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這些混混竟然還敢這麽囂張,還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她朝身後看了一下,過來的路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被堵死了,仿佛這些人是有備而來似的。


    她看了一眼那個勾著包包不懷好意的男人,腦袋嗡的一聲,頓時恍然大悟:“你是故意引人過來的。”


    帶頭的混混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這麽聰明,一猜就中。


    他十分無恥的笑了一下:“喲,你這女人還挺聰明的,本來想逮著一隻小白兔來玩玩,不過母老虎也可以。”


    他目光像蛇一樣在她身上掃了一圈:“雖然辣了一點,但模樣身材都還不錯。”


    旁邊幾個混混也都一臉不懷好意的圍了上來紛紛附和。


    “是啊昆哥,雖然這小美人好像一臉氣勢洶洶想咬人的模樣,但還真是讓哥們心動呢,嘖嘖,這模樣,標致的很呐。”


    錢米惡狠狠地吞了一下口水,如果剛剛是那個嬌滴滴毫無武力值的女孩追過來,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想動她,看看這些草包有沒有這些能力。


    “是哦,謝謝你們誇我長得好看。”錢米皮笑肉不笑的說到。


    “不客氣小美人。”其中一個男的上前抓住她的手腕:“這皮膚細膩的啊……啊!”慘烈的痛唿聲響起。


    沒想到這女人會突然反擊,他頓時捂住褲襠,疼的倒在一邊。


    原本神情揶揄輕鬆的混混們看著倒在一旁哀嚎的兄弟,頓時臉色一緊。


    “靠,昆哥,看來這個女人還有兩下子。”兩個混混開始摩拳擦掌的圍上去,一個個眼神跟狼一樣:“既然這樣,哥哥就陪你玩玩。”


    “那也要看你們玩不玩得起。”


    錢米冷哼一聲,直接拽過旁邊的一個布袋扔了過去,接著一個掃堂腿過去,其中一個躲開,另一個人卻不幸給布袋套住腦袋,被她這麽一絆,撞到了牆上。


    這幾個混混雖然看的人高馬大的,但每一個都是外強中幹,連馳家的保鏢都不如,她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幾個人給撂倒在地上。


    正想上前朝一個混混補上一腳,沒想到剛剛那個叫昆哥的直接上來朝她臉上灑了什麽東西,她唔的一聲遮住眼睛,下一秒對方手掌劈過來,她被劈的踉蹌了幾下。


    她掙紮的扶住旁邊的牆壁,眼睛被迷住,有點看不清楚,但還是能看到那個流裏流氣的男人一步一步的朝她走過來。


    而被她揍趴到地上的幾個混混,也慢慢的爬了起來。


    錢米心中咯噔了一下,一種從未有過的惶恐和荒蕪從心底生了出來。


    難道她今天真的逃不過去了嗎?


    雙手緊緊的扣住牆壁,腦海中閃電般的劃過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


    唐亦洲,你在哪兒?


    這一次,他還會像前幾次那樣,突然出現救她嗎?


    應該是,不可能的。


    在晃神中,那個叫昆哥的已經走到她麵前,一隻手狠狠的捏起她的下巴,眼中殘忍:“你居然敢打傷我的兄弟,勞資……”


    “你要怎麽樣?”一道帶著冷意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


    昆哥抬頭看去。


    錢米神誌已經不是很清楚了,但是她依舊費力的抬起頭看向突然闖入的人。


    那是一個穿著全身黑色的男孩,不,應該是介於男孩和男人之間。


    陰冷無比的眉眼,緊緊抿著唇角,尤其是那雙眸子,一點溫度都沒有,冷的可以。


    她是不是可以,得救了。


    “季風,這裏沒你的事,別插手。”昆哥不耐煩的皺眉。


    那個叫季風的雙手環胸,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你在我的眼皮子下鬧事,就關我的事。”


    “喲嗬,你還真不自量力啊,就在你眼皮底下怎麽了,你有種把我打趴下啊。”


    季風漫不經心的瞟了他一眼,再看看好像已經支撐不住的女人,頓時臉色更加難看:“打你怕髒了我的手。”


    “你……”


    男人說罷直接從廢棄的櫃子上一躍而下,伸手攬住搖搖欲墜的錢米,目光狠厲的看著昆哥:“滾開。”


    “嘿你……”


    猛不丁一拳揮過去,夾雜著勁風而過,昆哥竟然沒躲過,生生挨下了這一拳,痛的彎腰捂住肚子。


    撿起地上的包包,他抱起懷裏的女人,看都不看那些喪家之犬一眼,徑直從胡同裏頭走了出來。


    “昆哥你怎麽樣?”幾個混混上前扶住他。


    被叫昆哥的男人慢慢的直起腰,眼神如同毒蛇一樣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給勞資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那小子付出代價。”


    錢米是被一個濕漉漉的東西給弄醒的,當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首先嘶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跟她麵對麵,鼻尖對鼻尖,大眼瞪小眼的不是人,而是一隻龐然大物。


    確切的說,是一隻狼犬。


    “嗚哇。”錢米嚇得一蹦三尺高,猛不丁腦袋撞到後麵的櫃子,疼的齜牙咧嘴。


    那隻狼狗被錢米的大嗓門嚇了一跳,忽的往後倒退了一步,接著歪著腦袋看著她。


    “你你你……這是哪兒啊?”


