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響起的敲門聲卻容不得他再深思, 祁邪喑啞的語調也從聽筒裏傳來。


    “開門。”


    應黎霧蒙蒙的眸子霎時亮了起來, 他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此刻的驚喜, 掀開被子, 連鞋都來不及穿就急匆匆跑到了門口。


    然而等握上門把手,他又覺得自己太急切, 太不矜持了, 就像是一直在等他來似的。


    可他確實一直在等他。


    等他不禮貌地進到他的房間裏麵,瘋了一樣把他壓在牆上,質問他為什麽不和自己一起住, 可今晚祁邪老實得出奇, 或者說他一整天都很老實, 隻是碰碰他的手,碰碰腳,那種點到為止,似有若無的觸碰根本解不了癢。


    想要觸碰的渴望空前強烈。


    應黎唿吸都在發抖,輕輕問:“祁邪……你在外麵嗎?”


    門外人的聲線同樣不穩:“嗯,我在。”


    得到肯定的迴答,應黎拉開門,寒氣和香氣一起湧了進來。


    祁邪上衣都沒有穿,裸著上身站在門口,寬厚的肩膀把門框賭得嚴嚴實實的,貼在麵頰上的手機散發著淡淡的光源,照亮了他線條淩厲的下頜。


    應黎睫毛顫個不停,他太過喜悅,都沒發覺祁邪的眸子黑沉異常。


    “你什”


    門還沒完全打開,甚至隻是拉開了一個門縫,祁邪就擠了進來,關上門,把應黎摟進自己懷裏,掐著他的後頸,強迫他仰起頭,急促地吻他。


    應黎被他嚇得手機都掉到了地上,下巴硌到他硬邦邦的胸膛,最大程度地仰起脖子,承受著自己期待已久的吻。


    祁邪的唇好涼好涼,像是覆了層霜,他的吻又是那麽的熱,薄薄的唇不斷張合,反複吮吸應黎暖濕的,帶著香氣的嘴唇,又將自己的舌頭強硬擠入他的口腔,舌尖刮過他濕熱的上顎,舔到舌根,不斷地翻攪。


    疾風驟雨般的吻覆蓋在應黎身上,濕熱狂躁,野蠻粗魯,帶著十足的侵略性,像野獸在進食,要把他吞進肚子裏。


    從他們接吻以來祁邪都一直照顧他、顧及他的感受,還沒這麽兇殘的吻過他,應黎本能地察覺到危險,開始害怕,他緊緊閉著眼睛,抵在唇上的牙齒近乎尖銳,啃得他發出幾聲難受的悶哼。


    氧氣一點點被榨幹,祁邪吻得他快要窒息,應黎艱難地抬手去扯他的頭發。


    他用了不少力氣,祁邪的頭都被扯得後仰,短短指甲插/進他的頭發裏,抓得他頭皮都像是在過電,又酥又麻。


    懷裏的人唿吸越來越急促,似乎快要喘不上氣,祁邪不得不放開他,分開時牙齒還在應黎的唇瓣咬上了一下,標記自己的領地。


    應黎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劇烈咳嗽起來,眼角溢出生理性眼淚,他咳到滿臉通紅,咳了好久才停下來。


    祁邪吻的好重,吻得他唇線都暈開了,下唇紅得鮮明。


    他看了兩眼,抑製住想要把那兩瓣唇分開再次吻下去的衝動,壓著嗓子問應黎:“疼嗎?”


    應黎這段時間被他嬌縱慣了,有了點小脾氣,皺著眉,偏過頭說:“你捏得我好痛……好難受,一點都不舒服。”


    他皮膚白,就被捏了那麽一小會兒後頸就變得通紅,像是被人虐待了一般。


    祁邪擦掉他嘴角的口水,又吻上他的眼皮,沒什麽誠意地道歉:“對不起,我忍不住了。”


    他叮囑自己要紳士地等應黎開門,一定要輕輕吻他,可看到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他就裝不下去了,會想要很惡劣地欺負他。


    深吻暫時緩解了應黎心裏的癢,所以就算祁邪的道歉不那麽誠懇,他都不生氣。


    他想問祁邪是什麽時候來的,抬手卻摸到了他冰涼的後背。


    應黎手指都僵了一瞬:“你身上好冷。”


    祁邪的身體比牆壁還要冷,像塊冰,渾身籠著寒氣。


    應黎問:“你在外麵站了多久?”


    祁邪說:“不久。”


    應黎又摸到了他的手:“騙人,你手也很冷,我要是剛才掛了電話,你打算在外麵一直站著嗎?”


    祁邪卻低下頭,不禁皺眉:“怎麽不穿鞋?”


