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葉淩雲,蕭良迴到審訊室。


    一路上,百感交集。


    關於葉子衿加入宗門這件事,對他來說,多少有些魔幻。


    僅憑淩家父子的一麵之詞,也不足以說明問題。


    所以,他打算證實一下,看看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把淩肅父子幫我提出來。”


    到了審訊室,蕭良直接下令。


    幾個警司人員上前,將父子二人單獨提出來,押往另外一個單獨的房間。


    “你們都出去吧,我有話問他們。”蕭良揮了揮手,示意讓警司的人離開。


    幾名警司成員離開後,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下了淩家父子和蕭良。


    淩肅有些畏懼的盯著蕭良,顫聲道:“蕭良,你要幹什麽?濫用私刑是犯法的。”


    蕭良眸光閃爍,平淡道:“以你們父子二人的所作所為,就算我在這裏殺了你們,也不會有任何麻煩。”


    淩家父子對視一眼,隻覺得心頭發顫。


    父子二人絲毫不懷疑蕭良所說的話是真的。


    兩人在外麵早已聽說,如今的蕭良,算得上是位高權重。


    加上那天晚上直播殺宗門武者,儼然成為人人稱頌的大英雄。


    兩人本身又是犯了滔天大罪的人,死在蕭良手裏,在外人眼裏再合適不過。


    淩肅害怕的渾身顫抖,忍不住哀求道:“良子,咱們好歹也是大學時最好的兄弟,唯一的矛盾便是因為子衿。


    看在過去的情分上,能不能不要殺我?那天……那天是江豔秋將你交給我的,才有了後麵的一係列事情。”


    蕭良麵色冷漠,不為所動道:“迴答我的問題,答對生,答錯死。”


    “你說,你說!”淩肅惶恐道。


    “葉子衿,加入了什麽宗門?”


    淩肅父子對視一眼,皆是麵色大變。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是我在問你們問題。”蕭良一字一頓道:“記住,你們隻有一次迴答的機會,如果答錯了,今天就是二位的死期。”


    淩肅慌張道:“可是……我也不知道她加入了什麽宗門,隻是無意間聽那天的宗門高手說,子衿離開寧城後,一個人走進了深山之中。


    誤打誤撞,闖入他們所在的山門,這些人見子衿長得好看,又是一個人,所以心生歹意。


    誰知道,另外一個超級宗門的強者碰巧路過,教訓了他們一頓,並且收了葉子衿為徒弟。


    我也是由此推測,她既然願意拜師,肯定已經是宗門的人了,這才在假釋期間用這個消息去騙葉淩雲的。”


    蕭良認真觀察淩肅的神態,發現他說話時目光絲毫沒有閃躲。


    在這種麵臨死亡的巨大壓力下,淩肅多半也沒有膽量騙他。


    這麽說……葉子衿真的加入了宗門?


    想到這裏,蕭良心頭不免有些複雜。


    軍方和宗門,是水火不容的關係。


    雙方積怨這麽多年,遲早會有一日見分曉。


    兩人當年因為誤會,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現在,終於又因為誤會,走向了相反的兩個陣營。


    離開的那天,葉子衿什麽都沒有說,他也沒來得及問些什麽。


    如若還有再重逢的那天,兩人或許就是生死大敵。


    “蕭良,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求求你別殺我,我以後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淩誌成也連忙道:“是啊,蕭公子,你和淩肅當初雖然有些誤會,但現在誤會既然已經解開,過去的恩怨也就隨風消散了。


    要不你求求情,隻要你開口說一句話,我們父子二人便可以立刻出獄,等我出去後,我會將淩家一半……不,八成的產業全部捐出去,努力為社會做貢獻。”


    蕭良冷冷瞥了一眼淩誌成,“審判你們是法律的事情,勾結宗門是叛國死罪,至於你們的家產,也用不著你們捐,會有人分配的。”


    丟下這番話,蕭良不管身後嚇得半死的淩家父子,大步走出了房門。


    不管怎麽說,這裏的事情,終究是告一段落。


    過去的恩怨,也大概有了了結。


    柳文旭、淩誌成、魏家等等。


    這些昔日與他有過過節的家族,都在這次被抓的名單之內。


    至於江豔秋,並沒有勾結宗門。


    隻是當初坑害他的一項罪名,最多在牢裏反思兩年,便能刑滿釋放。


    走出警司,蕭良將思緒拋卻腦後。


    接下來,要專心對付潛入三省之地的武者。


    瞿若冰那邊暫時還沒有消息,說明時機還不成熟。


    難得有悠閑的時光,蕭良吃過午飯,決定專心指點喬嫣然習武。


    冰之心的出現,在他意料之外,但對於喬嫣然的武道之路,有著莫大的好處。


    這或許,就是另一種天意,注定了這女人會陪他走上這條路。


    “左邊,往左一點!”


