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香公主和多格公主母女為了兩個侍衛,爭風吃醋,以致燒死自己的事,傳得沸沸揚揚。有相信傳言的,也有不相信的。但尋香公主在蕃國苦熬二十年,終於得以歸國,卻這樣身亡了,百官免不了為她唏噓。至於多格和六雪之死,他們倒沒有特別上心,畢竟一個是蕃國公主,一個隻是小小宮女,不值得他們花心思。


    陳平聽聞尋香公主死訊,卻不肯相信宮中調查的結果,隻進宮見陳文安要求說法。陳文安也不多說,讓陳平去問簡老太妃。


    一夕之間,簡老太妃已是憔悴得不成人形,病臥在床,聽得陳平求見,想了想便讓百戲去請陳平進來。


    陳平見了簡老太妃的樣子,不由上前一步道:“老太妃娘娘,是誰害你們的?你隻管說出來,總要為你們討個公道。”


    簡老太妃心下卻是明白,陳文安肯讓陳平來見她一麵,這是給她一個機會,讓她保全簡氏家族,保全簡雲石。尋香和多格已死,她也沒什麽可留戀的,但是簡氏家族,總不能因她之故覆滅。


    “陳將軍,自從尋香和蕃,我除了日日盼望她歸來之外,更暗暗發誓,若有機會,一定要掌權,決不讓別人主宰我們母女命運。四年前千金公主身死,六雪逃入我殿中尋求保護,我便讓雲石送六雪出宮,讓六雪在多格跟前侍候。自此後,我著力培養心腹,整整四年,這才有了十數個得力的人聽候差遣。此迴尋香歸來,我便把這得力的人交在尋香手上,讓她想法除掉陳文安和太後娘娘,好接手皇上和安陽王的撫育之職,當個監國公主。”


    簡老太妃說到這兒,喘了喘氣,接著道:“我是想著,你和尋香不能成親,定然心生愧意,一旦尋香掌權當監國公主,你必然忠心效力於她。因你手握重兵,尋香又是名正言順的公主,百官自會服從。此後,我們母女再不會受人擺布……隻沒想到,尋香設局引陳文安和太後娘娘入圈套,想燒死他們,不想一個失誤,反燒死了自身。”


    陳平鐵青著臉色,好半晌道:“是你害了她。”


    簡老太妃眼角有淚珠滾下,心痛如絞,隔一會才道:“希望你看在尋香麵上,能幫著保住簡氏一族。”


    陳平從簡老太妃殿中出來時,天已昏暗,他繞道到禦花園,站在荷花池邊,想起和尋香初次相遇的情景,一時摸出懷中的蕭管,放在嘴邊吹了一曲,吹完收蕭,出了禦花園,去見陳文安。他在陳文安處待了片刻,答應交出部分兵權,條件是簡氏一族不受簡老太妃之事牽連。


    第二日,簡雲石上折子辭官,王傾君當場批準了。簡老太妃知道陳平和陳文安的協議後,對百戲道:“有陳平在,簡家終是保全了。我死後,你便去服侍雲石罷!你一個小小宮女,太後娘娘等人不會為難你的。”


    “主子!”百戲不由哭倒在地,隻她也知道,縱王傾君願意放過簡老太妃,簡老太妃也不願活著了。盼了二十年,盼來了女兒,不想團聚才沒多久,女兒卻死了,她怎肯再活著?


    當夜,簡老太妃便“病死”了。


    簡老太妃不過深宮一位太妃,極少出現於人前,她病死的消息,反不及簡氏家族退出京城迴鄉的消息引人注意,倒是王傾君聽得簡老太妃的死訊,傷感了一下。


    莫嬤嬤對簡老太妃本就警惕著,聽得她死了,卻是鬆了口氣,悄和葉素素道:“老太妃每迴來了,雖一副疼愛皇上和安陽王的模樣,我卻總是不放心,沒想到她真有這些心思啊!”


    葉素素關注點在別一方麵,皺眉道:“尋香公主和多格公主死了,主子自不用為她們守孝,但是老太妃是長輩,主子要不要守孝啊?若是守了孝,哪主子和千乘王的事,又要拖到什麽時候才解決?”


    莫嬤嬤撇嘴道:“守什麽孝啊?想要殺主子,主子還用為她守孝?”


    “不守孝會不會引人非議?”葡萄問道。


    “找一個道長來做法事,讓道長隨便扯個理由,也就不用守孝了。且主子是太後娘娘,當今皇上的生母,身份尊貴,不為一個老太妃守孝,也不是什麽大事。”莫嬤嬤在宮中多年,熟知這些規矩,笑道:“你們不用憂心這些,現下要憂心的,是如何讓千乘王有一個名份。”


    正說著,紅錦悄悄來報道:“千乘王來了!”


    葉素素一聽,忙道:“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待會兒奉完茶,領著人退下,不要打擾他們。”


    紅錦笑嘻嘻應了。


    葡萄納悶,問道:“紅錦也知道千乘王和皇上安陽王的關係了?”


