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蕭良出聲道:“要不,就收著吧。”


    喬嫣然點點頭,沒再吭聲。


    既然瞿若冰早就知道這冰之心的秘密,她心裏還能好過一些。


    否則不清不楚的占便宜,她心裏過意不去。


    “我去熬藥。”


    蕭良起身,將上次買來的藥材找出來,便一頭紮進了廚房。


    足足一個小時後,一鍋療傷藥才出爐。


    蕭良端了一碗交給瞿若冰。


    瞿若冰一邊喝,一邊道:“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說。”


    “喝完再說。”


    “現在說。”


    瞿若冰兩口喝下一碗湯藥,忍著口中的苦澀,沉聲道:“我的人調查了很久,才搞清楚這些宗門武者匯聚華南的目的。”


    “什麽目的?”


    瞿若冰用平板打開地圖,找到華中、華南和華東三省的交界之地。


    “這裏,有一座雁迴山,這些日子,宗門武者屢次在此碰頭,我想他們的秘密,應該就藏在這座山裏。”


    “雁迴山?”


    這座山,蕭良倒是聽說過。


    相比於那些知名的山川大脈,這座山很小,海拔隻有不到三百米,算是一處風景不錯的旅遊區


    蕭良想不明白,這些宗門武者來這裏做什麽。


    這裏地處三省交界,並不是宗門所在的那些大山一樣與世隔絕。


    宗門武者如果想要在這座山中常駐,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被軍中高手一網打盡。


    “你聽說過龍脈嗎?”


    “電視上見過,難道真的存在?”蕭良好奇詢問,毫不掩飾自己求知欲。


    瞿若冰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龍脈當然存在,古宗門記載的那些鍾靈毓秀之地,大多都是龍脈之所。


    這座雁迴山下,就隱藏著一條中型龍脈。自古龍脈之所,就是武者的搖籃。”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宗門是為了占領龍脈而來?”


    如果是這樣,似乎也說不通。


    還是那個理由,龍脈再好,也要常駐才行。


    這些宗門武者一旦出了深山,迎接他們的就是四處圍剿。


    “恐怕不止這麽簡單。”


    瞿若冰深吸了口氣,緩緩道:“一座中型龍脈,還不足以讓各大宗門大動幹戈。


    那些古老的宗門隱居深山,早已掌握了不止一條龍脈,犯不著出來冒此大險。


    我猜測,他們還有其他目的。”


    蕭良點點頭,隨後無所謂道:“不管他們有什麽目的,總之我們的任務,就是不能讓他們得逞。”


    “話雖如此,可我們人手不夠。”


    瞿若冰凝重道:“這一次,宗門一方派了不少強者前來,其中甚至可能有隱門的強者。


    薑叔目前還沒恢複,所以一切都要靠我們自己想辦法。”


    蕭良張了張嘴,無力的歎了口氣。


    他早習慣了,這個被放養的總軍督,就是用來扛事兒的。


    薑振偏偏受了傷,能指望的人並不多。


    “隱門,那就是宗師起步了。”


    蕭良歎了口氣,一時間倍感壓力。


    “宗師不必擔心,我以私人身份,請了一位前輩幫忙,他負責對付隱門的宗師,我擔心的是那些度劫高手,隻怕也不好對付,關鍵是我們沒有足夠的人手。”


    蕭良目光大亮,“你認識宗師強者?”


    “嗯。”瞿若冰含糊其辭的點了點頭。


    “好,如果是這樣,那還有幾分搞頭。”


    蕭良心下默默估算著,上官拓和段長風這兩張王牌,可以對付十倍於己的先天高手。


    就算戰力仍有差距,可也沒到完全無法對抗的地步。


    要是少一個宗師,他還真沒有底氣跟宗門武者叫板。


    “你這位前輩,什麽時候能到?”


    “他如今就在華南,隨時可以出手。”


    “好。”


    蕭良叮囑道:“你這兩天一邊養傷,密切關注這些宗門武者的動向,如果雁迴山那邊有情況,立刻向我報告。”


    瞿若冰輕輕點頭。


    三人又閑聊了小半日,待看到瞿若冰傷勢好轉,蕭良和喬嫣然才離開了天一居。


    接下來的一天時間,蕭良都在處理昨晚的後事。


    先是楊天虎和何瑞先後打來電話,讓他去警司一趟。


    當蕭良趕到時,警司的人,已經將淩誌成、淩肅、魏大紅等與宗門勾結的幾個家族骨幹人員全部抓了起來。


    一旁,江豔秋也沒能幸免於難,因為淩肅的招供,而被抓了過來。”


    蕭良坐在審訊室外,望著裏麵的江豔秋和淩肅,一時間百感交集。


    一個是他高中到大學的同學,一個是曾經與他上下鋪的兄弟。


    迴想起那些青蔥歲月,恐怕誰也沒想到,當初最要好的四個人,會走到今日這個地步。


    淩肅紅著眼睛,憤恨的盯著窗外的蕭良。


    “蕭良,你該死!你為什麽還不死!”


