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很是豐盛,最多的還是魚,海邊嘛,這東西不值錢,還好吃。當然還有朱厚煒親自做的涼拌海帶絲。雖然冬天並不適合吃這種涼菜,但是在中軍府的飯廳比較溫暖,並無大礙。經過朱厚煒這麽一弄,眾人都吃的很是高興。吳以恆和朱遠都說“來海邊這麽長時間了,才知道這東西原來可以這麽好吃,真是失敗。”朱厚煒則是來了一句“要是有辣椒,拌起來更好吃。”小丫頭,青梅,吳以恆和朱遠異口同聲地問道“辣椒在那裏?”朱厚煒有些詫異,看著幾人兩眼放光地看著自己隻好說道“很遠的,要乘海船才能到達。”吳以恆和朱遠立馬拍著胸脯說道“二少爺,海船的事就交給我們吧,一定讓您滿意。”小丫頭則是說道“到時候我也要和二哥一起去。”青梅不說話,因為知道作為貼身丫鬟,朱厚煒一定會帶著自己的。朱厚煒看著幾個吃貨,無語地搖了搖頭。突然,大家都問道了一陣香味。與雞鴨魚肉的香味不同,感覺非常地鮮香。定睛一看,原來是小環拿著個托盤進來了,裏麵放著烤好的牡蠣。牡蠣被去了一邊的硬殼,可以直接看到鮮黃的蚌肉,上麵還有一層薄薄的蒜蓉。


    一端上來,朱厚煒先拿了一個給小丫頭,大家就快速地對著牡蠣出擊了。不過桌上還有很多,不怕被人搶完。朱厚煒拿了第二個,準備放入自己口中,沒想到小丫頭小手一伸,竟是從朱厚煒手中搶過來,連筷子都沒用。朱厚煒很無奈“你不能自己拿嗎?”小丫頭此時嘴裏嚼著鮮美的蚌肉,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你這個不是離得我最近嗎?”朱厚煒也不去和他分辯了,因為桌上的幾人已經開始拿第二個了,朱遠已經拿第三個了,真不知道他怎麽吃的,於是朱厚煒也加入了搶劫。數量很多,每個人都吃到了好幾個,晚飯過後,幾乎所有人都一邊摸著肚子,一邊打著飽嗝,臉上一副享受的表情。當然,紅菱,小環還有黃公公還是保持了很好的形象。


    吃完了,自然要消消食,朱厚煒準備去海邊走走。對於大海,總是有著特殊的感情。吳以恆和朱遠都跟著一起出來了,黃公公自然也跟著。至於那些女孩則是嫌外麵太冷沒有出去。


    走到了碼頭。此時這裏的人已經非常少了。夜空下一片漆黑,隻有碼頭幾根木樁上掛著的幾盞煤油燈散發著一些光亮,讓周圍幾米的物體保持在光明之中。朱厚煒走到碼頭邊眺望著遠處一片漆黑的大海,寒冷的夜風讓朱厚煒暴露出來的臉感到侵入皮肉的寒冷,後麵跟著三人也跟著沉默。過了一會兒,朱厚煒吐出一口濁氣,迴頭笑著對朱遠道“你身體怎麽樣,沒得傷寒吧。”朱遠笑著迴道“二少爺,咱這身體每天好吃好喝地補著,一些寒冷,算不上什麽。”


    朱厚煒也是笑著說道“那就好,要是為了一條魚讓你生病就不好了。”朱遠卻是毫不在意地搖搖手說道“沒什麽的,今天二少爺過得高興就行。說起來,很少見到二少爺發怒的樣子。”


    吳以恆卻是心裏一個咯噔,,提腿踢了朱遠的小腿一腳。要說這些朱府出來的,對於朱厚照那是不怎麽怕的,這位大少爺要是發怒,就直接對他們發火了。這些朱府學生也都心甘情願地受罰。可是這位二少爺,平時總是一副笑麵孔,但是誰要是讓他不開心,就會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受到千奇百怪的懲罰,讓人防不勝防。所以,大家對於這位二少爺更害怕一些。


    朱厚煒聽了朱遠的話,也看到了吳以恆的小動作,不過也在意。朱遠是個實誠的性子,有什麽說什麽,不會撒謊。於是朱厚煒饒有興趣地問朱遠“那我平時是個什麽樣子,或是說,在你眼中是個什麽樣子。”朱遠很糾結,剛吳以恆踢了他一腳,朱遠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是卻沒明白哪裏說錯了,朱厚煒問話之後,他看到了吳以恆給他猛打眼色,弄得他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了。


    朱厚煒哼了一聲,吳以恆老實了。朱厚煒麵無表情地對著朱遠說“是什麽樣子就說出來,怕什麽。”朱遠立馬站的筆直,嚴肅地說道“小的不怕,命都是兩位少爺給的,還怕什麽,當初舉目無親的,要不是兩位少爺,早就被野狗叼去了。朱府過得日子好的沒話說,兩位少爺的恩情小的不敢忘,報不了。既然二少爺問了,那小的就說了。二少爺平時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小的一看就怕,怕是不是哪裏做錯了。也沒個發怒的時候,讓人覺得深不可測,最關鍵的是,二少爺年齡不大,可待人接物和那些大官都差不多。所以小的感到害怕。”說完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盯著朱厚煒身後的大海,也不和朱厚煒對視。吳以恆則是低著頭,然後突然抬起頭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是被朱厚煒抬手止住了,他知道吳以恆是要幫朱遠說好話。然後就是一陣沉默,朱厚煒心裏則是百轉千迴。


