶孩子？
所以她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哪怕是許柳輕輕鬆鬆的說出“當然會帶”的時候，葉清涵下意識裏也是不相信的。
“不信我，你還問我？”許柳好笑道，葉清涵這性子竟然也會幹這種自相矛盾的事情。為了打消對方的疑慮，許柳繼續說，“親戚多，逢年過節光給帶孩子裏，經驗豐富，放心吧。”
葉清涵將信將疑的，但還是說道，“要帶兩天。”
“周末麽？”
“今天和明天。”葉清涵說，“後天待定。”
“……”這也太匆忙了點。許柳眨巴著眼睛，“我還得上班呢。”
“帶不好就開除你。”葉董事長仗勢欺人道。
“……你，你也太不講道理了吧。”明明該被霸王條款氣到冒煙的，許柳反而笑了，她跟著葉清涵站起身，問：“你的孩子？”
“是。”
許柳看了眼時間，“現在就走？”
“是。”
“那我交接一下工作，”她說，“等我五分鍾。”
能讓葉清涵撇開工作的事情並不多，許柳想，她的這個孩子應該是唯一的一個。
她坐著董事長的豪車，然後心情彭拜的又走近了那幢讓人歎為觀止的豪宅，繼而隔著老遠就聽到樓上奶娃娃撕心裂肺的哭聲。
為了不把病菌傳給小公主，保姆生病之後立馬就請假走了，留下幾個氣味陌生的阿姨七手八腳的哄著，也沒給哄安靜下來。
許柳跟在葉清涵的身後上了樓，很快就看到了那個坐在搖搖椅上肉嘟嘟的小寶寶，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樣，可愛的讓人心都化了。
“她長得還真挺像你的。”許柳道，她蹲下身輕輕用指腹撩了撩娃娃的臉蛋，說來奇怪，剛剛還哭的響徹雲霄的小家夥，竟然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在許柳的身上轉著，帶著探究和打量的意味，好像對這個陌生的漂亮阿姨十分好奇。
繼而目光轉向葉清涵的時候，又突然笑了起來，有一種雨後見彩虹的明媚。
下人們紛紛各司其職去了，留下葉清涵手把手的交代著許柳各種帶娃的注意事項。
許柳聽的三心二意，時不時插播一些問題，“她爸爸呢？”
葉清涵忙於工作走不開可以理解，但是孩子的爸爸也這麽忙麽？所以這麽忙的兩個人，是怎麽組成家庭的？
葉清涵聞言隻是看了她一眼，“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許柳挑著眉毛，低頭看著葉董事長手裏正在親自示範的紙尿褲，點點頭，“你繼續。”
葉清涵花了不到十分鍾的時間交代完了一切，在確認許柳是真的掌握了並且可以貫徹落實後，才又匆匆披上外套準備迴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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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算你正常在職，我還會另外給你一些補助，”她一邊下樓一邊說，“晚上就住在這，有什麽需要跟管家說就行。”
走到樓下的時候她還是停了停，然後迴頭看著二樓欄杆處的許柳，友善的提醒，“屋子裏有很多監控，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亂走亂看。”
許柳：嘖，果然還是不信任她。
不過不得不說，葉清涵的特別提醒確實很有必要，畢竟已經進擊到敵方要害部位了，有點好奇心的人肯定還是想要到處看看的。
不過這種念頭許柳收斂的很好，她趴在欄杆上，“知道啦。不過多問一句……”
葉清涵：？
“我要是帶好了，你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幹媽那事兒？”
葉清涵頭也不迴，“不考慮。”
嘁！
許柳的活動範圍隻在幼兒房，充其量把孩子哄睡著了，可以在一樓或者二樓的大廳裏逛一逛、歇一歇。
葉董事長的家裏裝修的很有格調，但是又很簡約清爽，所以沒看兩遍就沒什麽新奇的地方可供參觀了。
許柳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管家怕她無聊給她送了幾本雜誌，還倒了杯飲料。
許柳這會才想起來葉清涵臨走時說的話，“有什麽需要跟管家說就行”。
