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此刻心中已然將陳三平咒罵得體無完膚,但礙於情麵和形勢,這表麵功夫卻不得不繼續維持下去。


    隻見他強顏歡笑道:“西北王對我崔家的情況倒是了解甚多呀!然而正如王爺所言,我崔家曆經數代人的辛勤耕耘與積累,方才有了如今的些許財富。可是,這些財富乃是全體崔家族人齊心協力、共同奮鬥所得之成果。我崔琰實在無權擅自將族人們的血汗錢拿來裝點門麵呐!下官願意傾盡全力,捐贈出十萬兩白銀聊表心意。至於更多的錢財,下官確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說罷,崔琰臉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就好似這十萬兩白銀已傾盡了他的全部身家一般。


    陳三平豈會輕易放過眼前這個機會?


    他嘴角微微上揚,皮笑肉不笑地迴應道:“崔大人多慮啦!本王怎會忍心讓您獨自一人替崔家捐款呢?依本王之見,崔大人完全可以返迴崔家發起一場募捐活動。以崔家的名望和實力,想必族人們定然不會拒絕伸出援手。要籌集區區幾百萬兩白銀,對於擁有深厚底蘊的崔家而言,應當並非難事吧。”


    聽到這話,崔琰氣得咬牙切齒,心中暗想:好你個陳三平,站著說話不腰疼,又不是掏你自家腰包的銀子,當然不覺得心疼了!若有可能,真想將你這不知好歹之人當場生吞活剝了去!


    此時,一直端坐於龍椅之上默默觀察著兩人交鋒的皇帝終於開口了。


    他麵帶微笑,緩聲道:“朕向來聽聞崔家心懷家國天下,忠君愛國。此次國家有難,正需各方力量齊心協力共度難關。崔愛卿不妨迴去向崔家詢問一番,無論最終能夠籌得多少銀兩,總歸都是一份助力嘛。”


    麵對皇帝的旨意,崔琰縱使滿心不情願,也隻得硬著頭皮應承下來:“微臣遵旨,待下朝之後,微臣即刻動身返迴家中。”


    陳三平嘴角微微上揚,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得意之色,緊接著又開口說道:“眾所周知,咱們這七大世家皆有族人在朝中為官呐!想來各家實力雄厚,不知此次麵對新軍建設這般大事,其他家族究竟能夠慷慨解囊、捐獻幾何呢?”


    話音剛落,隻見鄭霆穩步向前踏出一步,朗聲道:“我百源鄭氏願捐贈整整三百萬兩白銀,以此全力支持新軍建設!”


    要知道,鄭霆可不單單是普通之人,他乃是當朝太尉,位高權重,更是世家中鄭家的傑出代表。他這番話語擲地有聲,毫無疑問完全能夠代表整個鄭家的立場和態度。


    然而,就在鄭霆此言一出之際,在場的其他世家原本想要少捐一些的念頭瞬間便被生生堵死。一時間,眾人麵麵相覷,氣氛略顯尷尬。


    此時,盧靜一臉無奈地走上前來,緩緩說道:“我盧家自當不甘人後,亦願意捐贈同樣數量的三百萬兩白銀,為新軍建設貢獻一份綿薄之力。”


    其餘三家的情況則與前兩者有所不同,他們派出的代表諸如崔琰之流,並不能真正全權代表各自的家族行事。因此,這些人也隻得紛紛點頭應承,表示會盡快返迴本族商議募捐之事。


    唯有田家與眾不同,由於其家族內部並無手握重權的人物在朝堂之上擔任要職,故而麵對此番情景,暫時選擇沉默不語,未做出任何明確的表態。


    “蘇愛卿,不知百官此次捐贈的數額大概有多少了啊?”


    皇帝坐在龍椅之上,目光威嚴地看向下方的蘇霆。


    隻見蘇霆微微低頭,思索片刻後才恭敬地迴答道:“迴稟陛下,經過初步統計,目前百官捐贈的總額大致已有兩千萬兩白銀之數。”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響起一片驚唿聲。眾大臣們皆是麵露驚愕之色,誰都沒有想到這次募捐竟然能夠籌集到如此龐大的一筆資金。然而,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陳三平卻突然一步踏出,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隻聽他朗聲道:“陛下,微臣記得那皇商可是咱們大周從事商業活動的代表人物啊!他們靠著大周的支持與庇護,賺取了巨額財富。如今國家要建設新的軍隊以保家衛國、維護社會穩定,這對於他們日後繼續做生意而言也是一種有力的保障。所以微臣認為,這些皇商也應該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才行。依微臣之見,每家捐贈兩百萬兩白銀並不過分。”


