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他也是咱們偃師人,想必是以往您迴府時,曾在街市上見過他。”楊元昊擔心楊平安惹惱楊玉環,開口解釋道,“前兩天我看他身手不錯為人也穩重,便收了他當個護衛。”


    楊玉環淡淡“哦”了一聲,吩咐楊元昊約束好自己手下,便放下轎簾,連個正眼都不瞧楊平安,


    “還不退下。”也就是楊元昊通過這幾天的觀察,生出愛才之心,否則就憑楊平安剛才頂撞楊玉環,怕事就要被他懲戒一番,說不定還得被趕出府中,


    “楊安,你這是走了狗屎運啊,那麽近距離接近小姐。”


    “是啊,給兄弟們說說,小姐近處看和遠處看有啥不同沒有。”


    “你倒是快說說啊。”


    楊平安退到護衛之中,周圍便有幾人湊了過來,一臉興奮的小聲說個不停,眼中盡是羨慕之色,


    可楊平安卻是沒有任何激動興奮,相反,就因為楊玉環那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態度,徹底激怒了他,再無之前好感,


    一路前行,很快便來到了狀元樓,


    狀元樓前兩盞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將門頭匾額上“狀元樓”三個鎏金大字照的通明,兩旁停放著眾多馬車軟轎,不少高門大戶的家丁下人守在一旁,樓內燈火通明人聲鼎沸,鼓樂喧天,笙歌聒耳,觥籌交錯之聲不絕於耳,好不熱鬧,


    楊玉環繡轎先停,但卻沒有下轎,而是等到前麵轎子走下一身穿水藍色薄紗絲衣的麗裝女子後,才在丫鬟的服侍下,從轎中走出,


    便是下轎,謝阿蠻也壓楊玉環一頭,


    “妹妹。”


    “姐姐。”


    二女相互喚得那叫一個甜,謝阿蠻亭亭而立,臉帶淡淡笑容,伸出手臂等候楊玉環趕來,楊玉環笑意盈盈,豐臀扭擺,長裙隨風輕搖,帶著些許嫵媚款款而行,


    原本狀元樓前靴麗彩燈、諸般雜耍、沿街彈唱引得不少路人駐足觀賞,可二女下轎後,順勢便奪去了世間所有色彩,仿佛三千大世界化作蒼茫,隻有兩點炫彩光芒,


    玩雜耍的停了手,說書的歇了嘴,賣藝的收了腿,狀元樓前的寂靜顯得格外突兀,可有讓人感覺理所應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二女吸引,尤其是楊玉環那隨風搖擺的腰臀,更是吸引了大量目光,


    好美的美人兒,


    恍惚中,楊平安好似聽到有人在偷偷吞咽著口水,


    至於那麽沒出息麽,


    在各自丫鬟的攙扶下,二女相互挽著手臂,好似親密姐妹般,在小廝帶路下,步入狀元樓,


    站在樓外,楊平安明顯感覺到,樓內雜亂不已的聲音,隨著謝楊二女步入,出現了短暫的消失,


    他資曆太淺,又剛頂撞了楊玉環,因此被楊元昊留在樓外看守轎子,


    近二十個護衛,楊元昊隻帶了兩人,跟隨在楊玉環身後進入狀元樓,謝阿蠻那邊,劉百斤也帶了兩個護衛進了狀元樓,


    本以為要無聊的閑等一兩個時辰,哪知道一轉眼,楊平安就看到前幾天剛陰過自己的笑臉男哥奴,又掛著笑臉,帶著幾個人得瑟過來,


    “小子,這幾曰在府中過得如何啊,要是有什麽人敢欺負,就報哥哥的大名,有哥哥給你撐腰,保證沒人敢欺負你。”笑臉男拍打著楊平安的肩頭,越發的得瑟,


    雖說笑臉男是那種艸蛋欠揍的主,但不得不承認,丫也是有些心思本事的人,入府才幾天,便混出了名頭,取得劉百斤信任,從雜役一躍成為劉百斤心腹,


    前文交代過,楊玉環的人與謝阿蠻的人並不對付,隻是謝府主人乃是謝阿蠻,楊玉環的人處於下風,雙方經常會發生些小摩擦,往往吃虧的都是楊玉環這一方的人,


    “你們來幹什麽。”


    “你們想找茬不是。”


    楊玉環的護衛們立刻圍了過來,將笑臉男幾人圍在中間,那邊劉百斤的手下見狀,擔心自己人吃虧,也趕了過來,雙方一時間僵持起來,


    楊平安左右看看,發覺自己這邊已經引起不少人注意,淡淡笑道:“怎麽,想打架麽,兩位小姐如今聯手獻藝,為的是擊敗所有競爭對手,一舉奪魁,你們過來找茬,是想讓兩位小姐不合,被外人瞧了笑話,然後分道揚鑣,中秋夜敗北麽。”


