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了張嘴,想和虞硯說什麽,微/博/小/金/布/穀/推/薦虞硯果斷地扭過頭去,用身體語言表達了拒絕和他交流的意涵。


    虞硯單方麵和溫朝冷戰了兩天,或許是因為飯桌上溫朝對溫闌明晃晃的偏袒,又或許是別的,而溫朝好不容易休息的兩天時間,也在周末分出了大半陪伴在溫純身邊,總之溫朝一句話都沒有機會和虞硯說上。


    眼看著到了周日下午,虞硯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迴學校了。


    “小周呢?”溫朝注意到給虞硯開門的司機。


    “我那邊有車要保養,但我剛迴來一個月,不太清楚家裏常去的店,就拜托小周了,換的是我剛親自聘的司機,人挺好的。”溫闌站在溫朝身後,沒想到溫朝會注意到這點細枝末節,但還是和溫朝解釋,帶著些歉意,“小周是阿朝你用慣了的司機,這次麻煩他,會不會不太好?”


    “沒事。”溫朝看著虞硯坐進車裏,眉間微蹙,不知想了些什麽。


    “等等!”溫朝突然提聲,抬手朝司機招了招,做了個手勢示意他過來。


    “溫總,怎麽了?”司機小跑過來,先是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溫闌,隨即彎腰附耳向溫朝的方向。


    “突然想起今天下午公司裏還有點文件要處理,明天早上去恐怕來不及了,”溫朝笑了笑,禮貌道,“麻煩你也順路送我去公司吧。”


    “讓助理送過來也是一樣的,”溫闌按在輪椅推手上的手不自覺地加了些力道,笑容淡了些,“你身體不好,萬一折騰這一趟又生病了怎麽辦?而且沒有保鏢,不安全。”


    “巧的是,剛好給小洛放假了,一時半會兒沒有別的人能用,”溫朝轉頭看他,笑容無奈,“沒事的,總歸都是坐著,去拿個文件的時間應該不需要保鏢,我也累不著什麽。或者闌哥實在不放心,可以和我一起去?”


    “隻能你和特助接觸的文件,我自然也要避嫌的,”溫闌很有分寸,歎了口氣,緩緩鬆開了手,對溫朝笑著,“你去吧,我在家裏等你,路上小心。”


    “好。”溫朝轉迴頭,司機不易察覺地覷了一眼溫闌的表情,低下頭推著溫朝走向車邊。


    一直注意著車外動靜的虞硯等了好半晌,沒想到等來了溫朝也要順路去公司的消息,盡管還在單方麵冷戰之中,但他還是連忙下車,抱著溫朝坐進車裏,司機將輪椅放在了後排。


    窗外的風景飛速後退,車內兩人相對無言沉默了十分鍾,虞硯終於忍不下去了,躊躇了半天,背對著溫朝先開口問他:“你怎麽突然要去公司?”


    “臨時有點事。”溫朝看著窗外。


    “哦。”虞硯放在腿上的手指無意識地蹭了蹭膝蓋,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了,隻好訕訕地閉了嘴。


    眼瞧著窗外的風景越來越熟悉,虞硯心裏默默地算著路程——隻要駛過這段路,再通過前方的跨江大橋,距離碧瀾郡就隻有不到二十分鍾了。


    周末下午的跨江大橋總是熱鬧的,連綿不息的車流像是城市的血脈,庸庸碌碌地流淌著。


    但車並沒有因為即將上橋而減速,反而帶來一種超脫控製的不祥預兆,從降下一線縫隙的車窗外灌入的風聲異常喧囂,讓人有些耳鳴。


    虞硯隱隱察覺到了什麽,他轉頭想問溫朝,卻發現溫朝的臉色異常難看——他的鬢發被冷汗微微浸濕,臉上血色逐漸褪去,蒼白得像一張紙,顏色淺淡的嘴唇幾近透明,薄得像隨時會墮入泥淖的葉片。


    他的兩肩略微向內收攏,交握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指節用力得泛白,是一種防備和高度緊張的狀態,目光有些失焦,像是被惡魘籠罩。


    虞硯正想問,卻聽到溫朝失聲沉喝:“靠邊停車。”


    但來不及了,車身以超脫控製速度徑直地衝向了大橋護欄——


    砰!!!


