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香聽到林夫人的話,雖然心裏癢癢的很是想要知道,最後還是忍住了,隻是看了看一邊的孫文芝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


    孫文芝看到沫香已經沒有什麽事情了,身邊又都是女眷,衝著林夫人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便向著外麵走去。隻是在跨過門檻的時候迴頭狠狠的看了沫香一眼,自己可得用這個畫麵過三個月呢。


    “他會是個良人的。”林夫人看著最後孫文芝眼神裏麵的東西,不由的欣慰的笑了起來,衝著沫香有些戲謔的說道。


    沫香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耳尖都紅了起來,將臉蛋埋在了孟氏的懷裏麵。看到這個樣子的沫香,孟氏跟林夫人都有些失笑起來,雖說沫香到林家這麽久了,可是這還是孟氏跟林夫人第一次看到沫香這個樣子呢,還真是可愛的緊。


    被孟氏一路耳提麵命迴到自己屋子的沫香臉上還帶著一層薄薄的粉色,看著像是塗了胭脂一般,美好的不得了,孟氏看著這樣子的沫香,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欣慰的表情,將沫香扶著躺在了床上,在沫香的額跡輕輕的拂過,輕聲說道:“這次受傷的事情我還沒有問你呢,好端端的,怎麽就會有這麽大的傷口?”


    說到這個,沫香臉上的粉色一瞬間消失,看到孟氏眼神裏麵的那絲懷疑,沫香第一次暗恨自己怎麽就沒有抹胭脂的習慣,現在若說沒什麽的話,孟氏這麽聰明的人哪裏還能不知道?


    “不過是看看柳家兄弟還有文芝罷了,難不成是那兩個惡心的家夥鬧得?”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孟氏隻覺得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眼神裏麵也帶出了一絲厭惡之色。


    沫香微微抿了抿唇,沒有選擇隱瞞,而是將剛才發生的是重新複述了一遍,說道最後柳二跟柳大直接衝出林府的時候,沫香才有些擔心的抬起眼簾看著孟氏,頭上那層白色的布條將沫香襯得楚楚可憐極了:“娘,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怎麽可能?”孟氏狠狠的打在了沫香的頭上,“就算是你真的欠了他們的,沒關係,我們陳家會幫著你一起還,現在你可是在陳家族譜上麵的女兒,你這次做的很好,待會兒我會找人將東西給他們二人送過去的,你要知道,你早已經不是柳沫香,也不是勞什子的趙沫香,此時的你可是族譜上麵有名有姓的林沫香了。”


    孟氏的話讓沫香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可是那個笑容隻是出現了一瞬間,就又變成了沒有表情,孟氏不知道自己到底欠了柳家什麽東西,而那些個東西根本就是什麽東西都還不了的,自己之前的九叩首不過是因為給自己一個解脫的借口罷了,雖說心裏麵好受了很多,可是內心深處還是知道有些東西是自己永遠還不了的,想到柳二離去的背影,沫香隻覺得心都揪了起來,整個人也失去了精神。


    看著沫香一臉困頓沒有力氣的樣子,孟氏連忙將內室裏麵的人都趕了出去,在沫香的床邊守了一會兒,看著沫香慢慢入睡的樣子,這才退了出去。跟身邊的人交代了一聲,便有個嬤嬤向著外院走去。


    “你還來做什麽?”唐夏看著孫文芝走進清風客棧的時候,有些控製不住的站了起來,也不管身邊的人,直接衝著孫文芝大聲的喊道。


    孫文芝看都沒有看一眼唐夏,直接往客棧的二樓走去,之前自己是來過這裏的,也是知道兩人住在哪裏,根本不理在一邊跳腳的唐夏,一步一步的往上走。


    “喂,我跟你說了,你現在還過來做什麽?”被無視的唐夏一臉憤恨的看著孫文芝,狠狠的拽住了孫文芝的袖子,將孫文芝要往上的腳步硬生生給拖住了,看著孫文芝轉過來麵無表情的麵孔,心裏麵火大極了,衝著孫文芝直接喊道。


    孫文芝看著這樣子的唐夏,也不說什麽,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他,將袖子狠狠一振,倒是將唐夏的手給震開了,然後便繼續向著上麵走去。


    “喂,孫文芝,難道你是覺得剛才柳大柳二們被傷的還不夠深麽?還是你真的被那個沫香的眼淚給征服了?對了,那人還磕了幾個頭呢,真是搞笑,難道幾個頭就能夠真的將這麽長時間的感情給消泯麽?”唐夏就跟在孫文芝的身後,孫文芝每踏一步,唐夏在後麵就跟著說一句話,等到孫文芝踏上了二樓的地板時,唐夏的話才將將說完。


