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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榮格對我們闡述了一個讓人吃驚的過往,納粹這個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充當了瘋狂角色的集團,最初就是末日真理教的造物,而末日真理教也以那一次戰爭為分界線,內部發生了分裂,從而形成我們所知的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進程以及整個世紀後半世紀的發展路線。在很久以前,末日真理教被三個勢力共同統轄著,這是已經被確定的事實,而三者也被外界知曉其大概存在的人們統稱為三巨頭。三巨頭之一的瑪爾瓊斯家在第二次大戰之後接管了轉移到美洲的教團核心,並繼承了末日真理教這個名義,席森神父所透露出來的情況,大致是處於這一階段,如果他的真實年齡和他的外表年齡相符,那麽大致可以確定,在瑪爾瓊斯家接管整個末日真理教的過程中,也並非一帆風順。


    “雖然不清楚它們內部到底在後半世紀裏到底又發生了什麽變動,不過,可以猜測和最後一個巨頭有關——”榮格沉靜地說:“至今為止,我們並沒有得到關於第三個巨頭的更多情報,甚至連他們的名號也不清楚,也許瑪爾瓊斯家在這場權利爭奪戰中勝出,也許第三巨頭也和支持納粹的巨頭一樣,從末日真理教中分裂出來,不管真相到底如何,他們成功抹消了,或者被抹消了自身的存在信息。”


    “席森神父呢?據我所知,他是唯一遊走於現在的末日真理教和其他神秘勢力邊緣的最重量級人物。”順著榮格透露出來的信息,不難推想到席森神父有極高幾率在這個時代演變的過程中占據著相當重要的角色——至少也是目前唯一被其他神秘實力所確定的“觀測者”。


    “席森神父這個人……來曆十分模糊,我們所知道的關於他的情報,全部都是由他自己透露出來的,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他沒有說謊,而且。在未知和無法測準的情報量太過巨大的情況下,即便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相對於整個真相來說,他所透露出來的情報仍舊太少了,隻依靠這些情報來推斷,反而會做出錯誤的判斷。”榮格的闡述十分謹慎。他用那平板無波的聲音說道:“我們需要席森神父,席森神父也需要我們,所以,雖然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但是合作仍舊會持續下去。不過,如果高川先生你們沒有注意到,那麽,我必須提醒你們,席森神父並不總是朋友。即便他做著朋友會做的事情。”


    腦硬體調動著我從各個方麵獲得的關於席森神父和末日真理教的數據,並迅速勾勒出一個模型,在這個模型中,席森神父的身份涉及末日真理教第三巨頭的可能性竟然超過了百分之五十。當然,腦硬體用來模擬推演的情報,並沒有經過哪怕是些微的真假信息篩選,不過,如果這個可能性被確定。由此產生的未知信息量將會成百上千的放大。


    席森神父的能力、地位和身份,導致他即便目前隻是一個人的遊蕩者、被追捕者、觀察者。但仍舊牽扯了整個歐美地區神秘勢力的糾纏和交互狀況,從而對整個世界的局勢產生重要影響——他就像是一個恆定存在的蝴蝶翅膀,隻要幾個動作,就有可能造成強烈的蝴蝶效應,而這個效應的力量,會隨著他自身情況的複雜程度等比例壯大。


    在至今仍舊沒有發現末日真理教核心叛變者的情況下。席森神父是唯一以末日真理教的教徒名義行走,但又確實反對末日真理教如今的掌控者“瑪爾瓊斯家”,卻一直都沒有被“抹消”的存在。這個身份本來就足夠傳奇,而他的這個身份和經曆,注定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被其他人徹底信任。即便如此,他仍舊涉及了許多事情——我並不完全了解他所做的一切,但是,從我所知的神秘組織都和他有所牽扯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他的影響力有多麽巨大。


    這個孤家寡人卻影響力巨大的人物,卻始終沒有暴斃,也同樣是一個足夠傳奇的事情。


    一個傳奇的人物,現在又在執行一個同樣帶有傳奇光環的計劃,無論他說得自己在整個計劃中的地位是何等微不足道,但榮格帶來的消息,不得不讓人將他在這個計劃中的位置進一步拔高。


    不管我們在和席森神父交談後做出了怎樣的決議,通過對局麵的複雜化,動搖我們可能已經做出的決議——也許這就是榮格以這些情報作為交談起始話題的目的,我可不覺得,他和我們見麵僅僅為了告訴我們這些事情,他自己也說過,這些關於末日真理教、納粹和席森神父的內部情報,並不具備絕對證據。僅僅是猜測和推論性質的話題,是不會作為兩個勢力交涉時的主題的。


