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寄軻跟司機搭話:“師傅你家娃娃穿上這身校服沒?”司機笑道:“我哪有那種福氣,我家那個能考上高中就不錯了,一天天的盡給我惹事。”本就是一個小插曲,薑雲滿都沒放在心上,眼下聽邊既說“離學校近”,前後一聯係,他忍不住問:“你也是九中畢業的嗎?”“謔,去望州不到一天,連九中都知道了?”邊既打趣他,又問,“聽出租車司機說的?”薑雲滿驚訝道:“你怎麽知道?”邊既:“很好猜,我們那邊的司機載客如果碰到外地人,隻要路過九中和望州大學那邊,都要科普吹噓一嘴。”薑雲滿深以為然:“確實,他還跟我們說什麽省/委/書/記的兒子也是九中畢業的,還是理科狀元,那語氣驕傲得好像不是書記的兒子,而是他的兒子哈哈哈哈哈。”“噢噢噢,我沒說對,他說書記兒子是七班的,你之前在七班嗎?那個師傅說七班是競賽班,成績最好的學生才能進,我感覺你當年讀的也是七班吧,你這麽優秀。”薑雲滿說完,邊既一聲不吭,整個人好像靜止了似的。他以為網卡了,一邊叫邊既一邊看手機信號。信號滿格,薑雲滿換了一隻手拿手機,又叫了邊既一聲,他這才應了。“嗯,在聽。”薑雲滿問:“剛剛你那邊網卡了嗎?”邊既停頓片刻,“嗯”了一聲,迴答:“我是七班的。”薑雲滿此刻狠狠懂了司機師傅那種與有榮焉的情緒。他微抬下巴,一臉驕傲地說:“我就知道。”“我記得你當年也是理科狀元?你的照片會不會也貼在校門口的光榮榜上呀,那個司機師傅說了,九中的曆屆高考狀元都在那上麵。”邊既心不在焉地笑了笑:“你怎麽對高考這些事這麽感興趣,你自己也是考進京大的學霸,不比我差。”“,我踩線考上的,你可是狀元啊!而且京大金融係和建築係錄取線差幾十分,我這個學霸在你麵前就是學渣啦。”邊既隻說:“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也是。”薑雲滿又琢磨迴光榮榜的事:“我這次行程太趕了,明天活動結束還有現場簽售,同事說搞不好要簽到傍晚,結束就得直奔機場,我還說去光榮榜看看你呢,感覺沒時間了……我都沒見過你高中的樣子,好想看看。““照片沒什麽好看的,你還不如早點飛迴來見真人。”邊既話鋒一轉,“下午你發我的彩排小視頻,我聽到現場有人讓你唱兩句試試,是臨時加了新節目嗎?”薑雲滿輕鬆被邊既帶偏了話題:“是,活動方讓我和徐老師清唱了幾句廣播劇主題曲,我倆唱歌都還行,所以臨時加了一個合唱。”“那你明天要唱歌了。”邊既笑著問,“能錄給我聽聽嗎?”“可以呀,我明天拜托同事錄一下視頻,迴頭發你。”“好。”話題越聊越偏,沒什麽重點,都是稀碎的日常小事,可是誰也沒有提出掛視頻。薑雲滿正在跟邊既說飛機餐的時候,逛美妝的兩個策劃姐姐迴來了,明明說的內容不是什麽不能讓外人聽的,薑雲滿還是第一時間感覺難為情,說一半突然停下,並且:“先不跟你聊了,我同事迴來了。”邊既表示理解,應道:“好,你別玩太晚,明天有的忙,早點迴酒店休息。”薑雲滿乖乖地點頭:“知道了,我吃完火鍋就迴去,到時候跟你說。”“好。”掛斷視頻,薑雲滿一抬頭,兩個策劃姐姐八卦兮兮地看著他,一人一句,複刻他剛才說的話。一個:“先不跟你聊了,我同事迴來了。”另一個:“知道了,我吃完火鍋就迴去,到時候跟你說。”模仿完畢,兩人挨著薑雲滿坐下,一人一邊,追問:“哎呀,我們小滿終於初戀了嗎?”