    他的話聲音不大,速度也很快,說道最後時臉上笑容已經消失,目光發寒,


    “我沒……啊。”笑臉男聽出苗頭不對,剛要開口解釋,就被楊平安狠狠一耳光抽在臉上,直抽的眼冒金星,


    收拾這種小人,在國企一度混的如魚得水的楊平安有的是法子,搶先占據大義,不給對方解釋的機會,然後……一棒子打蒙,


    “你沒什麽,這裏是哪兒,這兒是狀元樓,來往的都是什麽人,多少人盯著兩位小姐呢,唯恐兩位小姐和睦,中秋夜聯手奪魁。”


    說到這裏,他有是一耳光扇在剛張嘴的笑臉男臉上:“咱們之間有任何過節,那都是內部矛盾,對外從來都是一致的,因為兩位小姐的利益是相關的,可你倒好,你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帶人鬧事,想挑起雙方矛盾,說,是誰指使你混進謝府,挑唆兩位小姐關係的。”


    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笑臉男笑容不在:“我沒有。”


    “小點聲。”隨著話音,楊平安第三記耳光抽在笑臉男臉上,“你還敢不承認,那你說,你帶人過來作甚,你一個新入府的雜役,他們是保護謝小姐多曰的英雄漢子,才不過兩天,你就爬到他們頭上作威作福,若是你沒耍心思,是如何做到的。”


    中秋夜皇宮歌舞表演,其實就是一片不見硝煙的戰場,為了爭奪天下第一舞娘的榮譽,所有參演歌舞伎無不絞盡腦汁,施展各種手段,打擊對手增強自己實力,


    關西第一舞娘謝阿蠻與偃師第一美女楊玉環的組合,在所有人眼中,那是大敵一般的存在,哪怕還有別的歌舞伎抱團組隊,但影響力遠遜於謝楊二女,


    公認的,唯一能夠與謝楊二女一爭長短的,隻有從江南北還的三絕女貞娘,可是聽說貞娘在偃師時,身邊歌舞曲譜盡數被盜,在偃師的表演雖說火爆依舊,但層次已經下降許多,


    所以謝楊二女組合,奪魁唿聲最高,洛陽城中各賭場開出盤口,貞娘未至偃師時,三絕女與謝楊二女皆是一賠一的賠率,可三絕女在偃師表演過後,賠率便降成了一賠二,而謝楊二女則變成了二賠一,


    如何拆散謝楊二女組合,又或者令她們在中秋夜之前發生意外,成了不少人心中最急切的事情,


    楊平安開口便占據了大義,指責笑臉男是他人派來殲細;然後又隨意提出他爬得太快,沒有半點功勞邊騎在那些辛苦保護謝阿蠻安全的護衛頭上,以離間雙方,所以他一連扇了笑臉男幾記耳光,也沒有人替其出頭,


    反而有些人還一臉狐疑的盯著他,等待他的解釋,


    “我不是,我真不是。”笑臉男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雙手捂著臉頰,半是疼的半是害怕,“你血口噴人,你汙蔑……啊。”


    又是一巴掌甩過去,楊平安點著他胸口說道:“告訴過你小聲點,耳朵眼裏塞豬毛了,諸位,咱們還是散去好了,莫要被人瞧了笑話,丟了兩位小姐的麵子,不過諸位還是看住這小子,省得他跑了,等到謝小姐迴來,將剛才發生之事稟告小姐,請她處置如何。”


    “好,就按你說的辦。”謝阿蠻的護衛,早就被楊平安唬住了,二話不說一陣點頭,


    “你小子最好老實點,老子會一直盯著你,若是你敢偷跑,看老子打不死你。”楊平安又將笑臉男緊夾在胳肢窩下,聲音越來越小:“孫子,記住老子跟你說過的話,耍嘴是需要有強大實力支撐的。”


    笑臉男在謝阿蠻手下護衛的控製下,一臉委屈的離開了,心中的憤怒難以言喻,楊平安在不在乎多了個仇家,小魚小蝦的角色,也配做他的對頭,連個大名都沒有,叫個啥哥奴,可笑,


    楊玉環手下護衛對楊平安再生不出半點妒忌之意,心中全是佩服,他們護送楊玉環來到洛陽住進謝府後,與謝阿蠻手下護衛摩擦中,幾乎從未占過上風,直至今曰,楊平安以一己之力……哦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兩片嘴皮子的力量,硬生生壓了對方一頭,對方也沒有說什麽,這在以前,他們想都不敢想,


    一群人正圍著楊平安“安哥”長、“安哥”短的時候,楊元昊出來了,幾步來到楊平安麵前:“都在這兒瞎議論什麽呢,還不守好了。”


    “昊爺,您不知道,剛才安哥可給兄弟們長臉了……”


    這位還想在楊元昊麵前顯擺一番,結果被楊元昊一眼瞪退,隻得悻悻閉嘴,


    楊平安也想離開,哪知道楊元昊卻叫住了他:“楊安,你等一下,小姐讓你進去一趟。”


    “讓我。”


    不要說楊平安懵懂不明,就連其他護衛也目瞪口呆,在來狀元樓的路上,不少人都看到他語氣衝撞楊玉環,


    “別耽誤時間了,趕快隨我進去,免得遲了引起小姐不滿。”說到這裏,楊元昊似是想到了什麽,又低聲補充了一句,“你記住,進去之後小心應付,莫要丟了小姐臉麵。”


    怎麽,這裏麵莫非還有什麽麻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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