    “我知道香兒是想要自己的心裏好過些。”孫文芝轉過身,看著還準備說什麽的唐夏,輕聲說道,“我懂她,因為我愛著的不是香兒的表麵,也不是別人口裏麵的她,更不是鬥笠下麵的她,而是真真實實的,在我的眼前,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她。”


    唐夏怔楞的站在孫文芝的麵前,腦海裏麵都是孫文芝剛才說的話,此時的唐夏才真的知道自己當初到底錯過了什麽,也知道了為什麽沫香會選擇眼前這個男子。


    若喚作是自己,在沫香的處境下,或許也會做出一樣子的選擇吧。


    到底是沒有立場去指責那個已經很可憐的女子。


    孫文芝才不會管此時的唐夏心裏想的是什麽,說完話之後便向著柳家兄弟的屋子走去。


    “哥。”柳二被柳大狠狠的抱在懷裏麵,狠狠的哭著,早就腫成一片的眼睛又加了幾絲血絲,看著可怖極了,“是不是錯的人是我?”


    柳大連忙哄勸道:“哪裏是你的錯?都是香兒的良心被狗給吃了,今日竟然還想要用幾個磕頭來將我們之間的情誼弄斷,難道我們做了這麽多隻是想要九個磕頭麽?”


    說道後來,柳大的眼神裏麵閃過一絲怒意,要知道剛才沫香跪下來的一瞬間,自己是多麽想要將那人給揍一頓,在她的心裏麵,自己跟小二到底是什麽身份?


    就算不是夫君,難道連家人都算不上麽?


    柳二的眼神裏麵也閃過了一絲失神,自己的小媳婦被人家拐走了,這也就算了,可是為什麽要在今日給自己磕這幾個頭?


    明明,明明自己早就認命了,當自己被柳大找到的時候,當那些個人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扒光,可是自己跟柳大沒有一絲辦法的時候,當今日知道兩人婚期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認命了。


    可是為什麽,自己連認命都不行呢?將自己湧出來的眼淚繼續擦在了柳大的胸口,微微仰著頭將淚水給憋了迴去,臉上露出了一個像是在哭的笑容。


    柳大看著這樣子的柳二,心裏也是難受的緊,今日沫香的話不但是在柳二的心裏留下了陰影,在自己的心裏也是如此,那個有著野狼般眼神的女孩子早就已經消失了,剩下來的這個女子陌生的可怕。


    “哥,若是當日我沒有入了菊花的話,現在會不會是兩個情況了?”柳二悶悶的聲音從下麵傳了出來,柳大有些疑惑的看著懷裏麵的柳二,明明這件事情早就成了兩人之間不能說的秘密,可是此時的柳二到底是怎麽迴事,竟然在這個地方說了出來,不由的微微疑惑的嗯了一聲。


    “哥,若是當時的你早點告訴我,男子跟女子的那件事情是不一樣的,香兒就不會是處子,就更不會被那個孫文芝放在心裏麵,也不會被蘇燦給綁架,說到底是不是都是我的錯?”柳二聽到柳大疑惑的聲音,強忍住自己想要解釋的心,繼續順著剛才的話說了下去。


    柳大此時哪裏不知道肯定是有什麽理由,不然的話,柳二哪裏會有這樣子奇怪的行為,下意識的順著柳二的眼神看向了房門,關不緊的門中間在太陽的照射下,竟然閃著一層淡淡的金光,偶爾風一吹過,還會有淡淡的金紋閃過,自己隻見過一次這樣子的衣服,而那一次就在近日的孫文芝身上,知道柳二到底在說些什麽的柳大,此時也有些急了,孫文芝說到底真的是個好的,就算是之前用了這麽多手段,到底是因為喜愛香兒的緣故,柳二將這件事情一說出去,要是孫文芝後悔了可該怎麽辦?


    可是早就被糊了眼睛的柳二哪裏還有什麽理智可言,繼續用一種迴憶的氣慢慢的敘述起跟香兒的那個晚上,那個晚上在柳二的腦海裏麵翻過了不止上百遍,基本上每一個動作自己都能知道,甚至還將香兒的每一個特征都描述了一遍。


    站在外麵聽的孫文芝隻覺得什麽東西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腦袋上麵,整個人隻能站在原地,連一動都不能動,這樣子的孫文芝嚇壞了反應過來慢慢走過來的唐夏,有些疑惑的湊過來想要聽聽到底是怎麽迴事,可是還沒等他到了房門口,就被孫文芝狠狠的推開,看著孫文芝越走越快的步伐,再看著因為巨大的力量被打開的房門裏麵柳二臉上那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隻覺得渾身一冷,心裏一緊,說不出話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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