“來,先告訴姐姐,談的男的女的。”被左右夾擊的薑雲滿:“……”他剛要起身準備尿遁就被兩人發現了,一人按住他一邊肩膀,不準他走。薑雲滿無奈道:“饒了我吧兩個姐姐,我就是跟朋友打個視頻。”左邊的策劃姐姐換了個問題:“你朋友男的女的?”薑雲滿老實巴交地說:“男的。”話音落,兩個策劃姐姐交換一個眼神,發出一聲長長的:“哦~~~~~”薑雲滿:“?”這時跟女朋友打電話的徐寄軻也迴來了,一來看見兩人圍著薑雲滿起哄,好奇道:“你們在聊什麽?”兩個策劃姐姐異口同聲:“小滿交男朋友了!”薑雲滿站起來現場辟謠:“我沒有!你們不要亂講,就是一個男性朋友,不是男朋友。”右邊的策劃姐姐盯著他:“可是小滿剛才你跟你的男性朋友打視頻,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耶。”左邊的策劃姐姐附和:“而且你聲音比平時說話還奶,我們小滿老師配音的時候都不夾,怎麽跟男性朋友打個視頻就夾起了捏。”就連徐寄軻都:“來,跟哥也夾一個,我也是你的男性朋友,咱得一視同仁對不對。”薑雲滿哪裏招架得住這種陣仗,沒兩下就被三個人臊得小臉通紅。最後縮成一團坐在那裏,連耳根都紅了,小聲地說:“真的是男性朋友,男朋友什麽的……暫時還不是啦。”第41章 裝0三個同事八卦歸八卦,幸好都是有分寸感的人,多問兩句,見薑雲滿臉皮實在太薄,也不想透露任何信息,就沒再繼續了。薑雲滿由衷鬆了口氣。他不想跟人聊這件事,倒不是他覺得一直自詡直男,突然gay了轉頭喜歡男人這個變化本身難以啟齒,他不在乎這些,別人怎麽看、怎麽想,都跟他沒關係。不想聊僅僅因為這件事沒有任何眉目,他隻是確認自己喜歡邊既而已,僅此而已。八字沒一撇的事兒,沒什麽好跟人講的。第二天還有工作,吃完火鍋四個人就打車迴酒店休息了,沒再安排其他娛樂活動。一迴房間,薑雲滿在家庭群和邊既那邊各吱了一聲,報備自己迴酒店了。大家基本都是秒迴的,說知道了,問他火鍋好不好吃,叮囑他早點休息之類的。薑雲滿挨個迴複完,給手機充上電,從行李箱裏找出睡衣準備洗澡,正要進衛生間,林歲崢給他來了一通電話。薑雲滿抱著睡衣走迴床頭櫃旁,接起電話。電話一通,林歲崢直奔主題:“白天太忙了都沒空問你,你上午發群裏的酒店照片,啥環境啊那是,好爛!你們公司老板真夠摳的,你們大老遠飛過去,就住這種破酒店?”薑雲滿溫和解釋:“沒有啦,酒店是公司訂的,但經費是活動主辦方出的,幫我們訂酒店的同事隻能在經費範圍裏選地方。”林歲崢愣了一下,還是罵罵咧咧:“那就是主辦方死摳!給你們訂酒店的同事也不知道這家酒店風評,成訣說那就是一個走量的低成本快捷酒店,三星級評定早過期了還天天說自己三星級,酒店設施也十年沒更新過了!”成訣家裏是從事酒店行業的,他接手家裏生意後開始做產業轉型,把重心投入到地產行業,家裏的五星級品牌“雲淮半島”酒店也因此擴大了經營規模,如今分布在全球三十幾個國家的酒店、度假村有五六十間,spa館和高爾夫球場上百間。酒店行業的門道,無論大的小的,基本沒有成訣不知道的。一聽酒店設施十年沒更新過這話是成訣說的,薑雲滿沒半點懷疑,馬上信了。難怪中午辦完入住進房間的時候,他就聞到一股潮濕黴味。虧他還以為是南方氣候的緣故,沒想到是酒店品質太差。薑雲滿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出門在外,住五星級吃米其林。