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冬子不知道芙麗塔曉不曉得同湛對她做的那事,聽了她的話越發心裏憋屈,她才是委屈說不出口。


    “我不想聽你說了。”雲冬子冷硬地說,繼而頭也不迴地走掉。


    後來雲冬子每天在校門口看見同湛,看到了也不理睬,上了車就叫司機開車。直到某一天,她朝他走過來,到了他身邊不停下徑直往前走,同湛自覺跟著。


    兩人在一處人較少的地方停下,雲冬子轉身盯著同湛,眼淚汪汪,“同湛!我不能原諒你,我不管你為了什麽,做過的事就是做過了!你不覺得自己骯髒嗎?現在你又弄髒了我!我討厭你,恨你!”


    她的話令同湛臉色變得很不好,他抬手似乎要觸碰她,被她拍開。他無言地看著她跑開。


    他們再見麵是在一個月後,在開往北平的火車上。


    雲冬子雇了二十多個人和她一起坐火車去北平,她的目的是去把同湛抓迴來,然後看住他,叫他徹底浪子迴頭,和她好好過日子。


    為什麽會有這一番行事,因為她編了個故事,把故事主角換成別人,然後拿這個故事去說,她嫂子的話改變了她的心意。


    嫂子說,誰都會犯錯,如果你能讓一個人改過自新,那你就算積德了,如果你在這個人心中的地位很重要,而原諒他,幫他重獲新生,他會永遠感激你。她說,“你還小,再過十年,你會看開很多很多。”


    雲冬子靜靜地望著窗外。火車路途行駛過半時,她捏著手帕揉了揉鼻子,旁邊坐著個中年婦女,熱心地和她說話,“小姑娘怎麽了,別難過,吃蜜餞嗎?”她打開個紙包,推給雲冬子。


    雲冬子看看她,同時注意到對麵坐著兩個男的,一個在低頭看報,一個也在看窗外。那婦人見雲冬子漂亮可愛,不知為什麽這樣難過,不禁搭訕想為她開解開解。


    雲冬子沒有和家裏人或是任何一個認識的人訴說真實情況,見這個婦人慈眉善目,藏在心裏的事就想往出倒一倒。“我去找我丈夫……我們鬧了很大的矛盾。”


    婦人被驚到了,她完全沒看出雲冬子是個已作人婦的人,不過很快轉驚訝為關心,“小夫妻鬧矛盾常有的,你這麽漂亮,你丈夫一定捨不得你的,去哪兒也不會丟下你,早晚要迴來的。不過,他去哪兒了,北平?”


    “嗯,我要去找他,把他抓迴來,叫他以後都聽我的話。”雲冬子低著頭,喃喃道:“我先前嫌棄他,說了很難聽的話,傷他自尊了,不知道他心裏做多大計較,我要再和他談談。”


    婦人聽後自己做了番想像,瞧這姑娘漂亮貴氣,料想她丈夫沒多大能耐,看上人了就任性地嫁了,年紀小不懂事,嫁了之後才真切感受到種種問題來,於是矛盾就來了,八成是一樁門不當戶不對的婚事。


    她便按著這個思路勸解雲冬子,雲冬子聽著聽著覺得不太對路子,一想她告訴人家的也不是實情,她和同湛哪是夫妻,隻因有了夫妻之實,她才這般說,現在看來大不同。然而她不是一點也聽不進去,夫人說的那些令她心裏放開了些,舒坦了點。


    對麵兩個男人挺自覺,女人說的話他們聽得清清楚楚,默默的像什麽也沒看見沒聽見一樣,看報的看報,看風景的看風景。


    又過得一會兒,對麵盯著窗外看風景的男人起身走開了,不知去方便還是去餐車廂。


    雲冬子吃了幾顆夫人給她的蜜餞,有個人過來遞給雲冬子一張紙,雲冬子不認識那人,接過來看,瞬間就呆了。


    上麵寫著:冬子,跟著那人,他會帶你來我這裏。同湛


    她跟著那人走過幾個車廂,到了一個封閉的車廂裏,領路的人敲敲門,門打開,車廂不大,掃上一眼一覽無餘,雲冬子震驚的看著站在裏麵背靠窗的人,那人竟是之前和他坐對麵的男人!