    即便如此,也不得不承認,這些情報聽起來都很真實,讓人覺得就是真相:末日真理教因為種種原因,作為統禦者的三巨頭分裂了,從而形成了現在的末日真理教和納粹兩方,以及一個悄無聲息就消失了的第三方,但是,這個第三方很可能就是席森神父的背景。


    如此一來,至今為止出現的,和隱藏在黑暗中的超級神秘勢力,似乎一下子就變得清晰起來。最初和歐美地區的神秘組織接觸後所判斷的,整個世界都籠罩在末日真理教的陰影中的認知,在這個時候來看是不正確的,因為,我們當時認知中的“末日真理教”僅僅是瑪爾瓊斯家接管並做出改變的組織,但實際上,如榮格所在的勢力這般,對過去的真相擁有更多情報的勢力,其所說的“末日真理教”,其實仍舊是過去的概念——那個以三巨頭為核心集結的力量。


    無論過去的末日真理教如何分裂成三個部分,但是,這三個部分並沒有消失,並以新的姿態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即便它們看起來似乎已經不可能再聯合起來了,而且。其中三分之一的部分消失了,但是,其中兩個部分重新出現時,卻充滿了膨脹得令人擔憂的力量,這讓失去音信的第三部分,在無法確定其狀態的情況下。也同樣不能讓人安心。


    針對當前的狀況來說,納粹們的迴歸,並不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它們的存在和歸來早在半個世紀之前就被確認了。在這種情況下,歐美地區的這些對曆史黑幕有所認知的神秘組織口中的“末日真理教”,其實是現在的末日真理教、納粹和消失的第三巨頭這三個概念的集合——如果以這個概念集合的角度來研究敵人的力量,就會發現,如此龐大的敵人,在納粹現身的情況下。仍舊沒有將自己的身姿完全顯露出來。


    消失的第三巨頭到底會以怎樣的形態迴歸,無疑是讓人擔憂煩躁的事情。但無論怎麽警惕,在無法獲得對方更多情報的情況下,依舊隻能將納粹的歸來做為最急切的問題來執行針對計劃,以獲得在末日真理教和納粹兩個龐然大物的夾擊下生存的權利。如果有可能,也可以為未來的戰鬥增添己方的一些底氣。


    既然就連榮格也清楚五十一區的境況並不如表麵上那麽純粹,那麽,即便和政府部門有密切的關係。席森神父和走火等人並不真正將五十一區當作合作夥伴的計劃也就不足為奇。


    五十一區的現況十分複雜,按照榮格的說法。它和末日真理教存在牽扯不清的關係,是被滲透的組織,但其明麵上的身份,卻是政府機構,並獲得了席森神父和走火等人的支持,然而。所有和它有所牽扯,和表麵上支持它的勢力,卻又彼此敵對,而且對五十一區的態度也並不如表麵上的那麽強有力,反而在打著它的主意。就連同位政府機構的榮格等人也對其虎視眈眈。五十一區明麵上要對付的敵人是納粹,然而,納粹在過去卻是末日真理教的一部分,雖然從已知的過去可以判斷雙方在接觸後不會立刻產生彼此友好的化學反應,但是,一定會產生某種化學反應,導致五十一區的計劃產生更複雜的變化。


    五十一區作為明麵上的神秘組織聯合的發起人,無疑占據大義的名分,但實際上,它才是徹徹底底的孤家寡人,不僅要麵對強大的敵人,內部還充滿了饑餓的蛀蟲。沒有人和它一條心,就連“政府機構”這樣的身份,也無法換來政府部門的全力支持。


    末日真理教早已侵蝕了政府機構,走火所在的組織也和政府機構有相當密切的關係,麵前的榮格更是正大光明地以政府機構的監督人員這個身份呆在這裏。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出現在這裏的神秘組織都了解這麽複雜的情況,但是,真正擁有影響力的神秘組織一定清楚。現在,從榮格這裏了解到這些情況的我們,也成為了“舉足輕重”中的一員。


    耳語者身為亞洲區的神秘組織,在如此複雜的情況下,能夠計算為一方的力量,也隻有我和咲夜兩人。即便是這樣看起來弱小的事件參與者,卻似乎在重量級組織眼中,充當著擁有足夠份量的角色,還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如果沒有腦硬體的話,這麽描述情緒大概是最恰當的吧。


    不過,此時的我仍舊十分平靜。也許這種平靜讓對方覺得有些詭異,榮格一直緊盯著我的觀察和沉默,讓交談的氣氛始終無法高漲起來。


    “然後呢?你說了那麽多,不會隻想告訴我們,現在的情況有多麽複雜吧?”我打破沉默,對榮格說,“五十一區的情況很不好,但他們的確在進行針對納粹的計劃,並且,我也相信,在席森神父和走火他們的幫助下,計劃將會如期發動。他們也很確信,這項計劃能夠成功,並給自己帶來足夠的收益。請不要告訴我,他們對你所說的情報一點都不了解。”