那麽，迫切想要知道的八卦，算算是“需要”？
想到這裏的時候，嘴裏的話已經自然而然的問出了口，“您在這工作很多年了吧？”
“是不少年了。”管家的事兒也忙得差不多，這會兒歇下來正好陪她聊兩句，“您是，董事長的朋友吧？”
說起來，也是極其難得的見到葉清涵把外人往家裏帶的。
許柳眼珠子轉了兩圈，“是啊，我是她的同事兼朋友。”
“葉董可不容易交朋友。”
“也是機緣巧合，那天我不小心和她一起困電梯裏了……”許柳添油加醋的說著，“我覺得，她是不是以前經曆過什麽事啊？”
“董事長有一點夜盲症，晚上看不太清東西，還有就是一點幽閉恐懼……也難怪她會和你走的這麽近。”
許柳點點頭，“我有一個疑問，您能給我解答麽？”
“你說。”
許柳舔了一下嘴唇，試探性的開口，“孩子的爸爸呢？也上班了麽？”
她的這個問題，很成功的讓管家陷入了沉默。
看反應，許柳就知道自己觸及到了某個不能碰的領域，隻能無奈改口，“我隻是……”
話還沒說完，管家才再次開口，帶著些無奈的感慨，也正好打斷了她的圓場，“確實，你雖然是她的朋友，但她可能也不會和你說這些事情。”
許柳不解，“什麽事情？”
管家想了想，說：“也罷，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隻要知道就行，不要在董事長的麵前提起。”
許柳茫然的點了點頭。
管家：“人不在了。”
許柳：？
“不在了，是什麽意思？”
“就是，已經過世了。”
許柳無比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過，過世了？”
這孩子才多大呀，爸爸就沒了？
怪不得。
怪不得葉清涵不說，怪不得誰也不敢提。
葉清涵結婚生孩子也就是這兩年的事情，所以丈夫去世應該也是這兩年的事情，公司裏的人不可能都不知道，隻是誰也不敢說罷了，時間久了，越後來的新人越不可能知道高層的這些家務事。
這個答案和許柳預想過的都不一樣，她還以為是葉清涵這樣的女強人造成夫妻感情不睦，甚至是分居離婚了。
卻沒想到……
那她，豈不是很苦？
許柳覺得自己在知道這樣的事情之後應該是要開心的，畢竟她又有機會了，但是整整半天，她覺得自己沒來由的，難受了很久。
管家給她安排了一間房間，又給她拿來了嶄新的睡衣，晚上哄完孩子之後在碩大的浴缸裏泡了個澡，結果毫無睡意，坐在大廳裏發呆，一直呆到葉清涵迴來。
臨近十一點，葉老板身上帶著些酒氣，顯然剛應酬完。
晚上接待的是個很重要的客戶，但葉清涵依然沒有喝太多，她保持著慣有的清醒，卻在看到穿著絲綢睡衣，露出白花花的小腿的許柳時微微愣了一下。
隨後才想起來，這個女人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的家裏。
她脫了外套，一步步走近她，目光卻注視著幼兒房的房門，聲音壓得很低，“她睡了？”
“睡著了。”許柳聞著她身上的味道，輕聲說。
葉清涵：“鬧了麽？”
許柳：“還好。”她笑道，“比我家那幾個小祖宗乖多了。”
“那就好。”葉清涵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她感覺手裏的外套被人接走了，轉頭才看到是被許柳拿過去了。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卻改了口，“怎麽還不睡？”
許柳歪著腦袋看她，“我說我在等你，你信麽？”
※※※※※※※※※※※※※※※※※※※※
我為什麽突然覺得這對有點苦情，還有點老夫老妻的既視感
老年組會從相識一直寫到二十幾年後重逢，最後也會給個結局的，大家就放心吧
然後好像很多人隻是想看最後和好，那可以等到後麵了再來看吧（不過！雖然我不劇透我還是要說一句，結局隻有一個，所以肯定不可能滿足所有人的期盼，所以務必謹慎觀閱啊！！）
她和葉清涵四目相對, 雙方各懷心思, 都想將對方看透。
葉清涵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興致, 或許和興致也無關，正如許柳所說的，她們困在這裏反正也出不去, 總得找點事情打發時間。
事實證明，說說話好像確實能讓她稍微鎮定下來一點。
所以她開口了，有點答非所問，但卻正中紅心, “我有一個女兒。”
許柳隨即表現出來的驚訝，顯然對她的這個迴答非常意外。