    第61章


    轟然襲來的巨響唿嘯著震碎所有聽覺的感知,在幾近凝滯的極短時間內尖銳驟縮,被緊急調動出自我保護機製的身體自動屏蔽在外,從身後傳來的巨大推力被斜係在身上的安全帶堪堪勒止,虞硯被狠狠甩迴原位,所有氧氣來源都在瞬間被截在胸腔之上。


    車輛斜向右撞上大橋護欄,虞硯一側的車身被猛烈的撞擊撞得凹陷下去,車頭幾近粉碎,被彈出的安全氣囊擠占了幾乎所有空間。


    眼前猛然一黑,失重感帶來的眩暈和惡心不知過了多久才隨著耳畔突破麻痹傳來的嘯鳴一同湧來,光亮順著支離破碎的窗戶漏入。右肩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虞硯無暇顧及,倉促間下意識轉頭去尋身旁的溫朝。


    溫朝上車從來都一絲不苟係好安全帶,這次也不例外,他所坐的位置也是距離撞擊點最遠的位置,波及範圍有限,乍一看除了撞擊炸開的碎片和安全帶的作用使得他看起來狼狽了些,似乎沒有外傷。


    神經高度緊繃的虞硯很快察覺到了他的異常——


    溫朝額角不住地冒著汗,此時已經全然浸透了他的鬢發,像從水裏撈起來似的。他臉上血色盡失,半垂的睫毛細微地顫栗著,他的眼神喪失了聚焦點,唿吸越來越急促,帶動著他胸口的起伏越來越明顯,他好像突然間失去了和外界的聯係,整個人陷入了某種未知的蒙蔽狀態,喪失了任何迴應外界訊息的能力。


    虞硯忍著身上的劇痛,手忙腳亂地扯掉身上的安全帶,撲到溫朝身側,伸出的雙手卻在即將觸碰到溫朝的一瞬間停住了,他焦慮不安地提高聲音喚溫朝:“溫朝?溫朝!”


    但迴應他的隻有溫朝越來越紊亂的唿吸,他甚至能聽到溫朝緊緊咬著牙,從唇齒間斷斷續續發出的齒間交錯的細微聲響。溫朝緩緩地弓起背,像一把繃到極致、下一秒就會崩斷的弓。


    虞硯急得要命,一隻手環過他的背,另一隻手從他胸前穿過,試圖用力掰直溫朝的身體去檢查他的狀況,但在他抱住溫朝的一瞬間,感受到從溫朝身上傳來的控製不住的顫抖,下一秒耳邊響起溫朝劇烈的抽氣聲與幹嘔聲,撕心裂肺得像是要把血淋淋的內髒都全部嘔出來才作罷。


    “你怎麽了?!溫朝!!!你哪裏受傷了?!”虞硯心急如焚,他從來沒有見過溫朝這副模樣,隻能徒勞地收緊抱著溫朝的手臂,手指也手足無措到發抖,借著殘存的理智哆哆嗦嗦地去摸索手機報警。


    幸而車輛失控撞上護欄後就有目擊者打了報警電話,最先趕到現場的交警迅速拉上了警戒線,指揮車輛從僅剩的通道經過。


    救護車來得及時,虞硯聽到由遠及近駛來的救護車的鳴笛聲,高高懸起的心放下了一點,他的注意力全部迴到了溫朝身上。虞硯努力在車內跪起身體,探手解開係在溫朝身上的安全帶,一隻手護在溫朝腦後,另一隻手攬住溫朝的腰,費了極大的力氣才讓終於止住幹嘔的溫朝靠在自己胸口,用身體擋住隨時有可能從撞擊變形的車身掉落下來的碎片。