    皇帝聽了陳三平的話,微微點頭表示讚同,隨即開口說道:“嗯,愛卿所言極是。那就傳朕旨意給那八大皇商,命他們各自捐獻兩百萬兩白銀。另外,蘇愛卿,接下來這幾日還得麻煩你將所有應收到的捐款數目詳細統計清楚。待時機成熟之後,朕會自掏腰包從私庫之中再籌措一部分款項,務必要湊齊四千萬兩白銀。還有楊愛卿,既然資金問題已經解決,那麽水兵的征召和訓練工作即刻便可以展開了。此事就交由你來負責辦理吧,希望愛卿莫負朕之所托。”


    楊雲聞聽此言,連忙上前一步拱手施禮道:“陛下放心,此乃臣分內之事,臣定然鞠躬盡瘁,不辱使命!”說罷,他轉身退迴到隊列當中,自己這個新上任的兵部尚書終於有正事做了。


    皇帝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喜悅之情,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朗聲道:“哈哈,諸位愛卿今日可還有其他要事要奏報於朕啊?”


    朝堂之上一片寂靜,眾大臣皆低頭不語。就在此時,隻見禮部侍郎李成跨步而出,恭敬地向皇帝施禮後說道:“迴稟陛下,微臣有事要稟報。近日,有來自遙遠海外國度——玄武國的使者抵達我大周。據微臣所知,他們此次前來,乃是希望能夠覲見陛下您,並與我國共同商討兩國之間的關係,以及締結相關的合約事宜。”


    皇帝聞聽此言,心頭猛地一震,暗自思忖道:“果如陳三平所言。”


    他微微眯起雙眸,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然後輕緩地開口說道:“那就宣他們進來吧。”


    不多時,便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緊接著,一名太監引領著兩男一女三個人緩緩登上了大殿。這三人身上所穿著的服飾顯得頗為古樸,同時又帶有一些大周的特色元素。仔細看去,他們的肌膚相較於大周之人略微黝黑,想來應是長時間出海航行,被陽光暴曬所致。


    待三人行至禦前,齊齊躬身行禮,齊聲說道:“玄武國特使巫馬成、公羊啟、澹台月,拜見大周皇帝陛下。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其聲音洪亮而整齊,在空曠的大殿內迴蕩不息。


    隻見那站著的三人,昂首挺胸,麵對眼前高高在上的皇帝和滿朝文武大臣,竟然沒有絲毫下跪之意。


    一位年紀稍長一些的文官見狀,頓時臉色一沉,眉頭緊皺,用手指著他們,大聲斥責道:“爾等竟敢在禦前如此放肆,見到陛下居然不下跪行禮,這簡直就是對陛下的大不敬,實在是太無禮了!你們這些來自番外之地的人啊,難道連最基本的禮數都不懂嗎?”


    然而,麵對這位文官的指責,公羊啟卻是毫無懼色。他向前一步,聲音洪亮地迴應道:“哼!我們乃是玄武國派來的使臣,可不是你們周國的子民。既然並非貴國子民,又何必一定要遵循你們所謂的禮數呢?!”


    一直端坐在龍椅之上、沉默不語的皇帝終於開口說話了。他微微抬手示意文官不要再繼續指責下去,然後麵帶微笑,語氣平和地說道:“愛卿莫要動怒,每個地方都有著各自不同的風俗習慣,這也在所難免嘛。不必強求他人完全依照我國的禮數行事。倒是朕想問問,不知道玄武國此次不遠千裏派遣諸位使臣來到我大周,究竟所為何事啊?”


    巫馬成躬身道:“皇帝陛下,兩國相處莫過於和平交流,貿易往來,彌補自身所需。我們想和周庭簽訂商貿協議。”


    皇帝覺得沒毛病,“可。”


    巫馬成笑道:“我們想在周庭沿海建立貿易地,屆時玄武國的海運船隻可以將貨物在沿海送往周庭各地。我們希望周庭可以將滄州一地讓給玄武國。”


    “癡心妄想!”鄭霆麵色冷峻地冷哼一聲,他那冰冷的目光如利劍般直直刺向對麵的人。


    巫馬成卻對此毫不在意,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緩緩說道:“外臣倒是覺得,這世間任何兩個國家之間都必然存在著強弱之分。而如今我大玄武國兵強馬壯、國力昌盛,在此次協議之中理所當然地應當占據一些優勢才對。”


    一旁的李成聽了這話,頓時怒不可遏,他瞪大雙眼,指著巫馬成厲聲道:“荒謬至極!你們玄武國就敢自稱強大?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到底是真的無知呢,還是狂妄到了極點,竟敢在此大放厥詞?”


    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公羊啟突然站出來,雙手抱胸,一臉傲慢地說道:“既然爾等如此不服氣,那不妨咱們當場比試一番,看看究竟誰更厲害!”說罷,他挑釁地看向眾人,似乎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展示自己的實力。


    陳三平好奇道:“看來三位是有備而來,想如何比?”