    紅錦捂嘴道:“紙是捂不住火的。除了主子自己茫然著,我們心裏可雪亮了。”


    葉素素笑道:“千乘王那麽疼愛皇上和安陽王,三人又那麽相像,是個明眼人,其實也瞧出來了,隻是不說而已。”


    王傾君聽得陳文安來了,莫名的慌張,俏臉紅透了,坐在榻上不動。


    陳文安進了殿,見宮女們頗為識趣,請安完畢就退下了,嘴角不由起了笑意。


    “給母後請安!”陳文安站在王傾君跟前,像以往那樣請安,見王傾君低頭不答,隻用手指繞著衣角,不由好笑,又道:“母後這幾日睡得好麽?”


    “一點都不好。”王傾君抬頭,對上陳文安灼灼的雙眼,又沒了底氣,怎麽聽,怎麽感覺陳文安這一聲母後帶著戲謔。


    陳文安坐到王傾君身邊,含笑看著她,自己斟茶,喝了一口方道:“母後要是睡得不好,可要兒臣來相陪?”


    “啐!”王傾君啐了陳文安一口,一時想著唐天喜和唐天樂是他的親兒子,他自然會護著,再不必擔驚受怕了,又忍不住笑了,橫陳文安一眼。


    陳文安也笑了,悄聲問道:“什麽時候給我一個名份啊?你這樣搞了我兩次,再不給名份,說不過去吧?”


    王傾君的臉又紅了,狠狠瞪陳文安道:“正經說話,不要嘻皮笑臉!”


    “我很正經好不好?”陳文安換了委屈的語氣道:“人家真的很想要一個名份嘛!”


    王傾君雞皮掉了一地,擺手道:“行啦行啦,會想法子給你一個名份的,別吵!”


    “這樣我就放心了。”陳文安膩上前去,端了茶杯湊在王傾君嘴邊,耳語道:“母後說了這麽多話辛苦了,先喝茶潤潤嗓子。”


    王傾君就著陳文安的手喝了一口茶,雖然紅著臉,卻嚴肅道:“好好服侍,一定給你一個名份的。”


    嘿,三分顏色上大紅了?陳文安擱下茶杯,看看無人,突然一伸手,把王傾君整個人抱起,轉了一個圈道:“晚上過來服侍你好不好?”


    王傾君小聲尖叫著,又捂住了嘴,嗔道:“放我下來!”


    “不放!”陳文安一個倒轉,坐到椅子上,把王傾君置在自己膝上,讓她騎坐著,不待她說話,已是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嘴唇。


    殿外候著的兩個小宮女悄悄討論著:


    “你說千乘王和太後娘娘能成麽?”


    “他們本就是一對,怎麽不能成?”


    “可千乘王一直喊太後娘娘母後,這母子關係一時之間哪能隨便就改了?”


    “怎麽不能改?相信千乘王一定有法子的。”


    “嘻嘻,我倒是聽說,有不懂事的大人暗地裏上折子,勸喻太後娘娘不要沉迷男色,別被千乘王迷住了,誤了江山雲雲。他也不想想,沒了千乘王,太後娘娘哪兒坐得穩這個位置?”


    “是啊,不管那件事是真是假吧,太後娘娘為了皇上和安陽王,就得討好著千乘王。”


    ……


    兩個小宮女說著,突然見唐天喜和唐天樂躥過來,忙矮身行禮,笑問道:“皇上和安陽王要往哪兒去?”


    “聽說皇兄過來了?”唐天喜說著,拉著唐天樂的手,從小宮女身邊擠過去,喊道:“母後,皇兄!”


    王傾君和陳文安正親熱,突然聽得唐天喜的聲音,嚇了一跳,忙忙分開,正襟正好。


    唐天喜和唐天樂進了殿,上前纏住陳文安道:“皇兄答應教我們一套拳術的,什麽時候教?”


    “這段時間太忙,待過了這個月再教好不好?”陳文安一伸手,早把唐天喜撈到左膝上,又撈了唐天喜放在右膝,動了動膝蓋道:“不得了,一段時間不抱你們,好像又重了,也長個子了。”


    唐天喜趴在陳文安耳邊說悄悄話道:“皇兄是不是要娶老婆了?”


    陳文安忍不住去看王傾君,嘴裏笑道:“皇上怎麽這樣說呢?”


    唐天喜調皮的眨眨眼道:“難道你不想娶?”


    陳文安不由哈哈笑了道:“皇上認為我娶誰好呢?”


    唐天喜托腮深思一下道:“誰屁股大就娶誰。”


    陳文安嚇一跳,“為什麽?”


    “屁股大好生養唄!一娶過門,馬上能給我們生下一對兒小侄子來。”唐天樂奶聲奶氣答道。


    “哈哈哈……”陳文安樂不可支,一邊笑一邊看王傾君,某人的屁股好像不是很大啊!


    王傾君一口茶差點噴了,問道:“誰跟你們說這些的?”


    唐天喜和唐天樂異口同聲道:“嬤嬤經常這樣說啊!”


    王傾君扶額,看向陳文安。


    陳文安笑道:“讓他們多跟著我一些,很快便能學些有用的東西了,放心罷!”說著眼睛瞄瞄王傾君屁股處,含糊道:“大些確實好生養。”


    王傾君怒:人家不大,照常一胎生兩個好吧?


    作者有話要說:笑眯眯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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