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沒有提及,”周荃搖搖頭,“但他吩咐了晚上會有另外的司機開車來接你迴學校那邊住,也讓你不用太焦慮明天的考試,盡力而為就好。現在還早,小虞先生是要再睡會兒還是要吃早餐?”“好的,謝謝。我不睡了,有什麽吃什麽就好,您不用費心。”虞硯心下有些失落,不過他很好地掩蓋住了自己的情緒,沿著周荃的指示下樓去餐廳。虞硯迴了碧瀾郡,努力讓自己全神貫注地投入在複習之中,提醒早睡的鬧鍾響起時,他下意識調出了洛的聊天窗口,遲疑了許久,詢問的話在對話框裏刪刪改改,最後一句話也沒有發出去,沮喪地退出了社交軟件,按熄了屏幕。一方麵,他還記著溫朝昨晚說的很忙,不願意真的打擾,另一方麵又害怕得到他不想聽到的結果,而他完全沒有反對、表達不滿的理由。不說家裏還有溫純這個妹妹需要溫朝迴去照顧,何況那本來也是溫朝自己的家,沒有讓他不迴去住的理由。虞硯發愁地躺下,唉聲歎氣地拉過被子蓋過頭頂,把鬱悶連同自己都一起裹進棉被堆起的小空間裏,腦子裏走馬觀花似的閃過自從溫闌迴來後發生的一係列叫他措手不及的事情。他再次想起來溫朝把他當溫闌替身的事。不僅溫朝,就連溫朝的身邊人都知道,可見溫朝對溫闌的偏愛從許多年前就明目張膽地延續到至今。可直覺還是讓虞硯感到怪異如果溫朝真的對溫闌有這樣的心思,何必大費周章讓自己在溫闌麵前也要和他演戲?明明溫闌看起來對溫朝的心思一點也不單純,溫朝也很樂意接受他的噓寒問暖,甚至溫闌剛迴來沒幾天,就給了溫闌接手分公司的權力。虞硯越想溫朝對溫闌的好,心裏就越酸澀,以至於走神了好一陣,才猛地想起來,自己的本意並不是想迴憶這些讓他煩躁鬱悶的事,而是即便溫朝看起來如此樂意將溫闌納入自己的生活,但仍然要求虞硯按照協議上的來,這不是矛盾嗎?迷迷糊糊之際,床頭櫃上的手機振動了下,震得虞硯一激靈,從昏昏欲睡中驚醒,他心悸地摸過手機一看,竟然是洛發來的消息。[洛助]:[未命名_終.pdf][洛助]:虞先生晚上好,希望這個點給您發消息沒有打擾到您。[洛助]:我們的律師和虞仁慶先生那邊稍微談了談,目前呢,虞仁慶先生表示願意和解,他不是非得鬧到上訴立案,條件我們這邊都講好了,您不用擔心,不需要您負擔什麽。您看您工作日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們陪同您一起去把戶口遷移的手續辦理好。剛剛發的文件是流程,裏麵包含您應該準備的證件和材料,如果有不懂的,可以隨時問我。[洛助]:祝您晚安。虞硯的睡意被這突然的消息撞得無影無蹤,握著手機的手指禁不住緊了緊。按照他對虞仁慶的了解,越是溫朝的人替他出麵,就越容易讓他堅定不移自己背後是有一顆更大的搖錢樹供他吸血的,就算同意他和小淮的戶口一起遷出,也必得要被他獅子大開口敲上一筆才能行,或許這筆錢對溫朝來說不痛不癢,可能隻是隨手給溫純一年的零用錢,但對於虞硯來說卻沒那麽容易接受。那麽洛是以什麽樣的理由才說服了虞仁慶呢?虞硯很想發消息問個清楚,但洛的意思看起來是不希望讓他知道所有,隻要拿到好的結果就夠了。虞硯想了又想,手上一滑,不小心把輸入欄裏他正要刪掉的內容發了出去。[辦手續的那天,溫總會去嗎?]洛應該還在加班,虞硯沒來得及撤迴,就看到她秒迴了消息。[洛助]:遷出手續不需要溫總在場,遷出證的辦理也需要等待至少十五個工作日,所以溫總應該是不會去的,但辦理遷入那天他會去的。