“真有？”許柳心頭沉了一下, 感覺有什麽堵在了排氣孔上, 突然之間怪堵得慌, “你真的結婚了？”
可是葉清涵的手上除了那個鐲子, 並沒有戒指啊。
“是。”盡管如此, 她還是得到了對方肯定的迴答。
許柳一瞬間陷入了沉思，雖然她這個人向來勢在必得，但是，也不會做出破壞別人家庭的事情。
就是，太可惜了一點。
許柳雖然和葉清涵碰麵不多，但是葉清涵在她的眼裏和心裏都留下了很不一樣的感覺，這種感覺說不上來, 大概是過於深刻導致的念念不忘, 並且還想要更深刻一點。
許柳自認是有點小花心的, 但自打葉清涵走進了她的眼裏，所有外在的誘惑好像都在短時間內迅速變得索然無味。
她說一見鍾情並不是信口拈來，確實不僅僅是第一次見麵開始，就當葉清涵還活在公司的神話故事裏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對這個女人充滿好奇了。
可現在卻告訴她，葉清涵已經結婚了，不但結婚了，還有個女兒。
一向自信過人的許柳突然變得茫然不知所措，然而似乎正是這個反應取|悅到了葉清涵。
“你說你喜歡我？”
許柳不可否認的看著她，眉毛卻因為鬱悶撇成了個八字，“是啊。”
“荒唐。”葉清涵說。
她漸漸適應了昏暗，雖然密不透風的空間依然讓她感到唿吸困難，但情況卻好像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糟糕。
她和許柳肩並肩靠在一起，但很長一段時間內，她都沒有注意到彼此之間竟然保持著這樣親近的姿勢。
“哪裏荒唐？”許柳不服氣的問道。
“你我都是女人，我可沒有這種愛好。”
許柳：“……”
確實，同性別之間的愛戀並不多見，但也並不表示完全沒有啊。
而且，什麽叫“這種愛好”？
老古板！
不過就看葉清涵平時的形象，就算是這樣的老古板也完全在意料之中。
而許柳最在意的顯然也不在這裏，她一直自認魅力無邊，掰彎幾個直女簡直小意思。她最不平的還是，葉清涵怎麽就結婚了呢！
“你什麽時候結的婚啊？”
“……幾年前。”
“那是幾年前？”
葉清涵有點不耐煩，“跟你沒有關係的事情，就收起你的好奇心。”
許柳撇撇嘴，行吧。
她撓了撓腦袋，轉而又問，“那你打算什麽時候離？”
葉清涵：？？？
許柳嘴角一咧，“開個玩笑。”
有夫之婦，她怕真是無福消受了。
但這卻也不影響許柳對葉清涵的興趣，哪怕就真的隻是單純做個朋友也不錯。
於是想了想，換了個話題，“你對我有點誤會。”
葉清涵不以為意的，“什麽誤會？”
“我這個人工作態度很端正的。”許柳一臉認真的說。
“是麽？”
“趁著今天機會難得，我要跟你打點小報告。”許柳說，“排除一下異己，方便上位。”
葉清涵：“……”你還敢不敢說的再直白一點？
對於許柳來說，平時見葉清涵一麵實屬難於上青天，這位忙成陀螺的葉董事長也不可能專門拿出時間來聽她掰扯閑話。
既然沒可能談戀愛，那就趁機聊一聊正事，也算是不辜負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我們那個財務總監，是個渣渣。”許柳開門見山道。
“哦？”葉清涵挑了下眉頭，“怎麽渣了？”
“專業水平也就中等偏上吧，壓榨新人就算了，還搶功勞。”許柳嚴肅道，“這麽說吧，你有沒有覺得咱們財務部最近的各種報表啊、文件啊，都做的特別好？”
“……”這個確實是。
“你以為是她做的麽？當然不是，都是我做的。”許柳鬱悶道：“說起來要不是老東家不給力，我也快要升上總監了。”
葉清涵狐疑的看著她，“你是說，那些都是你做的？”
“百分之，七八十吧？”
葉清涵若有所思，“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把她開掉，然後讓你做總監？”
許柳笑的一臉扭捏作態，“那多不好意思？”
葉清涵默默“嗤”了一聲，心道你還真是不客氣。
但是這麽說的話，倒是能說通，為什麽財務部裁員之後，工作質量卻大幅度提高了。
許柳新進公司不久，估計做的都是基礎雜活，後來才有的機會接觸重要的財務文件。
“還有什麽要說的？”
許柳想了想，然後示意自己的手機：“交換一下號碼麽？”
葉清涵聞言看了一眼她鑲滿了水鑽的翻蓋手機，“不交換，下一個。”
許柳：“……你女兒多大了？”
葉清涵：“……”
許柳：“需要幹媽麽？”
“……”
