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六條海船前往小欽島,不過這個安宅船沒有水夫劃槳實在是慢的很,大概隻能在三節,大約6公裏一小時左右。


    朱厚煒沒有那麽多時間,下令安宅船上的水兵慢慢來,其他5艘船先往小欽島,由朱遠的龍江號做先鋒。


    小欽島位於膠東、遼東半島之間,島陸麵積1.14平方公裏,海岸線長,島上風光秀麗,環境優雅,奇礁異石眾多,素有“海上仙島”之稱。


    經過長時間的戰鬥,此時已是夕陽西下了。天空呈現有好幾種顏色,由深紅到淡紅,當中還有一層金黃,層次分明。微微的海風吹拂著平靜的海麵,船頭刺破了海水,形成一道道白色的浪花,打破了這一村方地的平靜。朱厚煒在船頭看著深綠色的樹林,深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放鬆了下來,露出了一絲微笑。今天的海戰時水陸營的第一次,隻有2人受了輕傷,擊斃大約150餘人,俘虜34人,還搶到了3艘船。這三條船雖然以後水陸營不會要用,但是可以改成大型漁船,還可以賣出去啊。在這東方海域,這樣的海船不愁賣。


    朱遠已經帶隊上了小欽島,幾聲槍響,激起飛鳥無數,朱遠派人到海灘上報告已經安全了,於是朱厚煒和李大勇也靠近了島嶼。上了島嶼之後,朱厚煒就看到了一臉興奮的朱遠。


    朱遠到了跟前“二少爺,咱們這次發了,好多錢啊,起碼幾十萬啊。”朱厚煒皺了皺眉頭,本來想說什麽,但是還是沒說,隻是點點頭,然後邁步走入島中。


    錢是好東西,可是這裏的錢上都是帶著血的。朱厚煒剛才放鬆的心情不免有些難受。到了島上的一片平地,除了10幾間大木屋子,就是一個個箱子。箱子都打開著,裏麵全是金銀珠寶,銅錢是最多的,不過這個價值不是最大的,畢竟1箱銅錢也就是幾十兩,兩箱金子基本就可以和這些銅錢相等了。


    朱厚煒現銀幾百萬都見過,麵前這些隻是小意思,不過水兵可沒講過這樣的大場麵,好多人都看花了眼。吳以恆看到周圍士兵的表情,大吼一聲“看花了眼可別花了心,到時候我想救你軍規卻是救不了你。都給我搬上船去。”


    眾人都是一激靈,然後老老實實搬東西去了。水陸營都是根正苗紅的貧苦人家,普通百姓,沒有兵油子,心靈沒有被汙染過。最重要的是大家心裏都會算一筆賬。你就算拿了可以藏多少,撐死了也就是幾十兩白銀吧,這東西重,再多那就是三毛都上的毛了,一眼就被看穿。現在自己在水陸營光是月錢就在3兩,到了年底總評的時候還有獎金。家裏的妻兒老小都在天津的工地工作,吃飽穿暖,還有什麽不滿意的。更不用說迴了天津還有賞金,瞧著收獲基本也能領到10兩吧,可不能因小失大。


    眾人拾柴火焰高,很快,所有的物品都被裝到了朱厚煒,過誠誌還有李大勇的福船上。一共500多個箱子,每箱都要100來斤,價值大約40萬兩,裏麵銅錢就是200來個箱子。


    裝上船之後,船隊開向了大欽島。大約過了1個小時不到,船隊就到了目的地,此時天色還稍微有些亮。現在是夏季,白天比較長。


    船隊現在一共有了9條船,一艘大福船,4條2號福船,2條沙船,一條安宅船,還有就是龍江號了。這些船除了龍江號,在東方海域都算是大船了,停靠在大欽島的海邊倒也壯觀。


    島上已經被過誠誌控製住了,此時飯食已經準備好,被解救的百姓正有次序地領取飯食。朱厚煒他們來的正巧,正好趕上飯點,於是也上前領著飯食。晚飯比較簡單,就是大餅和鹹菜,每5個人還能領到朱厚煒帶來的一罐水果罐頭。


    朱厚煒明顯是個領頭的大官,不過來的有些晚,看到前麵一個領飯隊伍,自然而然地前去排隊。水陸營的習以為常,不過那些百姓就不淡定了。任誰在食堂排隊打飯,後麵站著市長,心裏都會惴惴不安。朱厚煒也不在意,和後麵的吳以恆交談著什麽。前麵站著1個少女,大約15,6歲的樣子,和朱厚煒差不多大。長相清秀,身材嬌小,不過看到後麵的朱厚煒等人,身子不禁有些發抖,還往前小走半步,和朱厚煒拉開一點距離。


    吳以恆正好看到,不禁露出了猥瑣的笑容。朱厚煒轉頭對著他正好看到,於是問道“怎麽了?”吳以恆笑著迴道“二少爺,你嚇著人家了。”朱厚煒迴頭一看,可不是,前麵的少女幾乎都要貼在她前麵的女子身上了,嬌小的身軀還不停微顫。


    朱厚煒有些鬱悶,官府的人果然和百姓有著隔閡。正好前麵的女孩微微迴頭,偷瞄了朱厚煒一眼,正好被朱厚煒發現了。朱厚煒笑著問道“小姑娘,叫什麽名字啊?哦,對了,我先介紹下自己啊,我叫朱厚煒,京城人。”


    小姑娘此時也不好背對著他了,隻好轉過身福了一福,紅著臉低聲答道“民女楊小奴見過朱將軍。”朱厚煒笑著問道“你是哪裏人啊?”楊小奴立馬眼睛紅了,眼淚流到了白皙卻沾著灰黑的小臉上,啜泣地低聲道“民女是...福山縣楊家村的。”朱厚煒一陣尷尬,看來讓她想起傷心事了,此時也不能不開口吧,隻好用蒼白的語言安慰“楊姑娘,別哭了,你要學會堅強,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呢,總不能一輩子都這麽傷心吧。朝廷對不住你們啊,沒有保護好你們。不過以後會好起來的。”