    “不,他們當然了解。”榮格前傾身體,拿起麵前的酒杯潤了潤喉嚨,“所以,我打算製止他們背地裏的另一套計劃。雖然他們沒有透露出來,但是,我相信他們一定擁有這麽一套針對五十一區的計劃。而且,我也相信。高川先生您一定也注意到了,或許還和席森神父交流過了。”他盯著我的雙眼,問道:“你清楚他們的計劃嗎?打算加入或者已經加入了嗎?不管您是否清楚,是否已經做出決定,但是,我覺得我們這邊可以給您另一個選擇。五十一區在行動。末日真理教在行動,席森神父和走火他們在行動,所以,我們也必須行動起來,而五十一區的計劃,也終將會導致納粹行動起來。我很明確地告訴您,高川先生,這些行動的核心,都源自於藏在五十一區裏的某樣東西。而在未來混亂的局麵下。沒有人可以獨善其身——恕我直言,高川先生,為了你自己,你身邊的同伴,還有你的盟友銼刀女士他們著想,你該站位了。”


    “所以,我應該選擇和你站在一起嗎?榮格。”榮格的話一如我所料,所以。我隻是平靜地反問到。


    “至少,我可以為你提供一個選擇。而這個選擇挺不錯。”榮格說:“我們的人數不多,但是,隻要您能加入,就有很大機會取得最後的勝利。”


    “我不覺得我們這邊有這麽舉足輕重的地位。”我說。


    “也許您是在說客套話。”榮格那僵死般的臉變得柔和了一些,“不過,在我們所收集到的情報中。你們擁有改變局勢的力量。至少,你們帶來了一把臨界兵器,不是嗎?”這般說著,他又看了一眼站在桌上一角的奇異生物“丘比”,“它同樣對您充滿了信心。”


    “丘比?它和你們是一夥的?”榮格的動作讓我想到了更多的情況。毫無疑問,丘比在當前的局麵下,同樣充當著極為重要的角色。拉斯維加斯的瓦爾普吉斯之夜中所發生的事情,仍舊曆曆在目。如果,五十一區的那件將所有人都聯係起來,成為事件核心的東西,就是“精神統合裝置”的話,那麽,在瓦爾普吉斯之夜事件中表現出與“精神統合裝置”碎片有密切關係的丘比,在現在這個五十一區,也必然因為這種密切關係,對存在於此的“精神統合裝置”產生積極作用。


    另一個被丘比說是同類的龍傲天,雖然在瓦爾普吉斯之夜事件中損失最為巨大,但應該也擁有和丘比類似的地位。


    我不知道丘比是否對榮格談起過我在瓦爾普吉斯之夜事件中的表現,但從榮格的表現來看,應該知道一些。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免和丘比的態度有關,也許,爭取我們的想法,有很大部分是丘比決定的。


    “是的。”榮格並沒有對此做出更多的解釋,隻是簡單地迴答到。


    “那麽,龍傲天呢?”我問。


    “他被席森神父和走火他們爭取了。”榮格迴答到。


    這可真不是什麽出乎意料的情況。


    “那麽,藏在五十一區裏的那個被所有人窺視的重要東西,其實和瓦爾普吉斯之夜有關吧?”我這話是看著丘比說的。


    “您不是很了解嗎?”丘比端著純真的笑容說到,“您覺得怎樣呢?我們是為了消滅瓦爾普吉斯之夜而來,但是其他人可不是這樣,如果您真的打算站在正義的一方,就和我們聯手吧。”如果換做其他人,這樣直白的說法,還真是像給自己臉上貼金。不過,丘比的怪異並不單純在於它的外表形態,也在於就算它自稱正義,也不會給人荒誕無稽的感覺。


    “我不覺得您會站在末日真理教和納粹一方,它們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五十一區已經不可信任,席森神父和走火他們也不會給您提供太多的好處,他們已經擁有了足夠的力量。我不能承諾給你們多少的好處,但是,無疑我們會比他們更重視你們。我們不會對你們有太多的限製,你們能夠拿到什麽,都帶走什麽,要說和你們自己**行動有什麽區別,那就是,你們會擁有一個真正的盟友。”


    毫無疑問,榮格的許諾看起來更靠譜,而且,就當前所獲得的情報來看,我們雙方的聯合更趨向共贏的結果。不過,我仍舊說到:“能否讓我考慮一下呢?榮格。”


    榮格並沒有直接迴答,隻是說:“如果要和走火他們談談,我可以提供他們的地址。”


    “不,你說動我了。”我掛著平靜的笑容,對他說:“我想,沒必要去見走火了。”


    榮格點點頭,臉上浮現在這次交談中的第一次微笑,朝我伸出手,說:“我保證,您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我會盡快給你答複。”我和他握手,如此說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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