許柳：“你覺得咱們今天還能不能出去？會不會死在這……”
葉清涵：“你能不能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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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柳舔著嘴唇，“我不說話的話，你不會害怕麽？”
葉清涵咬牙切齒：“不會！”
“……哦。”口是心非的。
電梯故障並沒有持續很久，大概十幾分鍾後，兩人就被解救了出來。
就跟許柳料想的一個，葉董事長的脆弱隻是曇花一下，在重見光明的一瞬間，她就把自己再次包裹進了重重的武裝。
沒有殺人封口估計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
許柳卻因此得道升天，雖然沒什麽傑出表現，但很快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和葉清涵共同困在同一個電梯間二十分鍾的事情。
誰知道這二十分鍾裏，兩個同患難的女人，會不會因為一些特殊情況，而產生一些特別的情感。
但是同事們的巴結討好，或是拐彎抹角的問題都在風平浪靜的一段時間後，漸漸消停了下來。
她和葉清涵在電梯事故之後就沒再見過麵了，吃瓜群眾們解讀為“許柳也太不爭氣了”。
不過在此期間，財務總監隔三差五的倒是總被叫去董事長辦公室，並且每次看起來心情都不怎麽樣。
繼而沒多久之後，許柳就被直接欽點成了副總監。
許柳似乎對這個安排並不意外。
“我還以為你會給我個正的做做。”匯報工作的時候，許柳借機多聊了幾句。
“你想多了。”葉清涵淡淡道，“升你的職是因為確認過你的能力，沒有其他的原因。”
所謂“其他的原因”自然就是公司裏傳的那些，什麽“患難見真情”之類的。
許柳點點頭，其實她知道副的就已經是破例了，她來公司的時間不長，就算正的那位水平不如他，但好歹也是公司的老人了。凡事都得講究個先來後到，循序漸進。
“董事長真是鐵麵無私，令人欽佩。”
“還有事麽？”葉清涵聽著馬屁，抬頭看了她一眼。
然後眼睜睜看著許柳從她桌上的名片盒裏抽了一張名片出來。
名片的設計很簡約，純色加簡短的幾行字，但是卻包含了一切主要的訊息，包括葉清涵的郵箱和手機號。
許柳得逞的笑容看的葉董事長心尖冒火，想搶迴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沒事了，屬下告退。”
結果許柳剛出門，轉手就給葉清涵打了通電話。
葉清涵這個號碼大多用於工作往來，所以經常接到些陌生號碼並不奇怪。當然，她也沒想到這女人膽子這麽大，所以鈴聲一響，隨即就接了，“您好。”標準的官方問候。
許柳一邊往財務部走，一邊笑的滿臉欠揍，“好好好，董事長肯接我的電話，我就再好不過了。”
“……”葉清涵下意識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來電號碼，眉頭瞬間擰成一股麻花，“許柳？”
“嗯哼，是我呀。”
話音剛落，通話中斷。
許副總監上任沒幾天，就被以上班時間不務正業被扣了工資。
升職之後，許柳見葉清涵的機會自然而然的多了起來，大多情況都是正常匯報工作，遞送文件，合情合理。
不過在葉氏呆的時間越久，許柳就越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第一個不對勁的地方是，作為一個有家室有孩子的女人，葉清涵把一大半的時間都用在工作上就算了，她口中所謂的丈夫和女兒，也從來沒有在公司露過麵，就像兩個不存在的人。
第二個，就是這麽大的一個八卦，公司裏竟然很少會有人聊起過，許柳從老同事們的字裏行間裏分析出來，似乎大家甚至都不太清楚葉清涵已經成家的事情。
別是騙她的吧？
就是為了讓她死心？
真是這樣，葉清涵得有多照顧她？
每周例行工作，許柳要往葉清涵的辦公室跑好幾趟，雖然每次呆的時間都不久，甚至是其中一大部分都可以不用她親自出麵，但許柳還是相當珍惜每一次短暫接觸的時間。
一般來說，每次她去的時候後葉清涵都會在辦公室裏，唯獨有一次，辦公室裏沒有人。
也不算是沒有人，董事長辦公室裏有私人的休息空間，也有個獨立的洗手間，那會兒葉清涵抽了個空上了個洗手間，倒是正好給了許柳一探究竟的機會。