    朱厚煒和楊小奴的談話引起了周圍百姓的注意,特別是朱厚煒說道朝廷對不起他們,大家都愣了。大家的印象中,自己就是給朝廷交稅的,然後自己才能在這大明的土地上生活。至於遭了兵災,那也隻怪自己命不好,朱厚煒的話聽起來非常大逆不道。這天下百姓都是皇帝的子民,文武百官就是他們的父母,怎麽可以說長輩的壞話呢,很不孝啊,但是也有人就是覺得朝廷對不起他們。辛辛苦苦交稅,按照大明的法律過活,遵紀守法,老實本分,可到頭來卻落到現在的下場。這位小將軍說出了他們想說而不敢說的話,對於這位小將軍的好感度上升百分之百。


    楊小奴問道“敢問,是將軍帶軍救出我們的嗎?”朱厚煒想了想說道“額,嚴格地說,不是我,是我後麵這位。”說著還指著吳以恆。楊小奴突然向著吳以恆跪下,堅定道“這位將軍,民女家人已被賊人所害,民女身無長物,隻願為奴為婢,結草銜環以報大人大恩。”吳以恆微笑的臉一下僵住了,後麵的士兵都開始起哄了“吳中軍,這等好事可不能錯過啊。”“是啊,吳中軍,你這也老大不小了,我們都以為你是兔爺呢,心裏怕的很啊。”


    起哄的很多,吳以恆也是臉紅,朱厚煒“怒”道“瞎起什麽哄,都給我閉嘴。”後麵的士兵果然安靜了。朱厚煒語重心長地對吳以恆說道“你也不小了,成家立業就在眼前,總不能一直這麽孤零零的。我很黑心的,你替大明賣命還不夠,我還想著快點有許多的小吳為我大明賣命呢。這事很急啊,再說了,你也不能老讓人家姑娘跪著吧。行不行的,是個男人就給個話。別耽誤了人家。”


    吳以恆憋紅了臉,低聲吼道“行。”其實他剛才也注意到這個姑娘了,長相不錯,更可貴的是談吐不凡,做事果決。挺合心意的,再加上朱厚煒這麽一激,這事就這麽定了。吳以恆20出頭了,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此時,膚色微黑的臉有些紅,瞄了姑娘一眼,然後看向旁邊假做平靜對著楊小奴說道“行了,你快起來吧,地上怪涼的。”楊小奴聽了也就紅著臉起身了。


    後麵被朱厚煒壓製的士兵又開口了“吳中軍,大喜事啊,什麽課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沒別的,大魚大肉就行,海鮮我們吃膩了。”後麵一片讚同聲。水陸營的士兵基本都是20多歲,不過有一半的人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但出身朱府的軍官卻是沒有動靜。雖然訓練的時候大家都挺恨這些軍官的,可是都知道為啥訓練這麽狠。年紀差不多,沒什麽隔閡,同處一個軍營共同話題也多。這些軍官還經常來找士兵談心,於是私底下大家關係都挺好,這些人也為自己的好哥們,好上司操心終身大事。


    聽到眾人的話,楊小奴羞紅這小臉,搖著雪白纖細的小手急忙道“將軍,民女隻是要做個丫鬟,沒有非份之想。”吳以恆怒了迴頭罵道“都閉嘴,我還治不了你們了,迴去後一個月都給我在船上訓練,不許離船一步。”話音剛落,後麵一片哀嚎。吳以恆轉頭看向楊小奴,霸氣說道“行了,你也別操心了,這事我說了算。”楊小奴低著頭不啃聲了。朱厚煒笑著說道“行啊,平時吊兒郎當地沒想到也挺像個男人的啊。”


    吳以恆傻笑以對。朱厚煒繼續說道“這姑娘年紀還小,你也別害了人家,這樣吧,2年後再辦喜事。到時候我和大哥過來討杯喜酒。”吳以恆傻笑以對。


    後麵的眾人又是一片狼嚎,朱厚煒的身份大家都知道,他大哥是誰,自然也是知道的。這兄弟兩上門喝喜酒,這是多大的恩典。


    吳以恆被後麵的狼嚎刺激的迴過神來,立馬嚴肅地跪下磕頭“謝過二少爺。”楊小奴現在是吳以恆的人了,也急忙跪下跟著行禮。朱厚煒不以為意“行了,快起來吧。馬上要拿飯了。”朱厚煒這麽做不光是看重朱府出來的人,也有楊小奴的因素。


    百姓對於士兵有這麽大的反應頗為不解,這些水陸營的士兵軍紀好,待人也和氣,於是有幾個膽子大的就問旁邊的士兵,這位小將軍是誰,他大哥又是誰。


    朱厚煒這次來倒也沒有說不許透露身份,於是有個士兵就迴答“當朝的福王殿下,他哥哥自然就是太子殿下了。”這答案像是雷一樣劈在周圍百姓身上,弄得大家目瞪口呆。有幾個反應過來的連忙放下手中大餅對著朱厚煒跪下道“叩見福王殿下。”然後起了連鎖反應,跪了一地的人。


    朱厚煒笑著說道“都起來吧。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隻要不是我爹來了,現在最緊要的事情就是吃飯。不夠等會兒排隊繼續拿,管飽。”


    聽了朱厚煒的話,有幾個笑點低的直接就笑出來了。不過所有人都感覺福王殿下離著自己的距離一下就近了些。原來天家的人也不是隻會之乎者也,也會說百姓的日常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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