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知道現在舊廠街正在拆遷,周圍肯定狼藉一片。


    再加上現在的治安。


    所以在過來的時候,無論王媛媛還是盧秋雅都故意穿的樸素些不說,甚至還刻意戴上了帽子,為的就是不想引起太多的關注。


    如此一番的效果,可謂立竿見影。


    不但平時但凡上街,遠遠便有人吹口哨之類的情況少了不少,便是連楊振帶著幾個人頭去領三輪車跟她們擦肩而過,那都沒能認出來。


    “這家夥!”


    “沒認出我來也就算了!”


    “居然連你都沒認出來……”


    盧秋雅無語搖頭,當即就想開口提醒楊振。


    然後她便看到幾人被打的頭破血流的模樣……


    “雖說早知道現在的基層幹部作風粗暴!”


    “可他們治安科隻是協助管理,居然都敢將人給打成這樣!”


    看著幾人可憐巴巴的模樣,盧秋雅看著楊振憤憤的道:“前幾次看他彬彬有禮,還以為是個文化人,沒想到背後頭居然如此兇惡——這可真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看到幾個人頭頭破血流的模樣,王媛媛的心裏也膈應至極。


    但因為對楊振的好感,王媛媛到底還是開口替楊振爭辯,表示這些人就是從治安科出來,未必就真是被治安科的人打的。


    說不準是跟人打架受傷的呢?


    “不光受傷!”


    “你還得看看他們幾個對楊振的態度!”


    “一個個看到楊振,那真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這要不是楊振他們治安科打的,你覺得他們至於這麽害怕楊振?”


    想到到了他們這個階層,什麽樣的錯誤都可以犯。


    唯獨仗權欺人這種行為,幾乎絕不可能被容忍,盧秋雅忍不住的勸王媛媛,表示王媛媛喜歡楊振她可以理解。


    但如果楊振真的是那種有點小權就目中無人的人,那最好還是要遠離。


    畢竟要跟這種人扯上關係,那不光是王媛媛自己。


    便是她爹王益民一生的清譽,怕都得因為楊振而毀於一旦,讓王媛媛在這事上,千萬不敢馬虎大意。


    說罷拉著王媛媛就要往迴走,表示大不了就當今兒她壓根就沒來過。


    想到那種可能的後果。


    王媛媛也有些後怕。


    但最終她卻還是不肯相信楊振是那種會欺下媚上的人,表示想找楊振問個清楚。


    “這種事別人能問,你能問嗎?”


    “畢竟你別忘了你可是王益民的閨女!”


    盧秋雅聞言惱火跺腳,同時悻悻有聲道:“更何況就那幾個對楊振害怕的那樣,你真要去問……就算他們真是被楊振他們治安科打的,你以為他們敢對你說實話嗎?”


    感覺有理的王媛媛隻能退而求其次道:“要不然我們偷偷跟上去看看?隻要他不知道我們跟著,那這到底怎麽迴事,我們不就能了解的一清二楚了麽?”


    “媛媛啊媛媛!”


    “我記得你平時可是很識大體的!”


    “怎麽這一碰到跟楊振有關的事情,你就分不清好賴了呢?”


    聽到這話的盧秋雅惱火的是直跺腳。


    但為了讓王媛媛死心,盧秋雅也隻能答應王媛媛,不過在同時也提出了幾個要求,表示一是全程都隻能暗中跟著,絕不能讓楊振知道。


    二是如果那些人真是楊振他們治安科打的。


    那往後王媛媛就一定得對楊振斷了任何念想,不能再跟他有任何來往。


    “畢竟要給王叔叔知道我眼瞅著你往火坑裏跳都不知道攔著,我爺爺怕是非得打死我不可!”


    “而且還是活活打死的那種!”


    想到自家的家風,盧秋雅就一臉的後怕。


    “你這到底是關心我!”


    “還是擔心自己迴家挨打啊?”


    王媛媛聞言沒好氣的白眼。


    不過卻也沒忘了對盧秋雅提出的要求全盤答應,表示那些人要真是楊振他們治安科打的……


    那麽她敢保證,別說是現在楊振對她愛答不理。


    便是往後楊振再怎麽討好她,那她都不可能再多看楊振一眼。


    “畢竟雖說因為我爸隻有我這麽一個女兒!”


    “我們家已經注定不可能再在正治上有多大的前途!”