但說是“一探究竟”，她也隻是悄悄的夠著脖子從葉清涵的辦公桌正麵看了一眼桌上的擺布。
葉清涵的桌子就像她這個人一樣，條條框框都規劃的一絲不苟，一張紙都可能越界半分。唯獨還比較有人情的擺件，大概就是顯示器旁邊的一個相框了。
相框裏是一個大概還不足半歲的小女孩兒，穿著粉嘟嘟的蓬蓬裙，笑的天真燦爛。
似乎是直到這一刻，許柳才真的相信，葉清涵真的已經有女兒了。
休息室裏突然傳來的動靜讓許柳立刻站迴了她該站的地方，門應聲而開，隨後葉清涵冷漠的聲音就出現在了她的耳邊。
“怎麽又是你？”透著滿滿的嫌棄。
許柳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站著，伸手把文件遞出去，“急用，麻煩您過目後簽個字。”
葉清涵接過東西，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你們財務部是沒人了麽？”怎麽大事小事，全是許柳過來？
“人是有，但是大家都不敢來啊。”
“……”葉清涵頭一遭從自家下屬的嘴裏聽到這樣真實的表達，“我會吃人？”
“你會發火，你會扣工資，你還會開除人。”還會用一副陰森森的樣子無理取鬧，許柳腹誹著。“所以大家心裏負擔都很重，特別是總監，我覺得她可能快要被被你罵抑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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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罵她。”葉清涵強調道。
許柳笑了笑，“有區別麽？”
葉清涵沒覺得自己有什麽問題，她一向這麽管理公司，嚴於律下，效果也一直很好。受不了的那些隻能說優勝劣汰，其次不知道自我進步的，走人也是遲早的事情。
“那你不怕我？”
“我怕你什麽？”許柳道，“發火？扣工資？開除我？”
葉清涵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許柳便繼續道，“說實話，我覺得你發火的樣子挺可愛的，賊精神。”
“……”
“而且又很有氣場，很霸氣，嗯……怎麽說呢，反正挺帶感的。”
葉清涵：……
這女的是不是腦子有坑？
“至於扣工資嘛，我也不是很缺錢，你一次性也扣不了我多少，我還是可以活的很滋潤。但開除的話確實是有點麻煩，好在我資曆不錯，想再找到一份差不多的工作，應該不難。”
葉清涵：“出去！”
許柳接過已經簽好名的文件，挑唇笑的一臉和氣，“遵命~”
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喜好和審美過於變|態，每段時間總結，許柳都會失望的發現，葉清涵還真沒對她發過火。
雖然確實，她在工作上的可圈可點，也沒有可供葉清涵發火的地方，這一點讓那些想嚼她舌根，八卦她是不是走後門才能一路升遷的同事都有點無從下口。
葉清涵第一次主動和許柳提起和工作無關的事情的時候，許柳一度覺得自己可能幻聽了。
那天許柳依然是午飯過後坐在休息區刷視頻，路過的葉清涵停了一下之後，直接走了過來。
她身邊雖然跟著助理，但助理卻隻是站在原地等她。
葉清涵在許柳的身邊坐下，幾秒種後許柳才意識到突然坐在自己身邊的“同事”有點不尋常。
她驚訝的同時，葉清涵直接開口道，語氣裏似乎是已然經過了深思熟慮，“會帶孩子麽？”
許柳：“啊？”
葉清涵平時工作太忙，所以葉櫻一直都是保姆在帶，但是保不準保姆也要生病請假。
家裏雖然也有其他的傭人，但管家是個男人，兩個負責衛生的阿姨看著也不像是精致的人，大概或多或少還是存在些等級差異的概念，所以葉清涵並不是很願意讓她們兼職帶孩子。
想來想去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麽信得過的朋友，就算有也不再近處，最後不知道怎麽的，竟然就把主意打到了許柳的身上。
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葉清涵自己也嚇了一跳，她覺得許柳這樣的女人，雖然把自己捯飭的體體麵麵的，但是過日子上卻未必有經驗。