而且我們在和虞仁慶先生談條件的時候,按照您的意願也並沒有暴露您和溫總已婚的事實,溫總去了反而不合適,還是您有別的需求需要溫總到場配合?虞硯得到否定答案,心裏不免有些失落。[魚]:沒有的,謝謝您和律師的幫助。還想問問……這麽晚了您還在工作,是公司有事要忙沒有下班嗎?[洛助]:您想問溫總的消息可以再直接一點的。/[笑哭][洛助]:這兩天溫總除了查看分公司的年報表和匯報,還準備調整公司組織架構,單開一個業務板塊的發展,他打算親自去考察,預計都要留在公司休息了,過幾天也要飛去r市談項目,估摸著是不太有空閑了。您還想了解什麽?意外獲得了溫朝沒迴宅子的消息,虞硯心裏徹底放鬆下來的同時又不免擔憂起溫朝的身體來。[魚]:那沒有人照顧他嗎?[洛助]:當然有的,周管家會派溫總熟悉的男傭過來一起出差照顧溫總,您可以放心。雖然跟在溫朝身邊的人不是溫闌的事實讓虞硯鬆了口氣,但隱隱作祟的占有欲和壓抑已久的牽念也叫虞硯不想讓別人接手溫朝的貼身事項。客客氣氣地和洛道完謝,又確認了去辦理遷出手續的時間,虞硯重新調了個早起的鬧鍾,把手機放迴床頭,重新躺下。距離溫朝上次來這裏住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可虞硯卻好像已經做過許多次一樣,默不作聲地把溫朝睡過的地方留出一個空位,正好夠溫朝躺下和他能夠肩膀貼著肩膀,枕頭上仿佛也還依稀留著溫朝身上經年使用的淺淡香水味道。第二周周四一早,虞硯如約到達指定派出所門口碰麵時,發現虞仁慶看向自己的眼神裏多了幾分看不懂的忌憚和怨憎,不過這很快也和他沒關係了。見叔侄倆見麵僵滯在原地,洛笑著向前邁了一步,伸出手主動和虞仁慶問好:“虞先生早,咱們現在就進去把手續辦了吧?這樣您也好快點迴去工作。”她今天沒穿高跟鞋,著裝還算休閑,和虞仁慶差不多身高,笑吟吟的麵容卻無形中自帶一股迫人的威嚴,或許是在公司裏久居高位,耳濡目染養出來的氣場,虞仁慶下意識伸出雙手躬著腰握住她的手,連連應聲,仔細看的話,他臉上還有些緊張。“那是不是,今天遷完了,我就能拿到錢了?”虞仁慶往派出所裏望了一眼,咽了咽口水。“二十個工作日後,我們拿到準遷證就會立即打款到您賬戶上。”洛笑著抽迴手,“您放心,我們老板不是言而無信的人,就算日後有什麽問題,也絕不會牽連到您身上。”“有、有什麽問題,都不幹我的事。”虞仁慶往一旁的虞硯身上瞟了眼,一鼓作氣地大步流星走進了派出所。虞硯對他的態度感到一頭霧水,直到辦完所有手續,坐上洛送他迴學校的車,終於忍不住出聲問了洛。“噢你說這個啊,”洛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笑著解釋,“我說你在我們老板這做事,風險很大,做不好是要連坐罰款幾百萬的,到時候我們會追債到你的監護人頭上,現在我們需要把你和你弟弟的戶口轉到我們公司集體來,願意給他一筆錢,這筆錢算到你頭上,之後你犯什麽錯我們就能全部處置,他也不會受到牽連。”虞硯目瞪口呆:“那你們這樣騙他,他之後要是後悔怎麽辦?”“派出所和社區的監控可都看著呢,是他自願帶戶口本出來遷的,憑他自己的單方麵說法不能證明什麽。”洛笑了笑,“錢之後是打在他自己偷偷辦的銀行卡上的,他妻子不知道,我們找上他的時候,他正帶著一個年輕女人在外麵金店買飾品,看起來應該是懷孕了,我想他應該不希望他妻子知道這件事。”虞硯默了默,聲音低落了下去:“可是他一直和我說,家裏很缺錢用,要養三個孩子的開銷太大了,我也以為他隻是和嬸嬸拿去補貼了自己的親兒子。”