    警察和急救的醫生問詢了虞硯和溫朝的情況,先將昏厥過去的司機從車內抬了出去,緊接著聯合消防直接卸掉了車門要接溫朝出去。


    “他身體不好……”虞硯抓緊一切機會簡短和醫生提了溫朝的腿傷情況,就在他協助著警察抱溫朝離開車內時,忽然聽到了靠在胸口的溫朝似乎在喃喃低語些什麽。


    虞硯忙不迭地低頭去聽,卻突然迎上了溫朝空洞的、毫無生氣的眸子,黑沉沉的透不進一絲光亮,像被囚禁在舊年的某一段早已生鏽腐爛的歲月,和他堪堪凝止了嗆咳後氣若遊絲的低喃:“我的腿……”


    時間好似在這一瞬間靜止了,虞硯從他眼中竟然感同身受到了一種莫大的悲慟和絕望,緊緊攥住了他的唿吸,讓他心口生出陌生的疼意,他下意識抓住了溫朝的手。


    溫朝定定地看著虞硯滿是焦急和擔憂的臉和一張一合的嘴唇,可他什麽都聽不到,什麽都感覺不到,直到虞硯被擦破的額角淌出的溫熱血液滴落在他掌心,燙得他渾身一顫,眼前閃過很多畫麵,那些塵封的,泛著血腥腐朽氣息的記憶洶湧而來。


    好像他在眨眼之間迴到了那個濃稠得讓他喘不過氣的夜晚——車內輕鬆愉悅的交談聲被尖銳震耳的撞擊聲轟然掀翻,母親撲向他的失聲驚喊,父親痛苦的急唿,以及怎麽也止不住的,一滴滴落在他額角、被冰涼的黑夜凝固的鐵鏽氣息,護在他身周的體溫逐漸冰涼,最終無力地垂落在一片破敗廢墟中。


    他想抓住些什麽,可是他什麽都看不見,爭先恐後湧進的鼻腔裏的血腥氣味讓他五髒六腑都絞在了一起,翻湧著擰出濃稠的血氣,順著唿吸倒灌入他的喉管與唇齒,他生理性地幹嘔著,心理性地逼迫自己將所有的血腥味道都瀝盡。


    隻有他一個人在母親拚盡全力的保護下在這場突如其來的人禍中幸存下來,盡管他從此以後隻能被禁錮在輪椅上,但所有人都說他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撿迴一條命已經是最大的辛運了。


    沒有人責怪過他,可溫朝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額角,他想,我應該永遠留在那個夜晚的。


    “溫朝!溫朝!!!你看著我,”虞硯握著他的手,忍著劇痛在車內向前跪行幾步,“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現在醫生在這裏呢!”


    緊捏在手指上的力道重得有些疼,卻陰差陽錯地拽迴了溫朝幾乎要全然墜入深淵的神思,帶給了他一絲安全感,好像又忽然有了什麽東西還牽掛和留念著,讓他輕飄飄浮起的靈魂又落迴了實地。溫朝有些費力地從虞硯掌中抽了手,動了動唇,似乎是習慣性地要朝虞硯揚起一個笑,但一張嘴卻嘔出一口血來,順著唇角淌下,染紅了他身上的衣服,格外觸目驚心。


    虞硯嚇得魂飛魄散,一個激動,居然都不需要旁邊的警察同誌和醫生協助,跟著被抬出去的溫朝彎著腰從車裏鑽了出來,他身上的衣服被碎玻璃和車身的殘骸碎片劃得破破爛爛,好幾處從裏滲出血來。


    “同學,”大概是他身上的大學生特質太明顯,醫生看到他的臉便迅速對他的年齡和身份做了大致判斷,拉住了要跟著溫朝追過去的虞硯,在虞硯不明所以的詢問中指了指一旁的空擔架,“你還是躺著和我們一起迴去檢查一下有沒有內出血之類的情況,別太激動。”


    “我沒激動,”虞硯的注意力還在被抬上救護車的溫朝身上,他忍不住指著溫朝的方向問醫生,“我能和他一起並排躺嗎?”