    “下胯啊,你腿上裝的是義肢嗎?”


    “嘶!胳膊抬那麽高幹什麽,你這是投降的手勢。 ”


    “……”


    一中午的教導,顯然並不融洽。


    蕭良把當初老黃教導自己的方式用到喬嫣然身上。


    結果就是,這女人繃緊小臉,咬著牙,倔著骨,惡狠狠盯著他看了一下午。


    直到傍晚時分。


    小半天的練習結束,喬嫣然忍著酸痛的身子坐在地上。


    蕭良也從嚴師變成了溫柔的男朋友,上前輕輕為她敲打後背。


    喬嫣然賭氣似的看向別處 一臉不買賬的樣子。


    蕭良估摸著,是自己的教學方式出了問題。


    於是傍晚時分,他試圖換了一種溫柔的方式,對喬嫣然進行教學。


    “對對對,就喬小姐這個抬手動作,六歲以下,八十歲以上鮮有敵手。”


    “這一腳的力道,絕對可以踩死一窩螞蟻,可喜可賀。”


    “親愛的,你這柔軟的腰放在秧歌隊也是頭牌,放在這裏練武真是太可惜了。”


    “誒,你別走啊,我這不是挺溫柔的嗎?”


    “……”


    “滾,不練了。”


    喬嫣然氣衝衝迴到樓上,砰的一下,將蕭良關在門外。


    蕭良搖搖頭,暗歎自己的教學理念可能與喬嫣然這樣的叛逆學員不太相符。


    他也終於確定,自己除了在醫道一途,基本上沒什麽當老師的天賦。


    不知什麽時候,就要去跟宗門賊寇拚命了。


    到時候,還得仰仗自己的一眾兄弟們舍命戰鬥。


    反正進不去門,蕭良來到段長風等人下榻的小賓館,前來探望幾人。


    上官拓如老僧入定,盤膝坐在房間內參悟。


    至於段長風,則是在細心的擦拭蕭良給他的寶劍,熟悉這把劍的一切。


    作為一個頂級劍客,這是必不可少的流程。


    這大半天時間,宋長歡和李二虎跟著兩位度劫高手熏陶,武道也有了不少精進。


    蕭良心思一動,忽然想起,影子小隊還有二十多人,如今散落在天南海北各處。


    如果將這些人都招到自己部下,他這個光杆司令,也多少有了點家底。


    想到此處,他果斷跟宋長歡提及此事。


    宋長歡更是滿口答應,拍著胸脯保證,這些人一定願意過來。


    這趟龍脈之行,他不打算帶上宋長歡,不管是宋長歡還是李二虎,如今最拿的出手的隻有槍法。


    對付尋常半步先天之下的武者,兩人的槍法還能派上用場。


    可先天戰場,就很難發揮作用了。


    交代完了宋長歡,蕭良重新來到段長風和上官拓的房間。


    兩人睜開眼睛,直勾勾盯著蕭良。


    段長風狐疑道:“公子,您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交代我們?”


    “是有兩件事。”


    蕭良遲疑了下,幹笑道:“本來從帝都一路殺迴來,昨晚又經過一番血戰,你們都已經很辛苦了。


    我也本打算讓你們休息一段時間,再去執行別的任務。


    可奈何,這幫宗門的孽畜不給我們休息時間,還要搞事情。


    所以,接下來恐怕還有一場甚至很多場惡戰。”


    段長風咧嘴笑道:“公子這是什麽話,要戰便戰,難道怕了他宗門不成?”


    “段小兄弟說的不錯,我輩武者,何懼一戰!”上官拓出聲附和。


    “那行,找個地方喝點酒,咱們細說。”


    說著,蕭良帶領幾人加上花曉蘭,找了一家寧城的特色酒館。


    坐在包房內,蕭良道:“我先問問二位,是否聽說過龍脈?”


    段長風和上官拓對望一眼,不約而同點了點頭。


    上官拓道:“我早就聽說過,但凡宗門,必定建立在龍脈之上,不過龍脈大多在山中,少主問這個做什麽?”


    蕭良道:“這一次,華中、華南和華東三省交界之地,出現了一條中型龍脈,宗門的人秘密潛入,就是為了這龍脈而來。”


    “原來如此。”


    上官拓道:“龍脈對武者有極大好處,這些宗門武者,就是仗著龍脈才日益強大。


    如今,他們將手伸到了外麵,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蕭良舉杯,和幾人碰了碰,接著道:“除了龍脈之外,我想他們還有其他的陰謀,不過我們暫時還不得而知。


    可有一條,不管他們來這裏做什麽,我們都不能讓他們得逞,二位,明白我的意思嗎?”


    段長風和上官拓同時點頭,異口同聲道:“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一次,跟在帝都一樣,對方出動了宗師強者,看來所圖不小,薑師叔之前消耗過大,這一戰是趕不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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