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眼裏,警衛工作不過就是站站崗執執勤,隻要不遇到什麽意外情況,似乎隻要是個人就能幹。


    但事實上想要幹好警衛工作,卻一點都不簡單。


    特別是像給王益民這個級別的幹部負責警衛工作。


    到了這個級別,警衛所需負責的工作除了安全,出行這些之外,往往還需要肩負一定的接人待物的職責。


    到了這個時候,除了特意交代的之外,即便是偶爾提起的人物,他們都不得不萬分小心,並在必要的時候給與相應的待遇。


    如若不然,背個處分前途盡毀那都是輕的。


    搞不好甚至都有性命之虞!


    也是因此,雖說楊振之名,從來沒人刻意交代。


    但僅僅之前兩次,注意到王媛媛每次看到楊振,那都巧笑嫣然滿眼星辰的模樣……


    凡和楊振相關的事,那都早已被警衛們列為了絕對不可怠慢,必須優先辦理的級別。


    也是因此,在聽到蒲清虎說是楊振派他過來的時候,前一秒還滿臉警惕兇神惡煞的幾名警衛幾乎在瞬間就換了副笑臉,一邊讓人飛速進屋通報一邊討好著蒲清虎,問楊振自己為什麽沒來。


    聽到通報,還以為是楊振過來了的王媛媛也是飛奔出門。


    發現來人居然是蒲清虎,而非楊振自己的時候,王媛媛的臉色頓時黯然,眼神幽怨的瞅著蒲清虎道:“明知道這些歌我都不會唱,卻還故意讓你送過來——難道他就真這麽討厭看到我麽?”


    “媛媛姑娘你可千萬別誤會!”


    蒲清虎趕緊解釋道:“我們主任本來也說親自送過來的,可誰知道突然遇到點急事,又怕耽誤了你的歌唱比賽,所以才派我送來……”


    雖說不不是如何相信這番托詞,但想到蒲清虎就是送信。


    王媛媛也不好過多刁難,隻是對蒲清虎道:“他工作忙,送歌都讓你來這事我就不怪他了,可等比賽的時候他到場看我比賽,那可是他答應過我的——你可得跟他說清楚,讓他千萬別忘了!”


    “媛媛姑娘你的事!”


    “我們主任怎麽可能忘的了!”


    “就是我們主任現在真遇到點麻煩……”


    說到此處,蒲清虎如同失言一般,無論王媛媛如何追問,他都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半字不提,隻是表示迴去之後,一定會將王媛媛的話給帶到。


    看著蒲清虎說完這話,便急匆匆離開的背影,王媛媛繡眉緊皺半晌,然後揮手斥退左右,獨獨留下一位名叫衛霖的中年警衛道:“衛叔,剛剛我出來之前,這位蒲隊長有沒有跟你們說過些什麽?”


    衛霖搖頭道:“說倒是沒說什麽,不過就是樣子看上去坐立不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猜那位楊主任這次不但的確遇到了麻煩,而且這麻煩應該還不小!”


    “我也是這麽感覺!”


    “畢竟雖說因為家世的關係,楊振他似乎有些抗拒和我接觸!”


    “但像送歌這種事!”


    “他除非不答應,但隻要答應了,要沒事的話他肯定就會親自送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派個人送過來這麽敷衍!”


    想著這些,王媛媛看向衛霖道:“衛叔你召集幾個人準備一下,待會兒跟我去看看到底怎麽迴事!”


    要是一般人,衛霖即便不阻止,那起碼也會建議王媛媛先通知一下王益民,聽聽王益民的意見再說。


    畢竟楊振這事,且不說現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惹了什麽麻煩這點,就說楊振讓蒲清虎過來送歌這事。