    一副笑臉迎人這時從後世帶來的,作為後世一個普通人,沒有什麽特殊能力,也算不上小有所成,在這個複雜的社會隻能笑臉迎人,小心翼翼。因為要是板著臉,別人會敬而遠之,甚至變為敵人。嬉笑怒罵,喜形於色則是不成穩的表現,女性不喜歡,上級不喜歡,屬下也會覺得這個上級沒什麽城府而輕視。所以不管你喜歡不喜歡,到了社會上就要帶著這麽一副麵具,不然就會受傷。


    到了這一世,三十幾年的習慣也沒能改變。作為皇子,地位很高,朱厚煒自己就應該做出這麽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來麵對收下,陌生人。經過幾年的明朝生涯,才慢慢對著這一世的親人卸下防衛,流露自己的感情。他成功了,屬下都猜不透他,這很符合作為一個人上人的標準。但是,對於這些朱府出來的,或是一些其他屬下,相處也好幾年了,也慢慢有了感情。可是這些屬下看著很和自己走的近,但是朱厚煒卻能感到心的距離卻是越來越遠。也許應該改變了,他不想當皇帝,不需要讓所有人都猜不透他,畏懼他。人生不應該這麽孤獨,如果還是這樣,一輩子也交不到生死之交,掏心掏肺的朋友。


    朱厚煒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走到朱遠身邊,拍了拍朱遠的肩膀,雖然1米5幾的人拍1米78的肩膀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是朱遠很激動,吳以恆也很詫異。朱厚煒以前很少和別人有身體接觸的,這個朱府出來的基本都知道。


    朱厚煒嚴肅地看著朱遠,緩緩說道“你是不是皮下就是膽,跟我這麽說話。”朱遠心中一緊,但是朱厚煒卻是露出了微笑“不過你這有一說一的性子我很欣賞。記住,以後也不許變。”朱遠這顆時速120公裏的心這才恢複原來的速度。此時憨憨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必須的。”這是朱厚煒經常說的。


    朱厚煒也微笑起來,然後揮揮手,不耐煩地道“行了,你們兩個快滾吧。我一個人在這靜靜。”朱遠和吳以恆卻是憨笑著“我們這就滾,這就滾。”


    他們兩個走了,碼頭更是一片寂靜,隻有海浪拍打物體的聲音。朱厚煒身後的煤油燈照在他的背後,染得一片金黃。黃公公默默地注視著朱厚煒的背影,而朱厚煒則是眺望著漆黑的大海,此時天上繁星點點。


    出門在外,即使個性有些古板的黃公公也和朱厚煒小丫頭幾人坐在一張臨窗的桌子。做家丁打扮的朱遠則是坐在朱厚煒下首,不停地講著這一年來他在天津的見聞。朱厚煒一邊聽著,不是迴答幾句,一邊看向窗外街道上的人來人往,倒也是愜意的很。不多久,各色酒菜就被端了上來,雞鴨都有,不過還是魚蝦最多。


    酒菜剛端上來,還沒開吃,就聽到樓下一嗓子“掌櫃噠,我家公子大駕光臨,還不快快迎接。”聲音中帶著自豪,諂媚,盛氣淩人,感情豐富,讓人咋舌。接著就是酒樓掌櫃的殷勤地接待“原來是史公子,快快有請,二樓還有雅座,請,請。”


    不多時就上了樓梯,來到二樓。在二樓,隻有靠北的一麵師爺最好,東西兩麵則是會被旁邊的建築遮掩到,朱厚煒一行人就坐在靠北的一麵。這裏一共有5張桌子,朱厚煒一行人占了三張,一張已經有人在吃了,所以隻剩下一張。


    這位史公子帶著幫閑,家丁不過5人,加他自己一共6人,一張桌子倒也能坐下。可惜這位史公子改變了吃飯的初衷,因為他看到了小丫頭等4位少女。要不怎麽說紅顏禍水呢,帶著漂亮的女眷非常容易出事,要是沒點實力,就會悲劇。還好這一世的朱厚煒不怕麻煩。


    這位史公子和家丁看到坐著的小丫頭四人,頓時兩眼放光。不知道小丫頭本性的,光看她在公共場合的賢淑模樣,的確是小美女一個,符合大明的審美觀。這位史公子皮膚微黑,眉毛淡而短,一個鷹鉤鼻,下麵一張大嘴,舊時代的雪片糕能橫著塞進去。一雙眼睛倒是挺大,不過大而無神,眼圈青紫,看來是腎虧。個子不高,也就1米6出頭,年紀20歲上下,一身雪白的儒袍看著十分別扭,大冬天手裏還拿著一把折扇。這時展開折扇,微微扇動,一步三搖地走向朱厚煒這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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