    “但我到底是王益民的女兒,我不可能為了誰給我們王家的門楣上抹黑,不可能為了誰讓我爸晚節不保!”王媛媛道。


    聽到這話,盧秋雅這才算是放下心來,跟著王媛媛偷偷的摸了上去,想要湊近聽聽楊振和幾人的對話。


    對於二女的這一切,楊振可謂一無所知。


    雖說看幾個人頭可憐,楊振下意識的想要安慰。


    但想到自己現在不光在這舊廠街扮演的不是什麽光彩的角色,便是自己都手段用盡,從中各種的撈好處……


    那些安慰的話,楊振便也沒法說出口,隻能悶頭在前麵領路,去找吳昊。


    吳昊等人在這邊的辦公場所設在一片要在建設後期才會拆除的四合院裏。


    雖說因為條件等等的限製,辦公場所附近並未設立什麽傳達室門崗之類,但周圍那些光著膀子滿臉橫肉的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麽好相與的角色。


    因而周邊人等但凡路過這邊,那幾乎全都會繞著走,壓根就不敢靠近。


    而這些人,很顯然就是跟著吳昊過來的馬仔。


    雖說仗著後台是吳勇的關係,吳昊壓根不怎麽將楊振放在眼裏。


    但聽說過楊振事跡的這些馬仔,卻明顯不怎麽敢得罪楊振。


    看到楊振過來,幾個原本還兇神惡煞的馬仔立即就換上了一副笑臉,連顛帶跑的上來散煙道:“楊主任,這麽大太陽還過來巡查呢?”


    “我是不是過來巡查的,你們心裏沒數啊?”


    沒好氣的瞥了幾個馬仔一眼,楊振指指幾個人頭道:“別廢話了,把他們的三輪車都拿出來還給他們!”


    “建材的活是老板包的!”


    “他們偷偷往施工現場送沙,那就等於是從老板們碗裏搶肉吃!”


    “沒收運輸工具,我們這也是在按規矩辦……”


    幾名馬仔賠笑道:“現在楊主任讓將三輪車還給他們,你這不是為難我們嗎?”


    “我這就是在為難你們?”


    楊振聞言嘿嘿冷笑道:“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畢竟我這可是親自登門,要這點麵子都不給我……”


    “信不信我讓你們嚐嚐真被我為難的滋味?”


    想到楊振的那些手段,幾名馬仔頓時麵皮一緊,連連賠笑表示絕對不是不給楊振麵子,實在是這事他們做不了主。


    “我們吳老板現在出去辦事了!”


    “要不然楊主任你稍微等等,等我們吳老板迴來,到時候我們請示他們一聲再說?”幾名馬仔道。


    “現在半個舊廠街都在拆遷!”


    “我們街道辦的人成天都忙成狗了!”


    “誰***有空為了這麽點破事三番五次的往你們這兒跑?”


    忍無可忍的楊振再也沒了好氣,直接一把將幾個馬仔推開,然後對著幾個人頭道:“自己進去找,看看那輛三輪車是你們的,你們自己推走……”


    “這可不行啊楊主任!”


    幾名馬仔趕緊阻攔道:“這事可都是吳老板吩咐的,你這樣我們迴頭沒法跟吳老板交代啊……”


    “要吳昊找你們麻煩!”


    “你們就讓他來找我!”


    “到時候我自然會給他交代!”


    “可現在誰要敢再攔著他們拿三輪車……”


    說到此處,楊振微微一頓道:“我要發起火來的後果你們是知道的,我勸你們別逼我!”


    注意到楊振那殺氣騰騰的眼神,幾名馬仔再也不敢阻攔。


    幾個人頭翻找一陣,總算找到了他們的三輪車。


    可就在幾人推著三輪車想跟楊振離開的時候,一輛黃麵的嘎吱一聲在四合院門口停了下來。


    吳昊從車上下來,指著推三輪車的幾個人頭對著一群馬仔破口大罵道:“偷偷往現場賣建材,沒收運輸工具那是鐵律,現在你們居然還讓人拿迴去——你們踏馬這是當老子的話是耳旁風啊,還是覺得大老板沒脾氣,可以任由誰都可以從他們的荷包裏搶錢啊?”


    “吳老板,這可不是我們將你的話當耳旁風啊!”


    “實在是楊主任他……”


    隨著幾名馬仔哭兮兮的解釋,吳昊這才像是才看到楊振一般,迴頭對楊振打著哈哈道:“迴來的急,都差點沒注意到楊主任你——楊主任,咱們這邊的規矩,那可是上頭的那些大老板定的!”