    無論是送歌本身還是蒲清虎表現出來的那種情緒,似乎都帶著些演戲的意思。


    這些東西或許能騙的了王媛媛。


    卻絕對騙不了衛霖。


    但想到以王媛媛對楊振的態度,要是沒什麽意外。


    其十之八九,都會成為未來王家的新主……


    雖說從為官的角度來說,王益民算是個好官。


    是那種老派的,可以僅僅為了信仰而無私奉獻的浪漫主義者。


    而這,也是衛霖能跟著王益民這麽多年,忠心耿耿的原因。


    如果僅考慮自己,衛霖覺得自己可以跟著王益民一輩子,無怨無悔。


    畢竟作為一個從特殊時代成長起來的人,在骨子裏他自己也是個爛漫主義者。


    但問題是他現在已經四十歲了,有一大家子人需要養活。


    既然是一大家子人,那就注定無法僅靠信仰和爛漫活著,得需要錢,需要利。


    而這些,又恰恰是王益民無論如何都無法給予的。


    而楊振則不同。


    從楊振出現開始,他便對楊振有諸多留意。


    知道這是一個不但有理想有能力,雖心懷善念卻又一切都以利益為先的人。


    如果他能成為王家新主。


    衛霖相信自己將來一定有機會不但可以為了信仰和爛漫活著,同時也絕對不至於因為信仰和爛漫而一家子窮的叮當響。


    也是因此,雖說明明看出楊振派蒲清虎過來的這出,明明求助卻非得擺出一副你們隻是恰巧知道,並且願意忙我的姿態。


    衛霖卻依舊假裝一無所知。


    畢竟從社會最底層成長起來的士兵。


    雖有信仰,但對那些在社會最底層生存所需具備的智慧,他可從來都沒有遺忘過。


    也是因此,不但對於這一切衛霖假裝不知道,便是連孫有真,他都刻意沒有知會。


    隻是在出發之前挑選精兵強將不說,甚至還刻意交代一眾務必帶好所需的一切家夥事……


    做好了幾遍將事情鬧大,也一定要給楊振留下一個刻骨銘心印象的準備。


    而在王媛媛這邊忙著這些的同時,還有一群人也在緊鑼密鼓。


    而這群人自然就是沈強和譚龍譚虎一眾。


    因為就在舊廠街的關係,因而楊振一出事,即便沒人特意通知,沈強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消息。


    看到譚龍譚虎過來,沈強破天荒的提早關了檔口,這才問龍虎兄弟有什麽想法。


    “老板去街道,那不過就是替人辦事!”


    “那些產權老板拿的是多了點!”


    “但相信即便老板到手的再多,上頭的人也不至於因為這就對老板下手!”


    “所以我感覺這事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做局,坑我們老板!”


    “這點相信老板也心裏有數!”


    譚龍分析一番,然後才道:“既然老板明明心裏有數,卻有依舊沒有對我們做出任何安排,那說明即便不用我們動手,老板自己也有解決的辦法……”


    “所以以我之見!”


    “現在咱們最好還是先按兵不動,先看看事態到底如何發展再說!”


    聽完譚龍的話,沈強沒有迴答,隻是將目光看向了譚虎。


    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想聽聽譚虎有什麽意見。


    雖說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同時也都是從街頭混出來的狠人。


    但和譚龍相比,在謀略方麵譚虎明顯就要差很多。


    也是因此,麵對沈強的詢問,譚虎唯一能做的就是符合譚龍的意見,表示楊振之所以在明麵上從來不跟他們接觸,那就是有意將他們當成暗子,以備不時之需。


    現在情況不明,自己等就急著動手。


    到時候怕不但幫不了楊振,反倒讓自己等提前暴露。ap


    如此的話,將來萬一還有什麽事,到時候楊振手裏就少了一張可動用的底牌。


    希望沈強能三思而後行,別壞了楊振的大事。


    “你們說的,都有道理!”


    先是肯定了一番兩兄弟的話,然後沈強才緩緩開口道:“隻不過現在老板的處境很危險,因而即便知道他留有後手,咱們也不得不多做一手準備!”


    “隻有如此,在老板所準備的後手不管用的時候,咱們才能立即幫上忙!”


    “畢竟咱們這些人能有今天,那可都是仰仗著老板的恩遇!”


    “相信你們也不想真到了那個時候,咱們什麽都沒準備,半點忙都幫不上吧?”


    “這點不用你說!”


    “畢竟我們倆兄弟所受老板恩德,可一點都不比你少!”


    “如果需要,即便要我們替他去死,我們倆兄弟那都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所以要能準備,我們當然也想多一手準備,以求有備無患!”


    慷慨激昂一番,譚龍這才有些臉色發苦的表示要對方動用別的手段那都還好說……


    畢竟別的手段,無非就是比狠比人多而已。


    但現在對方動用的可是經分隊的力量!