    應黎就穿了雙襪子,在深棕色的地毯上白得像兩團雪,他說:“地上不髒。”


    祁邪說:“涼。”


    地毯厚實幹淨,光腳踩在上麵的感覺很鬆軟,應黎迴房間收拾東西時都是坐在地上的。


    應黎剛要開口:“不”


    “涼”字還沒說出口,他就被掐著腰提起來扛到了肩上。


    柔軟平坦的小腹硌到堅實的肩膀上,大腦在瞬間充血,應黎又急又慌,一段不算太美好的記憶湧入腦海,他開始掙紮。


    “你幹什麽,放我下來。”


    他的體重不算輕,祁邪卻把他輕輕鬆鬆拎起來,他不是頭一迴知道祁邪力氣大了,但每一次他都會被驚到,精悍的背肌,結實的胸膛,有力的長腿,相較之下,他缺乏係統鍛煉的身體就像是發育不良,連掙紮都顯得無力。


    祁邪一隻手箍住他亂動的腿:“乖一點,別動。”


    與此同時,應黎感覺到自己的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無比清脆的一聲。


    不疼,特別像家長在教育自家調皮的小孩。


    應黎瞪大了眼睛,他從小到大都是鄰居口中別人家的孩子,從來都沒人打過他屁股,祁邪不僅打了他,還打了他兩次,上次在浴室喝醉了他還覺得沒那麽羞,清醒狀態下被人這樣打屁股,應黎羞得簡直想死。


    “我自己走,你快放我下來。”


    說話間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還動?”


    應黎羞恥極了,動都不敢動了,聲音無助又可憐:“不要打我……”


    “31。”


    “32。”


    ……


    祁邪在數步數。


    明明地上鋪著地毯,可他的腳步聲沉悶的不像話,一步一步踩在人心尖上。


    “36。”


    應黎被放到暖和鬆軟的床鋪上。


    祁邪雙手撐在他身側,一隻膝蓋跪在床邊,把人完全籠罩在自己身下。


    “我到你床上來了。”


    “來吻你了。”


    他漆黑的眼睛透亮,充斥著病態的迷戀。


    應黎呆呆看著他,祁邪的眼神有些恐怖,好像迴到了最初的時候,祁邪總是用這種飽含情/欲的眼神看他,似乎下一刻就要撲過來把他據為己有。


    無論他現在如何耐心體貼,仍掩蓋不了骨子裏的侵占欲,祁邪本性就是個又壞又不講理的人,隻是把僅有的一點耐心和溫柔全都給了他。


    後頸還殘留著一點微麻的感覺,應黎想到自己剛才大膽的邀請,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現在處於多麽危險境地。


    身體比大腦先一步做出反應,他忍不住後退。


    “躲什麽?”祁邪狹長的眸子眯起,握住應黎的腳腕把他拽迴來。


    應黎的腳腕太細,他單手掐住還有空餘,雙腿又長又直,白得像奶油,滑得握不住。


    祁邪分開那兩條腿,往自己腰上盤,傾身壓下去:“不是想要我來吻你嗎,我來吻你了。”


    應黎的睡衣都卷了起來,堆疊在瑩白的小腹上,柔軟又平坦,不由得聯想到它鼓起來樣子。


    應黎被他壓得動彈不得,有點心慌地說:“吻過了。”


    吻得他嘴角都麻了。


    祁邪低頭吻了吻他發紅的眼尾,手揉著他軟軟的肚皮,沉聲問:“喜歡我剛才那樣吻你嗎?”


    應黎小腹緊繃,不敢撒謊:“還可以……”


    剛才的吻雖然強勢了點,但也不全是難受,反而有種殘暴的快感。


    可是祁邪的每一個吻,他就沒有不喜歡的……


    應黎僅有的一點經驗都是從祁邪的吻裏汲取的,沒有對照組,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親吻都會這麽的讓人朝思暮想。


    祁邪似乎不滿意他的答案,非要刨根問底:“喜歡還是不喜歡?”


    視線不明,應黎覺得自己的近視好像又加深了些,努力去看他的臉:“喜歡……”


    祁邪唇角無意識彎了彎。


    應黎還沒從放下的深吻中緩過來,還有點喘,捂住他又要湊過來的唇,他發覺祁邪真的好喜歡粘著他,就算不親也要摟著他抱著他,像個粘人精,黏上了就怎麽都甩不掉了。


    他咽了咽口腔裏蓄積的口水,拙劣地轉移話題:“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


    祁邪說:“想吻你想到睡不著,你呢?”


    接吻的習慣不僅有應黎一個人養成了。


    應黎難受,他隻會比應黎更難受。


    聽到他不假思索的迴答,應黎十分滿意,他很喜歡聽祁邪說喜歡他、想他。


    “嗯?”祁邪低頭碰上他的臉頰。


    他靠得太近,隨時都能吻下來,應黎唿吸稍快:“我……認床,失眠。”


    他緊張地抓著床單,忽然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心下一凝。


    方才他高興過了頭,都忘了把帽子藏起來。


    應黎看著他的臉,自以為不動聲色地用手把那頂帽子往被窩裏推了推。


    祁邪眯了眯眼睛,抓住他的手腕:“藏什麽?”


    應黎手腕抖了下:“沒什麽。”


    他演技漏洞太多,祁邪餘光已經瞥見了他身後被壓到變形的帽子,修長的手指把它從被窩裏勾出來:“帽子。”


    應黎神情窘迫到了極點,想要伸手去搶。


    祁邪故意逗他,把帽子舉得高高的,把他重新推倒在床上。


    “打算抱著我的帽子睡?”


    調侃的語氣太明顯,祁邪以為他會忙不迭否認,可應黎卻點了一下頭,表情認真。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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