    公羊啟看向陳三平道:“這不簡單,一個國家強盛與否跟它的實力,文化都要相符。我們可以從文,武,雜藝方麵比拚。若是周庭輸了,我們就按照事前準備的協議來。”


    陳三平笑道:“若是你們輸了,付出的代價你們做不了主。”


    巫馬成道:“隻要是公平的協定,我們國主會同意的。”


    公羊啟和澹台月也附和道:“這是在我們出海前國主親自許諾的。”


    陳三平心裏跟明鏡兒似的,他清楚地知曉眼前這幾個家夥不過就是些前來探聽虛實的小角色罷了,根本沒多少實權在手。即便輸給了他們,這些人肯定也會耍賴不認賬的。要知道,大周至今仍未尋得那傳說中的瀛洲,而這幫人純粹就是想空手套白狼,妄圖不費吹灰之力便從大周這裏撈到好處。對於這樣的局麵,陳三平實在是提不起半點兒興趣和他們周旋下去。


    然而,皇帝卻是微微一笑,饒有興致地說道:“哈哈,倒還真是有點兒意思呢!既然如此,那就暫且陪他們玩玩吧。大周這邊嘛,就拿滄州當作賭注好了。那麽,玄武國又準備用何物來下注呢?”


    聽到皇帝此言,站在一旁的巫馬成立刻應聲道:“迴陛下,玄武國願以蜀州作為賭注!”需知,玄武國總共擁有三州之地,而這蜀州正是其中之一。


    當下,雙方二話不說,立刻揮筆寫下了詳細的賭約,並鄭重其事地各自按下手印、畫上押。


    陳三平目光掃視眾人,嘴角微揚,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說道:“哼,既然已經給了你們機會,可千萬別白白浪費掉啊!趕快說說看,到底想要比試些什麽呢?”他雙手抱胸,一臉傲慢地看著眼前這些人。


    隻見澹台月蓮步輕移,緩緩走上前來,微微躬身行禮後說道:“那便先從文試開始吧。咱們不妨以一個共同的話題來創作詩詞。為了確保公平公正起見,不如煩請陛下親自出題如何?”她聲音清脆悅耳,如黃鶯出穀一般動聽。


    皇帝聞言,不禁撫掌大笑起來,說道:“哈哈,此提議甚妙!朕倒是很樂意參與其中。那麽,就以‘思鄉’作為本次文試的題目吧。”說罷,他饒有興致地看向眾人,期待著他們精彩的表現。


    澹台月輕點螓首,表示明白,然後微笑著說道:“外臣不才,在此獻醜了。”緊接著,她清了清嗓子,昂首挺胸,朗聲吟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這首詩一念完,整個朝堂之上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在場的文武百官們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之色,仿佛被這美妙絕倫的詩句所震撼到了。就連一向自視甚高的公羊啟也忍不住露出讚賞之意,輕笑一聲說道:“諸位不必如此驚訝嘛,現在輪到你們展示才華啦!”


    李成眉頭微皺,臉上露出一抹怪異之色,緩緩說道:“這首詩……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似乎在哪裏聽過,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


    此時,皇帝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將目光投向那幾位來自他國的使者。他輕啟朱唇,不緊不慢地說道:“朕倒是想起一件往事來。想當年,陳愛卿年輕之時曾開過一家酒樓。那時,他在酒樓之中揮毫潑墨,留下了幾句精妙絕倫的詩文。當時,先皇對此極為讚賞,還特意命人將其謄抄下來,並一直妥善保存在禦書房之中。沒想到啊,今日竟能在此與澹台使者所吟誦之詩文不謀而合,簡直如出一轍!”


    站在一旁的陳三平心中暗自思忖,其實他早就察覺到此事頗有蹊蹺。這三位使者未必知曉自己曾經寫下過這樣一首詩。畢竟,在遙遠的玄武國,說不定也有他的同鄉之人。又或者,這三人當中便隱藏著知情人。


    然而,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此刻最為震驚的當屬澹台月。原來,她所吟誦的這首詩竟是由她們國家的皇上親自傳授給她的。隻因她向來對詩文情有獨鍾,而那位皇上也對她寵愛有加,教授了她諸多詩詞歌賦。也正因如此,她才有足夠的底氣和自信在眾人麵前展示此詩。


    此時此刻,無論是陳三平還是來自異國他鄉的使節們,腦海中都掀起了一場頭腦風暴。他們紛紛猜測著其中的緣由和背後可能隱藏的秘密。莫非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有人跨越千山萬水,抵達了瀛洲之地?


    巫馬成卻道:“你們說澹台月作的詩你們聽過,我們也沒法證明。既然如此,周庭定然也能作出相似的詩詞。請賜教!”


    大臣們紛紛默契的看向了陳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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