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時效隻限當天,一覺醒來就變臉,是一隻非常現實的小狗。薑雲滿換了一個角度繼續遊說,耐心十足,太子也一直這麽趴著,聽著,偶爾會動動耳朵晃晃尾巴,可就是不挪窩。邊既收拾完廚房,來主臥看薑雲滿收拾行李的情況,一進屋,入目滿地狼藉。壓著行李箱不挪窩的狗,勸狗勸到快趴地上的人。邊既有時候真的佩服薑雲滿的耐心。眼前這幅場景,怎麽看都是狗在欺負好脾氣的主人,可是被欺負的人沒一點不耐煩,反而笑眯眯的,甚至有些樂在其中。“……哎呀,你這個狗怎麽油鹽不進哪,你是爸寶狗嗎太子,你這樣怎麽找對象?”“哦,忘記了,你是公公,sorry啦,我不是故意戳你痛處的。”“你這麽舍不得我走,是不是證明你特別愛我呀。真乖,好狗,平時沒有白疼你。”“……等等,停!不許舔我,你這個心機小狗,我差點被你帶偏了,走我是一定要走的,爸爸要出去工作,不工作怎麽養你,快點讓開,不要給我搗亂了祖宗。”什麽可可愛愛的自言自語。邊既聽得忍俊不禁,笑著打趣:“你這麽勸,飛機起飛了你都還沒出門。”薑雲滿苦兮兮地看向邊既,可憐巴巴地求教:“我沒辦法了,這狗子油鹽不進就會搗亂,愁死。”邊既走上前,掃了眼地上的東西,問:“就帶這些東西是吧?”薑雲滿歎氣點頭。邊既主動攬過來:“我幫你收,你帶太子去客廳玩會兒球。”薑雲滿“蹭”地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上前一把將邊既抱住,孩子氣地蹦了兩下:“啊啊啊啊邊既你太好了,我的救星!”邊既背脊僵直,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賣力捕捉薑雲滿觸碰他的每個細節。意料之外的擁抱,邊既連手足無措都做不到,整個人傻傻地站在那,任由心神蕩漾,肢體笨拙,連唿吸都放得很輕很輕。薑雲滿一開始沒注意到邊既的僵硬,等那股上頭的興奮勁一過,他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莽撞,觸電一般彈開,背在身後的手止不住搓衣角。他眼色慌亂地給自己找補:“那個……對不起,嚇到你了,我……我是剛才太開心了……沒、沒別的意思,我情緒激動的時候就比較激動……”靠。你在說什麽廢話文學啊!薑雲滿生怕邊既看出什麽端倪,絞盡腦汁解釋:“我意思就是,我沒別的意思……好繞,反正你應該懂我意思吧,我……我……”邊既輕聲打斷薑雲滿的語無倫次:“沒關係,我明白。”“你一直是個性格熱情的人,我知道的,我沒被你嚇到,隻是沒料到……你會突然抱我。”那些旖旎的晦澀的念頭,被邊既無聲無息抹殺清空,他表麵一如往常的淡定,看不出半分異常,隻有短暫的停頓出賣了他的冷靜。可惜薑雲滿此刻比他更慌亂,這些微小細節根本察覺不到,甚至因為自己“逃過一劫”而感覺慶幸。薑雲滿“嗯”了一聲,不敢繼續跟邊既待在同一個空間,叫上太子,帶著它去客廳玩球了。邊既緩了兩分鍾才平靜下來,彎腰撿起地上灑落的衣物,一件一件疊好,往行李箱裏放。薑雲滿在客廳跟太子互動玩球,情緒漸漸平複,再迴想剛才發生的事情,已經不感覺慶幸了。他有些失落。失落就算是擁抱這種親密行為,也不會讓邊既生出任何誤會。他們關係確實親密,可以睡在一起吃在一起,可他心思出現變化後,這種親密帶給他不再是純粹的愉悅,反而時不時,亦如此刻,會滋生出一些空落落的孤寂。他和邊既可以是特別特別好的朋友。所以他們一直一直都隻能做朋友。特別特別好的朋友,聽起來也很難得可貴了。薑雲滿看了眼主臥的方向,開始思考一件事。出於朋友的立場,他現在有資格對邊既抱怨明晚他要自己一個人睡的事情嗎?他得不出答案,又換了個思路,把邊既換成薛開逸,如果是開開……不、他說不出口。哪怕開開也是很要好的朋友。莫名就莫名在,一旦把邊既換成薛開逸,他就沒半點猶豫,能立刻迴答自己沒有資格。他知道,再好的朋友也沒義務為自己做到這個程度。