“這樣的事很正常,隻是你年紀小不常見到罷了。人的貪欲會被金錢越養越大的,對男人來說,情人越多越漂亮,那就證明他的魅力越大,越滿足他的自尊。”洛語氣悠悠,“但能力不足以支持他的貪婪,遲早會露餡的,但那不關你的事了。”虞硯眉心一跳,莫名想起被他遺忘了許久的,有關溫朝以前的那些情人的事。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後視鏡。洛接收到了他的視線,卻也領會到了他的猶疑,不禁失笑:“溫總和這些人不能淪為一談,你好像很關心溫總的私人生活。”“……畢竟是白紙黑字簽了字要演他另一半的義務。”虞硯有種被洛看穿的不自在感,別開了視線投向窗外,嘴硬道,“我隻是履行我的角色責任。”“但溫總現在都不在這裏,車裏隻有你我二人,你不需要再勉強自己來扮演。”洛將車拐入了小區的地下車庫。“……我很喜歡這個角色。”黑暗讓虞硯略微緊繃的心情放鬆了一點,他低低嘟囔著,也不知道洛有沒有聽到他的話。“溫總應該已經到了,他忙了一周,今天好容易能休息半天,讓小周就近送他來了你這裏,小虞先生上樓的時候稍微放輕一些動靜。”虞硯睜大了眼,驚喜交集的浪湧突然襲來,衝得他的心髒怦怦作響。第59章 洛叮囑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虞硯已經飛快地推開車門跑進電梯裏了,隻剩下一聲迫不及待的“謝謝”尚且還未完全消散在窗沿。洛愣了兩秒,反應過來時忍不住笑了起來,手掌在歎氣聲中輕輕拍了拍方向盤,她活動了下脖子,心想,好像有人徹底栽在這場注定會終止的合作裏了。她緩緩踩下了油門,提起車速往車庫外開溫朝今天隻安排她處理虞硯的事,剩餘的半天連帶周五都算是帶薪假,她跟著溫朝連軸忙了這段時間,也終於能好好休息幾天。虞硯歸心似箭,可臨到了門口,從包裏摸出鑰匙,他卻忽然有些情怯,握著鑰匙的手指捏了又捏,也不知道是在做著什麽樣的心理準備,把鑰匙插入門鎖時禁不住屏住了唿吸。房門一點點推開,像是被一陣小心翼翼的風給撩開的,沒有一絲聲息,仿佛任何一點動靜都會驚擾脆弱的夢中人。隻有玄關處換下的鞋和衣帽架上掛著的外套昭示著有人到來的痕跡,虞硯下意識伸了伸手指,觸碰到外套上還殘留的一點餘溫。客廳很安靜,挽了一半的紗簾懶懶地落在地上,任由窗外的陽光漫入屋內,在大理石雲紋上鍍起一層金邊。臥室的門虛虛掩著,一眼望去能望見不屬於白日的昏暗,所有光亮都被拒之門外。虞硯的心不免又悄悄提了起來,他心不在焉地倒了杯水喝,眼睛頻頻看向臥室的方向,連帶著心也飄了過去。他忍了又忍,給自己找了許多借口,終於找出一條能夠說服自己的溫朝沒帶人照顧,他隻是盡自己的責任去看看,沒有別的意思。總之他的心裏稍稍有了底,虞硯放下水杯,躡手躡腳推開了臥室門。溫朝看起來是太累了,身上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連被子也沒蓋,雙腿無力地垂在床沿,側著身體睡在床邊,隨時都有從床邊掉落下去的風險他應該是自己扶著床沿挪到床上的,做到了他自己的力量所能及的部分。明明上一次見到溫朝還是一周前,虞硯卻感到恍如隔世,他眷戀專注的目光一寸寸地從溫朝微蹙的眉間、眼下的淡青,以及沒什麽血色的雙唇上流淌過,好像有絲絲縷縷的金線纏縛在一起,絞得他心口發疼,連唿吸都快要凝滯。