況且她的簡曆上寫著未婚，一個沒有成家的女人，怎麽可能會帶孩子？
所以她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哪怕是許柳輕輕鬆鬆的說出“當然會帶”的時候，葉清涵下意識裏也是不相信的。
“不信我，你還問我？”許柳好笑道，葉清涵這性子竟然也會幹這種自相矛盾的事情。為了打消對方的疑慮，許柳繼續說，“親戚多，逢年過節光給帶孩子裏，經驗豐富，放心吧。”
葉清涵將信將疑的，但還是說道，“要帶兩天。”
“周末麽？”
“今天和明天。”葉清涵說，“後天待定。”
“……”這也太匆忙了點。許柳眨巴著眼睛，“我還得上班呢。”
“帶不好就開除你。”葉董事長仗勢欺人道。
“……你，你也太不講道理了吧。”明明該被霸王條款氣到冒煙的，許柳反而笑了，她跟著葉清涵站起身，問：“你的孩子？”
“是。”
許柳看了眼時間，“現在就走？”
“是。”
“那我交接一下工作，”她說，“等我五分鍾。”
能讓葉清涵撇開工作的事情並不多，許柳想，她的這個孩子應該是唯一的一個。
她坐著董事長的豪車，然後心情彭拜的又走近了那幢讓人歎為觀止的豪宅，繼而隔著老遠就聽到樓上奶娃娃撕心裂肺的哭聲。
為了不把病菌傳給小公主，保姆生病之後立馬就請假走了，留下幾個氣味陌生的阿姨七手八腳的哄著，也沒給哄安靜下來。
許柳跟在葉清涵的身後上了樓，很快就看到了那個坐在搖搖椅上肉嘟嘟的小寶寶，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樣，可愛的讓人心都化了。
“她長得還真挺像你的。”許柳道，她蹲下身輕輕用指腹撩了撩娃娃的臉蛋，說來奇怪，剛剛還哭的響徹雲霄的小家夥，竟然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在許柳的身上轉著，帶著探究和打量的意味，好像對這個陌生的漂亮阿姨十分好奇。
繼而目光轉向葉清涵的時候，又突然笑了起來，有一種雨後見彩虹的明媚。
下人們紛紛各司其職去了，留下葉清涵手把手的交代著許柳各種帶娃的注意事項。
許柳聽的三心二意，時不時插播一些問題，“她爸爸呢？”
葉清涵忙於工作走不開可以理解，但是孩子的爸爸也這麽忙麽？所以這麽忙的兩個人，是怎麽組成家庭的？
葉清涵聞言隻是看了她一眼，“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許柳挑著眉毛，低頭看著葉董事長手裏正在親自示範的紙尿褲，點點頭，“你繼續。”
葉清涵花了不到十分鍾的時間交代完了一切，在確認許柳是真的掌握了並且可以貫徹落實後，才又匆匆披上外套準備迴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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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算你正常在職，我還會另外給你一些補助，”她一邊下樓一邊說，“晚上就住在這，有什麽需要跟管家說就行。”
走到樓下的時候她還是停了停，然後迴頭看著二樓欄杆處的許柳，友善的提醒，“屋子裏有很多監控，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亂走亂看。”
許柳：嘖，果然還是不信任她。
不過不得不說，葉清涵的特別提醒確實很有必要，畢竟已經進擊到敵方要害部位了，有點好奇心的人肯定還是想要到處看看的。
不過這種念頭許柳收斂的很好，她趴在欄杆上，“知道啦。不過多問一句……”
葉清涵：？
“我要是帶好了，你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幹媽那事兒？”
葉清涵頭也不迴，“不考慮。”
嘁！
許柳的活動範圍隻在幼兒房，充其量把孩子哄睡著了，可以在一樓或者二樓的大廳裏逛一逛、歇一歇。
葉董事長的家裏裝修的很有格調，但是又很簡約清爽，所以沒看兩遍就沒什麽新奇的地方可供參觀了。
許柳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管家怕她無聊給她送了幾本雜誌，還倒了杯飲料。
