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煙聞言,便知道謝初蓮沒有告知蕭稚音此事。


    她斟酌片刻,道:“葉萬槐已經死了,不過,是自盡。”


    頓了頓,她道:“葉萬槐盜走了玲瓏宗鎮宗之寶,那是能夠掌控時空亂流的寶物,葉萬槐用那件寶物,迴到了上古時期,自盡了。”


    蕭稚音沉默了一會兒,而後道:“那他到底是死了,這也算好事兒吧?”


    白無煙苦笑一聲:“不全是好事兒,挺麻煩的——當時我們想請你的阿姐殺死葉萬槐,而後帶迴他的心髒和神魂,因為葉萬槐是五個分身中暗能量最強的,身上無數業障。舊天道式微,待新天道覆滅之後,我們需要修補,差的就是那些業障,陰陽相生的道理,你也是明白的……”


    蕭稚音心裏跳了一跳,隱隱約約想到了什麽,但又沒能抓住那一絲靈光。


    她索性換了個話題:“那聶千樺,如今是什麽修為?”


    白無煙掐指算了算,道:“你知道聶垚麽?”


    蕭稚音沒忍住笑了起來——“男主角”嘛,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她眼裏劃過一絲笑意:“怎麽了?怎麽突然說其他……哦,他是聶千樺的侄兒。”


    頓了頓,她有些疑惑:“你們天道分身,還會產生情愛麽?”


    白無煙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而後道:“這不重要……那什麽聶垚也並不是聶千樺的侄兒,他是聶千樺的分身。明白了麽?聶垚的本質,是天道的分身的分身。”


    蕭稚音:“……擱這兒套娃呢?”


    白無煙笑了起來,而後歎道:“聶垚氣運加身的事情,就足夠說明一切了——氣運之子,不一定是天道的私生子,也可能是天道的分身的分身。”


    頓了頓,她道:“我之所以說起他,是因為他被你的阿姐、阿兄、師兄重傷,雖然沒死,但其實跟死了沒區別,你阿姐封住了他的神魂,聶千樺因為分身受創,自己的修為也大打折扣,如今不過是元嬰期修為,且不可能再提升了——你要殺他,很容易。”


    蕭稚音恍然大悟,頓時有了不少信心。


    她明白了,說:“怪不得他這幾年一直蟄伏起來,這迴要害我們,也是經由旁人的手,而不是親自出手……”


    白無煙道:“正是如此。”


    蕭稚音卻歎了口氣:“可問題是,我們現在還被困在藏書閣裏呢!”


    白無煙聲音裏帶著濃濃的笑意:“等你師兄從書中世界離開就可以了——你那師兄可不得了,上輩子就是個無事不知、無事不曉的人。你們被困是喬山長這個普通修者的手法,不是天道的手法,雕蟲小技而已,難不住他的。”


    蕭稚音便放心了不少,而後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偷偷問白無煙:“那什麽……無煙聖女有沒有辦法,能讓我看見別人的書中世界呀?”


    白無煙:“……”


    她有些無奈地笑了起來:“你想看你師兄的,還是慕仟的?”


    蕭稚音扭捏了一下,而後幹笑一聲:“都、都想看。”


    白無煙:“……?”


    蕭稚音解釋道:“慕仟嘛,我太了解了,他一定是在看如何成為首富之類的東西,我想觀摩一下嘛!”


    頓了頓,她又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至於師兄——我和他情同兄妹,沒什麽事情是不能和對方分享的!”


    白無煙那邊靜默了片刻,再度開口時,聲音裏帶著一絲濃濃的戲謔笑意:“好啊,先讓你看看你師兄的書中世界吧。”


    蕭稚音眼睛一亮。


    ……


    白無煙放下了那隻茶盞,而後微微轉頭,看向摟住自己的戚暮華,挑眉笑道:“怎麽?監督我有沒有跟郎君聊天麽?”


    戚暮華有些眷戀地蹭了蹭她的頸窩:“無煙這樣的人,合該被千千萬萬的郎君戀慕,我如何防得過來?”


    白無煙被他說得有些哭笑不得,隻是揚起臉輕輕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而後道:“是蕭稚音,她想看她師兄的書中世界。”


    戚暮華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她開竅了?”


    白無煙嗔怪地看了一眼戚暮華,卻又沒忍住笑了起來,模樣有幾分狡黠:“人家可是說了,情同兄妹呢。”


    戚暮華饒有興致地笑了笑,道:“隻看你這促狹樣兒,我就知道崔青歲的書中世界不簡單……說說看?”


    白無煙柔若無骨地攀在戚暮華身上,湊近他的耳朵,輕輕吐了一口氣,而後笑著,黏黏糊糊地說:“他啊,在心中默念了三遍——【如何追到自己的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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