    “閃電,別鬧。”一道冷然的聲音低聲喝住那隻大狗,本來還想上前的狗狗頓時嗚咽一聲,退到了角落邊。


    錢米抬眼看去,看到剛剛那個全身黑衣的男人,目光閃了閃:“謝謝你救了我。”


    季風冷著一張臉不說話,徑直扔過來一個包包。


    錢米差點被包包砸到臉,手忙腳亂的接住,心想這人的脾氣可真不太好。


    “沒事了就快滾。”


    “你……”錢米正欲發火,想到是他救了自己一命,立馬氣短:“總之謝謝你救了我,以後你有什麽事我一定幫忙,對了,你叫什麽?”


    “我說滾你沒聽見嗎?”季風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徑直走到廁所,砰的一聲狠狠關上門。


    錢米:“……”


    算了,別熱臉貼冷屁股了,既然他不稀罕,那她走就好了。


    抱著包包走到門口,那隻叫閃電的大狗又繞了過來,在她旁邊走來走去好像在挽留她一樣。


    她從小就很喜歡小狗,雖然這家夥長得很高大,但她卻一點都不害怕。


    蹲下來摸了摸它的腦袋,閃電似乎也很愛親近她這個陌生人,伸著腦袋往她懷裏拱了拱。


    心想那個男人應該馬上從衛生間裏頭出來了,她站起來將門打開,而這個時候閃電卻突然一爪子往鞋櫃上撲了一下,然後砰的一下,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


    “啊,你把你主人的東西給摔了啊。”錢米蹲下來去收拾玻璃碎片,結果下一秒,一隻大手就將她的手腕給提起。


    狠狠捏住。


    “疼。”錢米嘶的倒抽一口涼氣,這人的力氣怎麽會這麽大,她都感覺自己的骨頭要被捏碎了。


    “我不是讓你滾,你還在這裏做什麽?”冷厲的聲音夾著絲絲寒氣。


    “你家狗把東西打碎了,我不過想幫你撿一下而已,你那麽兇幹什麽啊?”


    “用不著你幫。”


    季風狠狠的甩開他的手,而這個時候錢米卻眼尖的瞄到他鎖骨旁邊一個特別形狀的胎記。


    這個胎記,很特別,特別到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會出現。


    這個胎記……


    她腦袋嗡了一聲,行動快於腦子,直接伸手要去扒開他的衣服,想看的更清楚一點。


    “你幹嘛?”季風沒想到這女人突然之間餓虎撲羊一樣撲了上來,直接伸手一推,錢米就跟不倒翁一樣,直接四丫八叉的倒地。


    靠!


    她也火大了,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心啊。


    “你給我過來。”她翻身而起,上前想要去查看他的胎記,結果季風動作很敏捷,左躲右閃她就是夠不著。


    而閃電以為他們是在玩什麽遊戲,非常激動的在旁邊繞來繞去。


    “夠了。”季風忍無可忍的一喝,錢米唿哧唿哧的喘著氣停了下來。


    “你這女人有病嗎。”他伸手指了指門:“給我馬上滾出去。”


    他真是後悔多管閑事去救了這個家夥,沒想到是個瘋子。


    錢米覺得硬的不行,就想來軟的。


    “那個,我沒有別的意思,你身上那個胎記就給我看一眼,就一眼。”


    剛剛太匆忙了怕看錯,再給她看一眼,她就可以確定了。


    季風聞言臉黑的跟鍋底一眼,不僅不讓看,還特意把所有的扣子都給扣了起來。


    “瘋女人,我最後警告你,滾出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就讓我看一眼,一眼。”


    “閃電,咬她。”季風耐心用盡,直接命令腳下的狗。


    閃電這個時候倒是很聽話,腳掌刨了刨地,竟然要衝著她衝上去。


    “媽呀。”錢米沒想到這隻狗竟然這個時候倒戈相向,嚇得趕緊一個激靈,轉身打開門,火燒屁股般的跑遠。


    閃電正要追出去,男人喝住它:“閃電,迴來。”


    閃電嗚咽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主人麵前,討好在他腳邊坐下。


    季風彎下腰摸了摸它的腦袋,眸子冷然無比。


    錢米抱著包包跑了一段路程才停了下來。


    她恨恨的瞪了一破舊的樓房,那個男人,竟然放狗咬人,要不要這麽過分。


    但是他鎖骨旁邊的那個胎記,真的很像……


    美眸閃了閃,她低頭看了一眼抱在懷裏的包包,輕歎一口氣。


    算了,還是先去把這個還給失主吧。


    反正已經知道他住在這個地方,有的是機會來探查。


    抱著僥幸來到剛剛那條街上,但是已經沒有了那個白裙女孩的人影了。


    鬱悶的吐出胸腔的一口濁氣,看來這個包包也麽有什麽特別貴重的東西,所以她等太久了也就離開了吧。


    那該怎麽處理這個包包。


    “對了,這個包包裏頭沒準有聯係的電話號碼或者名字之類的。”


    想到這兒她趕緊翻開包包,從裏頭拿出了一個封麵素雅的筆記本。


    翻開第一頁,字跡清秀而又溫婉的一個名字呈現在她麵前。


    沈念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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