隻是因為喜歡邊既,就擅自期待他對自己無止境的特別待遇。這麽想想,他真的蠻貪心的。還是不抱怨了。睡覺怕黑什麽的,還可以吃藥解決。晚上十點多,薑雲滿先去洗了澡,趁邊既洗澡的間隙,他偷偷把安眠藥放進了包裏。零點不到,兩人各自關了床頭櫃,閉眼睡覺。薑雲滿剛牽上邊既的手,邊既竟然主動提起:“你明晚是跟同事一個房間嗎?”其實不是。為了讓他和徐寄軻都能休息好,活動當天有個好氣色,公司特地給他們訂的單人間。薑雲滿已經決定不在這件事情上麻煩邊既了,所以他撒了個小謊:“是的。”聽他說完,邊既沉默了片刻,之後淡聲道:“那就好。”並主動結束了話題:“睡吧,晚安。”薑雲滿隻好也:“嗯,晚安。”次日一早。前往望州的航班八點半起飛,公司派了司機接人,薑雲滿家離機場最近,司機最後來接他,最遲七點半會到小區門口。薑雲滿六點半就起了,比平時上班還早,邊既則習慣了早起,已經養成了固定的生物鍾,薑雲滿起床沒五分鍾,他也醒了。時間著急,薑雲滿難得沒自己做早餐,叫了個麥當勞外賣。外賣剛到,邊既就出門晨跑了,怕太子搗亂,他把太子也帶走了。薑雲滿把他們送到門口,在邊既穿鞋的時候,說:“早餐我給你也叫了一份,你晨跑迴家記得吃。”邊既應道:“好。”“冰箱裏我泡了檸檬雞爪,你這兩天可以吃。”“好。”“太子你一個人要是搞不定,就送它去開開家,地址和電話我貼在冰箱上了。”“好。”“車鑰匙放茶幾上了,你要用車就去拿。”“好。”薑雲滿無奈笑道:“你怎麽跟複讀機一樣啊。”邊既微怔,說:“除了好,我不知道說什麽。”薑雲滿倏地開始反思:“我是不是太嗦了……”“沒有。”邊既解釋:“是我不太習慣,我一直一個人住,沒人出遠門需要對我報備,我出遠門也不會對誰報備。”薑雲滿笑了笑:“那你從現在開始習慣一下。”說完,他自己都覺得不對。他和邊既又不可能一直生活在一起,總有分開的那天。“行了,你出門吧,我吃完早餐也走啦。”薑雲滿自己打斷自己,用笑掩飾情緒,蹲下來摸摸太子的頭,也叮囑它,“寶寶你乖乖的,爸爸周日就迴來了,你在家聽邊既哥哥的話,不要調皮搗蛋。”太子似懂非懂,更享受於主人的撫摸。邊既在一旁忍不住調侃:“我是哥哥,你是爸爸,合著我跟太子是一輩的。”薑雲滿愣了愣,忽然:“對哦!你怎麽能是哥哥!”然後馬上改口:“聽你邊既叔叔的話。”邊既笑了笑:“得,這一下子感覺自己老了十歲。”薑雲滿也笑:“那要怎麽叫你。”“怎麽叫我不重要,它不鬧我,我管它叫祖宗都行。”邊既輕輕扯了扯繩子,推開門,離開前最後對薑雲滿說了一句:“走了,你路上小心,落地跟我說一聲。”薑雲滿點點,目送他們走。“行,你倆這兩天也好好的。”吃過早餐沒幾分鍾,薑雲滿就接到了同事電話,說他們已經到小區門口了。薑雲滿拖著行李箱準備出門,換鞋前,他往主臥跑了一趟,再出來時手上抱了一隻邦尼兔玩偶。邊既帶不走,那就把失寵已久的兔子帶走湊合一晚吧。幸好行李箱不是很滿,薑雲滿勉勉強強把邦尼兔塞了進去,這才換鞋出門。上午十一點左右,飛機落地望州。漫展活動方派了人來接機,是一名個子小小的女生,姓蘇,今年六月份剛本科畢業,一看就是剛入職場的小白,對他們一行人很是客氣,把自己姿態放得特別低。接機是她一個人,司機也是她。到了停車場,小蘇搶著幫他們一行人放行李,薑雲滿和徐寄軻兩個大男人好手好腳的,哪好意思勞累一小姑娘,三兩下把四個人的行李放進後備箱,沒給小蘇出力的餘地。結果反倒搞得小蘇戰戰兢兢,接連賠笑對他們說辛苦了,招待不周之類的,弄得他們兩個人也不知道說什麽好,特別是薑雲滿,他不擅長應對這種近乎於討好的周到。正值飯點,小蘇先開車送他們去酒店辦理入住,辦理完就近在酒店吃了午餐,短暫休整後,一行人前往明天的活動現場彩排。傍晚收工,小蘇把他們送迴酒店,還想給他們安排晚飯,被四個人一致婉拒,難得來望州一趟,肯定要吃頓火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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