    “咱們都是為大老板做事!”


    “你說你這,不是讓我為難麽?”


    “規矩是大老板定的不假!”


    “但這麽幾三輪車砂石的事情,我怕即便是那幾個大老板知道了都不會放在眼裏!”


    “所以今兒這事,我是真希望吳老板你能給個麵子!”


    因為吳勇的關係,在麵對吳昊的時候,楊振收斂了態度,指指幾個人頭好聲好氣的對吳昊道:“大不了我替他們向你保證,從今往後,他們再也不會往舊廠街這塊偷運砂石過來——這總可以了吧?”


    “我表哥和楊主任你同為鄒局的人!”


    “按說楊主任你這個麵子,我無論如何都應該給!”


    “可問題是咱們這塊兒的生意,即便是鄒局那都是給人大老板跑腿!”


    “大老板要不發話!”


    “這麵子我要是給了你!”


    “那就等於是我在幫著外人從大老板的錢包裏往外頭偷錢!”


    “所以楊主任啊,今兒這事可真不是我不給你麵子!”


    “實在是我給不了!”


    說到此處,吳昊微微一頓之後,這才看著楊振皮笑肉不笑的道:“除非是楊主任你自己去找大老板,讓大老板發話,否則的話這幾輛三輪車別說是你,便是天王老子來了,那他都拿不走!”


    “看在吳秘書的麵子上!”


    “這陣子我真是對你一忍再忍!”


    “沒想到你居然還蹬鼻子上臉!”


    楊振聞言冷笑數聲,迴頭衝著幾個人頭吼道:“三輪車你們推走,我踏馬倒想看看有誰敢攔!”


    “那我也倒想看看誰敢從我這院子裏往外頭拿東西!”


    吳昊毫不示弱,衝著一群馬仔吼道:“都給我聽好了,今兒要沒我的點頭,別說是三輪車,便是根草葉子誰敢從這院子裏給我拿出去,你們都給我打斷他的狗腿,到時候一切後果,全部由我負責!”


    聽到這話,再看看那些兇神惡煞的馬仔,幾個人頭壓根不敢亂動,隻能可憐巴巴的看著楊振,向楊振求救。


    “往這邊賣砂石的膽子都有!”


    “結果連自己的東西都不敢拿!”


    幾人的表現,讓楊振是頗為無語。


    但想到一群人不過就是些平頭老百姓……


    想到要是易地而處,自己的表現怕不會比幾人更好。


    楊振便也沒了埋怨幾人的心思,隻是親自上前,推著一輛三輪車就往外走。


    看到楊振親自動手,一群馬仔雖然咋咋唿唿,但到底卻連一個膽敢上前的人都沒有。


    畢竟他們都很清楚別看楊振現在就一個人。


    但街道辦的那治安科裏,卻足足還有著小五十號人呢!


    而且這小五十號人還不是一般人,絕大部分都是退伍兵不說,其中不少甚至還上陣殺過猴子。


    對上這麽一群人,便是一般的正規部隊來了那怕都得跪。


    就更別提他們這群隻能欺負欺負老實人的馬仔了。


    “勞資平時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們!”


    “沒想到現在攔個人都不敢!”


    “你們這群廢物!”


    “早知道這樣,勞資還不如養條狗!”


    看到一群馬仔光知道咋唿卻不敢上,吳昊是氣的七竅生煙,自己衝上來一把抓住三輪車對著楊振叫囂道:“他們怕你姓楊的,我吳昊可不怕——有我在,你踏馬今兒就別想把這三輪車拿出去!”


    “在這舊廠街!”


    “隻要是我楊振想拿的東西!”


    “那也還真沒誰能攔得住我!”


    楊振獰笑盯著吳昊道:“吳昊啊吳昊,看在吳秘書的份上,我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數到三,要你再不放手,那可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一……”


    吳昊聞言梗著脖子還想叫囂……


    隻是楊振一字話音未落,撩陰腿就已經狠狠的踢了出去。


    嗷的一聲不似人聲的哀嚎聲中,接下來的事就簡單多了……


    那就是楊振一手揪著吳昊的頭發,如同磕頭一般的直往三輪車上狠撞。


    不過幾下,吳昊的腦袋上就已經是皮開肉綻,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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