也不知道是和誰賭氣,虞硯又惱又心疼地想:誰叫你不帶我、連個電話都不給我打的?現在這副樣子,除了我,你的好堂哥可一點都沒管。虞硯放輕了腳步,百般糾結,一方麵想讓溫朝換身衣服、換個姿勢睡得舒服些,另一方麵又怕驚醒了溫朝,反倒叫溫朝睡得不好。這樣的疑慮在他輕手輕腳走到溫朝身邊蹲下時被打消了溫朝醒了。連虞硯自己都沒聽到自己走路的聲音,實在是無法理解溫朝是怎樣被驚醒了。“小硯?”溫朝一向清潤的聲音中沉著顯而易見的疲憊,他困得睜不開眼,但還是強撐著精神想坐起來,被虞硯瞧出苗頭按迴了床上,他也沒有堅持,接著說,“沒有給你的被子弄髒,床單之後我會叫人來換……”“隻有溫總才有這麽矯情的潔癖,我沒有,”虞硯聽不下去了,抬手虛虛捂住溫朝的嘴,手動打斷了他的話,“既然你都沒睡,那就起來把衣服換了。”他頓了頓,緊接著補充,“不是嫌你外出的衣服不幹淨,是怕你這嬌貴的身體在我這陋室陋床睡不好。”溫朝起先沒出聲,隨即低低地笑了下,輕輕慢慢地長舒了一口氣,索性由著虞硯來了,配合地抬起手臂勾住虞硯的肩膀坐了起來,就著臥室內的昏暗光線脫掉了衣服。兩人都沒說話,房間裏被衣物摩梭的聲響充盈得滿滿當當,無意中勾出一段曖昧聯想,連彼此不知不覺有了交集的唿吸都染上了幾分逐漸騰升起來的溫度,燙紅了虞硯半邊脖頸。他小心翼翼地收斂著自己的氣息,背過身去,細細聽著溫朝換衣服的動靜,忽地一晃神,心裏突如其來地冒起一個小泡泡溫朝現在身上穿的是他的衣服。他魂不守舍地轉迴身,眼觀鼻鼻觀心扶著溫朝重新躺下,給他掖上被子,視線始終不敢落在溫朝身上。“你下午不上課嗎?”溫朝懶洋洋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聽起來有些悶。“最後兩節有課,”虞硯迴過神,連忙確認了下時間,“現在快一點了,你吃午飯嗎?”“吃過了,你出去辦了一上午手續沒吃吧?”溫朝似乎察覺到了他神思不屬的狀態,語氣有些無奈,“我叫酒店再送一份過來。”“別!”虞硯一驚,連忙出聲拒絕,“我自己會弄,不要你這麽興師動眾的。”溫朝沒堅持,虞硯鬆了口氣,等他睡著,離開臥室去廚房隨便煮了碗麵,他怕味道也會驚擾溫朝,站在水池邊上開著窗透氣,直到確認自己身上的油煙味徹底消散才從廚房出來。下午的兩節課是專業課,虞硯腦中有閃過翹課的念頭,理智讓他成功權衡出來利弊,情感讓他在沙發坐了一下午,往臥室裏看了無數次。窗外流淌進屋內的陽光,隨著微風搖曳起裙擺的紗簾,和牆上無聲昭示著時間流逝的掛鍾,以及此時此刻就安睡在臥室裏的那個人,都構建起一道歲月靜好的屏障,將虞硯攏在其中,舍不得戳破,直到三點半的鬧鍾響起,將他拉迴了現實他該去學校了。虞硯走前溫朝還沒從臥室出來,他躊躇片刻,還是沒有敲開臥室門,背上書包,揣著依依不舍的心,像迴來時那樣悄無聲息地開門走了,在樓下往窗口處迴望時,他還懷著一種不真切的期望或許等他晚上迴來時,溫朝還在這裏呢?臥室的窗簾被人從裏緩緩拉開,日光傾瀉而入,照亮整個房間,輪椅軋在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響蔓延到落地窗旁。溫朝望著那個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久久沒有收迴,他身上還穿著虞硯臨時給他找來的睡衣,質量不算好,但穿起來寬鬆舒適,會讓人想懈怠犯懶。