許柳這會才想起來葉清涵臨走時說的話，“有什麽需要跟管家說就行”。
那麽，迫切想要知道的八卦，算算是“需要”？
想到這裏的時候，嘴裏的話已經自然而然的問出了口，“您在這工作很多年了吧？”
“是不少年了。”管家的事兒也忙得差不多，這會兒歇下來正好陪她聊兩句，“您是，董事長的朋友吧？”
說起來，也是極其難得的見到葉清涵把外人往家裏帶的。
許柳眼珠子轉了兩圈，“是啊，我是她的同事兼朋友。”
“葉董可不容易交朋友。”
“也是機緣巧合，那天我不小心和她一起困電梯裏了……”許柳添油加醋的說著，“我覺得，她是不是以前經曆過什麽事啊？”
“董事長有一點夜盲症，晚上看不太清東西，還有就是一點幽閉恐懼……也難怪她會和你走的這麽近。”
許柳點點頭，“我有一個疑問，您能給我解答麽？”
“你說。”
許柳舔了一下嘴唇，試探性的開口，“孩子的爸爸呢？也上班了麽？”
她的這個問題，很成功的讓管家陷入了沉默。
看反應，許柳就知道自己觸及到了某個不能碰的領域，隻能無奈改口，“我隻是……”
話還沒說完，管家才再次開口，帶著些無奈的感慨，也正好打斷了她的圓場，“確實，你雖然是她的朋友，但她可能也不會和你說這些事情。”
許柳不解，“什麽事情？”
管家想了想，說：“也罷，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隻要知道就行，不要在董事長的麵前提起。”
許柳茫然的點了點頭。
管家：“人不在了。”
許柳：？
“不在了，是什麽意思？”
“就是，已經過世了。”
許柳無比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過，過世了？”
這孩子才多大呀，爸爸就沒了？
怪不得。
怪不得葉清涵不說，怪不得誰也不敢提。
葉清涵結婚生孩子也就是這兩年的事情，所以丈夫去世應該也是這兩年的事情，公司裏的人不可能都不知道，隻是誰也不敢說罷了，時間久了，越後來的新人越不可能知道高層的這些家務事。
這個答案和許柳預想過的都不一樣，她還以為是葉清涵這樣的女強人造成夫妻感情不睦，甚至是分居離婚了。
卻沒想到……
那她，豈不是很苦？
許柳覺得自己在知道這樣的事情之後應該是要開心的，畢竟她又有機會了，但是整整半天，她覺得自己沒來由的，難受了很久。
管家給她安排了一間房間，又給她拿來了嶄新的睡衣，晚上哄完孩子之後在碩大的浴缸裏泡了個澡，結果毫無睡意，坐在大廳裏發呆，一直呆到葉清涵迴來。
臨近十一點，葉老板身上帶著些酒氣，顯然剛應酬完。
晚上接待的是個很重要的客戶，但葉清涵依然沒有喝太多，她保持著慣有的清醒，卻在看到穿著絲綢睡衣，露出白花花的小腿的許柳時微微愣了一下。
隨後才想起來，這個女人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的家裏。
她脫了外套，一步步走近她，目光卻注視著幼兒房的房門，聲音壓得很低，“她睡了？”
“睡著了。”許柳聞著她身上的味道，輕聲說。
葉清涵：“鬧了麽？”
許柳：“還好。”她笑道，“比我家那幾個小祖宗乖多了。”
“那就好。”葉清涵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她感覺手裏的外套被人接走了，轉頭才看到是被許柳拿過去了。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卻改了口，“怎麽還不睡？”
許柳歪著腦袋看她，“我說我在等你，你信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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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麽突然覺得這對有點苦情，還有點老夫老妻的既視感
老年組會從相識一直寫到二十幾年後重逢，最後也會給個結局的，大家就放心吧
然後好像很多人隻是想看最後和好，那可以等到後麵了再來看吧（不過！雖然我不劇透我還是要說一句，結局隻有一個，所以肯定不可能滿足所有人的期盼，所以務必謹慎觀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