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邪震了震,裂成碎片的心髒被應黎一字一句縫縫補補拚湊整齊了。


    像是泡在溫水裏,渾身溢滿了飽脹的情緒,他舔掉應黎臉上的淚痕,輕聲哄著說:“我知道,我都知道……”


    應黎對他好不僅僅是因為應黎本身就是個很善良的人,應黎好像喜歡他而不自知。


    他憑什麽能得到這份喜歡,他覺得自己不配。


    他惡劣至極,虛偽假善,他掩飾不了自己的欲望,一次次親手把人越推越遠,應黎為什麽還會喜歡上他這麽卑劣的人。


    但當他聽到應黎說時時刻刻都會想他的時候,他毫無疑問是欣喜若狂的。


    應黎喜歡他,哪怕隻有一丁點,也足夠讓他瘋狂。


    “你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應黎搖了搖頭,心裏一陣陣委屈,“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的,我好討厭你,一點都不喜歡你。”


    “沒關係,我喜歡你就夠了。”


    什麽時機不時機的都是狗屁,祁邪不想再等了,應黎哭得他好心疼,疼得他快要瘋了,他迫切地想要讓麵前的人知道自己的心意。


    “我喜歡你就夠了。”


    “我喜歡你就夠了。”


    祁邪說了三遍。


    三聲低低的呢喃以雷霆萬鈞之力砸進應黎的腦子裏,他愣愣地看著祁邪的臉,哭泣都停止了,乖乖地任祁邪摸著,心跳史無前例的劇烈。


    應黎覺得自己的耳膜似乎都要被震碎了,他開口,聲音萬般嘶啞:“你、你說什麽?”


    “我好喜歡你。”


    “我好喜歡應黎。”


    “祁邪好喜歡好喜歡應黎。”


    祁邪捧著應黎的臉,直視著應黎的眼睛,一遍比一遍認真,一遍比一遍嚴肅訴說著自己的喜歡。


    應黎心口沉悶得像是壓了一片不透氣的雲,心髒在這突如其來的表白中慢慢加速,他聽見祁邪繼續說:“但是我又不知道該怎麽去喜歡你。”


    祁邪的眼神直勾勾黏在應黎身上:“沒人教過我怎麽去喜歡,你教教我好不好?”


    他忍不住想親近應黎,不管應黎喜不喜歡都想。


    應黎不說,他都不會意識到自己的方式方法有問題,他沒說假話,應黎的眼淚會讓他興奮,會激起他心底陰暗邪惡的想法,他像是個蠻狠的強盜,想要將應黎占為己有,可現在他隻有心疼。


    醫生說當他可以壓製自己的欲望,他的病就會慢慢好起來,但他越是壓製,欲望就反彈得越厲害,跟他身上疤一樣積攢得越來越多。


    “怎麽……怎麽可能?”


    盡管心中早有猜測,這一刻應黎反而不敢相信。


    祁邪真的喜歡他。


    喜歡他為什麽還那麽對他,好過分,好討厭。


    他不敢信。


    可如果不是喜歡他,又為什麽幫他,為什麽要帶他來看星星,這精心準備的一切又該怎麽解釋?


    祁邪摸了摸應黎泛紅的臉頰,把他眼底的震驚和疑惑都看在眼裏,低聲道:“我慢慢證明。”


    “等等我。”


    他摸得好曖昧,拇指一直在揉應黎的臉,摸他的鼻子又輕撫他的嘴唇。


    應黎不適地別開他的手,悶聲說:“我不接受。”


    祁邪愣了愣,有些失笑:“拒絕的好快。”


    又在他的預料之內,他並不難以接受。


    “我不接受。”應黎皺著眉,有些固執地說,“我不接受你的喜歡,你不要喜歡我。”


    應黎的臉好紅,而此刻祁邪卻沒有一點想要拆穿他的想法:“我控製不住不去喜歡你,就像你控製不住要去想我一樣。”


    “我沒有想你……”應黎突然後悔剛才說那麽多話了。


    他不知道怎麽麵對這場熱烈而滿含情意的表白,他半點準備都沒有。


    可無法否認的是,他並不是很反感祁邪的話,甚至有一點欣喜,隻有一點點也足以讓應黎感到害怕,他為什麽會覺得欣喜?


    應黎想不通,唯一想到的對策就是逃跑。


    祁邪拉住他的手:“就這樣迴去了?”


    應黎看也不看他說:“迴去了。”


    “不難受嗎?”祁邪貼在他的耳邊問,嘴唇似有若無地碰到他的耳朵。


    應黎扯了扯衣服,企圖掩蓋:“不難受。”


    “我想讓你舒服,你舒服我會很高興。”


    細細密密的吻落到側臉上,又逐漸從臉頰轉移到唇上,祁邪一邊吻他,一邊說:“張嘴。”


    應黎濃密的睫毛微顫,慌張地移開自己的嘴巴:“我沒有答應你,我們什麽關係都不是,你不能親我!”


    祁邪疑惑:“剛才就可以?”


