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蠻夷的軍營內吹奏起勝利的號角聲,蘇綰坐在氈帳之內瞳眸寂如死水,大周輸了,心中在擔憂著夫君祈寒的安危。


    在氈帳內憋悶的她透不過氣來,她想要走出去,想要探知大周的近況。


    收斂了眸中所有的哀傷情緒,想要走出氈帳,卻被那兩個看守給攔了下來,蘇綰厲眸微揚,“你們做什麽?我要出去!”


    “王已經迴到牙帳,你是王的奴仆,在此等待傳召!”蠻夷的看守蠻橫道。


    身不由己的蘇綰心中藏著恨意,恨不得插上一雙翅膀,馬上飛到祈寒的身邊。


    卻也不敢主動去招惹拓跋沅一,隻能夠在氈帳內忍受著煎熬。


    牙帳內的拓跋沅一並沒有急著召見蘇綰,從托格的口中已經知道了蘇綰和金哥等人的關係。


    和兀蘇德等人牙帳議事之後命人準備晚上的慶功宴會,方才命托格傳召蘇綰履行她作為一個奴隸的職責。


    心緒煩亂的蘇綰聽到拓跋沅一的傳喚,並沒有感到訝異,倘若拓跋沅一不傳召她才是異常。


    煩亂的思緒,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跟在托格的身後,蘇綰的不情願,托格看在眼裏心中不悅, “你要見的是草原最尊貴的王,不要擺著一副死人臉。”


    蘇綰冷眸迴敬了他一眼,蘇綰才不想去見那個卑鄙無恥的拓跋沅一,心中滿滿的想到的都是夫君的安危和大周的近況。


    “你就不怕王殺了那幾個奴隸!”


    蘇綰依然沒有言語,隻是長舒了一口氣,她真的很討厭蠻夷人卑鄙無恥的行徑,總是將人的生命當要挾。


    絕對不能夠自亂陣腳,金哥他們還等著自己去救,至於夫君祈寒,是自己胡亂擔憂,或許境遇沒有那麽不堪,如是的想著,心間似乎寬慰了些許。


    很快蘇綰就來到了蠻夷王拓跋沅一的牙帳,托格站在牙帳外並沒有進去,這讓蘇綰的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還不進去!”托格聲音蠻橫的讓人厭憎,蘇綰狠狠的咬著牙,欺滿霜雪的雙頰冷瞪一眼,極不情願的邁進了牙帳。


    牙帳內,被琉璃的水晶燈盞照得通明,腳踏上軟綿的錦毯,環顧四周,整個牙帳並沒有見到拓跋沅一的身影,蹙起眉稍,不知道拓跋沅一又想用什麽樣的手段來刁難自己。


    臥房內,身在浴池之中的拓跋沅一,氤氳的霧氣頻頻嫋嫋,在他的周身彌散開來,聽到緩緩走進的步履聲,唇角的笑意越發的蕩開了。


    “薩穆,去把人帶進來!”


    倏爾,臥房的房間門扉輕啟, 薩穆從裏間兒走了出來,衝著一臉迷惘的蘇綰喚道:“王在傳喚你!”


    蘇綰忽然聽到身側傳來男子的粗嘎的聲音,心思一晃,將頭轉過去,見薩穆是奔著臥房裏麵走出來的。


    心兒猛然的緊縮,陣陣寒意從肌膚襲來,那個拓跋沅一究竟想要做什麽?


    薩穆見蘇綰腳步遲疑,動作遲緩,不耐煩的催促著,“慢慢吞吞的做什麽?”


    腳步遲疑的蘇綰踏進了拓跋沅一的臥房,這已經是蘇綰三次來到這裏,每一次都足以讓她的心髒都備受煎熬,終生難忘。


    蘇綰低垂臻首,微斂雙眸,一顆心卻也不自覺的慌亂起來,身子都變得僵硬起來,她是瞥見了身在浴池之中沐浴的拓跋沅一。


    拓跋沅一輕抬起那幽藍的眸子,半眯著眼眸,亦如初見他之時,寧靜如水,看不出一絲冷意。


    “怎麽還在一旁站著做什麽?你應該知道本王喚你來是做什麽的。”那語氣清淡如霧,卻帶著不容小覷的威壓。


    蘇綰心間兒已經慌張到了極處,她是萬萬不能夠下水的,站在原地並有動,“淩傲天不知!”


    他薄唇輕啟,那半眯藍眸看向蘇綰,“你不用緊張,本王沒有讓你下水的意思,你隻消在岸上為本王按摩。他們的手力太重,女子的氣力又太弱。”


    拓跋沅一的聲音中間明顯的頓了一下,原本他是從來不屑解釋的,或許是為了讓蘇綰放下戒心,方才又補上了一句。


    蘇綰如墮迷霧一般,拓跋沅一的殘忍她是永遠都不會忘記得,看不清也猜不透他究竟想要做什麽?為今之計之以不變應萬變,小心行事。


    見蘇綰慢吞吞的,薩穆那隱怒的眸光在看著她,蘇綰還不想自尋死路,緩緩的弓下了身子,凝脂般芊芊素手,薄涼如冰。


    略微顫抖的附上了那光裸緊致的雙肩,那雙寬厚的臂膀,透著灼人的熱度,觸手滑膩,肌膚之上瑩潤的水珠兒滴落。


    蘇綰用盡了全身的氣力揉按著,拓跋沅一雙眸微闔,感受到那柔軟絲絲冰涼的手在肩頭的揉捏,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


    按摩可是蘇綰的父親蘇誠儒用來討好衛皇後的一種手段,蘇綰的手不似大家閨秀一般軟弱無力,當日蘇綰畢竟在琅王府中做了一個多月的奴役,手上也有些氣力。


    這正是拓跋沅一感覺到迷惑的地方,看她的身上與生俱來的氣質,應該不會是尋常人,又不會武功,怎麽會有如此氣力。


    “你的氣力再大一些!”拓跋沅一故意刁難道。


    這已經是蘇綰最大的氣力了,她的手已經不自覺的抽搐,解釋道:“淩傲天身子天生孱弱,前幾日又生了一場病,怕是還沒有恢複過來。”


    聽到蘇綰說她生病了,托格的口中並沒有提及蘇綰暈倒之事,不過他還記得蘇綰是運送霞草才會被兀蘇德俘虜。


    “哦!你生的什麽病?莫不是中了瘟毒。”聽到瘟毒二字,蘇綰手上的氣力明顯弱了一下。


    蘇綰的心裏真的很想要問出大周的近況,更想問出夫君祈寒如今的境遇。可是蘇綰也知道拓跋沅一在試探與她。


    蘇綰忍住了心中的那股衝動,未曾停歇,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拓跋沅一藍眸微斂,見蘇綰並沒有落入他的圈套之中,越是聰明的人他就越喜歡。


    “本王很好奇,你身為一個大周人,你就真的不想知道大周如今的近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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