之前不知道還能當是個年代久遠的的酒店湊合一晚,現在知道酒店品質不行,再聞著房間裏這股黴味,他整個人都開始不好了。可這次是工作行程,他也不好由著性子來,安撫林歲崢的同時也安慰自己:“啊……隻是設施老舊的話,應該還好?隻要床品這些幹淨就行,一晚上我沒關係的。”成訣接過林歲崢的手機,親自跟薑雲滿說:“小滿,拋開設施和裝修老舊不論,你的入住體驗感如何?”薑雲滿支支吾吾:“就……房間有黴味,我中午放完行李就把窗戶打開了,從中午通風到晚上,現在還是能聞到黴味,別的沒什麽了。”“望州是南方不假,可是沒有潮濕到這種地步,氣候跟潯塘差不多。”成訣實話實話:“他們家在行業內的口碑不怎麽樣,你說隻要床品幹淨就行,可是他們家連客房的黴味都放置不管,對床品要求會有多高?總之,我不建議你在這家酒店過夜,你是去工作的,不是去受罪的。”“歲歲跟你通電話前我們商量過了,你和你的同事去雲淮住一晚,我現在派車過去接你們,費用方麵就當我們家自掏腰包,不算在主辦方頭上,也不讓你們公司老板買單,如此一來誰也不會利益受損。”老實說薑雲滿很心動。但他還是沒有一口答應,隻保守地說:“謝謝成訣哥,我先問問我同事的意思吧,雲淮條件肯定比這裏好一百倍,不過我不好擅自做他們的主……”林歲崢這暴脾氣,恨鐵不成鋼地訓他:“我真服了,薑雲滿你性格能不能別這麽軟啊?這有什麽不好做主的?幾百一晚和幾萬一晚,誰來選都選幾萬一晚的好吧,你同事這是白白跟著你沾光了,還不好做主,他們就偷著樂吧!”薑雲滿眉頭微蹙,反駁:“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哪能這麽跟人說話呀,這也太傲慢了。”林歲崢竟然一秒改口:“確實,我剛才說得不對。”薑雲滿微怔,驚訝這個暴脾氣怎麽突然轉型,結果下一秒聽見電話裏傳來一聲極其不屑的冷笑:“我上app查了下,你那破酒店單人間一晚上148。”“我真給他們家臉上貼金了,還幾百一晚?他媽的二百都不到!”薑雲滿:“……”在林歲崢新一波說教來臨前,薑雲滿搶先開口:“我先問問我同事,十分鍾!十分鍾以內給你們答複。”接著馬上把電話掛了,切到微信的工作小群,結果小群幾十條未讀消息,全是長短不一的語音。薑雲滿從頭開始聽。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兩個策劃姐姐住的標間裏,從床底跑出來一隻南方大蟑螂。他們第一時間錄了視頻,給酒店前台打電話反映情況,並表達更換房間的訴求。沒想到酒店隻迴了他們兩句話。一句,氣候原因,蟑螂無法避免,潛台詞,換房間沒用,每個房間都可能有。一句,給他們送點殺蟲劑上來。兩個策劃姐姐大感荒唐,徐寄軻聽完這件事也抱怨酒店環境不好,蟑螂暫時沒看見,但房間黴味重,床頭櫃還有灰塵。三人聊著聊著就商量要不直接換家酒店。一個策劃姐姐去聯係公司負責給他們訂機酒的同事,結果被告知,活動方這次給的經費,住宿這一塊,兩位受邀嘉賓標準各150,隨性的兩個策劃共100,這家酒店已經是離活動場地五公裏內能訂到的最好的了。見過摳門的活動方,沒見過這麽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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