    “剛才是你……”應黎不好意思說出那兩個字,“是你強吻我的。”


    “我現在也要,我會讓你舒服的。”


    祁邪又在預告:“我要強吻你了。”


    因為害怕,應黎並不肯配合地張開嘴巴,祁邪耐心十足,細細磨著他柔軟的唇肉,時而舔撫,時而輕咬,含著他的唇珠慢慢吸允,然後又撤開,半威脅半哄誘地讓他張嘴。


    “你伸出來,還是我伸進去。”


    “不張嘴就一直親。”


    他有的是辦法撬開應黎的嘴,但他不想這樣,不想他們的第一個吻充滿血腥味。


    “都、都不要。”應黎明知道推不動卻還是推了他一下。


    祁邪忽然伸手擰了一下他的臉:“我伸。”


    這樣的動作好像教訓小朋友,應黎隻有在小時候犯錯時才會被擰一下臉,長大後再沒人這樣對他了,在他愣神的間隙裏,祁邪的舌尖像條滑膩的長蛇,擠開唇縫鑽進他的口腔裏。


    “唔……”


    應黎無意識嗚咽了一聲,勾得祁邪頭皮都炸開了,他遊刃有餘地舔過應黎口腔內的每一個角落,糾著他的舌纏,翻攪起濡濕曖昧的水聲,又漸漸被他們急促的喘息聲遮蓋。


    這個吻不像剛才那麽溫柔纏綿,而是含著絕對的占有欲。


    祁邪吻的好深,又急又重。


    他很興奮。


    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想把麵前的人吃進去,深吻帶來的欲望洶湧而來。


    克製再克製。


    他把又香又甜的味道全都卷進自己的嘴裏。


    陌生的酥麻感從口腔發散至全身,應黎的心髒和四肢一樣酥麻發癢,他口腔又酸又癢,有透明晶瑩的液體盛不住地從嘴角滑落,又很快被舔迴去,吞咽間全是祁邪的味道,他們的血液幾乎都要融到一起。


    應黎又忍不住哭了,鹹澀淚水在嘴角蔓開,祁邪悉數將這些眼淚舔進嘴裏,又去親他眼皮上掛著的淚珠。


    炙熱的吻鋪天蓋地,不止是嘴巴,眼睛上、鼻子、額頭上全是祁邪留下的痕跡,應黎被吻的潰不成軍,他好像還是不會唿吸,一點都喘不上氣。


    懷裏的人在止不住地發抖,脫力般靠在他身上,祁邪隻能暫時放開他,扣著他的腰不讓他軟下去。


    應黎濕潤紅豔的嘴唇半張著,目光望著祁邪的臉有點呆滯,好似靈魂都出竅了。


    “舒服了嗎?”


    應黎臉頰羞紅得不像樣,小腿陣陣絞痛。


    祁邪碰了他一下說:“才三分鍾。”


    他們才親了三分鍾?


    應黎眼中沁著水汽,默不作聲看著他,丟人到說不出話。


    祁邪親了親他的眼皮,又親了親他的鼻尖,順著往下。


    “沒關係。”


    “我好喜歡。”


    作者有話說:


    emmm狂野女孩不敢改錯別字了


    第91章 他們親了好久


    應黎裹著衣服後座, 意識還混沌著,他開了點窗,清涼的夜風唿唿吹在他臉上, 把他的頭發都吹亂了, 他的心也跟著亂了。


    他又把衣服領子往上拉了點, 大半張臉都埋進去了,隻露出一雙眼睛去看後視鏡。


    他一抬眼便對上一雙眼, 祁邪也在看他, 車廂裏光線微暗,顯得祁邪的眉眼有些狠戾, 犀利得像鷹眼,帶著十足的侵略性凝望著他。


    應黎把頭轉到一邊, 心跳聲撲通撲通,劇烈跳動著。


    一瓶水忽然從駕駛座遞過來, 修長的手臂伸到眼前, 應黎接過來, 瓶蓋是擰開的, 他一口氣喝了大半瓶幹澀的嗓子才好受點。


    口腔還有點麻, 舌頭也是, 嘴唇更是沒有知覺了。


    祁邪親得那麽狠,追著他的舌頭吸, 又怕他不舒服, 親一口看一下他的表情,他眼睛都敢不眨,唿吸也被控製著, 他像是個隻會聽話的機器娃娃, 祁邪讓他吸氣就吸氣, 讓他唿氣他就隻能順從地聽從指令。


    他們親了好久。


    他拒絕過,可推不開,後麵更是被親得暈頭轉向,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下車的時候,應黎覺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祁邪先從車上下來,從駕駛座繞到後麵,打開後座車門,又撐著車門問他:“要我抱嗎?”


    口罩早就不知道被丟到什麽地方去了,祁邪帽子也沒戴,高大的身形擋著了從後背照過來的光,他目光沉沉地觀察著應黎的臉,看他被親到微微紅腫的唇和霧氣蒙蒙的眼睛。


    應黎沒說話,耳垂紅得要滴血,他把衣服還給祁邪,從他的胳膊下麵鑽出去,賭氣一樣一言不發往樓上走。


    穿過走廊,剛要進門,應黎就突然被人從後麵抱住了,後背貼進一副堅實的胸膛。


    祁邪抱得特別緊,他沒有控製好力道,勒得應黎發疼,他好興奮好興奮,興奮到渾身的血管都在鼓動,胳膊隱約發抖,神經上攀附著旺盛的情//欲,扭曲又占有欲十足地箍著懷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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