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顏色的藥片一把一把塞進嘴裏,有人抵著他的喉嚨,他隻能一顆一顆吞下去。後麵他短暫失憶了幾天,年齡太小,再細致的情節他也記不清了,再後來就被送出國。祁邪隻說了是家裏人,具體的也不願說,應黎嘟著嘴巴,沒聽到什麽有用信息而變得不高興,氣鼓鼓往迴走,坐在床邊悶聲不講話。祁邪緩步走過來,他洗了把臉,發梢滴著水,身上的衣服已經濕到不能看了。應黎悶悶地想,之前祁邪那樣對他是因為病嗎?覺得他是個軟包子就逮著他一個人欺負嗎?不知不覺間祁邪走到了他跟前,把那隻還沒穿好的襪子套到他腳上。應黎有點生氣又有點心疼和同情他,雖然他是留守兒童,但他爸媽對他都很好,還有奶奶照顧他和應桃,他才能健康快樂的長這麽大,簡簡單單四個字他好像就窺見了祁邪不健康不快樂的童年。一時間應黎也不明白是哪種情緒占了上風,也可能是酒還沒醒,軟下聲音跟他商量:“你說的不會欺負我了,以後也不要再對我說那種話了,不好,我不喜歡聽。”“哪種?”祁邪語氣緩慢而深重,“你說我聽著。”腳心被輕輕撓了一下,挑逗性十足,應黎像隻炸了毛的貓,背瞬間就繃直了:“你別想騙我說出來,難聽死了,我不會說的。”更多的是羞恥,之前從沒有人對他說過這種不要臉話,應黎羞憤欲死,臉色漲得通紅:“你為什麽要對我說這種話?”祁邪說:“心裏話。”“管你什麽話!”應黎覺得自己剛剛簡直白心疼他了,不再留情麵,一股腦把他推開,“以後都不許再說了!”祁邪:“保證不了。”應黎瞪著他,惱火得很,頭頂都快要氣到冒煙了,想縮進被子裏拒絕交流。祁邪忽地拉住他的腳腕說:“應黎,我沒碰你。”應黎懵懵的。祁邪抬眸,用最直白的話說:“【自然生理反應】”應黎低頭看了一眼,羞恥到全身泛紅,極力搖頭:“沒有沒有,我隻是……你碰我腳了,不是,是你撓我,你對我說那種話……我不知道……對不起……”他也不清楚是怎麽迴事,但事實就擺在眼前,祁邪沒有碰他,他眼睛紅紅的,有點被自己現在的狀態嚇到了,他更加想躲進被子裏了。祁邪拽住他的腳腕不鬆,問他:“你會嗎?”應黎頓了頓:“當然會啊……”怎麽可能不會,他隻是沒有自己試過,又不是不知道該怎麽做,又羞又可憐:“你走吧,你走吧。”正常的生理反應而已,過一會兒就會好的,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他這個樣子。“我走不了,你在蹭我的手。”祁邪碰了碰他,半是認真地說,“老實點。”應黎羞得要死,他怎麽會變成這樣啊,立馬停止自己的小動作,苦惱地說:“對不起。”……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他感到恐慌和無助。應黎仿佛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泥潭,越是掙紮就陷得越深,在瀕臨死亡的邊緣,沒有人救他,泥潭裏反而生出一隻手拖著他往下墜。他腦子暈乎乎的,朦朦朧朧睜開眼睛,盈盈望著眼前的人,心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覺得肯定是因為酒精影響他才沒有拒絕,不然他找不到其他借口。過了一會兒,祁邪對他說:“袖子濕了。”應黎看了眼,難堪地別過頭:“水打濕的。”“嗯。”祁邪點了點頭,神情特別正經。作者有話說:祁妃沒有虐待小動物。審核大大饒命第58章 還好是夢啊!應黎賴床了, 賴了十五分鍾,鬧鍾再一次響起來的時候他才從被窩裏爬起來,剛探出半截身子又縮迴去了。他沒穿衣服……應黎沒有裸睡的習慣, 夏天也得把睡衣穿得板板正正才行, 他們宿舍有個北方哥們兒, 夏天打完球迴來洗完澡經常裸著,作為一個連澡堂都沒去過的南方人, 就算屋子裏隻有他一個人, 脫光了也有丟丟不好意思。他裹著被子,盯著雪白的天花板發呆, 宿醉之後沒有頭疼,但反應確確實實變得遲鈍了, 他緩了一會兒,下床去穿衣服, 但腳剛一落地, 他就頓住了。他衣服都沒穿, 竟然還記得穿襪子。正當應黎覺得奇怪時, 腦子裏突然湧進一段離奇又荒唐的記憶。他昨晚喝醉了, 前半段記憶他記得很清楚, 可後半段他隻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他隱約記得自己在浴缸裏快睡著了,然後祁邪進來了, 再然後……後麵的事他斷斷續續地想起來了。他喝醉了會“六親不認”到這種程度嗎?會一直纏著自己討厭的人要摟要抱嗎?會指使自己討厭的人這樣那樣嗎?