    相比於瘋癲的他,江豔秋就顯得冷靜的多。


    她目光複雜的望著蕭良,低聲道:“看在同鄉同學一場的份上,能迴答我一個問題嗎?”


    蕭良輕輕點頭,“說!”


    “從相識到現在,我在你心裏,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說起過去,蕭良心中也多了幾分悵然。


    高中三年,江豔秋和他都是品學兼優的尖子生。


    那時候,兩人經常在放學後一起探討題目。


    江豔秋小他三個月,他始終將她當成妹妹看待。


    後來,到了大學,這種同鄉同學的情誼,在他心中也始終沒有變化。


    然而江豔秋,卻早已不再是那個小地方走出來的單純女孩。


    “你說話啊,迴答我。”江豔秋急促道。


    蕭良深吸了口氣,平靜道:“那都不重要了,就當你我未曾相識。”


    江豔秋失魂落魄的低下頭,喃喃道:“你知道那天將你交給淩肅的人是我對嗎?”


    蕭良沒吭聲,他猜到了,但他事後並沒有調查。


    江豔秋緩緩閉上眼睛,兩行眼淚順著她眼角滑落。


    那股痛徹心扉的悔意,再度湧向心頭。


    楊天虎淡淡道:“讓他們簽字畫押,然後盡快判決,該殺的殺,該坐牢的坐牢,一個也不能放過。”


    何瑞將蕭良叫到一旁,低聲道:“蕭總軍督,有一個情況,不知你是否感興趣。”


    “什麽情況?”


    “之前給淩家父子頂罪的人,是葉淩雲,好像是受到了什麽威脅。”


    “是他?”


    蕭良眉頭微皺,“他現在人在何處?”


    “還在警司。”


    “我去看看他。”


    “好。”


    何瑞對後方李秘書吩咐道:“你帶蕭總軍督去看葉淩雲,不要聲張。”


    李秘書點點頭,恭敬的帶著蕭良朝審訊室外走去。


    再見到葉淩雲,這位昔日意氣風發的寧城商界精英,此刻顯然蒼老了許多。


    兩鬢花白,眼眶凹陷。


    看到蕭良,葉淩雲嘴角抽動,還沒開口,眼睛就紅了。


    他聲音嘶啞道:“蕭良,你……找到子衿了嗎?”


    “沒有。”


    蕭良輕輕搖頭。


    事實上,他也並沒有去尋找過。


    這個女孩,就像是從他的世界裏消失了,以最決然的姿態離開,抹掉了一切存在過的痕跡。


    葉淩雲聽罷,癱坐在椅子上嗚嗚痛哭起來,雙手拚命捶打自己的腦袋。


    “我的錯,是我的錯啊!我害得自己的女兒浪跡天涯,害得自己淪落到這步田地。”


    從葉子衿離開後,他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承受著內心的煎熬。


    特別是蕭良漸漸名聲鵲起之後,這種煎熬更是如複一日。


    昨天,他聽一個新進來的獄友說,蕭良如今已經是兩省總軍督。


    聽到這個消息,葉淩雲後悔的差點沒當場自盡。


    如果不是他當初強行拆散了蕭良和葉子衿,今日又會是怎樣一種光景?


    他的女兒,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而他,是兩省總軍督的嶽父,同樣是光宗耀祖。


    可這一切,都已成為過眼雲煙。


    “蕭良,我求求你,把子衿找迴來行不行?你們還和從前一樣好好的,我就算死了也心甘情願。”


    蕭良深吸一口氣,平靜道:“我會再見到她的,一有消息,就會去尋找。”


    “在此之前,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你說你說。”葉淩雲急忙道。


    “你為什麽會給淩家父子頂罪?你們如今的關係,應該沒好到那種地步吧?”


    “是他們威脅我。”


    葉淩雲顫聲道:“他們說,子衿離開後,加入了一個宗門,宗門都是一群為國家所不容的人,一旦被抓到,有可能會牽連家人。


    如果我不幫他們頂罪,他們就揭發子衿,到時候我們一家幾口都要完蛋。


    我沒有辦法,才答應為他們頂罪。”


    “她加入了宗門?”


    蕭良目光微凝,眼底滿是震驚。


    他想過葉子衿會有無數種去處,唯獨沒想過,她會去宗門。


    一個普通的女孩,與宗門簡直可以說是處在兩個世界。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蕭良,我拜托你,一定要找到子衿,如果她真的加入了宗門,那也定是逼不得已,你要勸她迷途知返。


    否則,她的前途就毀了啊。”


    “如果淩家父子說的是真的,我會找到她,讓她脫離宗門。


    前提是……她願意跟我迴來。”


    “一定,一定。”


    葉淩雲老淚縱橫,抓著蕭良的手不放開。


    蕭良問完了事情,兩人也就無話可說,徑直走出了房間。


    舊人舊事,也該從此做一個了結。


    這一刻,他也開始相信,所謂的命運安排。


    造化弄人,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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