    對方是兵,自己等人是賊啊!


    對這種人,自己等要拚命還行,可要是準備——那該怎麽準備?


    “兵對賊這事的確是不太好辦!”


    沈強點頭,然後才又話鋒陡轉道:“不過難歸難,但咱們如果要準備的話,卻也不是就沒有辦法!”


    譚龍譚虎聞言大喜,趕緊問到底什麽辦法。


    “孫子兵法有雲,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


    注意到譚龍譚虎聞言一臉這都什麽時候了,你能不能說人話的表情。


    沈強不得不幹咳一聲,直接白話道:“這話的意思是但凡打仗,無非就是以明麵部隊正麵交戰糾纏,但想要取勝,卻還得多依靠暗兵,方能出奇製勝!”


    注意到龍虎兄弟聽到此處,依舊還是一臉說人話的表情,沈強便不得不進一步解釋,表示人家讓經分隊抓楊振,那就是正麵部隊。


    楊振的後手,也能被視為正麵部隊。


    如果楊振的後手能贏,那自然是好事。


    可要是連楊振的後手都沒辦法的話,那自己等奇兵,就必須要起到出奇製勝的效果!


    “雖然說法不一樣!”


    “但道理卻和咱們剛剛說的那些差不多……”


    總算搞明白沈強意思的譚龍譚虎聞言白眼,心說繞半天,合著到最後卻等於你啥都沒說?


    “我這話是想讓你們知道我們能在這事中起到的作用!”


    “讓你們別一想到人家是兵,而咱們是賊,什麽都還沒做就開始妄自菲薄!”


    沈強白了二人一眼,然後才壓低聲音道:“在你們過來之前,我已經打電話給孔科了解了一下情況,根據孔科所說,嚴軍他們經分隊除了工作之外,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去舞廳跳舞……”


    說著這話,沈強拿出幾個嚴軍經常去的舞廳的地址交給譚龍譚虎,讓他們想辦法去查查,看看能不能在舞廳找到些和嚴軍等相好的女人。


    雖說從最近大半年開始,舞廳遍地開花。


    但別說是在官麵上,便是在老百姓們眼裏,舞廳也都不是什麽正經人會去的地方,就更別提是亂搞男女關係。


    想到要能找到些嚴軍等亂搞男女關係的證據,那對楊振的幫助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


    譚虎便喜上眉梢,表示自己立即安排人手去查。


    聽到這個辦法的譚龍雖說也高興,但同時卻又有些擔心。


    畢竟一來嚴軍等經分隊的人雖說喜歡去舞廳跳舞,但這卻絕不代表經分隊的人肯定就在亂搞男女關係。


    二來時間緊迫,因而即便嚴軍等有亂搞男女關係。


    但在一時之間,這種事又哪兒能那麽容易查的清楚?


    “我說龍哥!”


    “怎麽看你平時分析問題頭頭是道,結果一到關鍵時候就腦袋發暈了呢?”


    沈強聞言無語,壓低聲音道:“咱們幹這事最主要的目的是幫老板,而不是調查嚴軍到底有沒有亂搞男女關係……”


    “再者說了,就算嚴軍真隻是跳舞,沒亂搞過男女關係那又如何?”


    “隻要他去舞廳,那就肯定少不了跟女的接觸!”


    “隻要你們能找到幾個平時跟嚴軍等接觸的多的,再看看裏頭有沒有那種貪財的,或者家庭困難的……”


    “隻要她們說有!”


    “嚴軍他們就算再說沒有!”


    “這事那也是黃泥巴抹褲襠,不是屎都是屎!”


    “到時候就算他們有一百張嘴,那也說不清楚!”


    譚龍聞言猛拍腦袋,同時狠狠的對沈強翹起大拇指,表示沒想到你小子這年紀不大,但肚子裏的壞水可真是一點都不少。


    不愧是成天跟在老板屁股後頭的人。


    “龍哥你這話難道是想說我這一肚子的壞水,都是跟振哥學的麽?”沈強問。


    “我可沒這麽說!”


    “你小子可千萬別瞎說啊!”


    譚龍聞言嚇了一跳,否認之中立即便跟譚龍一起出了檔口。


    揮手之間,便又好幾人湊了過來。


    低語一番之後,幾人便各自帶著十數人直撲幾個舞廳的地址,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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