他之前沒喝醉過, 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喝醉後是不是這個樣子。這段記憶過於荒誕,應黎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現實。就算是夢也讓他很崩潰。應黎好想哭,把頭又埋了五分鍾才抬起來, 穿好衣服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門鎖, 好好的祁邪怎麽可能進的來。果然還是夢啊……還好是夢啊!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在床上挨了快半個小時, 應黎整理好心情,洗了把冷水臉,迅速洗漱完出門。在等電梯時他碰到了謝聞時。謝聞時睡眼惺忪,一隻手放在脖子上揉著,看樣子沒怎麽睡好。應黎按了電梯樓層,問他:“脖子不舒服嗎?”“嗯。”謝聞時點了下頭,又扭到脖子了,疼得咧嘴,“早上起來脖子就疼,直不起來。”應黎:“是不是落枕了?”“落枕?”這對謝聞時來說是個新鮮詞匯。“就是肩頸一側肌肉痙攣了。”應黎抬手揉了揉他手一直捂住的地方,“是這兒疼嗎?”謝聞時想動又不敢動,電梯內空間本就狹小,他身側對著應黎,除了淡淡的梔子花香之外,他還嗅到了一點茉莉香,清新淡雅,隨著應黎朝他靠近,香味就變濃了點。他耳尖悄悄紅了,感覺被應黎摸到的那塊皮膚在發燙:“還有點酸。”“你低頭。”應黎手指按住兩個穴位,對他說,“忍一下。”“啊?”謝聞時配合地低下頭,還沒搞清楚什麽狀況,隻感覺按在脖子上的那隻手突然發力,緊接著他的脖子就發出了一連串骨頭錯位的哢哢聲,聽得謝聞時牙酸,“疼疼疼。”應黎鬆開手:“你再試試,看看能不能抬起來。”謝聞時害怕地看著他,半信半疑地捂著脖子動了動,唰的一下就瞪大了眼睛:“哎,好了,不疼了,好神奇啊。”應黎笑了笑說:“就是落枕了,酒店枕頭的高度應該不太合適你。”“我也老感覺這兒的枕頭睡著不舒服。”謝聞時不忘誇他說,“小黎哥哥你真的好厲害啊。”電梯下到一樓,門一開,祁邪從大門口迎麵朝他們走了過來。他上衣整個濕透了,汗水順著他的鬢角流進領口,沒戴口罩,臉跟燒起來似的,很紅很紅,胸膛起伏也大,像是剛跑完步迴來。想到昨晚那個古怪的夢,應黎心髒微微懸起,眼底眸光輕閃,下意識去看祁邪的脖子,但他拉鏈拉得很嚴實,什麽都看不見。祁邪的手臂並不粗壯,可勁兒是真的大,銅牆鐵壁一般,錮得人生疼。應黎暗暗揉了下自己的胳膊,垂著細密的眼睫,沒出聲。謝聞時先跟祁邪打了個招唿:“隊長去哪兒跑步了?”祁邪渾身氣壓都很低,嗓音略顯得沉悶:“人民公園。”謝聞時驚訝地張了張嘴巴:“人那麽多你不怕被拍到啊。”“四點誰拍?”祁邪神色冷冽,眉目森然,昨晚洗了冷水澡導致他現在神經很疼,發泄似的跑了三個小時都壓不住的疼。謝聞時更驚訝了:“四點?你不睡覺啊?”應黎抬眼看了看他,像是在透過他看外麵的天氣,眼神遊移,漫不經心。“嗯。”電梯來了,祁邪直接略過他們進了電梯。應黎晃了下神,愣在原地,謝聞時問他:“小黎哥哥你剛才一直盯著隊長在看什麽?”“我一直在盯著他嗎?”應黎愣了幾秒,表情有一瞬間不自然。謝聞時點頭:“對哇,你目瞪口呆,呆若木雞啊。”應黎被他形容的臉有點紅:“沒見他跑成這樣子過。”謝聞時說:“隊長可自律了,每天都跑步,雷打不動。”應黎好奇:“出差也跑嗎?”謝聞時點點頭:“嗯哼,跑啊,不過一般都在酒店周圍,人民公園也太遠了……”早餐是南瓜粥和水煎包,很美味,應黎卻味同嚼蠟,草草裹腹之後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昨天一整天應黎都沒過問祁邪腿上的傷,興許是昨晚夢到他了,還夢到了不好的事,應黎對他頗有些心虛,猶豫良久還是點開那個討厭人的頭像,敲著鍵盤說:“醫生說劇烈運動傷口會裂開的。”裂開了又會找他。祁邪迴得很快:“嗯。”嗯是個什麽意思啊,應黎眉毛不自覺擰在一起,不滿意這個迴複:“裂開沒裂開?”祁邪隻迴了一個字:“沒。”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給頂流男團當保姆後我爆紅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嬴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嬴辭並收藏給頂流男團當保姆後我爆紅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