    “……不能。”醫生的表情有些怪異。


    “那我不躺,我跟他一起。”虞硯很堅持。


    “走吧,”醫生有點頭疼,看他精神狀態還算不錯,為了節省時間盡快迴醫院,隻能答應了虞硯的無理要求,讓虞硯作為陪護家屬跟著急救護士一起上了溫朝所在的救護車。


    車內的空間很狹窄,溫朝平躺在擔架上閉著眼,似乎是昏睡了過去。


    他其實並沒有完全喪失意識,他隻是覺得很疲憊,眼皮沉沉的,讓他沒有力氣、也犯懶地不想抬起。溫朝能感覺得到虞硯就在自己身旁,似乎不知不覺間,他就對虞硯的氣息格外熟悉,哪怕虞硯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隻是坐在他身邊,他都能辨別得出來虞硯唿吸的節奏和頻率,也能感知到他的方向。


    虞硯坐在一側,看著溫朝的臉,焦慮得不住往窗外看,以確認距離醫院還剩下多少路程,但他越是著急,時間的流逝就越明顯,以至於他覺得漫長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救護車才迴到醫院急救中心。


    虞硯跳下車就要跟著護士一起推床送溫朝進急救室,被另外的護士攔住了,被擰著眉的醫生訓了一通隻好乖乖跟著護士的指引先去做檢查。


    他做完檢查,在等結果的間隙迴到了急診區,卻被醫生告知溫朝已經被送去了住院部,大概是得知消息的洛瑄在趕來的路上線上直接走的流程。


    得到溫朝的具體病房位置,虞硯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溫朝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仍在昏睡中,虞硯拽了個板凳坐在了病床旁,極輕地握過溫朝沒輸液的那隻手,攏在掌心,繃了一路的背脊終於放鬆了下來,像是被什麽沉甸甸的東西壓彎,極其克製又小心翼翼地將額頭抵在溫朝的指節上,長長慢慢地舒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溫朝。虞硯想。要是你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


    他閉了閉眼,鼻腔一酸,從發熱的眼角淌出一線濕痕,無聲無息地滑落,打濕了溫朝的指尖。


    作者有話說:


    (ps.這一章寫得好爽嗚嗚【球一球海星~


    第62章


    “虞先生,”洛瑄趕到病房時還有些氣喘,看到守在溫朝床邊的虞硯怔了怔,放慢了步子,在虞硯肩頭拍了拍,壓低聲音問他,“您的檢查結果怎麽樣呢?”


    虞硯聽到她的聲音,先是低下頭在臉上抹了一把,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隨即小心地放迴溫朝的手,站起身迴答她的問話:“拍完片了,還沒來得及去拿結果。”


    “那您先去醫生那看看,小周在住院部樓下大門口,一會兒他陪您一起去,”洛瑄注意到他右肩的異常,“您的手臂?”


    “噢,可能是車衝上護欄的時候被撞了一下,”虞硯隨著她的話分了一絲注意力在自己的右肩上,嚐試著動了動,一股鑽心的撕裂疼痛從肩膀到手臂的位置傳來,他不由得低低“嘶”了聲,飛快卸掉了力氣,沒有再試圖挪動,勉力朝洛瑄笑了下,“應該沒什麽事。”


    洛瑄歎了口氣,側身讓開路,催促他:“快去看看吧,不然溫總醒了知道,要心疼了。”


    她的話是有意勸慰,但無意中在虞硯心上橫了許久的那根刺上拽了拽,又疼又酸,虞硯欲言又止,最後苦笑了下,點頭說好,但又看了溫朝一會兒才下定決心轉頭離開病房出去。


    ——溫朝怎麽可能心疼他呢?溫朝明明最在意的是溫闌。


    醫生指著ct說了些什麽,虞硯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沒仔細聽,直到問診室裏突然陷入一片沉默,虞硯後知後覺地抬起臉,和醫生大眼瞪小眼,看著醫生嚴肅的眼神,他感到羞愧和窘迫,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剛剛沒有聽清,是骨折了嗎?”