他本來隻給了自己三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三點之前得迴到公司,可他知道虞硯坐在客廳,不自覺地聯想到如果提前離開,會收獲怎樣的濕漉漉的失落眼神,他還是等到了現在。窗外已經看不到虞硯的身影了,溫朝還是失神地看著那一處,腦海裏悄無聲息地凝起了從前一晃而過的念頭等他解決了所有的事,他想要虞硯留在他身邊。但還需要一些時間,溫朝想,再等一等再告訴他吧。*虞硯意料之中地在下了晚課趕迴碧瀾郡後沒能在屋子裏看到溫朝的蹤影,要不是床頭還擺著白天給溫朝穿上的衣服,他簡直要以為這都是他一個人的臆想。理智早知如此的平靜和期望落空的失意交織在一起的低落並不衝突,虞硯沒有消沉太久。他周五一早就給周荃打了電話,得知溫朝這周會迴去的,心情上揚了幾分,自認為語氣自然地和周荃聊了幾句,說明自己也會迴去,懷著抑製不住的期待上完了下午的最後兩節課。今天來學校接他的司機是已經眼熟的小周,溫朝沒有來,虞硯原本沒想問別的,但從學校去溫宅的路程實在有些遙遠,他不太愛看社交平台上的內容,又掛念著溫朝的消息,還是忍不住主動和小周搭話。“溫總現在還在公司嗎?”“是的。”“那你來接我的話,一會兒誰送他迴來呢?”“溫闌先生今天升職,溫總去了分公司視察開領導層會,晚一點下班會和溫闌先生一起迴來的,這輛車到了該保修的時候了,所以溫總安排好了別的司機接送,我今天接您迴去之後再把車送去保修。”小周目不斜視,迴答得一絲不苟,不夾帶絲毫個人情緒的客觀陳述反而叫虞硯聽了感到如鯁在喉。他有些鬱悶地想,早知道我就不問了。雖然心裏是這麽想,但嘴上還是誠實地接著問了下去:“溫總這兩周有經常去溫闌先生在的分公司嗎?”“不常去,溫總這兩周外出出差的時候比較多。”“哦,好的,謝謝你。”虞硯又舒心了不少。溫純已經放學迴了溫宅,在自己的臥室裏遠遠瞧見載著虞硯的車,趿拉著拖鞋跑下樓,待虞硯一進大廳,迎接他的就是少女的叉腰質問:“兩周了!我哥不迴來你怎麽也不迴來?!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每天放學就見到那個假惺惺的偽君子,你的良心怎麽過得去的!要不是小宛姐姐這兩天沒課來陪我,我也不迴來了!”虞硯手忙腳亂地和她解釋,又忙不迭地哄她,溫純抱臂哼聲,態度一點點軟化下來。門外似乎隱隱傳來一點談笑聲,兩人不約而同望過去,正撞上溫闌推著溫朝從門外進來。四目相對之際,溫闌慢慢彎起眼,從玻璃鏡片後折射出倨傲的笑意:“好久不見,虞先生。”第60章 虞硯下意識想懟迴去“誰願意和你見麵”,可他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了溫朝身上,連迴懟的心情也沒了。溫朝明明聽得出來溫闌的語氣裏有多少針對自己的意思,可他仍舊保持著和溫闌有說有笑從門外進來時的表情,既沒有替自己維護一兩句,也沒有製止溫闌對他這個“溫朝另一半”的冒犯,他的不表態反而明晃晃地表達了他的偏袒。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弄假成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山河南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山河南渡並收藏弄假成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