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廈門的高級軍官慰安所。


    這是一座坐落落在山坡上的中西結合三層別墅。四周綠樹掩映,旁邊是一條河流,與綠樹自成一體,非常清幽安靜。


    與建築物不搭配的是,院子的大門是鐵門,院子的四周布滿了警戒,日軍哨兵荷槍實彈。


    別墅門口站著四個日本高級藝伎,她們穿著日本和服,靜靜地等待著貴賓的到來。


    這時一輛黑色的福特轎車開進來。車子停下來,澤重信從車內走出來,他的後麵跟著幾個高大威猛的貼身保鏢。


    別墅門口的幾個日本藝伎躬身90度相迎。


    澤重信和警衛麵無表情地走進別墅內,對於日本藝妓的迎接視而不見。


    他們步入一樓。澤重信習慣性地仔細地看著裏麵。他在一樓可以看到有大廳、經理室、警衛室和、廚房等。看完了這些,在一個中年日本女人的引導下,他們又踏著木製的樓梯上了二樓。


    長長的走廊裏,上麵安裝的吸頂燈,散發出柔和的燈光。地上鋪著的厚厚紅色地毯,牆壁上掛著各種女人的裸體油畫,非常地鮮豔。


    日本女人領著他們走過長長的走廊,拐入裏麵的一間大房間內。


    澤重信走進來,看著裏麵的擺設和裝飾,異常地豪華。


    屋內的擺放顯然是中西結合,寬大的躺椅旁立著兩條寬大的條屏,上麵寫著“中日親善,共存共榮”。


    澤重信走過來在躺椅前躺下來,他顯得非常地疲憊。


    一旁站著的日本女人忙把茶水倒上端上來。


    然後,日本女人輕輕拍了三下手掌,六個藝妓款款而來。她們麵對著澤重信,輕輕地鞠躬,然後跳起日本舞蹈。


    舞動中,她們時而透著青春躁動的微笑,時而用雲愁雨恨的眼睛看著對方。旋轉的舞動,婀娜的身姿,令人眼花繚亂,怦然心動,浮想聯翩……


    然而,澤重信看著女妓的精彩表演,卻提不起任何的興趣。


    一曲跳完,身旁站著的日本女人朝那幾個女妓揮了揮手,女妓朝著澤重信躬身使禮後,提著衣裙,小碎步退出。


    澤重信接過來茶,輕輕呷了兩口,又把茶杯交給藝妓,又躺在躺椅上微閉著眼睛養起神來。


    鈴木少佐走進來,恭恭敬敬地站在他的麵前。


    日本人女人知趣地退出。


    澤重信慢慢地睜開眼睛,看了看鈴木少佐


    鈴木急忙說:社長閣下,兆和情報組的人全都抓住了。


    澤重信聽了睜了睜眼睛,眼縫中透射出一喜色。他仍然不動聲色地問:你準備下一步怎麽辦?


    鈴木說:把他們羈押在鼓島的地牢地,想辦法從他們嘴裏掏出更多的我們需要的東西來。


    澤重信坐起來說:“審訊是必要的,要嚴刑拷問,把帝國最折磨人的刑法都用上,不怕他們的骨頭硬,不說實話。”


    他說著,眼睛裏透著兇光。


    澤重信接著說:“要打,還要抓!”


    說到這兒,他抬起頭伸展了一下身子,又盤腿坐在躺椅上,不緊不慢地說:我聽說,那個陳慶豐是個人才,很不一般,他那個外甥女婿、兆和廠的掌櫃更是不一般。作為軍統兆和情報組的負責人,表麵上是組織詩社,經常召集所謂的詩友們一起泡茶喝酒,實則是掩護其秘密的工作任務,竊取我們的情報。據我們的情報,陳慶豐還和鼓島上最大的抗日組織——鼓浪嶼敵後抗日救援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你不管使用什麽辦法,都要讓他們開口,把他們心裏的秘密掏出來。


    鈴木迴答道:“哈依,我一定按閣下指示做,我一定打敗他們的的!”他的臉上立即顯出一幅氣度非凡、胸有成竹的樣子。


    “嗯!”澤重信這時站起來,惡狠狠地說:“還有,那些和兆和組有聯係的人,通通地抓捕,引用國民黨蔣介石的一句話,‘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使一人漏網’!”


    “嗨!”鈴木響亮地迴答著,聲音中充斥著激動和亢奮。


    澤重信微微一笑,走過來抬起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鈴木君,”他的語調和模樣兒透出一股親切勁兒。


    他又說:“有你的這個決心,我可以高枕無憂,坐等捷報頻傳了!等你抓住了他們,鼓浪嶼就可以風平浪靜了。”


    鈴木突然又問:“閣下把他們都抓住了,是不是可以派兵占領鼓浪嶼了?”


    澤重信沉思片刻說:“鼓浪嶼已經控製在我們手裏,但是我們派兵占領,時機還不成熟。你要把我交待你的事情做好!”


    “社長閣下隻管放心,有你運籌帷幄之中,我決不能令你失望的!”鈴木說完轉身離去。


    澤重信看著他離去,又邁著沉穩的步子一步步地走到窗前,推開窗。窗外馬路上,一隊隊日偽軍正穿過街道頻繁地調動,裝著武器彈藥的大汽車行駛在大街上。


    澤重信的臉上露出自信和得意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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