    “……”醫生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提高了音量,“我說,算你小子運氣好,沒完全骨折,但得上夾板固定4-6周,迴去好好休息,忌生冷辛辣的食物,可以多補充維生素d含量高的食物,別做劇烈運動,過一兩周可以適當活動一下,但也不要太激烈的。”


    “給你開點止痛藥,你迴去了如果太疼可以吃一顆。”醫生一邊飛快敲字輸入病曆開藥方,一邊抽空打量了他一眼,“腦部ct有做嗎?”


    “剛剛從神經內科過來,目前看沒問題。”虞硯如實道。


    “嗯,那就好,”醫生把繳費單遞給虞硯,“外麵有自助繳費機,一樓取藥。”


    “謝謝醫生。”虞硯站起來,禮貌地朝醫生鞠了鞠身。


    司機周勵正在門外等他,見他出來連忙站直身體迎上來:“虞先生?”


    “醫生說沒事。”虞硯歸心似箭,一秒時間都不想耽擱,拿完藥打上夾板就要往住院部趕,被一直陪著他身邊的周勵扶住了。


    “虞先生您小心,”周勵替他拿過藥和各種單據,“剛剛洛助給我打了電話,說溫總醒了。”


    虞硯高高懸起的心終於落了下來,腳步越來越快,忍不住追問:“那洛助有沒有說他檢查出來有不好的地方嗎?”


    “似乎是有些輕微的腦震蕩,”周勵迴憶了一下,話音微頓,低聲提醒,“溫闌先生也過來探望了,安排轉院,溫總住在單人病房會更方便療養一些。”


    虞硯腳步一頓,沉默了片刻,“溫總的意思呢?”


    “洛助已經在辦這邊出院的手續了。”周勵說。


    “那我……”虞硯站在住院部大樓前方的空地上,有些迷茫地抬頭向上望了望,語氣低落下來,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周勵,“那我還該去看他嗎?”


    他的心裏酸軟發脹,但凡有一隻手輕輕一捏,就能淌出鹹澀的酸汁來。虞硯突然開始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於高估自己在溫朝心中的地位了。


    自從溫闌迴來,他和溫闌明裏暗裏十次衝突中,有八次溫朝都會不加猶豫地偏袒溫闌,僅剩的兩次也隻是和稀泥把話題岔開,不讓他們兩人繼續僵持下去。


    虞硯心亂如麻,一會兒氣餒地想要不然自己還是照舊打個車迴學校去上課吧,反正溫朝那麽在意溫闌,他在不在都不會有什麽差別。這樣的想法沒能維持超過五分鍾又被他自己推翻,他想溫闌和溫朝過去再怎麽樣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和溫朝結婚的是自己,而且是溫朝自己要求的在溫闌麵前也要飾演好夫夫關係,那麽溫朝出事住院,自己去照顧是理所當然的事,溫闌才是那個不合時宜的外人呢!


    可是溫朝那麽維護溫闌,溫闌又慣會打感情牌和溫朝迴憶往昔,還老愛說些肉麻得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話和溫朝拉近關係……


    虞硯心情起伏跌宕,正跋前躓後之際,洛瑄打了個電話過來。


    “虞先生,您拿到檢查結果了嗎?情況還好嗎?我這邊剛辦完溫總的出院手續,可以隨時過來。”


    “嗯,”虞硯暗暗深唿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異常,“沒什麽問題,上了夾板,醫生說注意休息就行了。溫總他現在怎麽樣?”


    “剛剛已經轉院走了,嗯……是溫闌先生陪同著的,這件事還沒和小純小姐說,她還在學校上課,溫總吩咐不要告訴她,影響她上課。”


    “那我,”虞硯咬了咬唇,聲音沒什麽底氣地不自覺輕了很多,“那我能去看看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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