    雲冬子後退一步,扭頭發現剛才引路的人走開了,她不知道這男的什麽路數,她跟婦人聊天的時候沒提同湛的名字啊。


    剛邁出一步,就聽那人叫她“冬子”,她不可置信的迴頭,那人說“進來,和我一起坐這裏”。


    那就是同湛的聲音,可他不是同湛!男人見她杵在狹窄的車廂門口不動彈,抬手到耳側,動作很輕很慢,一點一點揭下臉上的□□。


    雲冬子看著他,話也說不出來了,像個僵硬的木偶。同湛上前把她拉了進去,關上門。


    “你---”


    同湛笑著,指腹觸到她嘴角,繼而點點她粉嫩水潤的唇,“你要去找你的丈夫?”


    雲冬子被他撫摸幾下,迴過神來用力將他一推,轉身貼著窗戶站,臉朝窗外。感覺糟透了,實在是很丟臉。


    同湛從她身後環抱她的腰,下巴枕在她的肩頭,動作看似溫柔,卻將她禁錮,圈在那裏無法掙紮。雲冬子閉起眼睛,仿佛她看不到就不會被看到,同湛像一圈高高的柵欄把她圍在一方小小的天地裏。


    ☆、第 23 章


    同湛在北平的住處和上海的很像,但他說那不是他的房子,是朋友閑置的,他借來住。


    雲冬子付了錢,遣散了她找的那些人,一路跟著同湛在他的地方住下,私奔是不可以的,他總得跟著她迴去。


    兩人鄭重其事地、客觀地談了一次話,雲冬子坦白說同湛和她之間發生那種事,必須對她負責,她要求同湛從今往後堂堂正正,做正人君子,娶她為妻。同湛向她坦陳了自己的間諜身份,並對間諜這一行當向她進行了一些解釋說明。


    雲冬子斷斷續續詢問了幾句後,把間諜這個詞和叛徒聯繫到了一起。同湛否認了她的理解,並說人各有誌,他隻是做著一種事業而已,他也沒有效忠於誰,隻是拿錢辦事。


    雲冬子自身條件相當好,膽子又大,同湛很看好她,如果她能成為他的夥伴、搭檔,那是再好不過了。


    同湛陸陸續續講述了一些他們經歷過的事跡,雲冬子剛開始沒怎麽,後來聽著聽著果然覺出了趣味。同湛沒有提偷東西甚至殺人之類的,主要就強調是搞新聞、探聽消息什麽的。


    同湛說:“羅爾夫和芙麗塔是一對愛人。我很羨慕他們,冬子,我們會不會也成為他們那樣?”


    雲冬子最大的愛好就是打牌賭錢,她仿佛從同湛說的那些事裏聞到了賭博的味道。和他在一起,做他喜歡做的,或許也會是她有興趣做的事,可以試試。


    同湛成了雲冬子真正的老師,他選擇性的、由淺入深地教給她一些技能。


    雲冬子不喜歡學跳舞,同湛說:“寶貝,你這麽美,不會跳舞多可惜。”他拉著她,花盡心思地教,像工匠做雕刻一樣。


    “別再壓了!我的腿要抽筋了!”雲冬子抱怨道。


    同湛放開她的腿,“冬子,你平時都做些什麽?柔韌性這麽差。”


    雲冬子揉揉抻得生疼的大腿,擰著眉。每當看到芙麗塔配合同湛給她做示範,她從心裏覺得很養眼,他們就像在表演,是她見過的最吸引人的表演。


    可是她又不用上台表演,所以心情好了就和同湛一起跟著音樂旋轉,沒心情了就不學了。格鬥術她還是比較感興趣的,學上幾招能防賊還能保護弱小,有種能當英雄的感覺,不過被同湛摔了幾次,鬧不開心,好幾頓不吃飯,同湛哄著餵才肯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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